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戴出门，就遇见了走廊里的恶魔，还是枪械的019。

尤黎把自己重新蒙进床单里，整个人一下都被白床单罩起来，小幽灵的两只眼睛仿佛都开始活灵活现。

不像要cos万圣节的恐怖恶灵，倒像是一个可爱鬼，小镇上最小的小孩都不扮这么老套的角色了。

尤黎在白床单之下举起手，细瘦的指心抬起来时，都能从底下看出一个个圆润的形状。

只有他自己觉得很吓人，朝着新神扑了过去。

尤敛半笑着接住人，“一般来说，这底下是不是不应该有人？”

尤黎怔了一下，小声，“影视里好像是这样？”

“叮铃铃——”

门铃声突然毫无预兆地响起。

把还沉浸在幽灵氛围的“小幽灵”吓了一跳，但尤黎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英文。

“Trick or treat？”

小孩们叽叽喳喳地围在小洋房外面。

尤敛将他推了推，“阿黎？去开门罢。”

祂面前的“小幽灵”便听话地飘了过去。

小洋房外面还是熟悉的那群小孩，金发麻花辫小女孩和棕发雀斑小男孩，又带着镇上的小朋友们来要糖了。

很快，他们眼前的木门就打开了。

一个竖在半空的白布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尤黎还没来得及开口，隐隐约约透过了薄薄的白床单看向外面，正想试试吓人的力度怎么样，刚“Ha——！”了一声。

耳边就立马出现小孩们的尖叫。

“啊啊啊——”

“Wait！wait！”

金发小女孩，“Isn't that apocryphal？！”

麻花辫大声提醒着她的伙伴们这是假的。

但棕发小男孩立马反驳，“He has no legs！”

他没有腿！！！

“It like balloon！”

“Floats in theair！！”

它像个气球，飘在空中。

尤黎还没反应过来，他面前的十几个小孩就骤然四散，鬼叫着跑开。

刚刚还镇定的金发麻花辫跑的最快，棕发小男孩有些胖，垫了底，因为跑在最后面非常慌了，鞋都跑掉一只。

涕泗横流地又红着鼻子跑回来，在石化的尤黎面前捡起了那只鞋子，穿到不敢穿，那只鞋还是厚底，有些高，深一脚矮一脚地一瘸一拐跑开了。

尤黎，“……wait？”

等等，他刚往前几步。

边跑边回头看的小朋友一下没了影子。

尤黎只能听见自己身后新神毫不掩饰，又低又长的轻笑声。

他一下就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尤黎望着小洋房前空空的草坪，有些心虚地把门合上，赶忙跑回到镜子面前。

床单很长，但他在副本里已经修剪过了，理论上是遮不住他的腿的。

也的确没有遮住。

镜子里的少年仿佛变成了透明人，只留下薄薄一张床单，原本是还可以透过白布看见里面人的身影，现在尤黎的腿都不见了。

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只“小幽灵”。

镜面里还能看出来白布被人掀起了一角，幽灵脑袋也低了下来，是“小幽灵”在往自己斗篷里看。

尤黎又试图伸手，摸了摸，摸到了自己的身体后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真的变成一个鬼魂。

尤敛支着额看着少年这看看，那看看。

祂坐在沙发上，说，“阿黎可以这么出门，这种节日里，他们只会以为是一种特殊装扮。”

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早知道这样尤黎哪里还用进庄园里找装扮，直接找尤敛就是最方便的事了。

“小幽灵”晕乎乎地转了个圈，又飘回来，“真的吗？被发现了怎么办？”

尤敛，“我可以和阿黎一起去。”

那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尤黎自动转换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拐杖”糖，南瓜灯，尤黎一下全都忘在脑后，“小幽灵”飞快飘回来，扑到祂身上，“好！”

“那，那我们要怎么装扮呀？”

“这样呢？”

新神身上缓缓变幻，重新出现了用来欺骗阿斯加德诸神的神袍和一张无相面。

五官空白的脸不紧不慢地垂下。

恐怕连死去的众神之王都不会想到，几个月不到，他的老朋友就这么用这么一副把米德加尔特上的众神明戏谑得团团转的面孔。

拿来给一个小孩过家家玩。

但很显然，现在的新神处在退休状态，祂如泄的墨发重新垂落在血色的神袍上，身后交织成球的红色肉触蠢蠢欲动。

张合着一轮神圣却诡异的血眼。

尤黎呼吸都停滞了，他还从未见过尤敛离开阿斯加德后的完全体。

少年现在就跟刚刚被吓得吱哇乱叫的小孩们没什么区别，用来伪装幽灵的白布下一下又一下的鼻尖呼吸动静都小了。

“阿黎？”

“阿黎。”

“小幽灵”上画着两个黑圈圈，用来充当眼睛的地方渐渐漫出水汽。

原本抱着祂的手臂也变得很僵。

吓小孩没吓到，反倒把自己的小妻子吓着了的新神一下不语，祂垂着颈的动作不准痕迹地抬起，墨发垂落下的一张面重新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好了，没事了。”

祂隔着这层白布缓缓吻上人。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东西童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