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朋友被挖了。
秦央的嘱咐等于没有嘱咐。
秦时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又将周瑶意配制的药塞进秦央的行李箱里,目光在屋内打量一番,确认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冰箱里还有水果。
秦央则习惯她的照顾,窝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
在秦时砚的目光转回来后,她挑眉笑了笑:“你对你妈会这么照顾吗?”
“不需要,她有助理。”秦时砚板着面孔,语气沉沉,但秦央的目光实在的太过炙热,令她想起沈女士问过的问题。
我和秦央,你选择谁?
秦时砚顿了下来,回身看着床上的人:“秦央,你想问什么?”
只要不是那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秦央同她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床头的位置,她这么乖,秦时砚怎么舍得拒绝。
秦时砚走过去坐下,秦央立即去问:“你妈的意思好像是不赞同我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正经。
“等三年后,让你奶奶再撤专利。”秦时砚悠悠笑了,凝着面前干干净净的女孩子,甚至看进她的清泉般的眼里。
秦央:“……”这一招确实拿捏住秦家的命门。
所以周奶奶可以对秦家人没有好脸色,她们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原因。
她认真点点头:“三年后,你可就是三十一岁了?”
“要不我们今天去领证?”秦时砚抿唇,眼中隐隐带着一层笑容。
秦央是比她小六岁,不是傻六个层次,立即拒绝她:“我要回剧团,再不回就来不及了,今天都是我的戏。”
秦时砚静默了两秒,敛下不舍,随后亲上她的唇角。
两人的空气静了一瞬,很快,流淌过热水,浇灌了全身。
秦时砚作为长者,动作温柔,舌尖掠过之地,如春雨扫过,让人感受很舒服。
秦央没有拒绝,甚至很好的迎合。
此刻,两人不分彼此。
敲门声响起,两人迅速分开,惊心动魄之际,周瑶意的声音传了进来:“央央。”
“来了。”秦央朝秦时砚点点头,秦时砚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开门。
门打开后,遭到周女士的嫌弃:“怎么那么慢,年轻人矫健才对,你俩都缺少锻炼。”
“我还缺少锻炼?”秦央猛地摇头,“周女士,麻烦你注意你的言辞。”
周瑶意素来不惯着年轻人,不免怼她一句:“怎么注意,你平常锻炼了吗?你若是锻炼了,会这么累?”
秦央一时无言。
周瑶意抓起她的手臂,继续诊脉,不忘叮嘱她:“药用完了来复查,不要怕跑。”
说了一句,大概觉得可能是对牛弹琴,这头牛倔得很,她又看向秦时砚:“你盯着她,腰治不好是一辈子的事,也关乎你的幸福。”
一句话让秦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秦时砚第一时间表态:“我都记住了,会盯着她。”
“赶紧走吧,半个月的药,用完了回来。”周瑶意不舍地拍拍她的脑袋,语气嗔怪:“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裴玉霁养大的,她养的两个儿子好吃懒做,怎么到了,让你好吃懒做你还不乐意。”
一句话夸了又像没有夸,没等秦央闹明白,小护士过来将周瑶意喊走了。
秦央揣摩老人家的意思,自己想不明白,转头问秦时砚:“她什么意思?”
“她想养你。”秦时砚的话简洁明了,长辈希望晚辈优秀,但晚辈往死里干就不乐意了。
秦央翻了白眼,下床穿鞋,“走了,我自己回去,你回公司。”
她先开门,走出房间,想起一件事,脚步停下来:“陈清仪还会去吗?”
“不知道。”秦时砚哪里知道陈清仪的想法,陈清仪刚接手陈家的公司,按理来说应该会很忙。她猜测一句:“大概是不会再去的。”
秦央答应一句,自己推着行李箱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秦时砚接过她的行李箱,跟着一道下楼。
周瑶意在忙,两人与她助理说了一句,便走了。
助理送秦央回去,秦时砚自己打车回公司。
秦央与她摆摆手,爽快地上车,反是秦时砚站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她们离。
等了几分钟后,秦时砚回总公司,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她不能去送秦央回去。
刚进办公室,就见到秦家一些人,秦铭语气不明:“干嘛给她啊,奶奶怎么想的。”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她那是做好人,又没有拿自己的给她,小铭,你生什么气呀。”
秦时砚转而看着说话的人:“秦小六,你怎么在这里?”秦时景吃喝玩乐,从来都不管公司的事情。
秦时景穿了一件蓝色V领的长裙,曲线玲珑,长发也弄成了波浪,整个人如同换了一个人,妩媚妖娆。
看着她骚气的一面,秦时砚好像明白过来:“又谈小女朋友了?”
“对呀,你家央央曾经的搭档。”秦时景朝她丢了个妩媚的笑容,“那个小女孩可爱极了。”
秦时砚明白是谁了,是周知蕴,小女孩没有见识过风浪,不知道好看的大姐姐是个危险的怪物。
秦时砚坐了下来,指节敲敲桌面:“央央回来,若不打死你,她不就是秦央了。”
“对了,她怎么还不改名?”秦时景娇嗔,转而看向她大嫂:“赶紧给她改名,改成康央央。”
“闭嘴!”秦时砚呵斥,周身气息冷了下来,“滚出去,这是你待的地方吗?”
秦时景莫名被骂了一顿,眨眨眼睛,就在这时,秦时砚不知拨通了谁的电话。
嘟嘟两声后,对方接通了。
秦时砚先开口:“赵女士,你前期找了一位小她十岁、根正苗红的小女孩子,你赶紧来把她收走,不要祸害小女孩。”
“我知道了。”赵女士的声音也很冷。
秦时砚开的是免提,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个个都笑了出来,就连沈洛依也跟着浅笑。
秦时景羞红了脸,狠狠剜了妹妹一眼,转身走了,“我去找我根正苗红的小妹妹去。”
“我保证,你的小妹妹今晚肯定和你分手。”秦时砚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映着她一双幽邃的眼睛,她随手将周知蕴的微博号转给了赵女士。
做好这些后,她才坐下来,一旁的沈洛依看着她:“是不是和央央有关的事情,你都要插手?”
“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人家找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儿”
“那是我的师妹。”秦时砚放下手机,语气认真:“和央央没有关系,那就是干干净净的小女孩,秦时景是在糟蹋孩子。”
她说的好听,沈洛依却是不信,戳破她:“你就是没有糟蹋孩子?”
遭到亲妈的埋怨,秦时砚索性不说话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秦时砚打开手机,收到秦央的平安信,她已经到了,下午正常演出。
她也要回公司。
临走的时候,沈洛依喊住她:“陈家的事情解决了,但得罪了陈清仪,总是不好。”
“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秦时砚轻描淡写,“不愿意合作就不合作,没必要讨好她就让整个家族不宁,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说得轻松啊,秦时砚,你现在越发猖狂了。”沈洛依觉得她女儿最近态度比以往更差了。
秦时砚低头看着资料,听到控诉后,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态度摆得认真:“我很认真,是您过多关注我的私事。”
“我是你妈,关注你的私事不可以吗?”
“随您,我晚上回家,让您关注个够,我先走了。”秦时砚说完,拿着资料走了。
沈洛依还能怎么办,除了生气就是生气。
秦央不在景城,秦时砚成了早出晚归的孩子,每天都会回老宅,成了定点打卡的*上班人员。
秦央回到剧团后,戏都演了一遍后,早上不用走戏,下午晚上两场演出,也不敢熬夜。
晚上回来,收到周知蕴的消息:【我失恋了。】
秦央看了眼消息,半晌没有说话,她什么时候恋爱了?
秦央踌躇一番,还是发消息安慰好友:【天涯何处无芳草。】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周知蕴给她回了条:【她前妻找我,给我拿钱,让我分手。】
秦央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前妻两个字让她想到了不靠谱的六姑姑和赵女士。
她试探性地问一句:【对方是不是姓赵?】
周知蕴:【你怎么知道的?】
秦央倒吸一口冷气,也不急着去洗澡了,坐下来慢慢打出一行字:【赶紧分,你的前女友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蕴蕴,听我的,拿钱走人。】
周知蕴单纯地发出一句话:【我可以拿钱走人?】
秦央:【可以,远离前女友。】
周知蕴:【你怎么知道对方的底细?还有,我没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姓赵呢?】
秦央:【因为你前女友是秦老师的姐姐。】
周知蕴没有回答了,但屏幕上显示‘正在输入中’,秦央不急,自己去洗澡,让她自己慢慢想。
等她洗过澡回来,周知蕴依旧没有回复,她忍不住问一句:【傻了?】
等了几分钟,周知蕴回复:【她挺好的。】
一句话,显示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想法很简单。
没等秦央反应过来,周知蕴回复:【她比秦老师温柔多了,也平易近人。】
秦央趴在床上,绞尽脑汁想要劝说好友,跳出来一个视频邀请,她点了绿色的键,秦时砚的面容浮现上来。
“忙完了?”秦时砚坐在电脑前,还在处理工作,还没有换下衣服。
秦央歪头看着屏幕里的人,不知为何,莫名开心:“刚洗过澡,你知道吗?六姑姑还是勾搭了蕴蕴,赵女士找到她,让她和六姑姑分手。”
她很激动,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秦时砚望着屏幕里的女孩,想要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她答应了吗?”
“没有,上了六姑姑的当,不想分手。”秦央叹气,屏幕靠着枕头,自己双手托腮趴在床上,眉梢眼角都是笑容。
她也看着屏幕里的人,两人隔着网络对视,秦时砚声音清润:“赵女士不会让你六姑姑去祸害人家姑娘,如果对方品性不好,她是不管的。如果是个根正苗红的女孩子,她是不会不管的,她们俩,注定无法长久。”
听着秦时砚的解释,秦央好奇:“她们怎么离婚的?”
“你六姑姑作,嫌弃人家不体贴不温柔。”
秦央噗嗤笑了起来,想想六姑姑的性子,真的会说出这种话。
“那怎么结婚的?”
“她好色,赵女士很美丽。”
秦时砚盛赞美丽,必然是相貌非常好。秦央觉得有趣,“等我回来去见见她,你还不去洗澡吗?”
“十一点。”
秦央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秦时砚有条不紊地处理工作,一举一动都带着赏心悦目。
她的视线聚胶在屏幕上,一点点的闭上眼睛,待秦时砚挪回视线,视频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秦时砚没喊她,眼神黏在屏幕上,微微一笑,进入剧团后,恢复正常作息,回来后累得就睡觉。
秦时砚没有关屏幕,就这么摆着面前,可有人来敲门,她没有回应,而是先看了眼屏幕,关了屏幕。
打开门,是康曲茗。
“小姑姑。”康曲茗打起精神,露出得体的笑容,“说说剧团的事情。”
“办剧团?”秦时砚没有诧异,但没有让她进去,端详她的表情,说:“虞蕊有能力去办,她有这样的业务能力。”
国团出来的演员都很抗打,底子足,经验足,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美玉无瑕。
许是得到了她的夸奖,康曲茗面上多了些自信的笑容,“谢谢你的夸奖,我希望小姑姑可以帮我些忙。”
论名气,虞蕊比不上秦时砚。只要秦时砚想,她依旧可以回国团,成为璀璨的星辰。
“怎么帮?”秦时砚开门见山,只要不牵连秦央,她都不会拒绝。
听到她松口,康曲茗眼前一亮:“还在筹备中,各种细节,希望您可以帮忙出出主意。”
创办剧团不简单,各方各面都是细节问题,徐明颜的剧团里有秦时砚的投资,但她素来不管剧团的事情,徐明颜怎么做,她都不管。
“行,细节问题可以聊一聊。”秦时砚爽快地答应下来,“时间不早,我要休息了,你让虞蕊来找我谈。”
康曲茗诧异:“小姑姑不生气?”
