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惟在亭子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这么看着仲长宁离开的方向。
同样没找到皇子妃的方尔谦又凑了上来,咽了咽口水道:“不对吧?这是你那老师的妹妹还是女儿?两个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你看不出来?”
“这……那是妹妹吧。”方尔谦猜测。
“什么妹妹女儿的?”方一惟意识到不对劲,“你是说,你看到的他是女儿样貌?”
方尔谦不满:“你当我瞎啊,男的女的我看不出来?这当然是女人。”
方一惟觉得匪夷所思,非常好奇其他人看到的仲长宁是什么模样。
在其他人眼里仲长宁是女人模样,这必然是仲长宁施的障眼法,他还没见过呢,真的非常非常好奇也就忍不住一直往仲长宁那瞧。
这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他关心自己亲娘为难老婆一样,全然一副关心紧张仲长宁的样子。
当然也是关心的,只不过和其他人想得完全不一样。
好在没多久仲长宁就回来了,就是面色红润得可疑。
“怎么了?我母后没有为难你吧?”方一惟小声问。
他侧着脸,当着柳芙梅的面便问得迫不及待。
“没有,”仲长宁摇了摇头,“但她说要为我和你赐婚。”
这简直就是一个重磅炸弹,炸得方一惟一下子还没缓过来。
“什么?给我们赐婚?”方一惟不可置信,“你同意了?”
方一惟想到仲长宁什么都不懂,放缓了语气解释道:“这赏花宴本就是我母妃为我攒的局,想为我选妃,老师,你不必在意。”
只不过仲长宁的下一句便炸得他哑口无言。
“我同意了,”仲长宁道:“我知晓,但你日后是要修道,怎可耽误人家姑娘?所以我决定施法让众人将我当成女儿身,如此做戏嫁与你,等日后你也好脱身。”
“……”
方一惟不知自己应当惊喜多,还是惊吓多。
“你,你,你……”他一连说了三个“你”,憋红了脸,最后问了一句:“当真?”
仲长宁疑惑了望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是这个态度,点了点头道:“当真。”
“……”
方一惟傻了。
乐傻的。
他要乐疯了。
仲长宁居然说要嫁给他!
就算是假的!那也是要三媒六聘,十里红妆,所有的结婚程序都过一遍!
这和真的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仲长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我觉得老师你的此举甚好。”方一惟面上矜持得紧。
“嗯,什么时候回东宫?”
“现在。”
方一惟已经忍不住和仲长宁独处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走吧。”仲长宁颔首。
“我给你安排一个身份,到时候你名正言顺地嫁入东宫。”方一惟道。
“你安排就好,不用过问我,”仲长宁道:“只要一切顺利就好。”
*
方一惟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起自己的婚事,让京城里不少贵女又是羡慕又是心碎。
他筹备得极其认真,还特意向皇帝和皇后请了两道旨意,隆重到极点,还放出了此生只娶一个的宣言。
仲长宁待在东宫,看着方一惟忙紧忙出,晚上还要练剑,莫名觉得心有些疼。
“今晚好好休息吧。”
仲长宁夺了方一惟的肩,按住他的肩膀推着往寝殿走。
“嗯?我睡不着,”方一惟道:“还可以继续练。”
“别练了。”
“可是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方一惟撇了撇嘴,“我怕你又不见了。”
“……以后不会了,”仲长宁认真道:“以后绝不会离开你了。”
仲长宁其实这段时间也没怎么离开,只是方一惟看不到他而已。
“拉勾吗?”方一惟伸出手。
非常久远的记忆。
仲长宁只看见别人拉勾过。
方一惟似给他带来了很多新奇的体验。
仲长宁伸出小拇指,和他的轻轻勾在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准变,变的是……笨蛋。”方一惟晃着他的手,轻轻盖上章。
仲长宁疑惑:“好像和我以前听到的不一样。”
“都差不多。”方一惟含糊道。
他可不舍得仲长宁变成小狗。
*
方一惟十八岁后出落得愈发俊朗清隽,试穿起大红婚服,鲜艳的颜色衬得他愈发白皙,若不是有宽肩窄腰的身材撑着,看着仍像是小孩。
“怎么样?”
方一惟兴致冲冲地问一旁飘着的1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