他无力的闭上眼,摇头,要不是靠再墙上,整个人几乎都要倒下去了。
“姑娘做什么了?”
黄姑娘低着头:“我来给那贼人看伤,谁料他骗我近身,胁着我杀了两个看守,在打晕了我……”
“醒来,我就去了门前,外面吵吵闹闹,我以为是在抓人,近了才知道守卫根本不知道人跑了,里面的烛火也断了,其他的土匪也都说不清楚。”她摸了摸后脖颈。
“哟!会不会没走呢?”赵安眼神转向贺州:“你说会不会啥事没有,谢大人就是出门转转?”
贺州站了起来,手上的药粉撒了一地,包扎到一边的布条滑落。
他闷着声不说话,就要向外走。
赵安笑着拉住他:“我开玩笑的,你想想谢大人平常,还有没有什么仇人?那底下的血迹脚印假不了。”
“激动还能让人变笨。”
黄姑娘翻了个白眼,回怼道:“要你亲近的人,落到这一步试试?”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又不是过家家的,她按着贺州坐好,重新上了药。
“我就不会让他们落到这一步!”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贺州干扯着嘴角,说不出话,他静静地等着上完药,拽着赵安出去。
他把赵安抵在墙上,整个人暴怒,太阳穴突突地跳。
赵安转眼看了土墙,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墙被撞八百次了,小心塌了!”
“塌不塌我不管,我只要谢寻之回来,你有什么心思,我也不管!你把他找到,我什么都给你!”
他死死抓着赵安的衣领,痛不欲生的表情,认谁看都觉的难受。
赵安也是,他之前办得案子多了,脏事也多了,这世上谁会是干干净净得。
第一次上任的时候,不被重视的他,在茅厕的底下找到了一个孩子。
小孩努力躲在那一片的草里,一双亮闪的眼睛盯着他。
那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没一会就被找到了。
赵安拍了拍他,叹了口气:“怕了你了,我带你去找徐风……”
他揽着贺州往前走,对方步子又急又快,像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外面街上出奇的热闹,火势控制的好,该烧的一点不剩,不该烧的都还好好的。
四夫人和孩子都还好好的,她们身上熏的全是烟火,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徐风提着两壶酒笑呵呵的走在路上,琢磨着马上就能回去交差了。
他们刚出了大街,就遇到了赵安。
“徐大人!”
“赵大人怎么如此慌乱?”徐风把酒举起来:“你看!好酒~十里香!”
他推着赵安往前走:“明天就回去了,今晚你、我还有贺大人,不醉不归!”
“不不不!”赵安笑着摆摆手:“徐大人,那山匪头子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明天我带人上山,把他们搅了!”
他乐呵呵地拍着他们,直到见他们都不走,才又往前拽了拽。
赵安依旧站着,贺州急的都快跳起来了:“徐大人!那贼人很有可能是拐了寻之走!还请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他奶奶的敢在我头上动土!”
一行人直冲冲的跑了回去,看见屋前的血,徐风脸色就黑沉锅底了。
他带着人来到了地牢,门前的守卫都被好一顿训,都说没见过人。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急得贺州团团转:“你们都没见人出来,是长翅膀飞了吗!”
“那可不一定。”徐风淡淡的反驳一句,看着贺州:“里面可能有密道。”
“密道?”贺州语气疑惑。
他摇摇头:“衙门地图上没……”
“我知道,是苏府告诉我的。”徐风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
抖落开里面清楚的画着荠兰县衙,地牢密室直直通往马棚的地窖。
“还有这个东西!”贺州大吃一惊,歪着头看地图。
那个密室在地图上是一个黑漆漆的方块。
“那快走!”他拉着徐风往里面走。
在审讯室的旁边就是那个密室,幸好是被土匪按着血手印推开的,不然这个门一直关不上,贺州还有点不好解释。
他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底下一股子血腥味,流淌的暗河都格外黏稠,除了没有尸体,其他什么痕迹都有。
密室又大又宽,还有一个个小牢笼,徐风举着火把走在旁边,哪怕刻意压低声音也会在这里回荡起来。
“贺大人不觉得这里阴森可怕?谁知道知州修这个干嘛?”
徐风的手搭在刀上,总觉得格外突出。
这里好像除了贺州,剩下的全是他们的人,连放火、杀人都能做出来的事,又在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