“生气归生气,艺术归艺术,不可相提并论。”秦时砚语调悠扬,警告康曲茗:“其实你不招惹秦央,我也不讨厌你。当年的事情,和秦央没有关系,是你揪着不放。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们俩不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本来可以好好在一起过日子,是你不甘心来找事的。我并不畏惧你来找事,只是觉得烦躁。”
秦央与康曲茗,本来可以共存的,没有必要闹得不可开交,是康曲茗心中嫉妒罢了。
说完这些后,秦时砚关上房门,回到电脑前,打开手机屏幕,还在呼呼睡。
书房里归于一片静寂,这样的环境适合专注工作,但秦时砚的目光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心思怎么都无法放回工作上。
她显得神思不宁。
最后,她还是挂断了通话,将心思放回工作上。
秦央睡到半夜渴醒了,拧了瓶矿泉水喝,喝了一半,又继续睡。
清早还是程晨喊醒她,一起出去吃早饭,再去走一走。
秦央还是很合群的,但她晚上不大乐意出去玩儿,所以早上的时候有人来喊,她都会跟着一起出去玩儿。
一行人一道去小吃街吃早饭,下午演出继续。
演出结束后,她回酒店,有些粉丝戏迷跟了过来,拍照留恋,她困得厉害,简单说了两句,请她们去吃宵夜。
她们都不愿意,腼腆地笑了,秦央打起精神,团长走过来,将她拉走了。
在高铁站附近待了十天,转场离开去景城,但距离甲方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秦央打算回茶山看看外婆。
她打开软件准备去买票,周知蕴的消息跳了出来:【我分手了。】
答案在秦央的意料之内,她还没回复,周知蕴又说:【但我又有女朋友了。】
秦央:“……”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刚想问,周知蕴的消息又跳了出来:【我和你口中的赵女士在一起了。】
果然如此,秦央气笑了,不回茶山了,回景城,这些人的烂桃花可真厉害,搅和在一起了。
秦央买了车票回景城,在高铁上的时候还是和秦时砚说了一声。
下车的时候,助理来接她。
“你们秦总忙?”秦央坐在后排,看着前面的的助理。
助理讪讪一笑:“工作不忙,但、但秦时景女士,在闹自杀。”
“哦。”秦央淡淡地回应一声,六姑姑闹的不是自杀,而闹的是自己丢了颜面。
前妻挖走了自己的女朋友,可就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们在哪里?”
“私人会所,您要过去吗”助理疑惑地问了一句,“她喝多了。”
秦时景喝多了。秦央更觉得有热闹看,点点头:“送我过去。”
秦时景有自己的私人会所,进入需要验证身份,秦央进不去的,站在门口等了会儿,见到穿着白衬衣的秦时砚。
大概是从公司过来的。
秦时砚身上一身酒味,袖口叠到小臂上,显出干练的一面,她走出来,将秦央接进去。
秦时景躺在沙发上,眼神飘忽,赵女士也在。
赵女士不过三十岁左右,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显出几分青春,她坐在秦时景的对面,两人就这么对视。
“你在这里做电灯泡吗?”秦央悄悄地开口,这两人貌似都在气头上。
秦时砚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拉着秦央就这么坐下来,秦央过于拘束,戏台上的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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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琢磨着开口,秦时景突然站起来,不礼貌地指着赵女士:“你们俩分了。”
“为什么要分,我凭本事追来的女朋友,与你有什么关系?”赵女士淡淡一下笑,抬首望着面前酒醉的女人:“秦时景,你们又没结婚。”
秦央听到这里,莫名觉得周知蕴被当做了棋子,她拿起手机想给好友发消息,秦时砚按住她的手。
秦时砚悄悄告诉她:“这回来真的,赵女士可能是真心喜欢你的朋友。”
“我信你个鬼哦。你看看六姑姑气的,分明就是假的。”秦央才不上当,不想秦时砚握着她的手腕,指腹按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说:“真的,你信我。”
一时间,秦央也被搅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是来真的?
“秦央,你来评评理。她做的对不对?”秦时景气急败坏地开口,走到秦央跟前,伸手去拉她,赵女士开口:“秦时景,我们的事情,你找晚辈干什么?”
“那是她的闺蜜,她有权利说。”
赵女士轻笑:“你也说了是闺蜜,又不能代表周知蕴。”
秦时景崩溃:“姓赵的,那就是故意对我的,周知蕴被你骗了,你就是心思歹毒的女人。”
赵女士云淡风轻:“我比起你,不知好了多少,至少我只谈过你这么一个渣女,你呢,你找了多少?被骗了多少,杀猪盘损失多少钱,这个会所还是小七给你维持下来的,要不然,你连这间会所都没了。秦时景,你上靠爸妈,下靠妹妹,你看看你,活出人样了吗?”
“我也比你强,我至少不会去勾搭人家有你女朋友的女孩。”秦时景气势不足,用嗓门来凑,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
这么一嗓子,吓得秦央往秦时砚身上靠了靠,秦时砚则抬手捂住她的耳朵:“没关系,她们已经吵了一个下午了。”
“你怎么不走?”秦央叹气。
秦时砚没有办法:“我想走,但我走了,她肯定吃亏,她是玩不过赵女士的。”
秦央明白了,六姑姑光有气势没有脑子,被前妻牵着走,万一真没人在,真的会吃亏。
两人靠在一起,秦时砚给她拿了瓶汽水,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吵架。
“你说,我们不在,她们会不会吵到床上去”秦央悄悄地戳了戳秦时砚的腰,“会不会?”
秦时砚漠然,抿了口饮料,但看赵女士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大可能,秦时景倒是有几分可能。
她说:“我们走了,你六姑姑吃亏又丢人。”
秦央叹气:“她怎么那么没用?”
“遇上赵女士了。”秦时砚语调轻快,微微笑了,这时赵女士站起身,望着秦时景:“我女朋友要下班了,没时间陪你吵架。”
虾仁猪心啊。
第32章 我只对你狡诈。
赵女士语调悠悠,说完后,秦央看到六姑姑愣了下,然后扑过去,下一秒,秦时砚捂住她的眼睛。
“你干什么?”秦央感觉眼前乍然一黑,刚想挣扎就听到了六姑姑的声音:“我要杀了你。”
她已经被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
这句话说完以后就听到噔噔噔的高跟鞋离开的声音,继而是秦时景大哭的哭声。
秦时砚松开秦央,望着地上的借机,掂量着说辞:“你这是丢了夫人又折兵,秦时景啊秦时景,你还闹吗”
“秦央,你告诉蕴蕴,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秦时景义愤填膺地从地上爬起来,怒瞪秦央:“秦央,我是你姑姑。”
秦央被迫与她对视,尴尬极了,秦时景疯疯癫癫,被刺激得不轻,秦央只好解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六姑姑,你不是和蕴蕴在一起的吗?”
怎么如今又变了,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一旁的秦时砚冷漠的眉眼蹙了蹙,语气清冷:“她给前前前女友买了块表,恰好被赵女士看到,一状告到周知蕴面前,朝三暮四,怪不得周知蕴。”
秦央深吸一口气:“你给人家买表干什么?你离间我与小姑姑时怎么说的,你现在怎么做的?”
“她说她缺块表,我就买了。央央,你如果也这么说,那我肯定也会给你买的。”秦时景急急解释,脸色潮红,“央央,我绝无坏心的。”
秦央点点头:“是,没坏心,都是坏心,就你博爱。我不管你的事情,你自己检讨。”
坐在她身边的秦时砚笑意不减:“央央缺少一辆车,你怎么不给人家买车?”
正激动的秦时景蓦然顿住,秦时砚神色冷了下来,讥讽她:“不说话了呀,朝三暮四就是朝三暮四,你配做活雷锋吗?”
“秦时砚,我是你姐!”秦时景气得心口疼,捂着心口痛诉妹妹的薄情:“我就买了块表,什么事事情都没做,你也不信我?”
“那我给你出主意。”秦时砚抬起下颚,白净的面上没有一点瑕疵,淡淡一笑,“去将你的前妻抢回来,你们才是一对。”
“秦时砚。”秦央骤然出声,弯起的眉眼在此刻舒展,不悦地看着她:“你们将周知蕴当做什么,是你们和好的一环?六姑姑,我那时就告诉你,不要招惹周知蕴,你不听,弄成这样怪得了谁?”
“不要整一出活雷锋的戏码,你既然惦记人家就去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你以为你是谁,就该这么捧着你?”
“还有。”她顿了顿,站起身看着秦时砚:“谁敢算计周知蕴,我和谁没完,这个地方可真脏。”
说完,她推开面前的秦时景,大步离开了。
往日的小白兔突然生气发脾气,吓得秦时景脸色发白,腿脚一软就瘫在沙发上,大哭一声:“一个晚辈也骂我,我怎么就那么惨。”
秦时砚也不理她,跟着要走。眼看着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沙发上秦时景忙抱住她:“你走干什么,我醉了,她是正常人,你不该哄哄我吗?”
“你又不跟我过一辈子,我哄你干什么。放手!”秦时砚已在压着自己的怒气了。
秦时景漠视她的拒绝:“秦时景,你以前答应我妈说要照顾好我的。”
“秦时景,你妈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秦时砚语气平静淡然,“再不放开,以后别来找我。”
“我不,我是你姐,你就应该帮我,她们都欺负我。秦时砚,你以前还为我打架,自从有了秦央,你就不跟我玩儿了。”秦时景醉后嚎啕大哭,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计较来计较去。
秦时砚莫名烦躁,伸手去掰开她,费了半天劲都没成功,她只好软下语气:“行,我帮你,你松开。”
“我不信你,你以前就骗过我的。”
秦时砚压着怒气:“你想干什么?”
“你帮我。”
“行,我帮你,你松开我。”
秦时砚嘴上哄着醉鬼,静若寒潭的眼眸散开几丝凉意,伸手掰开她的右手尾指。
她的力气很大,掰得秦时景叫了起来,秦时砚顺势将她推开,慢悠悠地整理衬衣:“秦时景,你就是活该,你们离婚后,这是你前妻第一回谈女朋友,还得谢谢你的慷慨与愚蠢。”
秦时砚说完,唇间散着些笑意,随后大步离开。
秦时景呆愣在原地。
从会所出来,秦央已不见了,秦时砚开车去找,一面打电话,打了两通,对方都不接。
****
今天下班早,周知蕴是第一个出来的,下班很积极。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两人,一个是她的新女友,还有一位是她的旧搭档。
两人站在一起,面色都不好,周知蕴习惯性讪笑一句,然后走向秦央:“你怎么回来了?”
“跟我走,回我家,我和你说些话。”秦央伸手去拉周知蕴,不忘与赵女士致歉:“抱歉,今晚她归我。”
赵女士却是不急,抿唇浅笑,面上带着闲然自得的笑:“央央,你好像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我即将要回来了,我是她的搭档,不该管吗?”秦央怼了回去,“这里人来人往,你觉得呢?”
