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的子嗣簿上添了一笔。”
“子嗣簿?这您也管?”方一惟还记得仲长宁是武神。
“不管,但是可以管。”
言外之意就是把别人神仙的子嗣簿抢来添一笔。
“嗯,那还真是万能。”方一惟觉得好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
“你有什么愿望吗?比如当皇帝?”仲长宁还没打消即刻飞升的念头。
方一惟摇摇头,“还是之前的愿望。”
“那你去练武吧。”仲长宁转头离开了。
他还要去收听民众的还愿。
其实只有小神仙需要这般收香火,仲长宁修的是无情道,极少有这种经历,但感觉还不赖。
方一惟感觉仲长宁没听到他切实的愿望似乎失望又可惜,但很快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仲长宁怎么会有这种情绪呢?一定是他的错觉。
*
殿试在四月揭榜,这期间方一惟极忙,又要去宫里安抚皇帝和皇后,又要上下打点朝廷中人。
最麻烦的是他的外祖父柳中书令,老想着将自己的孙女柳黛琳往东宫塞,还油盐不进,句句都偏帮皇后。
柳芙梅也想让他娶柳黛琳,动不动就将他叫进宫撮合。
方一惟不想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一直保持着距离,反方向撮合柳黛琳和镇国侯世子。
他本想撮合柳黛琳和方尔谦的,但看方尔谦实在不是什么好人,镇国侯世子虽然毛毛躁躁了点,但好歹是个纯情少男,主要还是看柳黛琳喜欢。
对于这个表妹,方一惟还是挺疼爱的,比对自己的亲妹还要疼爱些。
1888对此很是疑惑。
明明上个世界方一惟非常疼爱方尔雅,怎么轮到这个世界,就对亲妹不管不问了?
方一惟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它的问题。
他不是要对所有人好,也不是别人对他好,他一定要对别人好。
就算那些弟弟妹妹再喜欢他,他自己不喜欢,又能有什么办法?与他而言,那些人和方尔谦一样令他不喜。
方一惟考试时估计改变了些许面向,如今揭榜面圣,他毫无保留,还叫仲长宁站在茶楼上等他打马游街。
当方一惟干干净净站在大殿上时,朝中众人哗然。
崔世铭中了探花,见此状况有些担忧地望着方一惟。
“太子殿下?”有人试探地问出,被方一惟冷冷瞥了一眼,噤声了。
朝中明面上多是以柳中书令为首的一派,还有一部分以镇国公这种武将为首。
“皇上,太子殿下为何在此?若是微臣没记错,殿下并未参与本次秋闱的筹备。”
柳中书令一派有人出列,有了一个,便有了第二个,就连并不懂行的武将都出列了几个,纷纷说着这不合规矩,还有人说方一惟也许早就知晓本次试题,所以才能拿下状元。
崔世铭被现在的情况弄蒙了,可见众人质疑方一惟的能力,还是跪下。
“草民清河崔氏崔世铭拜见陛下,请陛下听草民一言,草民与状元郎乃同届学子,他的课业一直是学堂中的第一,得此名词是实至名归,陛下和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可请清河郡山乾书院的众位夫子一问便知。”
方儒成看向崔世铭眼中划过一丝满意,再看向方一惟时,骄傲之情更盛,“阿惟,你说呢?”
方一惟所有人的名字记下,才道:“既然这么多人质疑本宫的实力,不如由各位再出一道题,本宫现场作答供各位批阅,不过若是本宫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这诬陷太子的罪名,还请父皇严查!”
“这......”有不少人听闻此言都慌了神,一时间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怎么,有胆子诬陷本宫,没胆子站出来担责?”方一惟嗤笑:“本宫怎不知诬陷人只需要张张嘴,什么证据和保证都不拿出来?”
这样一来,站出来的官员许多又偷摸站了回去,都是些浑水摸鱼的。
方儒成见朝臣被方一惟怼了两句便说不出话,哈哈大笑几声,倏然冷了脸,“各位爱卿,是否要为诬陷太子此事做担保?”
在他眼里,这世间只有他和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为君,这些人怎么可以又是怎么敢质疑方一惟的能力?当初方一惟出生时,将他夸到天上去的可也是这些人。
“殿下,无论如何太子背着所有人参与秋闱都并不合规矩,您定然要给众人一个交代才是,否则那些寒窗苦读被挤下去的人该如何想?”
有朝臣道:“陛下今年已放宽十个位置,李大人当时不是极力反对,为何此时又改了口,说太子殿下占了别人的位置?”
众人这才惊觉方一惟此次行事乃皇帝授意,否则方儒成也不能半点震惊都无,只有全然的骄傲与溺爱。
方一惟歪头看向文臣那列的李大人,“史记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如此,本宫又为何不得参加科举证明自己?本朝又有哪条律法规定了太子不能参与科举?”
崔世铭终于弄明白了始终,此时已被这变故震傻了,呆呆地望着意气风发的方一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