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不忧愁了，不需要你理解我，自然也不需要再陪你去花楼。”方一惟甩开了崔世铭抓着自己的手，当着仲长宁的面不好发作，故意压低了声音。

“花楼？”仲长宁看向方一惟，“你去花楼做什么？”

他们并非一个朝代的人，仲长宁印象中的花楼就是青楼模样。

方一惟才年十三，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老师，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回去再跟你解释。”方一惟慌了。

早知道就该把崔世铭关牢里关一辈子，免得出来祸害人。

“那我们先回去吧。”仲长宁先行上了马车。

方一惟不想被崔世铭跟踪，硬着头皮道：“您先回去，我稍后就到。”说完他给车夫使了一个眼色，转头就提着崔世铭的衣领往人少的地方走。

“崔慕柠，你最近是不是天天和他待在一处？”崔世铭问。

“他是我的老师，我自然天天和他待在一处学习，”方一惟找了条无人的小巷，看向崔世铭身后的仆从丝毫不慌，“你是现在自己晕，还是我把你拍晕？”

崔世铭瞪大了眼，“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那当然，以前你烦我还好，但是你跑到我老师面前烦，就是你的不对了，”方一惟淡声道：“我警告你，别往他面前凑，也别在我在他身边的时候往我面前凑，不对，最好平日也别往我面前凑。”

方一惟以前忍是因为清河崔家对他还有用，但他一旦三元及第，整个朝堂再没有阻止他参政的理由，方儒成曾经想让他拉拢清河崔氏，方一惟赞同，可现在他觉得没那么必要了，有个名头不就够了，崔书行那老头断然不会拒绝出个状元。

崔世铭显然不将他的威胁当真，“你为何将他看得那般重要？以前学堂的夫子也没见你如此重视过。”

方一惟心想那能一样吗？但是他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吗？那定然是不行。

他不想回答崔世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打晕了。

“把你们主子抬回去，”方一惟挥了挥手，“把他看住了，别来烦我。”

“是。”

方一惟出了巷子，却看见仲长宁居然站在树下等他。

“你不是回去了吗？”

“等你。”仲长宁言简意赅。

“那我们一起走吧，想不想吃些东西？”方一惟笑道：“不知道你们仙人可不可以吃凡人的食物？听管家说你平常在家都不碰食物。”

“可以吃。”

仲长宁已练到不食五谷的境界，但吃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到方一惟现在的身份，道：“待你将凡尘琐事了结，我们便去修真界，那处的灵气的凡间要浓郁很多，凡间到底不适合修行。”

“好，幸苦老师等我了。”方一惟笑道。

“没事。”

仲长宁的本体还在四梵天厮杀，如今他不负方一惟所托，其他化身都在筛选凡人为他们完成心中所愿，已有不少地方主动供奉他，能量自然也在变强。

方一惟带着仲长宁去吃了饭才回东宫，每日锻炼体魄加上练剑，他和1888的默契都高了不少。

1888从最初的念叨自己是系统死活不愿将自己当成一把剑到现在觉得自己雄赳赳气昂昂迫不及待想展现自己威风，用了不过半个月，转变之大连方一惟都叹为观止。

他想不通自己以前怎么会将1888纵得像个小废物什么都不会，现在总算有了点并肩伙伴的意思。

*

不出意外，方一惟顺利拿下会元，而素有才子之称的崔世铭发挥失常，拿了十五的名次。

下一轮便是殿试，要面见皇帝，当着朝廷重臣的面考试，将这最后一关过了，方一惟日后便是前途坦荡，再无人会动摇他的位置。

方一惟对试题倒是信心满满，只不过倒时监考的人才是最麻烦的。

他回东宫叫来太傅萧北鹤密谈，谈至深夜，太傅才乘车离开。

“惟惟。”

仲长宁在萧北鹤走后才出现，端着方一惟最喜欢的糕点。

“老师，你怎么还没休息？”

方一惟有些心虚，毕竟刚才密谋的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要仲长宁听见，他扮演的乖乖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修仙之人无需睡眠，”仲长宁将糕点递给他，“吃吧，吃完再练几套剑法消食。”

“……好。”

方一惟确定仲长宁听见了，只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如今方一惟已年满十四，只不过他生辰时仲长宁不在，他也没说。

方一惟有种自己悄悄长大的感觉，毕竟仲长宁老是有事出门，陪着他的时间并不多。

方一惟想跟他聊天，随口问道：“老师，上次那位求子的心愿，您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