年轻的女孩子剑拔弩张,一分面子也不给,赵女士扫了一眼四周,提了建议:“去吃饭,我请客,将秦老师也喊上,吃饭好说话。”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周知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坚定地站在了秦央一边。
话音落地,门口停了一辆车,车窗摇下,正是秦时砚。
“上车说。”秦时砚歪头看着三人.
剧团门口人多嘴杂,又是下班的时候,停下来说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三人陆陆续续上车,秦央坐在副驾驶,后排的周知蕴紧张得要死,下意识就要给秦央发微信,刚打开手机,一只纤细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心莫名一颤。
两人的动作被后视镜收入眼底,秦时砚抿唇微笑,看向秦央,依旧气鼓鼓的,她好脾气地哄她:“你生什么气。”
“别和我说话,不然我会把你们的计划都给你们兜出来,谁都别想好过。”秦央闭着眼睛,显然不想搭理车上的司机。
秦时砚微微侧目,但不好多说,装作没有听到她的气话,随后问后面的赵女士:“晚上吃什么?”
赵女生没回答,而是问周知蕴:“蕴蕴,你想吃什么?”
前排的秦央蓦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冰冷,恰好此时车子急刹,她整个人朝前,险些撞到玻璃镜。
后排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撞到了椅背,她们还没说话,秦时砚先开口:“好好说话,差点让我闯了红灯。”
赵女士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微微一笑:“秦老师,你可真会恶心先告状。”
“没办法,你们的错,总不能让我背锅。”秦时砚叹气,规规矩矩的目视前方,时刻遵守交通规则。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赵女士嗤笑一声。
秦时砚催促一声:“去哪里吃?再不说你们就下车,我们要回家去了。”
“也行,去你家吃。”赵女生笑着开口,“听说秦老师的厨艺不错。”
秦时砚不为所动:“抱歉,我不做给外人吃。”
秦央噗嗤笑了起来,扭头看向周知蕴:“我给你做,吃不吃?”
“我不吃。”周知蕴疯狂摇首,求生欲爆棚,“我们出去吃,去吃西餐?”
“行,去吃西餐。”赵女士爽快地答应下来。
秦央客客气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坐好,看向夜幕下的景城街道。
但最后,秦时砚将车子停在了一条巷子里,然后打电话问了包间,吃私房菜。
“那你刚刚问我干什么?”赵女士也是气笑了,“你和你姐姐一样,病得不轻。”
“是吗?我们还要合作吗?我记得你公司在和我们谈合作?”秦时砚笑着掀了掀眼皮,依旧是光风霁月的模样,对面的赵女士偃旗息鼓,拉着周知蕴下车。
巷子里带着景城本地的人间烟火色,景城本地口味偏甜,外地人受不了,觉得入口的东西都放了糖,吃起来有些齁。
本地人却喜欢这种吃法,许多好吃的都在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
四人陆陆续续进入包间,店长穿着红色旗袍走来,她约莫三十岁左右,长发盘了起来,类似于中式盘发,整个人如同烟雨朦胧的江南女子。
“吃什么”
店长语调轻柔,目光扫过四人,最后落在秦时砚身上:“秦老师许久没有过来了,前些天,我好像在热搜上看到你了,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没看清就算了,菜单给我。”秦时砚没有长谈的打算,将菜单递给赵女士,随后看向店长:“点好了喊你。”
店长莞尔,笑着出去了。
包间古色古香,还布置了屏风,像是走进了中式园林一样。
赵女士接过菜单,递给周知蕴,周知蕴哪里敢点,这样的气氛最吓人,她看了一眼,上面的菜价也惊人。
她看了一眼,秦央忽而开口:“都来一遍,赵女士,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你吃得下就可。”赵女士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秦央微笑:“可以打包吗?”
“不要都点,很贵的。”周知蕴实话实说,秦央托腮看着她:“你值这个钱。”
周知蕴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赵女士捂住她的耳朵:“乖,不要听她的话,她今年刚刚被狗咬了。”
秦央听着这句脏话后转头看向秦时砚:她说谁是狗?
秦时砚轻笑,娴静矜持地端起茶杯抿了口,“反正不是我。”
秦央还想说什么,秦时砚将手中的水杯递到她的嘴边,薄唇轻轻勾起:“喝水,润润嗓子,别和狐狸计较。”
这些话听起来都是挑衅,甚至是唯恐天下不乱。
周知蕴顶着巨大的压力点了两个菜,秦央则接过菜单,什么最贵点什么,一连点了七八道菜,最后还给秦时砚。
秦时砚扫了一眼,点了两道,最后唤来店长。
店长走后,她端起茶水抿了口,看向周知蕴:“小周老师,你应该知道你身边的女人和秦时景是什么关系?”
“知道。”周知蕴紧张到眼神飘忽,尤其是秦时砚轻飘飘的一眼看过来,看似平静,却觉得压力十足。
她不敢与秦时砚对视,吓得低头。
秦时砚放下茶杯,继续说:“所以,她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报复秦时景才来追你的。”
“秦时砚,你在胡说什么?”赵女士终于冷了脸色,“你为你姐报仇?”
“说笑了,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这是我的师妹,我忠告两句,不可吗?”秦时砚抬首,对上赵女士的打量,十分平静,“我觉得你们应该坦诚些。”
气氛莫名凝滞,包间内沉默下来。
赵女士抓住机会质问秦时砚:“你来搅和我们?谈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我又冲着人家钱去的,有必要像查户口一样查我?”
“谈合作的时候都要调查对方公司的底细,更别提眼下的情况。我没有太多的意思,说清楚就好了,免得日后被发现,两人都很难堪。”秦时砚声音轻缓,不疾不徐,没有一点压迫的意思。
争执两句后,店长送菜进来,两人戛然而止。
待门合上,秦央拉着周知蕴吃东西,将菜夹进她的碗里,将两人早就抛开了。
周知蕴也是一样,咬了一口,眼神登时就亮了,朝秦央竖起大拇指。
没必要再说。
四人静静地吃饭,赵女士要了酒,秦时砚没拒绝,秦央不管她,与周知蕴挨在一起嘀嘀咕咕。
“霍老师说剧本写好了,要开始了。”
“不是说下半年开始排吗?”
“估计还要打磨,对了,央央,我要去参加比赛,你要一起吗”周知蕴脸色兴奋,红扑扑的,“霍老师举荐我去,你呢?去试试。”
秦央对得奖没什么兴趣,想要拒绝,周知蕴却说:“别拒绝,我觉得你能行的。”
两人凑在一起,脑袋抵着脑袋,窃窃私语。
秦时砚抿了口清澈的酒液,扫向赵女士:“你忘了我姐?”
“和你没有关系。”赵女士拒绝回答如此深奥的问题,“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听说你父亲不行了?”
秦时砚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沉默两秒后,赵女士晃了晃酒杯,眼中染着笑:“我听小六说,你家现在很乱。”
小六就是秦时景。
“和你没有关系。”秦时砚轻飘飘地回答,“我劝你还是想想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冲动可不好。周知蕴和你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人家热爱梦想,有热血有动力,你们是什么?阴谋算计的老狐狸。”
“是吗?”赵女士轻笑一声,淡抿着红唇,在她面前晃了晃酒杯:“秦老师,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我是自己养大的。”秦时砚带着得意,“我与你们不同,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们才认识几天?”
从秦央周岁开始,她们就混在了一起,几乎没怎么离开过。
这样的感情,不是普通情侣可以比较的。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霓虹的灯光落在了窗户上,包间内的气氛好了许多,两人嘀咕完了以后,周知蕴笑呵呵地拍了拍秦央的肩膀,鼓励她:“我知道,你可以的。”
秦央笑了笑,眉眼弯弯,带着青春般的意气。
两人说完,另外两人也喝了一瓶酒,该回家了。
在赵女士去付账的间隙里,秦央拉着周知蕴说起她六姑姑的事情:“你得想好。”
“我知道。”周知蕴并不傻,眼神清澈,依旧坚持:“我想试试,万一我们想多了呢。”
秦央没话可说了,这时秦时砚走了来,搭上她的肩膀,带着温热的气息:“走了,你开车。”
秦央漆黑的眼眸定在了搭档的脸上,想要说什么,有人往她嘴里塞了颗薄荷糖,她抬头,对上秦时砚水润般的眸子,劝说的话戛然而止。
她想起奶奶劝说自己的话,明知秦时砚满腹心计,她也不想放手呢。
为什么呢?
或许蕴蕴和她的想法一样,觉得天神眷顾自己。
她自嘲的笑了笑,跟着秦时砚离开,赵女士的助理已经来了,两人上车,周知蕴甚至朝她挥挥手,春意盎然的一幕,让秦央又放下心来。
车子出了巷子口,这回是秦时砚坐在副驾上,她喝了些酒,脸颊微红,微醺醉态,长睫垂下,处于沉默中。
秦央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停车的时候,她都睁开眼睛了。
秦央的视线静静垂下,落在她的脸上:“能走吗?”
“我没醉。”秦时砚摇首,声音很轻,但眼神有些飘忽,她很镇定地给自己解了安全带,下车。
如同寻常一样。
秦央锁上了车,本来想将钥匙递给她,左右一想人醉了,给她说不定就丢了。
两人像往常一样进入楼梯,秦央开门,换鞋进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房门关上,秦时砚抱着她,抵着她的肩膀。
“醉了?”
“没有。”
“那你抱我干什么?”
“我想解释,她们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秦央没动,任由秦时砚朝她欺来,眼看着要靠近时,她推开秦时砚:“如果她不是我的朋友,你大概也会支持赵女士的做法。”
“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便与我没有关系。”秦时砚一手抵着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秦央,我不是圣女。”
秦央凝眸,盯着她平静的模样,不由笑了:“你的想法,也不干净。”
两人之间的气氛,跟随这句话而变了。
秦时砚眉心折了一下,走向屋内,笨笨这时扑了过来,险些绊倒了她,她将猫儿踢开,自己踉跄着坐下。
笨笨被踢开,很快又扑过去,这回,秦时砚抱起它。
“我的想法是不干净,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罢了。秦央,不要把我想得太干净,而且周知蕴是成年人,她自己分不清情况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得了谁?”
说完以后,她捏捏笨笨的耳朵,低声说:“你又惹她生气,你招惹她干什么,晚上没罐头吃,去阳台面壁思过。”
她将笨笨放下来,踢了踢,阴阳怪气地说:“出去。”
小小的胖猫儿惊讶极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抬起脑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下一息,被丢出阳台,窗帘都拉了起来。
喵呜一声,显得十分可怜。然后,罪魁祸首看着秦央,理直气壮地说:“你看,它惹你不高兴,去思过去了。”
秦央气笑了,“你是猫儿吗?”
“不是,你是猫儿。”秦时砚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颊,想要去吻她,她偏首避开。
秦央不满意:“你才是猫儿。”
秦时砚低笑,笑声刺耳,逗得秦央心底燥热:“你笑什么。”
秦时砚笑说:“笑你像一只炸毛的猫儿。央央,你生气的时候,像笨笨一样,很可爱。”
她竭力维持清醒,不忘去搂着秦央的腰,更进一步,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忽而说一句:“你为什么会酒精过敏。”
我想灌醉你,想看你糊涂的样子,想看你失去理智的一面。
秦央自小就不喝酒,但秦时砚这两年为谈生意,接触许多酒局,酒量一点点积攒起来。
秦央生无可恋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狡诈?”
