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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陆远之听到死刑, 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在他被拖回死刑牢房的路上,他的脑海里闪现了许多不属于这一世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 他娶了阮白泠,阮白泠进门后, 兢兢业业的替他照顾爹娘和弟弟妹妹,阮白泠心软, 看到爹娘犯病, 弟弟妹妹没人喂,他不忍心看着他们等死, 每天将人照顾的好好地。

他瘫痪的爹一直活到了他做了官, 在他毒死阮白泠之后的一年,他爹也因为下人照顾不当没了。

他娘也因为犯病, 砍死了白月光的一个丫鬟,白月光不乐意了, 说太吓人了, 万一他娘再犯病,把她也给砍死怎么办?

白月光在后院盖了座小楼,将他娘关在了二楼,每天由白月光的人去送饭。

他没有反对, 白月光说他现在做官了,有个疯了的娘多丢人?万一家中来了贵客,他娘忽然犯病, 把贵客给砍了怎么办?

那时候他确实经常与其他官员有往来,家中客人不断,白月光一提醒,他立刻就答应了。结果他娘被饿死在那座小楼里, 尸体都干了才发现。

最后白月光也只是推了一个下人出来顶罪,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他的弟弟妹妹更是不成气候,妹妹看中了一个戏子,被对方骗钱骗色,最后成为了全城笑柄,弟弟整日流连青楼,得了花柳病没了。

他做了官之后,也为了白月光的爹开了不少方便之门,白月光的爹继续贪污,白月光的哥哥打死了个书院的学生,白月光求着他摆平的。

后来书院中的一个学子考中了榜眼,顺便跟皇上告御状,说书院院长和他的儿子在当地作威作福,贪污杀人,陆远之作为当地的父母官,包庇杀人犯。

皇帝震怒,得知他也没少贪污,皇帝最不能容忍官员贪污,直接下旨抄家斩首。

陆远之看到上辈子的命运,好像两辈子,他觉得自己两辈子都被白月光给害死了。

这辈子要不是白月光逼他,他怎么会杀人,又怎么会被砍头?

上辈子如果他没娶白月光,继续跟阮白泠过日子,他一家子都不会死,他也不会因为被白月光一家连累抄家斩首。

不对,这辈子他就不该退亲,不就是傻子爬到他被子里么,这有什么的?就算他娶了阮白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他现在看顾安知过得风声水起,看到上辈子的自己做了官,而上辈子他杀了阮白泠之后,就落了个抄家斩首的命运,这辈子都没有到做官的那一步,就被斩首了。

他后悔的想吐血,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被关押的这段时间,狱卒们经常听到他一个人缩在墙角念叨:“不该娶弟弟的,应该娶哥哥,要是娶哥哥就好了。顾安知抢走了我的运势!是他抢走了我的运势!”

陆远之判的来年秋后问斩,还要关上一年多的时间。

县衙清算了一下陆远之的财产,赔了阮风医药费,阮风将这笔医药费交给了阮白泠,之前阮白泠没少给他花钱,这笔钱理应给阮白泠。

而且陆远之的钱在哪里他都知道,他藏了一部分拿走了,剩下的被官府清算,赔了医药费只会走,还剩了十几两银子,被他的亲戚们分了。

……

陆远之的事总算解决了,阮白泠心里无比轻松,虽然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是他高兴,回去的路上都忍不住哼着歌,走路蹦蹦跳跳的。

“等来年陆远之被砍头的时候,我一定要提前去,占个好位置,准备瓜子花生零食,看个过瘾。”阮白泠高兴,嘴巴开始口无遮拦。

“你怎么这样怨恨陆远之?”顾安知看着他紧张的辩解,忽然觉得阮白泠跟陆远之之间的事没那么简单。

这两年中,他偶尔会听阮白泠说漏嘴,忽然说出上辈子这个词,他怀疑,阮白泠是重生的?难不成上辈子他嫁给了陆远之,因为上辈子过得太惨了,他才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要嫁给秀才陆远之?

“咱们回去搬家,咱们那个小院子里还有一些东西没搬完,今天彻底搬完……”阮白泠说到这还有些不舍得,“那个院子虽然小,可是留下了咱们好多回忆,说起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他们在那个院子里接吻、跳舞、一起看烟花……

许许多多的美好回忆都是在那个小院子里发生的,虽然新买的院子也不错。

顾安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给阮白泠。

阮白泠接过来:“没哭,不用擦眼泪。”

“我会给你这么硬的纸擦眼泪么?还不得把你的小嫩脸给擦破了?”顾安知让他展开看看。

“房契?你又买房子了?”阮白泠问他。

“这就是咱们住的那个小院子的房契,我买下来了,也没多贵,也才二十五两银子。”顾安知说。

“什么?才二十五两?我感觉我现在已经对金钱没有概念了,之前阮风住在医馆几天就花了十两银子,我还觉得十两银子根本不贵呢,没想到二十五两银子就能买个房子了?”阮白泠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魔幻。

“你别忘了,咱们那个酒楼才五百两,五百两能买个两层酒楼,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齐全的大酒楼才五百两,咱们那个一居室的小院子卖二十五两有什么问题么?你别忘了,租一个月才几千银子。”顾安知说。

“也对,咱们买的那个大院子也才六十两银子……”阮白泠觉得自己真是变有钱人了,连买个房子都觉得便宜了,“不过买了之后咱们做什么用?租出去么?”

“不租出去,租出去了不就破坏了咱们两个曾经住过的痕迹了么?”顾安知搂着他说:“咱们可以没事就回去一趟,回忆回忆曾经美好的回忆。”

“也对,总在一个地方做,也挺腻的,多换几个地方……”阮白泠给他使了个眼色:“回去做?”

“现在?大白天的,你这小脑袋瓜都在向什么呢?”顾安知心说现在阮白泠把大街上当自己家了,不像刚进城那时候了,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别人看他,怕别人笑话他寒酸,说话都不敢大声,现在好了,都敢在大街上跳了走了,还敢在大街上说这些话了。

“怎么了,又没人听见。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我会说这些,就算听见了,也会觉得他们听错了,误会我了。”阮白泠说。

“你还挺聪明。”顾安知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拉着他往家走。

“留一套被褥,碗筷什么的也留下,到时候咱们回来住还方便。”他们新买的院子里被褥、餐具都买了新的。

“那得经常回来晒晒被褥。”阮白泠把被褥拿出来铺上,“这还是去年我新做的,太奢侈了,今年又换新被子了。”

“咱们的日子虽然越过越好了,但还是回到这个小院子舒服。”阮白泠正惆怅这,回头看到顾安知,发现顾安知对他伸手,一副要邀请他跳舞的样子。

每次高兴的时候,顾安知都邀请给他跳舞,这已经是他们俩的庆祝时的保留节目了。

阮白泠也越跳越好,不会像最开始那般总是踩顾安知的脚。

“你今天哼的是什么音乐,跟之前的不同。”阮白泠问他。

“婚礼进行曲,说起来,咱们俩在一起还没办个婚礼呢。”顾安知觉得有些遗憾,他穿越来就结完婚了。

“怎么没办?咱俩成亲那天就办了酒席的,碗都是你刷的,那么多碗筷,刷的你都急眼了。”阮白泠给他回忆。

“我穿越过来后没赶上拜堂成亲,没赶上吃自己的喜酒,就赶上刷碗了。”顾安知郁闷的说。

“你总说穿越,这个穿越到底什么意思啊?”阮白泠每次听到听不懂的词,就当做顾安知在说疯话。

可还是有时候顾安知说的疯话,总是贴近现实的,比如说以前他要做凉皮、做味精,他也没听过这两个词,后来顾安知就真做出来了,还有这次的青霉素,他也做出来了。

所以这个穿越,也有可能是真的,而且顾安知说了不止一次,所以他想知道穿越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你原本的夫君,我以前担心你喜欢原来那个,万一知道我是假的,你伤心。”顾安知决定把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诉他。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你是谁?从哪来?不是人,是鬼?还是神仙?”阮白泠忽然停下来,也不跳舞了,盯着他问,“那个傻子呢?他去哪了?你为什么跟他长的一样?”

