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母后。”
自从上次后,方一惟对柳芙梅的称呼又变回了中规中矩。
母子间冷淡而疏离,柳芙梅每次都捂着心口泪汪汪地望着方一惟。
方一惟不为所动。
“过来让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柳芙梅招手让他过来。
方一惟的出现吸引了不少闺阁女子的注意,他发现方尔谦居然也在。
这倒也是,之前方尔谦本到了选妃的时候,却出了余妃的变故,事情自然而然就搁置下来了。
“太子殿下这是长高了。”柳芙梅身边的大宫女道。
“是长高了,都快赶上你父皇了,”柳芙梅连连称是,“阿惟,近日在东宫可好?长身体的年龄要多吃些才行。”
方一惟冷眼道:“回禀母后,儿臣在东宫很好,只有冬日时,胸口才会隐隐作痛。”
他这一句话差点将柳芙梅激得落下泪。
柳芙梅抿着唇,好半晌才道:“苦了你了,母后这儿还有些灵根药草,等会你带回去,让太医看着给你做药。”
“谢母后。”
方一惟脸上隐隐有些不耐,但到底没驳了皇后的面子。
他又装着母慈子孝几句,和弟弟妹妹打过招呼,干脆去找了方尔谦。
他现在觉得方尔谦都比这些人要好些,起码虽然傻,但心眼子没那么多,方一惟一眼就能看穿。
“你怎么也在,看上谁了?”方一惟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你最好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耽误别人一生,我叫你好看。”
他在某些地方道德感就很高,高到方尔谦都觉得自己跟方一惟不是一个朝代的人。
“这都是利益牵扯,哪里由得我做主?”方尔谦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这倒也是,但你娶了人家,不能给人家幸福,我觉得不该娶。”
方一惟一想到这种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别说我了,你才是今天的主角,”方尔谦不想听他数落自己,转移话题道:“你看上哪家小姐了?准备娶你家表妹?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成天想着把她撮合跟别人在一起,有些标准还是得用在自己身上吧?”
“谁说我要娶她了?”方一惟嘀咕道:“我也是来走个过场。”
他就是好奇,他母妃给他带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圈这些世家贵女,也没有悟透柳芙梅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看你今天走不了过场,听说父皇也来,说不定当场给你赐婚。”方尔谦道。
“那你也逃不脱。”
方一惟想着若是强硬赐婚,他就来一出病弱晕倒,反正他有永远的免死金牌。
他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神像,心想要是仲长宁能嫁给他就好了。
当然只是想一想,真要嫁是不可能的,完全不切实际。
“难兄难弟,”方尔谦如此评价道,“礼部尚书之女来了。”
他伸长了脖子去看,“我还从未见过礼部尚书家的女儿,听说国色天香,只不过身子骨一直都不好。”
方一惟没什么兴趣,反问道:“你喜欢男人,你好奇个什么劲儿?”
“好奇之心人人有之,我凭什么不能好奇?”
他们正说着话,一道身影落到了他们面前,方尔谦的表情在惊艳和震惊中来回切换。
方一惟也好奇地扭过头去,惊得脸都要裂开了。
“民女李思晴参见太子殿下。”
面前的女人模样昳丽柔和,有着和仲长宁几分相似的眉眼,可就如同东施效颦,整张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不协调,只有没见过仲长宁的人才会觉得这是美的。
方一惟目光冷漠地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盯着这边笑容逐渐僵硬的柳芙梅。
他真想不到,他的母后为了笼络他,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方一惟连皇帝都没等回来,直接一挥衣袖,被恶心走了。
这场赏花宴自然也因为方一惟的离开而无疾而终。
喜欢是一点也没有,倒是被恶心得够够的了。
......
【宿主,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1888见方一惟今日连剑都不练,觉得很是空虚。
“宁宁怎么还不回来?”方一惟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洗洗眼睛,“我好想他。”
【神仙很忙的,你得好好练剑,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宁宁说凡间灵气稀薄,我再怎么修炼也没用。”方一惟整个人都沮丧极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宿主,你可是大气运者,不要丧气。】
爱情搞不到就搞事业,多么合理。
方一惟除了搞事业就没别的可以搞了,只能打起精神来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