“我只对你狡诈。”秦时砚语气沉沉,“你希望我善良,可我做不到的,秦央,你善良就好了。”
“这不是善良的问题,而是道德,玩弄人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道德底线。”秦央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和狡诈不一样。
秦时砚松开她,自己踉跄着回沙发躺下,主动说:“我晚上睡沙发。”
躺下来的一刻,天旋地转,她的脑子很清楚,可还是有些头晕,她只要喝酒,就会头晕,但脑子十分清楚。
她躺下后,觉得好受多了,睁开眼睛,面前渐渐地浮现一张脸,她笑了笑,伸手圈住对方的脖颈,“央央。”
她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朦胧,语调微扬,又有几分欢快。
秦央低头,亲在她的唇上,手一边去解开衬衣。秦时砚没有拒绝,甚至主动迎合。
阳台传来喵呜的声音,像是低低哭诉,可如今谁都没有在意。
秦时砚阖眸,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湿热的气息产生几分热意,她想脱了衣裳,想去洗澡。
朦胧间,秦央不肯放过她,扣住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逼得她发出声音。
第33章 只要央央。
笨笨在阳台上待了半夜,夜里的时候,有人将它放进来,喂了罐头,给它顺顺毛。
酒醉初醒的人坐在地上,眼底逐渐冰冷,静静地看着笨笨狼吞虎咽,夜深人静,猫儿咀嚼的声音大了些。
安抚过笨笨,秦时砚站了起来,笨笨不舍地攀扯她的裤脚,看着笨笨黏她的样子,不由想起以前的秦央。
央央以前也会这么缠着她。
现在,对她若即若离。
她有些慌,却又不知道如何做。
她顿了顿,低头抱起了笨笨,笨笨伸出前爪,抱住她的胳膊。看*着白色的猫儿,秦时砚陡然没有兴趣了,丢在沙发上,自己去浴室洗澡。
洗干净后,她再度上床,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看她一眼,随后给她腾了些地方。
秦时砚顺着躺着,转过身子,伸手去抱她。她也没有拒绝,空调冷气足,有些冷,她便钻入她的怀里。
与刚刚的笨笨倒是有几分相似。
秦时砚毫无睡意,就这么看着她,黑夜下,四周寂静,心跳声清晰可见,她俯身,在央央额头上亲了亲。
秦央睡得深,被人偷亲了也没有察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深夜里,秦时砚笑了,觉得睡着的人像极了笨笨,粘着你,又随你折腾。她凑过去,不甘心地落在她的侧脸上。
柔软的肌肤,让人心底愉快,又似火苗,一跃而上,满室生光。
秦时砚阖眸,听着身侧人的呼吸声,努力让自己睡着。
等秦央迷迷糊糊醒来,都已经九点了,她翻了个身子,阳光刺眼,逼得她不得不起来。
起来时晕头转向,走到客厅沙发上又躺了会儿,最后还是笨笨拖着她起床。
打开手机,已经九点半了,群里发了通知,舞台布置好了,明日开台,最迟明天早上就要过去。
这里是景城,秦央就不用住剧团,来回几十公里,她可以开车或者打车过去的。
醒了会儿神后,她爬起来,准备去找周知蕴吃午饭。
来到剧团,都在排练,她选了个地方坐下,霍艳也来了,两人一道坐下。
“心态回来了?”霍老师语气清和,看着她明媚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秦央愧疚,当初负气离开,如今又想回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没想到霍艳压根不提这些,而是说了最近的比赛,让她有空去看看,又意味不明地说一句:“说起比赛,你家那位很熟悉,她拿的奖最多。”
曾经的秦时砚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频繁参加比赛,囊括许多大赛的金奖。
秦央则与她相反,对于比赛,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霍老师却说:“有些奖项是铺路石。”
秦央陡然明白了,笑着答应下来:“我回头去看看,我在景城要待一段时间,对了,顾声声怎么样了?”
“打了石膏,在家躺着,吃货。”霍老师叹气,“让她自己折腾去,你别管她,你认真学习就好了。”
秦央粲然一笑。
两人说了会儿趣话,台上的周知蕴走了过来,霍艳上台指点人去了。正好给她们俩说话的时间。
秦央先开口:“你真想和赵女士继续下去?”
“挺好的,人家给我买套房子,就在你家那个小区里。”周知蕴笑了,“少奋斗半辈子。”
秦央瞥她一眼:“你不怕她戏弄你?”
周知蕴却说:“你知道梁祝里祝英台在楼台上的那段吗?”
“《楼台会》?”秦央自然有印象,她演过青春版梁祝,记得上面每一句台词,周知蕴忽而开口唱了一句:【聘物就是玉扇坠】。
秦央翻了白眼,她明白她的意思了,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我懂你的意思了。”
梁山伯所谓的聘礼就是祝英台给他的定情信物。
也就是自己娶自己。
搁在现代,网络上一人一句得骂死。
两人相对无言,秦央知道自己劝不过,还是建议一句:“你与她的事情,自己不要太上心,免得后来伤心。”
“我知道呀。”周知蕴腼地笑了,伏在她的耳边低语一句:“她不会给其他女人乱买东西。”
秦时景就是这个毛病,被揭穿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做不出女朋友,普通朋友也可以。难道普通朋友之间不可以赠送礼物?
台上在走戏,霍老师手把手地教,秦央被她的动作吸引了目光。
霍老师在舞台上将近四十年了,无论是动作还是唱词,都是最完美的。江山代有才人出,晚辈们崭露头角,她便退居幕后了。
周知蕴忽而说:“你知道吗?我也想将来自己,老了以后教导学生,被奉为大师。”
“那你得努力。”秦央笑了,歪着脑袋靠向周知蕴,“我以前想着和小姑姑一起站上舞台,我与她无法在一起,但在舞台上,可以将我们的名字放在一起。”
周知蕴侧眸看她一眼,“所以,你学戏是为了她?”
“对。但现在不重要了。”秦央语气微妙,她和秦知砚的未来透着不确定性,秦家的人不会赞同。
就连沈洛依和周奶奶都不会赞同。
她们的事情,身边人没有一个同意的。
中午休息,两人去小吃街上吃东西,刚坐下,赵女士也来了。秦央客气地翻了白眼,站起身,“行,我走了,不耽误你们。”
“央央,吃过再走?”周知蕴很抱歉。
秦央拒绝:“我不吃狗粮,你们吃,我去找别人吃去。”
从小吃街出来,她打了车,直接去公司里找秦时砚。
今天秦时砚在分公司,与楼下前台说了一声,她直接进去了。走到里面,助理看到她,先愣了下,随后请她去办公室。
秦时砚刚从会议室出来,见到她,随手关上门,“怎么过来了?”
“不想我?”秦央挑眉坐在她的椅子上,转了个圈,打开电脑,“我可以来查岗吗?”
秦时砚听她的话,像听到鬼话一样,走过来将手中的资料放下:“中午吃食堂,吃吗?”
“你带我去,我就吃。”秦央双手托腮,眯了眯眼睛,对方抬手拍了拍她的额头:“腰不疼了吗?我下午带你去周女士那里再看看。”
中午的办公区,比上午安静多了。
两人穿过办公区,去了楼下的食堂。食堂里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但两个人一起进来,大家都跟着看了过去。
“秦央、秦总微博上发过她的照片。”
“那个被人坑了的戏曲演员?”
“是她、是她,长得可真好看,和秦总一样,个子真高。”
秦央听到最后一句,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八卦的员工立即低着头,装作无事发生。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就和秦时砚长得一样了?
她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了三分钟,秦时砚端着饭菜过来了,见她神色飘忽,心中诧异:“你想什么?”
“她们说我长得像你!”
秦时砚垂下眼眸,嘴角保持着微笑的弧度,“吃虾仁。”
她将清炒虾仁递到秦央的面前,秦央托腮,嘴角撇撇:“小姑姑,你的绯闻在哪里”
“总公司。”
“这么诚实啊。”
秦时砚夹起一个虾仁塞到她的嘴里:“吃饭的时候就要吃饭,吃过再说。”
“我能见见吗?”秦央见她无所谓的态度,心中好奇对方是什么样子,她嚼着虾仁,眉眼灵动,恢复曾经明媚的姿态。
她的举止、神态都透着年轻人活泼的一面。
秦时砚略有些诧异,低头咬了口饭吃,好奇地问她:“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啊。”
“你早上见谁了?”
“周知蕴,还有赵女士。”
听到这里,秦时砚大致也明白过来,笑容婉然,顺势就问:“什么刺激?”
“她给我唱了一句词,祝英台的台词,那句‘聘物就是玉扇坠’。”秦央语气微妙,眼中映着对面的女人。
秦时砚哪里懂得年轻人的想法,嚼着米饭,竟然不知道这句戏词有什么含义?
哪里不对吗?
秦时砚感觉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名堂,对面的秦央往她嘴里塞了根青菜,慢悠悠说:“想不到罢,马文才也想不明白。”
“别乱比喻。”秦时砚收回遐思,对面的女孩巧笑倩兮,神色狡黠,一时间,勾起了她的心思。
这句戏词前面还有许多,是粱山伯心急又不甘的台词,整段台词类似于表白。
秦央见她不解,大发善心地解释:“秦总,现在很多人结婚,男方给彩礼,但彩礼是借来的,结婚后,女方还要还彩礼。这就是自己娶自己。玉扇坠是谁的?”
祝姑娘自己的。
秦时砚撇她一眼,“周知蕴是为爱沦陷了。其实,赵女士是不错的选择,她钟情专一。”
“那是你钟情专一,还是她钟情专一?”秦央笑吟吟地丢了个坑给她,看着她往里跳。
秦时砚低头吃饭,纤细的手握着筷子,秦央又给她夹了些青菜,绿油油的颜色让她心里不舒服。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员工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助理也来吃饭,在另外一个角落,远远地坐着,生怕靠近后触碰霉头。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秦央心情莫名好了许多,秦时砚安排好工作后送她去周瑶意那里。
准备出门的时候,总公司来电话,让她回去开会。
“我自己打车去,你晚上来接我。”秦央果断给她做决定,免得她左右为难,甚至反过来安慰一句:“我又不孩子,自己会过去。”
她扬起眉梢,透着骄矜,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孩儿又回来了。
秦时砚放她离开,看着她坐上出租车。
回到总公司,沈洛依将一份解约书给她:“陈家要解约,你和央央去一趟?”
秦家的医药公司中许多原材料是陈家提供的,这么多年来互助互赢,突然间对方要中止合约,太过突然,秦家有些被动。
“你们年轻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搅和进公司?”沈洛依头疼极了,年轻人做事不过脑子,只为眼前的利益,她不明白:“秦央有什么好的。”
秦时砚慢条斯理地翻阅合约,最后还给母亲:“你放心,不会中止的,陈家找不到合作对象,小打小闹。”
“陈清仪从国外回来的,我听说她和国外签了合同。”沈洛依皱眉,人家没有底盘怎么会和秦家断了。
秦时砚挑眉:“违约金呢。”
“陈家愿意赔。”沈洛依叹气,年轻人真拿长辈打下来的江山不当一回事,一点都不留情面。
她的神色不大好,证明事情十分棘手,秦时砚合上合约:“我去一趟陈家。”
“你一个人去?”
“我去见陈总,您等我消息。”
****
中医院下午人依旧很多,周瑶意下午没有门诊,在实验室里忙。
秦砚来回,她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到办公室,乍然见到她一人歪坐着,左右看了一眼:“分手了?”