第92章

“我不是鬼也不是神仙, 我是从未来过来的。”其实说未来也不准确,毕竟顾安知来的那个世界并没有哥儿,历史上也没有记载过哥儿的存在。

也许是平行时空, 又或者这里是一本小说世界。

到那时说太多就复杂了,担心阮白泠听不懂。

“有一天我喝多了, 再次醒来,我的灵魂就出现在这具身体里, 还跟你成亲了。”顾安知也不知道自己穿越前经历过什么, 他怀疑自己喝多了之后遇到意外人没了,才穿越到了这边。

“我感觉你现在喝多了。”阮白泠没法理解, 他和阮风重生这件事也挺匪夷所思的, 但是他们的灵魂自始至终都是在自己的身体里,怎么还能去别人的身体?

阮白泠凑过去闻他身上有没有酒味:“还是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吧, 万一以后真做了官,在陛下面前说胡话就糟了, 而且官场勾心斗角, 你下去了别人就能上去,要是让人以为你有病,把你给拉下去,那就糟了。”

“你为什么怀疑我在说胡话?我做出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难道还不能证明我是从未来穿越来的吗?而且你不也是重生回来的么。”顾安知还以为他是重生者,能接受他穿越者的身份。

“你,你怎么知道?”阮白泠紧张的看着他。

“你不是总说上辈子么, 看你跟陆远之之间的仇怨那么大,猜出来一些,而且看你现在的反应,我猜对了。”顾安知说。

“你真的是穿越来的?你在原来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阮白泠问他。

“是……”顾安知想, 男团爱豆?这个词阮白泠肯定没有听过:“跟唱戏的差不多,都是在舞台上表演。”

“啊?”阮白泠有些不相信,“看你的样子,也不会唱戏,更不会听戏。”

“其实也不准确,我唱的是歌,不是戏,而且是一边唱一遍跳。”顾安知很难给他解释,毕竟阮白泠也没见过。

“那跟戏子也不同,”阮白泠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原先也长这样吗?”

“确切的来说,比现在还好一些。”那时候他做爱豆的时候,要皮肤管理、身材管理。

“不是在戏班子唱戏,还要边跳边唱,难道你在……”阮白泠只想到了一个地方——青楼,难道以前顾安知是做那种工作的?

青楼那种地方,是没有女子进去消费的,难道顾安知以前总是接待男客,所以他对男人有了心里阴影,最初顾安知对他那么抗拒,是把他认成了男人,看到他就想到了那些接客的日子了?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总感觉被男凝了。”顾安知感觉阮白泠的眼神很奇怪,难道他想歪了?他赶紧补了句,“我只卖艺不卖身。”

阮白泠更加确定了:“清倌人啊。”

“什么?”顾安知也看过电视剧,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在青楼工作。”

“那你是去到人家家里?”阮白泠更心疼了,这要是去到别人家里,还不是主家说的算,说是只卖艺不卖身,没准没少被人揩油。

“你家里肯定过得很苦吧,是你家里人把你卖了,还是你自己跟家人走散了?还是被人贩子卖了?”阮白泠已经脑补出顾安知有个好赌的爸酗酒的妈生病的弟弟妹妹和破碎的他。

“没有没有,”顾安知赶忙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赶走,“我家里条件还不错,我外婆就是开味精厂的,后来我妈继承了味精厂,把味精厂的生意规模扩大,我爸也是做生意的,他们两个强强联合,我家资产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破百亿了,后来我又开了影视经纪公司,赚的钱就更多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惨。”

“你爹娘都是商人?那么有钱,为什么还叫你做那个……”阮白泠都说不出口,“为什么叫你去卖艺?”

“我……好吧,确实也算是卖艺,我们那时候不一样。”顾安知怎么感觉越解释越不对劲了?

“我知道,每个时代都笑贫不笑娼,但是……唉……”阮白泠抱住他,心疼的说:“以前你受苦了。能看到你出淤泥而不染,不仅没有在那种环境下自暴自弃,也没有怨恨你爹娘明明有钱还把你卖了,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你还开公司赚钱,你这意志力太强大了。”

“不是,也没有那么恶劣,而且来看我们唱歌跳舞的,大部分都是女孩子。”顾安知说。

“啊?你们那个时代女孩子也能进青楼嫖/男人了?”阮白泠震惊。

“不是,虽然也有男模这种职业吧,你说的那种情况也存在,但是我们不一样。”顾安知心说这可太难解释了。

“什么区别?”阮白泠问他。

“可能是我更贵一些吧……”顾安知开玩笑的说,“我们全球飞,哪里花钱请我们,我们就去哪里表演,平时就是在台上唱歌跳舞,然后再办个见面会,签名合影什么的,还有参加综艺、真人秀……”

“一个词都我没听过,就是跟我去看戏差不多呗?我们在台下看戏,喜欢哪个,就往台上扔钱、扔东西,演完了,我们去后台给喜欢的戏子送礼物、顺便聊聊天?”阮白泠问他。

“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唱的不是戏,是歌。”顾安知说。

“那就不是清倌人了。”阮白泠忽然放心了,“你说的经济公司,是不是戏班子?”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顾安知说。

“那真人秀是什么?”阮白泠好奇。

“就是戏迷们看我们日常生活,比如说看我们旅游、吃饭、排练、拍广告花絮等等。还有平日里一个团的队友们日常相处,什么类型的真人秀都有。”顾安知真想把阮白泠给带回到现代,让他感受一下现代生活。

“这有什么好看的?”阮白泠看着顾安知的脸,“不过看着一个美男的日常生活确实挺有意思……你还有队友?一共几个人?都长你这样?”

“我们团十二个人。”顾安知说,“长得倒是都能拿得出手,我亲自挑选的,我们团颜值可都是圈内有名的。”

“能站得开吗?”阮白泠惊讶,以为就三四个人。

“一般都可以,舞台大,比戏台子大。”顾安知也知道人太多了,一开始没经验,就想着人多,可以出的周边多,赚的钱多,看着阵仗也大。

“那站在边上的不就跟伴舞似的了……”阮白泠问他,“你没站在边上吧?”

