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少年都快看晕了。

尤黎甚至还翻到了他第一次来这个副本时穿过的睡裙，一看见洁白的布料，就想起了一些很坏的、不好的回忆。

眼睑都开始有些湿，慌慌张张地把它塞了回去，继续玩换装游戏了。

直到他从角落伸出扯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白的床单，刷白的布料很薄，并不会很沉重。

尤黎抱着它想了片刻，又爬起来到处找找，只翻出来一根黑色的羽毛和一瓶墨水。

他拿羽毛根小心翼翼地沾了一些黑墨，趴在地上，开始对这个白床单作画。

虽然什么都没找到，这两样东西在小洋房里也完全可以被替代，但尤黎还是兴致满满。

觉得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

一片狼藉。

019火速弯下身单手捡视，查膛，不过两秒就重新直起身，迅速抬臂。

但刚刚还倒在地上没爬起来的恶魔转眼间已经不见了身影。君羊：⑹吧④㈧笆⑸伊⑤㈥

场地限制加成。

庄园里很明显是路西法的地盘。

忽隐忽现，直晃晃的走廊黑不见底，头顶的水晶灯爆了一地碎片。

谁也看不清谁。

在身后又骤闪过瘦长的黑影时，019迅速完成了一记单腿扫膛，却毫无作用。

很不利，他气息不稳，硬是从地上爬起来，几个滚身间进了走廊后的转角，离开了明晃晃的空地。

而走廊的最里面，一道门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打开，尤戈背着墙漫不经心地站着，他手臂只需要微微一抬就可以看清正在往前走着的秒针。

离倒计时不剩多久。

即使身形无影无踪，表盘也不会反光暴露出他所在的片刻，短暂停歇三分钟后，恶魔的身影重新出现空荡荡的走廊。

他抬起步，准备在黑暗中走到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只需一个转角——

就可以为这一个小时划上休止符。

忽然之间，男人瘦长的黑影却一下被抱住。

恶魔的长指下意识瞬绷起，几秒过后，却缓慢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他身后，是一个身披着白床单的“小幽灵”上面被墨水画出了两个圆滚滚的黑眼睛，和一个“O”形的小嘴。

少年闪亮的声音出现在他背后。

“Trick or treat！”

不给糖就捣蛋。

尤戈转过身，“Uh huh？”

他完全把背后暴露出来。

尤黎，“……treat？”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迟疑，“小幽灵”脑袋歪了歪，看不见他的表情都能看出他现在有些困惑。

恶魔手上的刀尖在空中不见了影子，起码在尤黎掀起白床单之前，尤戈的手上的确是空空如也的。

还举在了半空，一眼就能让少年看见上面都没有了，反而是他的背后。

尤黎把“小幽灵”的伪装卸下后，没有可白床单遮住双眼，一抬眼就对上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在昏暗的走廊上直冲冲对着恶魔的后脑。

尤黎眨了眨眼，蒙蒙的，对上了不远处的019低过来，和他对上的视线。

尤戈兴致盎然地从放下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拐杖”糖，包装纸晶莹剔透，亮晶晶地被放在了少年眼前。

恶魔不急不徐地缓缓说道，“Happy Halloween，babe.”

“万圣节快乐，宝贝。”

“糖果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尤黎呆呆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糖的事了，他干巴巴地张了张口，扫过恶魔手上只有一把糖果的手。

又看向了019手上的全副武装。

“怎么回事？”

好慢好慢地问。

019对着少年的目光，良久才收起手，低声骂了一个字，“Shit.”

狗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