“没有,她回去开会去了。”秦央姿态懒散,坐没坐像,肩宽腰细,明显是腰还没好。
周瑶意摘下眼镜,自己走过去,先把脉,秦央自己先说:“我在景城有半个月时间。”
秦央清透的眼眸眨了眨,可惜周瑶意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放开她:“去治疗室,针灸。
秦央:“……”
“我们……”
“闭嘴,不听大夫的话,我要去找家长,我问问秦时砚怎么照顾你的。”周瑶意语速极快,“昨晚干了什么心知肚明,腰都疼了还不安分。”
话音落地,办公室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秦央的呼吸慢慢粗重,接着,脸上通红,甚至发烫,不满又茫然:“您能不能留点口德?”
“口德是什么?”周瑶意笑话她,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拍,“我要是没有口德,上回就会告诉你,禁止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秦央再度败下阵来,羞于启齿,她觉得再说一句话,奶奶的话会更难听。
“我错了。”秦央慢吞吞地道歉,“走,去治疗室。”
再慢一步,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秦央将老人家拖到治疗室内,看着针灸的针,再度皱眉。
等从中医院出来,天都已经黑了,秦时砚处还没有动静,或许是被工作拖住了,她自己打车回家。
回到家里,笨笨跑过来迎接,她的心情还不错,给笨笨喂了猫粮,又拿了罐头吃。
猫吃饱了,人还没有吃,她又准备拿出手机去订餐,顺便问问秦时砚晚上是否回来吃。
消息放出去后,石沉大海。
秦央转而去问助理,助理回得很快:【今晚忙,秦总暂时脱不开身。】
那就自己吃。秦央定了晚饭,去榨了两杯果汁,看了眼时间,将一杯果汁放入冰箱里,等秦时砚回来给她喝。
自己吃了饭,打开练功房的门,她自己进去练功。
十一点的时候,助理打来电话:“秦小姐,您来接一下秦总。”
****
秦时砚下午去了陈姐,约了饭局,晚上再度见到了陈清仪。
沈洛依也来了,久不露面的陈家父母也在,陈母扫了一眼席中众人,叹气道:“好像许久没有见到央央了?”
两家是世交,认识许多年,秦家孩子多,能让陈母记住秦央,自然是因为陈清仪回来日日提起。
提起秦央,沈洛依表面性夸赞一句,陈母也认真夸奖:“央央是个好孩子,品性佳,做事稳重,我看过她的演出,清秀不说,举止也好。”
秦央身上没有坏毛病,不会娇惯,不会奢侈,连富家子女的败家都没有。
被陈母这么一说,沈洛依也想起来,秦央的优点确实很多,成熟稳重,若不是与自己女儿搅和在一起了,秦央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她瞥了眼女儿,女儿脸色如旧,像是在别人的事情,丝毫没有插话的意思。
说到最后,陈母询问沈洛依:“我不明白,秦家哪里看不上清仪?”
话题到了尴尬处。沈洛依淡淡一笑,说:“不是我不肯,是周女士不肯,秦央的奶奶。”
秦家前后三任夫人,这不是秘密。陈母立即明白,十分叹息:“我还是很喜欢央央的,许久都没有看到她了。”
陈卿仪也不说话,目光落在秦时砚身上,饭局是她组的,但她又不说话。
就在陈母说完以后,秦时砚抬手,笑容婉约:“伯母,我今日过来是为合约一事。”
“我不管生意上的事情。”陈母摇首,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你们年轻人可以说,我与你母亲说说话。”
秦时砚等的也是这句话,既然如此,她便直接问陈清仪:“我不明白小陈总为何宁愿搭上违约金也要解约。”
“人往高处走,谁往低处流,自然是有更好的合作伙伴。”陈清仪丝毫不避讳,抬眸回视,“秦总,应该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针尖对麦芒,两人对视,谁都没有退避。
秦时砚眼眸锐利,语气十分平淡:“如果婚约继续呢?”
陈清仪陡然沉静下来,不知道秦时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为一个女孩子毁了两家的合约,值得吗?”秦时砚开门见山。
这么一说,众人都愣住了,陈母也看了过来,陈清仪淡然笑说:“与央央无关。”
“是吗我觉得有关,秦央不是秦家的女儿,代表不了秦家的,伯母,您或许不知道,秦央不是秦家的女儿,所以,没办法代表秦家。”秦时砚笑着捅破窗户纸,“我不知道陈家坚持的含义是什么?”
陈家的人脸色都变了,唯独陈清仪静静地看着秦时砚。
“央央不是你大哥的女儿吗?”陈母也震惊了,下意识看向陈清仪:“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原来伯母不知道,我以为伯母知道。”秦时砚笑了,语气锐利,整个人的气场也变了,“伯母,合约的事情,您考虑考虑。”
陈母点点头,“你说的是,该考虑考虑。”
沈洛依蹙眉,看向女儿,将这层关系捅破了,她开心吗?
秦家至今还没有表态,秦央是不是秦家的女儿已不重要了,毕竟那么多孩子呢,多一个少一个没有太大的关系,又不是继承人。
话已至此,秦时砚拿出秦家的势力,“医药方面,景城乃至全国,秦家都有说话的权力,小陈总,你自己想想。”
“秦总这么自信,我听说这回与周女士续约,不太顺利,如果三年后合约到期呢?”陈清仪也不是傻子,不会任由人宰割,“秦家能继续续约吗?”
秦时砚玩笑说:“央央在,周女士就会答应,这回她不过是为央央做些事情罢了,她对央央的疼爱,超过任何一位长辈,小陈总,毕竟婚约是她提出作废的。”
两人语气都不太好,桌上气氛沉了下来,秦时砚举起酒杯,招呼陈卿仪:“你说呢?”
陈清仪坚持:“如果我坚持呢?”
“伯母,你呢?”秦时砚微笑,转而看下陈清仪的母亲。
陈母理智,笑着看晚辈:“这件事公司开会议,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好,谢谢您。”秦时砚道谢,仰首喝了杯中酒。
此事点到即止,秦时砚归于沉默中,不想陈家人来寻她说话,酒全朝着她来。
等到结束时,沈洛依想带她回家,她非不肯,让助理去找秦央。
沈洛依气个半死,拿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被你气死,这都十一点了,等她过来,折腾到什么时候?”
“我不、我不跟你走。”秦时砚推开她,自己坐在大堂上的沙发上,说什么都不想走。
沈洛依没办法,让助理打电话。
助理拨通了电话,说明情况,秦央果断要来,随后,助理心虚地看着沈洛依:“沈总,您要不要先回去?”
“回老宅,秦央来了也是回老宅。”沈洛依也有自己的脾气,一个不肯回去,那就把两个人都带回去。
母女二人坐在大厅里,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秦央来得很快,半个小时的时间,小跑着进来,见到沈洛依,脚步一顿,沈洛依先开口:“回家。”
“我带她去我家。”秦央小心地走过去,一面打量沈女士的脸色,这时秦时砚主动站起来,伸手抱住她的肩膀。
秦央伸手,扶住她的腰,闻到一股酒味,昨晚喝,今晚又喝,自己不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喝。
沈洛依看着两人,眼前一黑,拿手指着秦时砚,觉得不礼貌,又把手放下来:“秦央,带她回老宅。”
“我不去,我没有房间。”秦央表态,她去老宅干什么。
沈洛依冷笑:“你俩不是天天住一个房间吗?我给你安排其他房间,你会住吗?”
第34章 醉了来剧团干什么?
沈洛依处于一片雷霆之下,秦央避其锋芒,扶着秦时砚坐上回老宅的车。
秦时砚醉得坐不住,秦央扶着她,习惯性揽着她的腰,当沈洛依看来时,不自觉地将手收回来。
沈洛依冷哼一声,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秦时砚觉得哪里不对劲,伸手,将秦央的手拉过来,圈住自己的腰,然后闭上眼睛,嘀咕一句:“我头晕。”
靠着窗坐下的沈洛依已经不看两人了,转首看着窗外的夜景。
车里忽然的寂静,显得气氛极其压抑,秦央紧张地盯着前排的沈女士,不满地剜了秦时砚一眼。
沈女士在这里,醉了就和她回家,喊我来干什么?
秦时砚似乎没有悔恨的意思,舒服极了。
好在路上没有波澜,车子开进老宅,秦央扶着秦时砚下车。
将近十二点了,老宅里除了走动的仆人外,其余人都已经睡觉了。沈洛依照常回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提醒秦央:“声音小一点。”
说完,她就走了,秦央觉得莫名其妙,能有什么声音?
秦时砚的隔壁房间就是康曲茗。
刚推开门,康曲茗就过来了,看到秦央,有点意外,她靠着门打量两人:“你还敢回来。”
秦央走过去,微微一笑,然后推开她,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刮过一阵风,康曲茗就觉得鼻子有点疼,刚想骂人,门已经关上了。
她淡瞥了一眼门,转身走了。
床上静坐的秦时砚微扬起头,脖颈间一片雪白,秦央面上撩起一丝笑容:“她怎么在这里?”
“她天天在这里。”秦时砚冷哼一声,“她融不进圈子里,就只能待在这里。”
她说的圈子,是景城名媛的圈子。
秦央知道,懒得去管,转身去衣柜里找衣服,找到睡衣,再回头,人已经躺下了。
“去洗澡啊。”秦央将衣服放下,伸手去拉她,“我给你放水好不好,你去洗洗。”
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逼得秦时砚闭上眼睛,她不想动,头晕目眩,还有点恶心。
只要躺着、闭眼,那股晕眩感就消失了。
见她躺着不动,秦央去药柜子里找药,找了醒酒药,又去一楼倒热水。
等她回来的时候,裴云霁站在门口,她穿着睡衣,面色凝重。
“你怎么回来了?”裴云霁看着养女,又看向灯火通明的卧房,再看一眼的时候,秦央挡住她的视线。
秦央唇角轻动,声音没了往日的尊敬:“沈女士带我回来的,没有和你女儿抢房间的意思。”
“秦央,你是什么意思?”裴云霁觉察到她的不敬,联想近日的事情,向前挪了半步,眉尖拧紧。
她心里起疑,但没有说,秦央没有太多想说的话:“您半夜不睡觉,堵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听到这里的动静,过来看看。你看看你的态度,我还是你妈,你就这么阴阳怪气的?”裴云霁语气不耐烦。
秦央瞥她一眼,不想深究,“太晚了,您早点回去休息。”
她转身将门关起来,拿了药给秦时砚吃下。
等吃过药,秦央就将灯挑暗了些,她在家洗过了,不想折腾,顺势躺了下来。
秦时砚被酒精控制,已经睡着了,秦央被裴云霁搅得心思乱了,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伸手去抚摸她的眉眼、鼻梁、唇角,她凑过去,不安分地吻在她的唇上。
深夜寂静,呼吸声重重,带着旖旎感。
秦时砚没有醒,秦央不知收敛,朝她怀里挤过去,用她的手臂抱着自己。
这么大的动静下,秦时砚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顺势抱住她,自己再闭眼。
秦央被逗笑了,仰首看着她,眸色发亮。
被她像孩子似的抱着,秦央心中的孤寂被填满了,很快睡着了。
临近天亮时,酒劲散去,秦时砚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怀中的人,她的肤色那么白,带着些粉妍。
秦时砚小心地将怀中人的手挪开,自己起身,看到一旁整理好的睡衣,莫名尴尬。
洗过澡,天色刚亮,她看了眼表,换了身运动服出去跑步。
在门口等了会,看到同样要出门的沈女士。
“这么早。”沈洛依讥讽她,脚步停了下来,将女儿上下打量一眼,“我以为今天要睡到中午。”
对于她的讥讽,秦时砚装作没有听到,揉了揉腕骨,仰首看着晨曦:“昨晚陈家明面上说回去商议,但我肯定陈家不会放弃秦氏药业。”
“你清早堵住我是想干什么?”