“没有……后来人都凑不齐了,要么就是进组拍戏去了,要么就是参加综艺去了,要么就是拍广告去了,就最开始两年人齐,后来演出也就能凑够七八个人,一年能凑齐一次人就不错了,我那时候懒得拍戏,后来年纪大了,也准备拍戏……结果穿越了。”

“拍戏又是啥?”阮白泠好奇的问他。

“你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以后我再给你解答,你说说你重生的事,上辈子陆远之怎么对你了?”

阮白泠语气轻松的说:“问题都解决了,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就是上辈子我嫁给了陆远之,照顾他一家老小,后来他做了官,把我毒死了,所以我才那么恨陆远之,希望他死。”

顾安知知道,他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隐藏了多少痛苦。

他虽然没有见到阮白泠上辈子如何受苦,却见到阮风这辈子的遭遇,阮白泠跟阮风不同,责任心重,不会看着周围的人受苦,所以他会将所有人照顾好,肯定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罪,最重要的是吃苦受罪还没有回报,这得多寒心。

顾安知握着他的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都没能帮你做什么。”

“谁说你没帮我做什么?这次为了给陆远之定罪,你是又出钱又出力,花钱找人巡山,又花钱找讼师,还给我弟弟治病,要不是你,这件事怕是要被那个糊涂官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了。”阮白泠心说要不是靠着顾安知跟知府大人的这层关系,他们想打官司,怕是难如登天了。

“之前我还想着阮风是你弟弟,虽然你俩关系不太好,但他要是真死了,你也得难受,就想着尽心尽力的帮一下。”顾安知不想让阮白泠心里有一点疙瘩,能做到尽善尽美,就尽自己全力。

“我的事你都很尽心尽力了。”阮白泠抱着他,心里感动:“这辈子嫁给你可算值了,尤其是跟上辈子对比。”

“我是不是比陆远之厉害多了?”顾安知问他。

“什么厉害多了?”阮白泠知道顾安知哪哪都比陆远之厉害,这都不用问,他就知道,可是看顾安知的表情,好像说的是那件事?

难道自己想多了?顾安知为什么要对比那个?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就是在床上,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顾安知问他。

“你比这个做什么?”阮白泠红着脸看他,这次轮到他害羞了,“而且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我比他厉害,为什么要介意?”顾安知笑着说,“咱们做的时候,你总说从来没这么舒服过,从没失望过,这不就代表着,我比他厉害多了么。”

“我不知道他厉不厉害,我又没试过……”阮白泠小声说,“你这个人可真奇怪,别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夫郎跟别人发生过什么,不仅不喜欢,知道了还要发火呢,可是你怎么……怎么好像毫不在意,还挺开心,就因为你觉得你比他厉害?”

“我这是跟他雄竞,还竞争赢了,能不高兴,能不得意么?”顾安知以为他担心自己生气才说没跟陆远之做过,阮风还怀上了陆远之的孩子呢,陆远之也不像是不喜欢哥儿,身体不行的样子,“你没跟他做过?他放着你这么漂亮的夫郎不碰,真是个傻子。”

“你最开始不也不跟我做么?你说喜欢女人,他最开始也说他喜欢女人,不喜欢哥儿,上辈子他跟书院院长的女儿成亲了,这辈子书院院长被抓了,他就躲的远远的了,可能就想跟我弟弟生个孩子了吧,上辈子他可是一心为了白月光守身呢。”阮白泠红着脸跟他说:“虽然我没试过陆远之的,我猜他肯定比你厉害。”

“这个陆远之也够自私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把别人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没利用价值了、挡路了,就直接除掉,心狠手辣,还好他这辈子没有做官,不然百姓就受苦了。”顾安知想着这个祸害总算除了,不然以后陆远之有了权力,非得害他不可。

“正好你现在是秀才了,可以去书院免费读书了,如果还跟陆远之一个班,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阴阳怪气的挤兑你呢。现在省心了。”阮白泠不想再让自己进入到之前的悲伤之中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得庆祝庆祝,过一会我炒两个菜。”

“喝点酒。”顾安知把他上次买的好酒拿出来。

“别喝了,你都喝穿越了,以后戒酒,除非,除非你以后应酬,不然都不准喝酒了。”阮白泠把酒拿过来瞧了瞧,“这酒不错,你考上秀才了,改天抽空去找知府大人感谢一下他,送点礼物,把这个带上吧,你就别喝了。”

“是要好好谢谢他,正好我还想让他帮我再给皇上写信,献青霉素上去。”顾安知觉得这次是药,跟上次吃的不一样,得谨慎,所以要仔细把这药的利害关系写清楚,还要尽快把医院开起来,多一些数据。

第二天陆远之就去选建造医院的地方,投了三千两银子进去,买地,建了两栋二层楼,一栋住院部,一栋看诊。

两个楼分开,这样住院的也比以前安静,并且他又请来了几个大夫,扩充了医院的人手。

跟他合作的医馆大夫成了医院的院长,其实前些天他还犹豫,答应顾安知开医院这件事到底对不对?以前他开医馆,什么都是他说的算,赚的钱也都进了自己腰包,现在跟顾安知合作,还要给顾安知分钱,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可是医院真的盖起来了之后,不仅更宽敞更明亮,顾安知还招来了几个大夫,其中还有县城另一家医馆的大夫,以前他们算是竞争关系,现在成了上下级了。

他也体验了一把当领导的感觉,而且医院建的大了,气派了,更多人相信他们的能力,尤其是青霉素治好了阮风和那对老夫妇的孩子之后,顾安知顺便宣传了一下,每天抬过来的病人都得排队,治好了不少人。

当然那也有病情实在是太严重的,刚进门就断气了,也要怪到他们医院头上,以前院长还是个医馆大夫的时候,最怕遇到这种事,要是对方要跟他闹,跟他打官司,县令就会各打五十大板,这件事就算了,或者收了钱向着对方让他赔钱。

反正就算赔不赔钱,都够糟心的,现在好了,顾安知在衙门里有人,他做什么也顺心,他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只要没人欺负他,他就满足了。

顾安知每个月都查医院的账,账房先生是他和院长各出一个,他看到现在收入不错,而且还救了不少人,觉得没亏。

他回去之后给酒楼的员工开了个会:“以后你们要是生病了,去医院看病回来给你们报销三成,不过工作三年以后的员工才有这个福利,工作十年以上的,给你们报销一半的医药费,要是你们在酒楼受伤,比如切到了手、端菜烫伤了,花多少钱报销多少钱。”顾安知说的这些可能放到现代算不了什么,但是在他们这个时代,可是头一份。

他也是为了员工的粘性,多给一些福利,还是按照年份给福利,这样就让员工想要一辈子都留在他这上班,还能调动工作积极性。

不过要是有人像喜哥儿那样犯恋爱脑,他想留也留不住。

他给大家开完会,所有人都高兴的欢呼,说他是个大善人,给他表忠心,还有人问他店里还招人么?或者什么时候再开一家店,多招点人,他想介绍亲戚过来。

顾安知想了想:“医院那边还缺保洁,有想去的明天就能过去了,帮忙打扫打扫卫生,洗洗床单,总不能都让人家院长的学生做这些,现在那边忙的不可开交了。”

“我家有两个嫂子能不能过去?”

“我娘可不可以?我娘虽然四十了,但是正是有力气的时候。”

“我有个远方表侄……”

一时之间大家都开始报名,顾安知:“等我书院休息,叫他们一起过来,我挑一下。”

散会了之后,顾安知问阮白泠:“喜哥儿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跟以前一样,可有干劲呢。”阮白泠说:“只要没有男人勾引他,应该能一直保持下去。”

“要不然咱们给他介绍个对象?免得他被外人骗了去?”顾安知其实挺讨厌给人介绍对象,但是能让喜哥儿稳定留下来,也算是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种麻烦。

“我看行,我找人问问。”阮白泠又想起有另外一件事:“对了,上次说给你找书童,已经找人联系了,等到你休息,叫他们都过来,上次你不是说找个靠谱的,多找一些你亲自挑。”

“对,助理看着只是干一些杂活,其实重要着呢,而且跟我的生活息息相关,找不顺心了,反而给我添堵。”顾安知说。

“对,到时候还要跟咱们一起住,得挑个顺眼的机灵的买。”阮白泠说。

“买下来……”顾安知还是不习惯现在这种买人得模式。

“嗯,你要一个要两个?”阮白泠问他。

“一个就够了,两个咱们家也没地方住。”顾安知以前做明星的时候才一个助理,现在也用不着两个,出去还不够显眼的。

而且以后去了京城,就更不能讲究排场了,陛下以前是农民,看的他们铺张浪费,陛下都节俭,他有钱也得藏着偷偷在家里奢侈,不能出去奢侈。

结果等到他休息的那一天,人牙子带来了一群小孩子,小点的七八岁,大点的十四五,长得都是白皙漂亮。

“我还以为进了小学呢,是他们照顾我,还是我伺候他们?”顾安知问人牙子。

人牙子笑着说:“书童不就是帮帮忙伺候笔墨纸砚么,这些孩子别看小,干活利索呢,从小跟着你更忠心,而且他们长得好看,还能给你暖床,长大了可能就不好调/教了。”

“什么?等会?暖什么?”顾安知看着这群十来岁小孩,“你也太刑了,给我换一批。”

“你要什么样的?”人牙子挑的都是最好的,没想到顾安知还不满意,装什么清高?

“要二十岁以上的,手脚利索的,机灵的,人品好的,好管理的。”顾安知给人牙子说,“重新给我换一批吧,等我家生了孩子,我家小孩子需要书童的时候,再给我们挑小孩子给他当书童吧。”

人牙子听到他要年纪大的,特意问他一句:“要长相周正的吗?”

“长相一般人就行。”顾安知心说别弄个帅哥过来,再勾引他夫郎怎么办?

虽然他对自己的长相有自信,对阮白泠对他的爱也非常有自信,就怕有不长眼的非要勾引他夫郎,膈应人。

人牙子见他看向阮白泠的方向,还以为他是惧内,不敢明面上说找个漂亮的书童,不过他可是自认为超会看脸色,肯定要给顾安知找个漂亮的书童过来。

“我知道了,你喜欢熟男,不喜欢笑的,保证帮你找个满意的。”人牙子在他耳边小声说完,就快步走了。

顾安知:“不是?什么熟男?”

第93章

下午人牙子就重新带了几个书童过来, 是按照顾安知说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面容清秀、读书识字。

人牙子还特意说了句:“我真找不到丑的。”

他这话是特意说给阮白泠听得, 就怕阮白泠不乐意,把生意交给别人家去做。

他想把话说的漂亮了, 事也得做的让顾安知满意了。

顾安知:“我想要个助理,又不是选美, 能力强就行。”

“强, 这几个都很强,”人牙子一脸我懂得表情跟他说:“这位有十年做书童经验, 只不过他那几个主家都不好, 一个是考中了举人,一高兴猝死了, 一个是得天花没了,一个是……”

“算了……”阮白泠赶紧叫停, 低声跟人牙子说, “我怕他把我相公克死,还是说别的人吧。”

人牙子点点头:“这个今年十九了,可能年龄是这几个中最小的一个,不太符合要求, 但是他之前做了六年书童,上一任主家没死,而且主家还考中了, 去京城做官了,嫌弃他乡下来的,去找更年轻的书童去了。”

顾安知心说他真的是正经找书童吗?总觉得不对劲。

“还有这个,也是个读书人, 就是读了二十年也没有读明白,最近家中变故,只能卖身葬父,他懂得读书写字,做书童肯定没问题。”人牙子又介绍最后一位,“这位是主家做生意失败了,没钱了,就只能把家中家中的仆从给卖了。”

除了第一个阮白泠不满意,剩下几个他都跟顾安知问了对方一些问题。

顾安知把这当成一场面试,而且他跟人牙子商量了三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三个月后觉得不满意,就给他这三个月的钱,把人退回去。

人牙子自然同意,只要钱给到位,什么都能办。

问话结束后,顾安知又把那个卖身葬父的拒绝了,他觉得对方身上还是有一股书生傲气,分不清谁是主家谁是书童。

就剩下另外两个,整体来说,十九岁的那个业务能力肯定不错,只是之前给主家暖过床,但是这个时代的直男是喜欢哥儿的,他要是弯的,就不会喜欢哥儿,不会勾引他夫郎。而且一看就心思细腻,做事更细致,让人省心。

其实如果不是在古代,他想找个女助理,他在现实世界的生活助理就是个女助理。

只不过现在他找个男的都能被人误会,就更不要说招个女生了。

他又问了问另外几个,两个比较胆小木讷,还有一个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个有工作经验,但是聊天之下发现他之前的主家是个纨绔子弟,他身上跟着主家养成了不少恶习,开口就跟顾安知说他知道县城里哪里的姑娘最水灵,哪里的赌坊玩法最多,反正一开口吃喝嫖赌都沾点,顾安知赶忙给拒绝了。

一大帮人,挑来挑去,最后竟然只有那个十九岁的书童还算不错。

“就先定他吧。”顾安知跟人牙子先签了试用期的合同,“等到了时间,我觉得满意了,再买下他,先给你三个月的租用钱。”

人牙子带着其他人笑着离开了,边走边嘀咕:“还说什么喜欢熟男,这不是还是挑了个最年轻的么。”

顾安知:“不是,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熟男了?这简直是污蔑!”