沈洛依有晨跑的习惯,尤其是夏天,早上晨练,出身汗,对身体极有好处。秦时砚知道母亲的习惯,所以将人堵在门口。
“昨晚酒喝多了,今天想走一走。”
见她不肯说实话,沈洛也懒得管她,睨了一眼,自己小跑着离开。秦时砚紧随其后。
等秦央醒来,已经七点多了,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已有几分刺眼。
她爬坐了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门从外面被推开,她紧张看了一眼,见是秦时砚,仰首又躺下来。
秦时砚出了身汗,先去洗澡换衣服,等出来,秦央也收拾好了,今天要去剧团。
两人对视一眼,秦央先低下头,她没什么可收拾的,先回家拿衣服,再去剧团。
“下楼吃早饭,我妈你妈都在。”
一楼餐厅就是修罗场。
秦时砚无所畏惧,她已经习惯了,秦央理屈兼之心虚,不想过去,秦时砚拉着她下去。
餐桌上坐了五六个人,都是早起要去上班的人,康曲茗便不在,她不需要早起的。
早上吃牛肉面,是沈洛依安排的,见两人过来,她还是看了一眼,秦央的养父秦大十分意外:“央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云霁没好气地开口:“半夜。”
秦大听不出好赖话:“怎么半夜回来的?”
他蹙眉刚想说什么,秦时砚抿了口果汁,淡淡开口:“我带她回来的。”
餐桌上戛然止声。
面条送了过来,恰好缓和餐桌上的气氛,秦大又问妹妹:“陈家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秦时砚语气平静,头都不抬一下。
秦大又看向秦央:“你最近忙什么?怎么突然回来,今日还是要走?”
他不仅没眼力见还十分迷糊,秦央语气也不好:“我回来住哪里,今天不走留着给你女儿做出气筒?”
秦大再傻也明白过来,心中不爽:“不就一间房,我给你安排。”
“你怎么安排?”秦时砚忽而开口,语气幽幽:“你把谁赶出去?”
秦央低头吃面,听着秦时砚怼人的话,莫名笑了起来,秦大偃旗息鼓。其他人更不敢搭话,就这么沉浸式吃面。
沈洛依吃过以后,看向女儿:“回公司?我让人去把你车子挪回公司了。央央呢?”
人是她带回来的,也该要带走,这里就是龙潭虎穴,谁都不是好相与的。
秦时砚放下筷子,接过她的话:“她先回家。”
“央央,你家在哪里?”秦大又问了一句,他怎么不知道央央还有其他的家。
秦央没回答,其实跟着沈洛依走了。秦大欲言又止,妻子白他一眼。
走之前,秦央去见了父亲,说了两句话,解释陈家的事情,再跟着母亲离开。
回到家里,笨笨跑过来欢迎她,秦央去换了一身衣服,秦时砚趁机抱着笨笨,喂了猫粮和罐头。
一人一猫玩了会儿,秦央出来了,秦时砚将猫丢开,走过去:“我送你过去。”
“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的。”
“不用,我今天有时间,我晚上去接你回来。”秦时砚主动将接送她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秦央觉得她有点奇怪,但说不上来,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二十公里的路,开车时间不算长不算短。
上车后,秦央与团长汇报情况,自己已经过来。
处理完剧团的事情,秦央关上手机,看着前方的路:“早上说的陈家的事情,是什么事?”
“处理过,便不存在了。”秦时砚看着前方,反而说起比赛的事情:“你想参加比赛?”
“我昨天看了通知,年底才开始,我想参加,你觉得呢?”秦央立即抛开陈家乱七八糟的事情,面露欣喜,“你以前也参加过的。”
秦时砚握着方向盘,顺势回一句:“那你好好准备。”
“你态度不好哦。”秦央语气怨怪,眼神凝着。
恰好等红绿灯,秦时砚停下来,趁机看着她:“需要我什么态度呢,秦三小姐。”
秦央翻了白眼,“你敢喊我秦小三,晚上别来接我。”
绿灯了,秦时砚启动车子,唇角却带了笑容,不甘心地喊一句:“秦小三。”
秦央不和她说话了,低头玩手机。
剧团的人陆陆续续都在群里报到了,就差她还没到,秦央发送了定位,还有会儿才会到。
距离剧团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秦央让停车:“我自己过去,晚上你如果来不及,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晚上十点多才结束,我肯定有时间的。”秦时砚耐心提醒她,又见她匆匆下车,不得不嘱咐一句:“你慢一点,时间还早呢。”
回应她的只有车门砰地一声。
秦时砚盯着她看了会儿,看到团长出来接应她,看着她安全进去才启动车子回去。
下午的时候,陈家发来通知,合约继续。
但秦央不是秦家女儿的事情传开了。
就连山里偷懒的杜明棠都得到了消息,发信息来询问。
秦时砚懒得回应,对方直接开了视频,她一面工作一面回复。
杜明棠窝在沙发上,端了杯红酒,摇晃着酒杯,眉眼含笑:“你是不是要结婚?”
“目前不行。”秦时砚低头看着资料。
“怎么不行?你家央央不是回剧团找到初心了吗?”杜明棠讥讽一句,晃着红酒,唇角上沾染着酒液,粉妍中添了些妩媚感。
秦时砚也不看屏幕,顺势回答她:“初心归初心,事业归事业。”
“你们可以隐婚啊,你可是有个劲敌。小秦总,你的对手是继承陈家的陈清仪,你算什么?不怕家里没钱,就怕家里孩子多,人家算得上独女了。”杜明棠冷言讥讽。
秦时砚停了下来,终于施舍一眼,看向屏幕中的杜明棠:“独女就独女,与我没有关系,秦央又不贪钱。她也不缺钱。”
“呦,你给她钱了?秦时砚,你好像就给她一套房子,是不是吝啬了些。”杜明棠闲得没事干,鸡蛋里挑骨头,提醒她:“给她买车啊。”
秦时砚觉得她烦:“央央有钱。”
“你说她有钱,我想起了,周家那个中药公司,准备给谁?”
秦时砚:“……”
“关你什么事儿?”
杜明棠就喜欢八卦,提了开头怎么会放过,她坐直了身子,继续追问:“我听说周女士有两个儿子还有女儿,不过我听说她和孩子们关系不大好,是真的吗?”
“错,不是关系不好,是一见面就骂人,谁都不敢过去。”秦时砚不得不解释,周女士脾气不好,沈女士过去都得挨骂两句,晚辈过去更是只有挨骂的份儿。
久而久之,没什么要事都不敢过去了。
“我觉得你握着秦央,等于握着秦家的命脉。”杜明棠讥讽,“你说陈清仪是不是也冲这个来的”
秦时砚顿了顿,眼神聚焦,杜明棠笑了起来:“你怎么傻了,你秦家药业的一半不是靠着周女士的研究撑着吗?”
秦家也有一批研发人员,可在周瑶意面前,算不得什么。周瑶意这些年来不大爱研究,更多的心思放在门诊上。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
“道听途说的,前面是听说,后面是我自己想的。我只听说周医生很看重秦央,甚至超过了儿子女儿。”
杜明棠挑眉,眼睛凝在秦时砚凝重的面容上,笑容悠悠:“秦时砚,你傻了吗?”
“你想多了,周女士的性子,将来只会捐了,不会留给后代。”秦时砚笃定*,周女士如今与秦家分开,不是还有合约在,只怕是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里,杜明棠坐不住了:“这么有趣啊,你不想想将她的研究成果买断?”
“谈过,没有成功。”
“让央央去谈啊。”
秦时砚果断地挂了视频,都是些废话加蠢话。
下班后,有饭局,秦时砚不想去,看了眼时间,只要自己不喝酒,就可以赶过去接央央下班。
****
秦央刚刚下班,回到后台,看到喝醉酒的人托着下颚看她。
“你怎么来了?不要告诉我,你是酒驾过来的。”秦央在镜子前坐下来,那张脸也跟着凑过来,酒气扑鼻。
秦央伸手拨开她的脸,刚拨了下,团长来了,吓得她忙收回手。
团长来拿东西,其他人陆陆续续在换衣服卸妆,但她们后面没有醉鬼跟着。
“秦老师来了。”团长意外地看着她,又看向秦央,莫名觉得古怪。
秦央叹气,讪讪一笑:“她喝醉了,您别介意。”
“不介意,但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团长好心地嘱咐晚辈,又扫了一眼秦时砚,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在放空自己。
果然是醉了。
但她醉了来剧团干什么?
秦央迅速卸妆,扶着醉鬼上车,刚出门,遇到陈晨的粉丝在,见到秦时砚后都凑了过去。
秦央立即挡住秦时砚,笑着与陈晨打招呼,陈晨不知道秦时砚醉了,笑着招呼两人过来拍照。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秦央心虚地拒绝,她身后的秦时砚牵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她跑了。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有人认出秦时砚。
一声秦老师后,好多人围了过来,大有白月光杀回来了。
秦时砚在鼎盛时期选择退出,成为许多人心头的白月光,她现身剧团,像是重新站在了舞台上。
“她醉了,我带她回去。”秦央示意陈晨帮忙,陈晨反应过来,忙拦着众人,“先走先走。”
秦央扶着醉鬼上车,迅速关上车门,助理迅速启动车子。
“她喝酒醉了怎么还过来?”秦央不理解她的行为。
助理叹气:“她要过来,要接你下班,接下来几天没有饭局了,您多包涵。”
秦央不是挑事儿的人,闻言只好沉默下来,秦时砚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央央。”
又来……
“别喊我。”秦央捂住她的嘴,“你接连三天都在喝酒,你的胃受得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两个字:“央央。”
回到家里,秦央将醉鬼安抚好,喂了醒酒药,又勤快地给笨笨喂晚饭。
忙下来,已经十二点了。
她累得在沙发上躺下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笨笨爬上沙发,挤进她的怀里。
天亮时,猫被挪开。笨笨不肯,秦时砚看了一眼,它委屈地跑开了。
秦时砚看着沙发上的人,又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这个时候将人喊醒大概就会睡不着了。
她拿了毯子过来,轻轻盖上,自己去洗澡,做早饭。
她走开,笨笨默默爬上沙发,挤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一面竖起耳朵,免得再度被丢下去。
好在秦时砚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它身上。
安稳待到天亮,秦央自己醒了,它动了动,趴在秦央的身上,刚露头,秦时砚过来将它抱走,放回自己的窝里。
猫儿不甘地喵呜一声,脑袋搭在爪上蹭了蹭,窝着不敢动了。
秦央睡到天亮才醒的,阳台上的照射进来,刺激眼睛,迫使人跟着清醒。
“你醒了。”秦时砚给她递了杯水,看了眼表:“时间还早。”
秦央捂着脑袋坐起来,长发散在肩上,乌黑发亮,与雪白的肌肤相比,颜色分明。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脑袋里昏昏沉沉,清醒了会才看向对方:“你昨晚怎么又喝酒,喝酒就该回来,昨晚一堆人围着你。”
白月光杀回来的力量可真可怕。
秦时砚记不清昨晚的事情了,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说:“我做了早饭,你要去晨练吗?”