顾安知看着背着包袱的少年,少年名叫明月,还是之前主家给他起的名字,他原本名字叫狗娃。

顾安知心说那就叫明月吧,要是他出去读书,一口一个狗娃的叫,也不符合他的气质。

“你先安顿一下,明天开始跟着我去书院读书。”顾安知让他住在外院,两个丫鬟搬来里院的小屋子,外院都住男人,院内住他们俩和两个丫鬟,这样住也方便一些。

“那边是书房,你的任务也没什么,就是平日帮我整理一下书桌,帮我准备笔墨纸砚,出门帮我拎个包,在我身边候着就行。”顾安知觉得其实不用书童都行,他也不忙,又不是他做偶像那会了,生活助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忙,助理更忙,什么都要注意,就连住酒店,助理都要先去看看有没有私生饭、有没有针孔摄像头。

现在他也不是公众人物了,省去不少麻烦。

“对了,平时你帮我跑跑腿,比如酒楼有什么事,你帮我传个话,或者谁要找我,你先见,不重要的就帮我传达一下就好,需要见面的,也得先看看我的日常表,再约时间。”顾安知现在又开厂子又开酒楼还开医院,手底下的生意多、员工多、想跟他合作的人也多,最近来找他的人太多了,他忙不过来,耽误读书。

“我找的不仅是书童。”他想说不仅是书童,还是助理。

结果明月误会了,他点点头,表情一瞬间多了几分无奈:“前任主家教了我许多,我都懂,定会让少爷满意。”

“别叫我少爷,别扭,你就叫我顾老板。”顾安知说完,就被阮白泠否定了:“那些书生最瞧不上商人了,不能让他在书院叫你顾老板。”

“不叫少爷,叫老爷,更别扭,叫我顾哥得了。”顾安知以前在圈子内,都习惯叫老师,要么就是什么什么哥,什么什么姐,他平时很烦这些称呼,但是叫名字也不礼貌,只能硬着头皮适应了。

以前他的助理就管他叫顾哥,听着也习惯了。

谁知道明月红着脸问他:“在外面也要这样叫吗?”

“你娇羞什么?”顾安知瞪着眼睛问他:“算了,有外人在就叫我少爷,除了书院,就叫我顾哥吧。”

顾安知说完,叫家里的丫鬟给他安排一下住处:“每天三顿饭都有婆子煮饭,你想跟他们一起吃就一起吃,想自己吃就领回屋子去吃。”

顾安知知道,上班都那么烦了,谁还想休息时间还要陪着同事吃饭,那跟加班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们要是能跟酒楼那些员工一样,成为朋友,也挺好,毕竟这些丫鬟、书童都是他买来的,不出意外可能一辈子都要在他家干活,要是性格合得来,能当朋友,工作时心情也能愉悦一些。就像酒楼里的那些员工们,有事互相帮忙,也挺不错,还是牧轻语羡慕的烟火气呢。

对了,牧轻语前两天还给他写信,说下半年来他们酒楼看阿年。

顾安知还说呢,你来看阿年就看阿年,还给我写信特意提一嘴,谁问你了?秀恩爱都秀我脸上来了。

阮白泠还笑着打趣道:“你不是也经常在他们面前秀恩爱么?”

“我那是……”顾安知知道自己平时多讨厌了,“咱俩免费在他们面前演偶像剧,没跟他们收费就不错了。”

阮白泠:“……行,你怎么说都有理。”

……

明月以前的雇主非常猥琐,平日里跟爹娘说要在书房读书,不要别人打扰,结果却一次都没有读书,一直在书房跟他厮混,他读的书都比他们家少爷读的多,后来前任雇主的爹娘发现了,把他打发出来了,人牙子说的那套前任雇主做官不要他了的话,都是编出来好听,让顾安知能安心卖他的借口。

现在换了新雇主,新雇主都在在自家夫郎面前调戏他了,估计私下得更疯狂。

不过好在顾安知比前主家英俊,也可以接受。

他还以为晚上顾安知就得过来找他,谁知道他等到后半夜,都没有等到顾安知过来。

第二天陪着顾安知去书院读书,也是帮忙拿东西,无事发生。

以前顾安知从书院放学了之后都是先去酒楼,看看酒楼有没有什么事,没事他就在书房读书,或者去自习室读书。

最近他考中了秀才之后,他们自习室出了几个举人、一个探花之后,自习室人数爆满,他们觉得自习室风水好,在那边读书,更容易考中。

顾安知都没有位置,酒楼阮白泠也不让他过去了,说那边太吵了,耽误他学习,让他回家读书。

他就带着明月回家读书,明月现在刚来,他也想不到让对方做什么,对方就站在旁边帮他添些墨水,纸用完了帮他拿个纸,茶水没了之后给他添点水,顶多就省下来一点点的时间。

明月看顾安知放学之后急急忙忙的带他回家,一进门就直奔书房,还以为顾安知想对他做点什么。

都知道书童不仅仅是书童,还要替雇主解决一些生理需求,暖床,所以都招漂亮白净的书童,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结果顾安知一进书房甩开膀子就是写功课,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写完了功课就是背书,背书看书一直到将近深夜,起身出门去酒楼接夫郎回家睡觉,无限循环,每一天都过着一样的生活。

明月来了两个月了,顾安知一次都没有碰他,他倒是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喜欢男人,不喜欢跟男人做那种事,但是为了生存,也不得不满足主家的要求。

他来第二个月,顾安知说要出门去一趟省城,这次就不带阮白泠了,带着他过去。

明月觉得,该来的总归是来了,在家里顾安知不敢让夫郎发现他们俩做点什么,但是出门了,阮白泠哪里还管的着。

阮白泠挺放心顾安知跟明月出去的,毕竟顾安知以前都喜欢女生,不可能喜欢明月,而且酒楼那边忙不开,上次他们两个一起出门,回来之后出了那么多事,这次他得在酒楼坐镇。

顾安知让他每天把两个丫鬟带着,又请了两个保镖给阮白泠,生怕他不在的时候,再出现白月光杀人事件。

他嘱咐阮白泠,就算去听戏或者去市场买菜或者去逛街,都要带着这两个保镖。

这两个保镖还是他从赵黄虎那边雇佣来的。

不仅阮白泠的这两个保镖,他在医院、酒楼都设立了保安部门,平时看个门,让人误以为他们是门口的迎宾,招呼客人的,要是有人找麻烦,这些人就化身保安,解决麻烦。

赵黄虎在县城里人脉广,收了众多小弟,顾安知跟他说要雇人的时候,赵黄虎立刻拍拍胸脯说没问题,立刻给他挑选了几个人过来。

这些保安属于劳务派遣方式,他们属于赵黄虎,顾安知不给他们开工资,直接交钱给赵黄虎,赵黄虎给他们开工钱。

他们也不享受顾安知酒楼的那些福利待遇,比如涨工资和按年限报销医疗的待遇。

……

顾安知这次去省城,一来是感谢知府,二来是商量给皇上献青霉素的事。

这次出发,他就带了明月和车夫。

明月在路上还在犹豫,顾安知是喜欢主动的,还是喜欢被动的?算了,还是先不要乱动了,等着顾安知暗示吧。

结果一路上,顾安知别说碰他了,都没怎么跟他说话,纯让他来干活拿行李的。顾安知一直在看书,闲下来就是想夫郎,半夜睡不着觉想夫郎,还写首诗思念一下。

明月没想到顾安知还是个专一的好男人,他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车夫低声跟明月吐槽:“他一直这死处,跟人说话三句话离不开他夫郎,以前还好一些,一聊天就是他夫郎怎么怎么好,说他们俩的故事,陷入美好回忆,一脸幸福的发呆半个时辰,现在会作诗了,没事就给他夫郎写首诗,咱也听不懂,听个热闹就好。”

“这也太浪漫了,咱们家少爷不仅人好,又专一,这种男人才是我的榜样。”明月自从知道顾安知不会碰他之后,对顾安知的警惕心转变成了崇拜。

车夫:“……不懂,感觉平日里顾老板总是说些胡话,现在又疯了一个。”

第94章

顾安知办的那个医院阵仗挺大, 连知府都知道了,看到顾安知过来还特意问了医院:“听说你最近考中了秀才,还开了家医院, 我一直看好你,觉得你能力不错, 你还真没让人失望。”

这两年顾安知做了味精香皂那些,带动了当地的经济, 提高了税收, 还增添了就业率,就算今年粮食收成不好, 大家也能去他的工厂打工, 赚钱,不至于饿死。

这些都能算到知府的考核功绩上, 知府知道自己得到了个宝贝,对顾安知的教导尽心尽力, 不但跟书院的夫子们打了招呼, 要好好照顾顾安知,亲自教导上面也非常用心。

经常给顾安知寄书过去,每次顾安知过来,他也推了其他事, 专心做一个好老师,给顾安知讲几天的课。

以后若是顾安知能考个状元,他脸上可有光了。

顾安知见知府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官架子, 他也真心对待知府。

其实将青霉素献给皇上这件事也可以让牧轻语帮忙,牧轻语可是首辅的干孙子,更能跟皇上说的上话,献东西也更加容易一些。

但是知府对他有恩, 他更想把这个人情给自己的老师。

“老师,这次我过来,其实是想把青霉素献给皇上,这位药若是用在军事上,可以减少我们军队的伤员损耗。”顾安知将写好的一封信交给知府。

“你又给皇上写信?你小子胆子可真大啊,全国也碰不到一个不是官员还敢给皇上写信的人。”知府第一次帮着顾安知给皇上写信的时候,看到顾安知信上那质朴的语言,还真以为顾安知就是个朴素的老农民,没想到他满身心眼。

这次的信跟上次就不同了,上一次顾安知特意写的非常朴素,我不写我,写俺,还带着口音,知府跟他说话的时候,发现他根本不带口音,就知道他心眼多了。

现在顾安知考中秀才了,他也会咬文嚼字了,写了好多书面用语,这封信前半部分主要是感谢皇上给他种红薯的机会,以及皇上给他的鼓励,让他心中想着报效朝廷,回报陛下,努力读书,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就考中了秀才。

信的中间写了最近身边发生的一件事,他夫郎的弟弟差点被相公杀了,这个相公还是个秀才,却连杀两人,他为了救夫郎的双胞胎弟弟,无意间发现了一种叫青霉素的药。

他又把青霉素的制作方法和使用方法以及怎么测试过不过敏写在了信得最后。

像是唠家常一样,将这个配方给献给了皇上。

“你这信写的妙,为师真是自愧不如。”知府觉得他要是有顾安知这两下子,早就升官了,说不好以后顾安知都能代替首辅,成为下一任首辅。

首辅现在都快七十了,没准过几年人就没了,可不得被后起之秀代替么。

“我再有本事,也是因为老师教的好。”顾安知谦虚的说。

“你可别瞎说,我可没教你这些。”知府将信收好,“这几天我就给陛下上折子,顺便将你的信一并送过去,我在京城也有些人脉,可以疏通一下,将这封信顺利的送到皇上面前。”

上次顾安知的信就是知府利用人脉疏通,将信顺利的送到了皇上面前,不然没有人脉,别说顾安知的信了,就算知府亲自写信,也送不到皇上的面前。

……

皇上一直都没有忘了顾安知,牧轻语前阵子回到京城,写了游记,送给了皇上一本,皇上还挺喜欢牧轻语写的游记,还出钱鼓励牧轻语出门采风写游记,多让皇上知道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

牧轻语算是陛下的一双眼睛,像牧轻语这样的,还有好几个。

他们让皇上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天下事。

牧轻语在陛下面前将顾安知一顿夸奖,说他为了让更多的学子有个安心读书的地方,自掏腰包租了院子,买了几百册书,用两文钱的低价租给读书人看。

他把顾安知夸得天花乱坠,其中还提到了顾安知的自助餐厅,说只要一百文钱,里面的肉、菜随便吃,在他们这些富贵人眼中,顾安知就是在做慈善。

皇上以前虽然是农民,但是他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了,早就忘了苦日子了,他也觉得顾安知就是在做慈善:“真是个好孩子,朕没有看错他。”

当初皇上当着百官的面夸奖过顾安知,顾安知有出息,他脸上也有眼光。

其他官员看了牧轻语的游记之后,也到皇上面前夸奖顾安知,夸奖顾安知,就是在夸奖皇上有眼光,陛下心里高兴。

正好顾安知在这个时间段送信给皇上,就更加畅通无阻了。

他送信的时候也巧,皇上刚看完了他的信,夸奖了一番,还给顾安知回了封信,鼓励他努力读书,并且给他的自习室赏赐了五百本书。

这信和书都交给牧轻语,让牧轻语顺道送过去。

牧轻语还未出发呢,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皇上带着皇子大臣们出去打猎的时候,遇到刺客,大皇子替皇上挡了一刀,伤势严重,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皇上想到了顾安知献的青霉素。

大臣们都拦着:“顾安知就是个种田的农民,又没有学过医,他救活了夫郎的弟弟,可能就只是巧合,怎么能随意用在大皇子身上?”

皇上对待大皇子的感情不同,皇后在他还是个小老百姓的时候,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其余的皇子公主都是他做了皇帝之后,后妃生的。

大皇子和长公主对他来说是儿子女儿,其他的子女对他来说就是皇子公主,并不怎么亲近。

平日里皇上非常疼爱皇后生的这两个孩子,若是大皇子死了,怕是要引起朝堂动荡。

牧轻语也担心,若是皇上用了顾安知献上来的药方,大皇子还是死了,怕是会连累顾安知,以皇上对大皇子的疼爱程度来看,非得把顾安知判个满门抄斩不可。所以牧轻语拦的最积极。

皇上不能看着大儿子这样等死:“朕以前还是一个种田的农民,从来没做过皇上,不也做了皇上,他没有做过大夫,怎么就不能做出救命的药?而且最近他来信说开了医院,已经救了十几个人,都活了,证明这药有用。”

皇帝不顾众人反对,直接拍板做了决定,给大皇子用青霉素。

皇后也支持皇上的决定,其他大臣们再怎么阻拦也没有用了,只能焦急的等着。

若是大皇子好了,顾安知直接飞黄腾达,若是大皇子死了,顾安知满门抄斩。

而且大皇子死了,不仅仅是顾安知一个人倒霉,所有官员都得跟着倒霉,都要承受皇上的震怒。

尤其是负责这次狩猎的相关官员,都得掉脑袋。

牧轻语一晚上没睡着,都在想要不要派人快马加鞭的去找顾安知,让他赶紧跑。

他与顾安知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他已经把顾安知当做自己的好友了,给阿年写信的时候,还顺便给顾安知写一封信过去。