“你去,我再睡会,等会来找你。”秦央抵不住浓浓睡意,捂住眼睛又睡下了。
秦时砚转身去屋里给她找了眼罩,套上眼睛,继续睡。
就在秦时砚进练功房的时候,有只猫偷偷摸摸地挪动胖身子,跳上沙发,又又占据自己的领地。
秦央再醒来的时候,秦时砚换好衣服,坐在餐桌旁边吃早饭了。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秦时砚好整以暇看着秦央。
这一眼,让秦央心生抵触:“别别别,我自己过去,你最近都别去了,我害怕。”
昨晚要不是陈晨帮忙,她们都走不了。
秦时砚挑眉,略显得失望,微微一笑:“好,我还有十分钟就走了。我让助理送你过去,我今晚不喝酒,自己去接你,我戴帽子戴口罩。”
秦央不客气地翻了白眼,“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醉醺醺地过去了,沈女士知道你天天喝酒吗?”
“接下来都不喝酒了,可以吃软饭,养胃。”秦时砚眸色潋滟,低头喝粥,举止优雅。
许是见惯她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了,秦央感觉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知性优雅的一面都是糊弄她的。
上了贼船,甘之如饴。
秦时砚掐着时间准备离开,而那人窝在沙发上,睡眼朦胧,衣衫褶皱。她放下手机走过去,秦央迟钝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今天第三回,秦时砚将笨笨丢下沙发,嘱咐秦央:“去洗澡,别睡了。”
秦央扬眉,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伸手勾住她的脖颈,然后贴上她的唇。
清晨的吻,带着美好的意义。
秦央不急着起来,缠着秦时砚不肯放手,炙热缠绵的吻让角落里的猫颓靡不振。
喵呜一声,沙发上的人眼中只有彼此,毫无反应。
直到一方透不过过气来才分开。
秦央破罐子破摔地倒下来,秦时砚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紧锁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笑:“开心了?”
“我好累。”秦央嘀咕一声,眼中闪过水光,这一幕落在秦时砚的眼中,似一种诱惑,诱她靠近旋涡。
无法自拔。
秦时砚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唇角,指腹摩挲,引得秦央心口发颤。
“你天天喝酒,我就天天不和你睡。”秦央十分不满,但知晓她为了应付生意,不得已而为之。
秦时砚沉默,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一种带着深意的审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
第35章 你喜欢斯文败类吗?
清晨的氛围带着旖旎。
秦时砚再度看了眼表,微微蹙眉,似有些犹豫,秦央似乎故意与她作对,伸手抱住她,亲上她的眉眼。
她的故意引诱,让秦时砚犹豫不前,甚至想着要不要将会议时间推后。
遐思间,衬衣扣子被解开,那只不安分的手探入,抚过锁骨,将要下探的时候,秦时砚握住那只手。
两人俱是一颤。
秦央抬手,对上她波澜不起的眼眸,同样,秦时砚的眼也映着秦央的容颜。
“急着走还来撩我?”秦央讥讽一句,眼尾上挑,刺得秦时砚脸皮发红,她伸手,抚摸对方的眼尾:“怕了?”
秦时砚慢条斯理地推开她,修长的手拂过扣子,再度系好,秦央已笑歪倒在床上了。
“你笑什么”秦时砚原本平静的心被她搅得心烦意乱。
秦央平静地躺下来,裹着被子,懒洋洋地回复她:“笑你像是斯文败类。”
越说越不像话,秦时砚走了,今天约了陈家的人说合作的事情。
赶到总公司,该来的人都来了,陈清仪也在。
两人见面都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随着沈洛依进来,她主动开口说话,缓和气氛。
会议结束后,陈清仪匆匆走了。
沈洛依提醒女儿:“别去招惹她,像个疯子。”
其实,她女儿比陈清仪更像个疯子。
秦时砚应了一声,想起杜明棠昨天说的事情,询问起母亲的意思。同样,沈洛依惊得放下手中的工作,“道听途说。周医生那样的人,不看重血脉,不会将这么重要的医学成果给孩子,像你说的那样,十有八九会捐给国家。”
周瑶意临老反而有些叛逆,儿孙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偏偏要做。外面的传言传到她耳朵里,她只会反其道而行。
秦时砚面露凝重,提醒母亲:“我觉得听过谈一谈买断的事。”
“买不了,买不起,暂时买不起。”沈洛依苦笑,有心无力,“你看过报表吗?你知道实验室用着她的成果继续研究吗?涉及的方面太多了。我们知道,她也清楚,三年就是将近九位数,你觉得买断是多少。”
秦时砚沉默下来,沈洛依继续翻阅着会议资料,不忘说着以前的事情:“我去谈过,她不肯,说三年签约,她还可以控制质量,一旦不妥就是取消合约,若是直接买断,她就无法控制质量了。她是不放心自己的研究成果,害怕被糟蹋了。”
“我知道,她对秦家掌家人不满意。”秦时砚冷笑,面上笼罩阴霾,“她就是不放心她儿子。”
“走一步看一步,要不然你让央央去试探她的意思?”沈洛依想起秦央的好处了,秦央不管公司的事,周瑶意又喜欢她,保不齐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刚说完,她就遭到女儿的白眼:“央央去问了,周瑶意对她的好感就会降低。”
“降低就降低……”
“我不答应。”
秦时砚拒绝得十分干脆,让沈洛依很没有面子。沈洛依剜了女儿一眼,将会议资料丢给她:“我给她好处,不成吗?”
“什么样的好处?”秦时砚唇角勾了勾,似是得逞了。
沈洛依生无可恋地看着她,知晓自己上当了,但好歹撕了口子:“你想要什么?结婚不行,我做不了主。”
关上会议室的门,两人坐下来细说,秦时砚占据上风,目光不疾不徐。
“你先说你能给什么?”
“老宅的房间?”
秦时砚露出惊讶的眼神:“要房间干什么,有什么用?”
沈洛依郁闷,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哄着她:“你说说你的条件。”
秦时砚故作思考,眼神凝重,一看就像是在打小算盘,沈洛也不等她了,直接起身:“说,别耽误我时间。”
“钱。”秦时砚开口。
沈洛依低头看她:“你什么时候这么低俗了?”
“她缺钱。”秦时砚开门见山。
之前换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为了十二万,秦央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沈洛依摆摆手,觉得她女儿也被带得低俗,转而一想,发现不对劲:“你不是有钱吗?”
秦时砚无奈:“我的副卡在她那里,她不要。”
“不要你的,就要秦家,她可真善良。”沈洛依嘴角抽了抽,这一对,可真是算计到家了。
处处算计。
沈洛依不客气地翻了白眼,也不顾自己优雅的姿态了,继续说:“我想知道周医生怎么打算的。”
“妈,其实周女士还年轻,身体比你都好,至少还可以再活二十年。”秦时砚故意刺激一句,唇角弯弯,气得沈洛依险些拍桌,“闭嘴。”
秦时砚下意识闭嘴,但是当着她的面给周女士打电话。
沈洛依诧异她要干什么,电话拨通了,秦时砚先开口:“周女士,我是秦时砚。”
“知道你是秦小七,干什么?”周女士语气硬邦邦的,沈洛依嗤笑一声,笑自己的女儿不自量力。
秦时砚直接贴脸开大:“我妈想让秦央来问问您,您死后,与秦家合约的事怎么办?”
“给秦央什么好处?”
周瑶意的专注点让沈洛依崩溃了,她合理怀疑这两人就是来圈她钱的。
秦时砚说话直接,不走弯路:“您说您的想法。”
周瑶意只说两个字:“捐了。”
“好的,谢谢您。”秦时砚微笑,随后挂了电话,面色凝重,望向母亲:“您应该赶紧研发更深层次的成果才是。”
沈洛依也没心思开玩笑了,周瑶意竟然当真不给自己的孩子,也真是让人意外。
“我知道了。”她敷衍一句。
秦时砚点点头,拿起会议资料,转身走了:“记得你给的好处。”
沈洛依:“……”
*****
秦央定时到了剧团,顾声声也在,不过她坐着轮椅,见到她过来兴奋地招招手。
“央央,这里。”
秦央狐疑,但还是走过去,顾声声给她拿了杯果茶,巴掌大的脸上浮现笑容:“感觉如何?”
原来是问这个。秦央搬了椅子坐下,心中愉悦:“还不错,你腿怎么样了?”
顾声声的腿还带着石膏,但精神不错,眼若清泉,澄澈明亮,她望着秦央,十分高兴。
“我看你的演出,我发现你很厉害。”顾声声比秦央大了六岁,与秦时砚同龄。六年的时间,带来的差异是很大的。
六年时间的磨练与实验都是十分可贵的。
戏曲这一块,与影视圈不同,不是你越小越精贵,而是要论资历与成绩。
年岁太小,撑不起舞台。
秦央被人夸赞,有些不自在,顾声声凑近她轻轻地问:“你和秦老师是什么关系?”
这是来打探秦时砚的?
顾声声很可爱,一双眼睛十分灵动,扎了个丸子头,尤其是眼睛,如黑夜中点缀着星辰,让人眼前一亮。
秦央见到她的剧照就被她吸引住了,她又会说话,看着你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大方可爱。
“朋友关系,你喜欢她?”秦央笑了笑。
顾声声托腮,眼珠子转了转:“谁不喜欢她呀,她将我们这行带出了圈子,她的微博粉丝可多了。”
是呀,斯文败类的模样最诱人,但秦央没有说。
演出时间靠近,秦央不好再说,准备起身去化妆,这时顾声声拉住她:“她是不是常来接你下班?”
昨晚的事情不是秘密,都传开了,久久不露面的秦时砚被看到出现在剧团附近,甚至有人特地过来,以为她要复出。
秦央笑了笑:“没有。”
顾声声略显失望,秦央转身拿出手机,给秦时砚发了消息:“晚上不要过来接我,我自己回去。”
觉得这句话没有威慑力,不免又加了一句:“不准过来。”
用是不准,而不是‘不要’。
秦时砚看到消息后,莫名其妙,这是和谁吵架了?
还没想明白,助理拿着合同过来,她只好暂时放下秦央的事情,顺势嘱咐助理:“你晚上去接央央下班。”
秦央下班的时间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她要到十点多。助理听到这句话,天都塌了。
但她还不能细说,迂回地转问:“您今晚不去接秦小姐吗”
秦时砚低头看合同:“她不让我过去。”
助理深吸一口气,又挤着笑脸问:“您不打算给她买车吗?”
“她不要。”
助理皱眉:“您怎么问的干问吗?”真是苍天啊,快收了这么个不开窍的老板。
秦时砚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着她:“哪里不对吗”
“老板,您可以换换想法,比如先买后送呢?”助理笑容可掬,“您这么做,性子太直,小女孩子都不会要的。”
你买啊,买了人家自然就要了,你就干问,人家说不要你就不要,真是死脑筋。
秦时砚放下笔,认真思考她的话,解释给助理听:“我买了她不要,她就不会去开。我给她买了套房子,她就没住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助理笑呵呵地解释:“她现在住的房子不是您的吗?”
秦时砚瞥了她一眼:“你今晚有事儿?”