要是顾安知没了,他得难受死,而且阿年还要靠着顾安知呢,要是顾安知没了,阿年也没了工作,估计去别的地方做店小二,也没有顾安知给的待遇好,更不可能跟着顾安知一起到京城来做官。

阿年在他面前本来就自卑,顾安知倒了,阿年非得跟他分手不可。

幸运的是大皇子青霉素不过敏,挺过来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顾安知都不知道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三个月后,他在家接到了皇上的圣旨。

圣旨是牧轻语跟着公公一起带过来的,皇上赏赐他万两黄金作为报答,并且决定效仿他的医院模式,进行全国推广,没家医院都使用青霉素。

这些医院都属于官家的,医院的院长和里面的大夫都有了官职。

皇上还在圣旨中说,以后所有的医院都以顾安知的名字命名,叫安之医院,并且在每所医院门口都立上他的雕像。

顾安知听了之后眼睛都瞪圆了,万两黄金,那得多少钱啊?虽然皇上没说那些医院赚的钱给他分成,也没给他封个官,但是给足了他脸面,属于光宗耀祖的大恩典了。

医院的院长听说自己从白身一跃成了官员,都想给顾安知跪下了磕头感谢了,他感激的拉着顾安知的手说:“你是我的贵人,这辈子无论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绝对尽心尽力的办到!”

“没那么夸张,我最开始也是为了赚钱,要是没有你后头救的那十几个人作为例子,皇上也不敢给大皇子用药。”顾安知谦虚的说。

院长还觉得不好意思,他做了官,皇上也没给顾安知封官,他总有种偷走了顾安知的好运的感觉。

可顾安知却不这么认为,皇上虽然没有给他封官,但他知道,皇上在圣旨中特意鼓励了他让他好好读书,肯定是在等他参加科举,等他考中之后,一口气给他个大的。

而且他现在也算的上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了,顾安知通过阮白泠得知,上辈子皇上让大皇子继承皇位,那可是未来能继承大统的皇子,有了这份情谊在,他不想飞黄腾达都不行啊。

……

阮白泠从来没摸过金子,突然有了万两黄金,他差点兴奋背过气去,想在几箱子黄金旁边坐了一晚上。

顾安知叫他去睡觉,他都走不动道:“我兴奋的睡不着觉,让我跟这些金子多待一会吧。”

“这金子比我还有吸引力?以前只要我脱了衣裳,你的眼睛可是从来都没从我身上离开的。”顾安知在他面前把衣服敞开,漏出胸肌腹肌,阮白泠看向他的腹肌,然后又看了看金子,又看看腹肌,“你快点把衣服穿上,我快看不过来了,好累。”

阮白泠想了想,“要不然你直接坐到金子上来,这样我就能两个一起看到了。”

顾安知:“……你可真是,贪财好色。”

阮白泠摸了摸金子:“我贪财,就有了这么多金子。”

他说着一手又摸着顾安知的腹肌:“我好色,就有了这么英俊的相公,对了,咱们哪天去看看陆远之吧,给他炫耀炫耀咱们这么有钱了,还得到了皇帝的赏赐,气死他,等明年他死了,咱们就没有办法炫耀了。”

“好,等我下次休息了咱们就过去。”顾安知看着这么多金子放在家里实在是不安全:“明天咱们就去钱庄,你存起来,然后再请几个护院回来,免得晚上进贼。”

“我感觉咱们院子买小了,应该买咱们第一套看中的那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多招点家丁护卫,现在这个小院子都住不开了。”阮白泠买这个院子的时候,省钱基因又作祟了。

他想着就他们两个人住,这两进的院子完全足够了,就算偶尔村里来个亲戚也住的开,而且他和顾安知平日里一个在书院、一个在酒楼,只是晚上回来睡个觉,买这个院子都觉得亏。

可是现在他想着还不如买那个大院子了。

“我明天去问问人牙子那个院子卖出去了没有,如果没卖出去,就把咱们现在的院子卖了,买个大院子。”顾安知立刻就拍板做决定了。

“可是这个院子才买没多久,再买院子多折腾,不如凑活凑活,反正以后你做官了,也不在这边住了,到时候再卖也不迟。”阮白泠觉得买院子是大事,这才住了半年,就换房子,太儿戏了。

“为什么要凑活?咱们又不是没有能力,要享受,就立刻享受,一刻的委屈都不受,再说买院子也没什么麻烦的,房子都看好了,直接给人牙子交钱,把房子过户过来就好了,这些我都交给明月去办就行了,他是我的助理,这些你觉得麻烦的琐事交给他去办就行,还有搬家叫家里的佣人去做,你不用动一根手指头。”顾安知想,还是要继续改变阮白泠的想法。

“你说的对啊,”阮白泠一瞬间醍醐灌顶:“为什么要凑活?我这么有钱了,就要立刻享受,我刚才竟然怕麻烦,那我跟爹娘的想法不就一样了么?”

阮白泠上次回村,听村民们说爹娘怕麻烦,不想陪阮风进城看病,宁愿等着阮风流血致死。

虽然换房子跟人命不能相提并论,可是如果小事他觉得麻烦,养成了什么都怕麻烦的事情,他真担心自己也变成爹娘那般,以后他有了孩子,万一孩子生病了,他也怕麻烦,孩子读书时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他也怕麻烦,各种怕麻烦,他的小孩子得多可怜。

阮白泠一拍巴掌:“好,明天咱们就去买宅子!”

顾安知把他抱起来:“那些事让明月去办就好了,先解决咱们的大事。”

“咱们有什么大事?”阮白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还故意问他,“说出来,我听听。”

“咱俩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造娃,我这段时间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没怀上?看来我得更努力才行!”顾安知日子过得幸福了,也期盼着从一家两口变成一家三口了。

以前他看别人养孩子,他就非常不理解,小孩子多烦啊,现在却觉得有个像阮白泠一样漂亮的小孩子,得多幸福啊。

小孩子性格要是像阮白泠了,得多可爱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一个缩小版的阮白泠了。

阮白泠看他想要孩子,压力忽然上来了:“要不然去找个大夫瞧瞧吧,万一我不能生怎么办?”

“不能生就不要孩子了,有了更好,没有也更好,省事了。”顾安知担心他真不能生,压力太大,会胡思乱想,别再抑郁了。

“你别安慰我。”阮白泠眼神忽然变得暗淡,他听说过村里曾经有个哥儿生不出孩子来,被相公给休了。

“如果我不能生,你会离开我么?”顾安知问他。

“自然不会。”阮白泠那么喜欢他,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他,而且当初他成亲的时候,就做好了一辈子都不要孩子的打算了,“可是哥儿跟男人不一样。”

“一样的,你看人家阿年和牧轻语,他俩就生不出孩子来,难道他们俩就不过了?”顾安知问他。

“他俩……”阮白泠倒是没想过别人家的事,“他们俩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孩子,是门第,是距离。”

“别胡思乱想了,明天去大夫那瞧瞧,没准是我不行呢。”顾安知为了让阮白泠安心。

第二天他们先去存了金子,又去了医院。

院长亲自给他们俩诊脉:“这不已经怀了么,都已经一个月了。”

第95章

“怀上了?”阮白泠不敢相信, “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个月不太明显,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些人反应大, 有些人察觉不到,哥儿又不似女子有月事, 有些夫郎三四个月才发现,上次有个夫郎都七八个月了, 快生了, 发现自己肚子大了,来看病才发现自己怀了孩子。”院长对顾安知一家都非常有耐心, 不仅是对阮白泠, 就连顾安知家酒楼的员工过来,他的态度都非常好。

毕竟他一辈子都没想过他能做官, 现在居然靠着顾安知当官了。

有时候他想到医院没建起来时,他夫郎还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跟顾安知签了合同而大吵了一架, 逼着他去跟顾安知解约, 好在那时候他觉得都说好了反悔很丢面子,还好他没去找顾安知,不然他就白白错失了做官的机会了!