助理憨憨笑了:“约会。”
“我自己过去。”秦时砚主动开口,“你下班后可以走了。”
“您生气了?我说的是实话,秦小姐是不喜欢开车还是不喜欢您送的车?”助理小心地询问,免得自己的老板钻进胡同里,万一把女朋友折腾没了。
秦时砚没有回答她的话,将签字的合同递给她,她主动接过来,默默退出去。
助理走后,秦时砚还是通知秦央:“我晚上来接你,助理约会去了。”
秦央已经在忙了,手机摆在一边,叮地一声响后,顾声声朝屏幕看了眼。
秦央给秦时砚的称呼是‘秦小七’,原本是规规矩矩的小姑姑,后来,胆子大了,偷偷摸摸改成‘秦小七’。
就算后来被秦时砚看到了,秦时砚也没有生气,甚至默认她的行为。
秦时砚在家排第七,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顾声声自然知晓,但是‘秦小七’三字透着莫名的暧昧。
尤其是那句‘我晚上来接你’。
是什么关系让秦时砚晚上过来接秦央?
顾声声托腮,直到屏幕暗了下去,秦央过来拿走手机,她的目光追随而去,直到秦央消失不见。
既然秦央不说,顾声声去找团长。
团长今日没有戏份,正在组装道具,她推着轮椅走过去:“团长,我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儿?”团长没在意,专心手中的道具。
顾声声开门见山:“央央和秦时砚老师似乎很熟,上回秦老师助理来找我,让我发声明。”
团长粘贴道具,忙得没时间抬头,哪里管她说什么,随口应付:“你管人家干什么呢。”
她忙得很,道具下午就要用,顾声声光看不帮忙,还在耽误她的时间。
顾声声凝着她,觉得团长在敷衍她,团长肯定知道内中的事情。
“团长,她二人是不是情侣关系?”
“什么情侣,人家是姑侄,你自己去玩。”团长忙得很,觉得她烦,打发她离开。
姑侄?顾声声疑惑,侄女对姑妈敢用‘秦小七’这样的称呼吗?
不等她想明白,团长以碍事的理由赶走她,“赶紧走,别碍事,回家好好养伤,央央是来帮忙的,别耽误央央的事情。”
“她有什么事儿?还有她家那么有钱,来这里干什么?”顾声声疑惑,秦时砚玩过一通都回家去了,秦央呢?
团长哪里知道那么细致的事情,索性将她的轮椅推走,“别烦我啊。”
眼看到开台的时间了,人人都在忙,只有顾声声悠闲地在后台穿梭。
下午场结束后,顾声声还没走。
陈晨毕竟是她这一年来的搭档,主动关心她的安全问题:“天都要黑了,你怎么回去”
“我家人来接我。”
“那行,你自己玩,待会吃饭的时候喊你。”陈晨没放在心上,但顾声声拉着她,“坐下说说话。”
陈晨顺着她的意思坐下来,她询问:“央央与你配合得怎么样?”
“挺好的,走戏认真,演出也认真,是个好苗子,人家有秦老师亲自指点,进步很快。”陈晨对年轻的晚辈很满意,秦央身上有股爆发力,认真钻研。
顾声声疑惑:“秦老师是她的姑姑?”
“姑姑?不是女朋友吗?”陈晨疑惑,秦老师最近天天过来,两人十分亲密,她还以为是女朋友。
两人对视一眼,都十分疑惑,陈晨不管,“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关注太多,容易不礼貌,再说了央央只是来帮忙的,算是剧团的救星,如果因为关注人家私事得罪人家,这不是傻子吗?
她们这行,只关注人家的本事不在意私事。
这时,秦央走过来,陈晨顺势喊她:“央央,来。”
“怎么了?”秦央纳闷,两人坐在一起窃窃语,怎么突然又喊她了。
两人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多了几分默契,陈晨拉着秦央坐下:“央央,今晚秦老师来接你吗?”
“不来。”秦央笑着摇首,余光撇过顾声声,直接就问:“顾老师想见她吗?”
顾声声笑了:“谁不想见她呀。”她说完,转头问陈晨:“你不想见她吗?”
陈晨笑容深深,“我懂你的意思了,网上都说秦老师是白月光杀回来,看来是真的。”
秦央被逗笑了,说起网上的梗:“她们说睡不到的才是白月光。”
话题陡然歪了。陈晨笑得更欢,反是顾声声莫名红了脸,秦央余光瞥过她,说:“她今晚不过来。”
“不过来就不过来,我也见过好几回了。”陈晨无所谓,她私下里见过好几回,但顾声声私下里是没有见过的。
三人就这么散了。
晚场还有演出。
台下的人很多,多了些陌生面孔,都是年轻人,拿着相机。陈晨拉着秦央出来看,“看到没,堵你女朋友的。”
秦央自然看到了,但没有说话,陈晨叹气:“果然,白月光的力量谁都比不来,说不定她自己都无法比的。”
“你也是白月光。”秦央搭在她的肩膀,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众人,轻叹一声。
顾声声还没离开,团长开始催了,她还在吃,看得团长皱眉:“吃货。”
听到她恨铁不成钢的话,陈晨回头看过去,说:“声声是想见你女朋友。”
“你也说了,白月光啊。”秦央不在意,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干,我也想成为她们的白月光。”
两人说了句笑话,演出开始了,秦央去看戏词去了,顾声声还在吃,给她递了块切好的西瓜。
“我不吃这个,太甜了。”秦央摆摆手,“我离你远点,你吃得太香了。”
顾声声没走,持续到散场,秦央卸妆后自己离开。
走出剧团五百米,路边停了一辆车,车型很普通,双灯在闪着。
她探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顷刻间,她的心里暖了起来。
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门:“我还怕你会过去。”
上车,系好安全带,车子启动,离开剧团。
“今天不让我过来是因为什么事?”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事。”
秦时砚也不再问,剧团里的麻烦事情很多,细如牛毛,不问也可以。
两人照常回家,秦央累得不想动,被秦时砚推着去洗澡,“不能天天早上起来洗,笨笨都比你干净多了。”
“那我晚上和笨笨睡。”秦央招手唤了猫儿,猫儿比人爽快多了,立即朝她扑过来。
一人一猫躺在沙发上,舒服极了。
秦时砚伸手去拉着人起来:“我帮你洗?”
“茶山浴室那回的仇想报回来?”秦央抿了抿唇角,气息拂来,引得秦时砚皱眉,秦央唇角慢慢地勾起弧度:“说话呀。”
秦时砚淡淡地看着她,潋滟的眸子更是直视她的眼睛:“你可以想,我可以复仇的。”
“我拒绝。”秦央得意地笑了,坦诚地回答她:“我腰疼,无法满足你。”
秦时砚没有回答,神色温和,若有所思,说:“浴室的仇可以记着,去洗澡。”
“去就去。”
秦央磨磨唧唧地去浴室,关上门,洗到一半,秦时砚将衣服送进去,也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笨笨很乖地窝在自己的窝里,也不去沙发。它很乖,秦央不在沙发上它就不会过去。
秦时砚顿下来,摸摸它的脑袋,它也蹭蹭秦时砚的掌心。
已经十二点了,夏夜的夜晚似乎没有寂静的时刻,外面灯火通明,出来逛街的人依旧不会少。
秦央洗过澡就躺在床上,秦时砚推门而进,见她仰面躺着,好心提醒她:“药贴了吗?”
“早上贴,晚上不贴。”
说完,她十分有精神地坐起来,朝对方招招手,秦时砚冷笑:“腰不疼了?”
“别提这个。”
“我不提这个,周女士会提的。”
提及周瑶意,秦央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浑身无力,“你过来。”
秦时砚走过去,她歪头看着她:“睡觉了?”
秦时砚笑了,带着那种自然中透着好笑的意味,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在邀请。
“你笑什么?”秦央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像是受到了嘲讽一般,但她没有后退,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来呀。”
话音落地,她咬上她的唇。
她身上带着热水洗过的温度,一点点地浸透到秦时砚的肌肤上,像是用温水去融化冰块。
秦央觉得时间还早,一点点地吮吸她的唇,动作很轻,没有急躁没有不安,相反,她很享受。
秦时砚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忽而就这么断了,铮地一声,留下的只有几分柔情。
吻过咬过,秦时砚坚持推开她:“腰不想要了?”
惯来厚脸皮的秦央彻底羞得抬不起头,懒懒地坐回床上,忽而抬头说:“顾声声今天很想见你,打听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提她,没兴趣。”秦时砚打断她的话题,语气也变得凉薄起来,丝毫没有方才的温柔。
她越冷淡,秦央越心动。
秦央挑眉,仰首看着她:“你知道吗?你越冷淡,越让我想起一个词。”
“什么?”
“斯文败类。”
秦时砚无声凝着她,伸手去捏着她的下颚,秦央拍开她的手,微微一笑:“生气了呀。”
“不生气。我是斯文败类,你是什么?茶里茶气?”秦时砚不甘示弱,“你现在说话不是讥讽就是茶里茶气。”
“那你喜欢吗?”
“那你喜欢斯文败类吗”
秦央没忍住笑了起来,仰首躺在床上,睡衣之下,裹藏着曼妙的身子。
“我喜欢斯文败类。”
“哦,那、我也喜欢茶里茶气。”
第36章 报仇的事呢,晚一天。
两人对视一笑,秦时砚转身走了,去浴室。
等她回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来回奔波,夜生活都显得枯燥无味。
秦时砚躺下来,关了灯,只开床头的夜灯,合上眼眸,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恍若天地间只剩下这道声音。
她翻过身子,面对睡梦中的人,伸手去摸摸她的脸,不甘心,凑过去,亲了秦央的唇角。
秦央似是醒了,睁开一只眼睛,见是她,闭上眼又睡了,安心又困顿。
秦时砚没好气地笑了,跟着闭眼睡觉。
一觉醒来,秦时砚还在家里,坐在餐桌上处理工作,今天似乎是要在家里办公。
笨笨爬上餐桌,窝在上面不动,脑袋搭在前肢上,双眼紧闭,大有陪着妈妈的意思。
秦央走过去,扯开凳子坐下来,“怎么还不走?”
“不走,居家办公。”
回答一句后,随之而来的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秦央的眼睛凝在那双手上,白皙、修长,她说:“你的手适合弹钢琴。”
“我喜欢拉二胡。”秦时砚分神回她一句。
秦时砚真的会拉二胡,在剧团的时候跟着琴师后面学的。
秦央噗嗤笑了,“哪天拉给我听一听,我给你指点指点。”
“秦老师准备什么时候走?”秦时砚没有在意她的胡言乱语,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再去洗漱,只怕十点多才会吃上今天第一顿饭。
剧团也是有午饭的,等秦央过去,人家都吃完了。
她略思考,秦央站起来,揉揉自己的脸,秦时砚见她扶着腰,想起一件事:“你药贴了吗?”
“我自己贴。”
“我可以帮你。”秦时砚托腮,眼底清润,神色淡然,甚至带着玩味,秦央呵呵笑了:“不给你看。”
秦时砚干笑了声,看透她的伪装,“是吗?在剧团的时候谁给你贴的。”
“贴的是腰,不是背,我个子比你高,胳膊也比你长。”秦央眯了眯眼睛,面前的秦时砚太平静了,平静到她想骂人:“斯文败类。”
秦时砚站起来,捏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卧房里领取,笨笨跟着跳下来,可惜慢了一步,门砰地一声关上。
就将它隔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