一想到那时候,他就后怕, 现在他在家里腰板都硬气起来了,夫郎一家对他百依百顺,捧着他, 他在家中的地位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转变。

每次他看到顾安知,都想磕一个。

“原来是这样啊。”阮白泠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上辈子他没有怀过孩子,但是却带过孩子, 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两个白眼狼,现在想想真是亏得慌。

现在他总算是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了,他要把所有的爱都给这个小家伙。

顾安知也震惊的好半天说不出来话来,他现在的喜悦感就像是昨天坐在几箱子金子旁边摸金子的阮白泠一样。

“我要当爸爸了!”顾安知愣了好半天,才忽然喊了一句,把周围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顾安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住各位,头一次当爸爸,太高兴了。没忍住就吼出来了。”

顾安知紧张的看着阮白泠的肚子,恨不得一会抱着人回去,回去的路上,他伸着手护着阮白泠的肚子:“坐马车会不会给颠掉了?可是走路又那么累,要不然把咱们家到酒楼的那条路给修了吧。”

阮白泠听他又说胡话了:“把手放下,你这样别人都看咱们,怀个孩子而已,哪里有那么娇贵?要是放在乡下,怀了孩子也是要喂鸡喂鸭,下地干活的。”

顾安知听他这样说,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脑袋,你怀了孩子还上什么班?在家养胎。”

“我以后顶多少做点菜,但是每天还是要去酒楼看着的。”阮白泠哪里放心的下来。

他忍不住叹气,有时候他都在想,要是喜哥儿跟阿年一样,他更省事了,连酒楼的管理都能交给喜哥儿。

不过人也不是万能的,阿年虽然会管理,但是他就不会做菜,喜哥儿做的一手好菜,不会管理。

“要是能招个掌柜来就好了,但是又信不过别人,不像是阿年,从最开始就跟着咱们。”阮白泠说。

“没有就自己培养嘛,你看阿年以前不也就是个店小二,一会咱们去酒楼,跟他们说这两个月考核,评选一个临时掌柜,要是这个临时掌柜在你怀孕这几个月做的好,就正式升为掌柜,你觉得如何?”顾安知问他。

“可以,先考核一下,除了阿年,其他人还真不放心,怎么就找不到跟阿年一样的员工呢。”他们两个正说着,迎面见到了阿年和牧轻语。

牧轻语瞧见顾安知站在阮白泠旁边,一边走,一边用手护着阮白泠的肚子,好奇的问:“你俩干啥呢?演杂技呢?”

“没有,我夫郎怀了,这不是得护着点。”顾安知兴奋的跟他们分享阮白泠怀孕的事:“怀了一个月了,大夫说情况良好,再有九个月,我就有孩子了。”

阮白泠知道阿年和牧轻语生不了,怕他们听了之后心里难受,赶忙转移话题:“你们俩来医院做什么?你这脚怎么了?怎么还得扶着?”

“没事,扭了一下。”两个人尴尬的说。

其实真正演杂技的是阿年和牧轻语,他俩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这不是小别胜新婚,正好今天阿年放假,俩人就在家玩了个高难度姿势,没控制好摔了,把牧轻语的脚给扭了。

“你们快去吧,直接找院长。”顾安知给他们让开路。

“他俩也够不容易的,大半年都没见面。”阮白泠替他们俩难受:“下个月牧轻语又要走了,如果我大半年才能见你一次,一次也相聚不了多久,我得难受死。”

“看来为了他们俩的姻缘,我也得好好努力,快些去京城做官。”顾安知看了看阮白泠的肚子:“而且我要当爸爸了,得更努力了,让咱们孩子当个官二代,让他一出生就在罗马。”

阮白泠又听不懂了,问他:“罗马是那个村?”

顾安知被他逗笑了:“就是一个挺富的村,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回家,今天阿年休息,等明天晚上再去开会选掌柜。”

他们回去的时候,明月也刚回来:“已经办好了,院子买下来了。”

“这么快!”阮白泠没想到这个明月看着年轻,办事倒是利索。

“我还担心自己不懂,生怕出错,小心着办得,不过人牙子说顾哥在衙门里有人,哪里敢骗咱们。顾哥看看,这是房契。”明月还担心自己办的不好,赶忙把东西交给顾安知瞧瞧。

看到顾安知点头,一颗心才放下来了。

“没事,有一就有二,你这个人办事仔细,缺乏的就是锻炼,以后多锻炼锻炼就好了。”顾安知收好了房契地契,又对明月说:“这两天你再跑一趟,买几个丫鬟佣人回来,男女哥儿都要,咱们搬家需要人手,而且换了大宅子,每天打扫院子就要不少人。”

“对了,我想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你问一下,懂花草的更好。”阮白泠忽然想到他们上次去知府家做客,看到知府家就有个大花园,花开的时候,知府夫人还宴请其他官夫人一起赏花。

阮白泠那时候就很羡慕,幻想着以后自己做了官夫人之后,也要来个大院子,种满了花。

现在这个院子虽然没有知府家的那么大,已经算是中等程度了,他可以提前实现自己的花园梦了。

“好,明天我就去办。”明月说。

顾安知扶着阮白泠回屋的时候还说:“这个明月办事还挺牢靠的,买他不亏。”

“我怎么觉得不对劲,你买的不是书童么?现在怎么让他干着管家的活?”阮白泠问他。

“你说的也是,让他干的活有些多了,给他涨工资,能者多劳么,刚才还说怎么碰不到第二个阿年,我看他就不错,除了嘴没有阿年利索,没有阿年那么开朗,剩下的都不错,就是个内向版本的阿年。”顾安知感觉明月跟阿年不太一样的原因是生长环境不同。

阿年从小死了爹,娘不爱他,继父和弟弟欺负他,让他早早的就入了社会,学会了看人脸色,养成了现在这副高情商的性格。

明月小时候家里还不错,一直被爹娘疼爱,后来出了变故,去了大户人家做书童,一直以色侍人,除了那个猥琐少爷,没吃过其他生活的苦,性格比较单纯,也不通人情世故,但好在细心、有责任心,认真对待他交代的每一件事。

顾安知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还挺顺的,青霉素从皇上那得了万年黄金,找书童也找了个靠谱的,还有了孩子。

他抱着阮白泠说:“你就是我的小福星,有你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