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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我打不过他?”顾安知虽然没有赵黄虎看着胖,可他也有自信能打过他。

“他跟官府有关系,万一被抓进去,就不好了……”阮白泠担忧的说。

“没事,这不是有我在么。”陈寡妇也好奇,顾安知去找赵黄虎做什么。

顾安知揣着一包做好的味精去了赵黄虎的摊位。

赵黄虎见他过来,以为他是为了挑衅,顾安知却说跟他谈生意,他倒是好奇:“咱们两人有什么生意可谈?”

“我知道你破解了我们家的配方,可是这配方当中还有一位调料,你还不知道,那调料放入锅中,立刻就化了,你就算再怎么翻看我们的锅,也是找不出它是什么。”顾安知将一个纸包放在桌上,“这个就是那最重要的调料。”

其实最重要的调料是顾安知夸张了,但是不夸张,对方又怎么会买他的调料呢。

“你拿过来给我?”赵黄虎怀疑的看着他。

顾安知:“自然不是送,而是卖给你,五十文一包,这个不仅能卤下水,你买的那些卤鸡卤鸭还有肉全部都能用,以后你把价格提上来,不要再以六文钱的价格卖出去就好。”

赵黄虎掂了掂:“就这么一小点,你卖我五十文?”

“每一锅,只需要一小撮,你想想,这一包,能用多少锅?划算还是不划算?”顾安知问他。

赵黄虎瞧着那包味精,现在他一份卤下水便宜了一文钱,一锅也不少,花这五十文肯定是值得的。

但是买了这调料,就像是给顾安知低头了,反正他总有办法偷偷的查出来顾安知的这个调料怎么做的,到时候就省了买了:“我才不稀罕你那东西,你走吧。”

顾安知:“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了。”

“我怎么会后悔?你还想掀了我的摊子不成?”赵黄虎不以为意,觉得顾安知一个村里来的,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结果第二天,顾安知就卖起了卤料包。

第29章

前几天阮白泠生病, 顾安知给他请大夫的时候,发现村里的大夫家里有不少药材,大夫不仅上山采药, 还有药田,专门种药, 而且县城里的许多家药房都是从他这里拿药,价格比县城里便宜许多。

顾安知算了一下价格, 他们那一大锅卤下水用三十文的药材, 但是在村里卖,十八/九文钱就差不多能拿到了。

他再把这些调料用纱布缝起来, 煮的时候就直接扔进锅里特别方便。

他做了家庭版的, 普通人家的锅一包就够,大一些的锅两三包, 看锅的大小放料。

本来他们家的卤下水就非常的出名,以前很多人来买, 集市上买东西的人也多, 还有各家酒楼或者餐馆的伙计来买菜买食材,他这个料包一出,瞬间就围上来了不少人瞧热闹。

顾安知倒是很热心的跟他们讲解用法,并且跟他们说, 无论是卤下水还是卤肉、炖肉都可以,比如家里炖排骨或者炖肘子,丢进去一个就行, 再加上平日里的盐、酱油这些,就可以了。

不少吃过卤下水的人都抢着买个一两包回去试试,想着七文钱只能买一小碗卤下水,可是买了调料回去能做一大锅, 想吃多少吃多少,要是冬天买回去了更好,天气冷了,一下子做一大锅,然后冻起来,想什么时候吃,就切一份下来热上,省去了次次洗下水的时间了。

还有些想做小买卖的,想着买一些回去,做了卤下水,挑着担子去吆喝着卖。

也有一些餐馆看了觉得不错,既然他说能炖肉,能炖排骨炖肘子,那就买回去试试,要是好吃,可以改良一下饭馆里的菜。

之前有个婶子隔几天就来他们摊位上买一份卤下水回去给相公吃,今天看到顾安知在卖料包,还卖处理好的下水。

这几天卤下水总会剩下,他们决定少煮一些,只煮以前的三分之二那么多,然后剩下的一些下水卖掉。

那婶子把下水和料包都卖了一份回去。

他们家男人正在家等着这份卤下水呢,看到她买回来的是生的,有些生气:“我五六天才吃一回,这都不行?每次我都舍不得吃大份的,吃小份的,没吃够也忍着,就尝尝味算了,结果这点爱好都不能有了?”

他儿子也忍不住抱怨:“娘,你做的哪有卖的好吃,你煮的下水又腥又腻,糟蹋东西。”

“我在他们家买了卤料,才花了十文钱,能做一大锅呢,让你们过个瘾。而且这个下水自家洗起来麻烦,可他们家卖的是洗好的,省钱省事。”婶子解释。

“他们还能这么便宜就把配方卖给你?你肯定上当了!”父子俩忍不住怪她乱花钱,“还是退了去吧。”

“我可不去,大老远的买回来了,总得让我试试。”婶子被他们俩念叨了之后,也觉得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被人忽悠了,可是买都买回来了,又被他们说了一顿,退回去太没面子了,就硬着头皮做了。

等卤好了,香味飘散出来,全家人都围到了锅边来。

他们尝了一下味道,虽然有一些差别,是手艺不如阮白泠好,但是自己做能做出这个味道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们还真把配方给卖了,为什么这么想不开?”男人问婶子。

婶子说:“我听说他们那个市集上另外一个摊子把他们的配方给偷了,他们干脆就直接把配方卖了。”

“鱼死网破是不是?谁也别想好过,这老板还挺有魄力的。”男人忍不住给顾安知竖拇指,“没想到我还能过上一日三顿都能吃卤下水的日子了。”

“那老板说还能炖肉,炖排骨,下次咱们试试。”婶子说。

“那你赶紧去多买点,免得以后他不卖了。而且这卤汁拌面条也好吃,咱们多买点做面条卖。”这大叔是卖肥肠面的,之前他第一次吃卤下水的时候,他还想,都是做下水的,为啥人家的这么好吃,现在可以去顾安知那边买料,然后给自己的小摊位上多加一个卤肥肠面!

其他小饭馆也买回去做炖肉,炖排骨,加上这卤料,许多食客都说这炖肉炖菜更好吃了,回头客也多了。

那些饭馆的老板将料包拆看看了看,发现这料包里面是一些药材,去试着买了一些回来,发现药房自己买并不比顾安知那边买便宜,就算按照顾安知的配比来,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味道。不如去顾安知那边买。

一些眼尖的酒楼厨子发现了料包里的味精,他们看着这些小颗粒,尝了一下,发现非常的鲜,这个就算是炒菜或者是做汤放上一些,也非常好吃。

“他们家的蛋花汤难道就是放了这个?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几个大厨围在一起研究了老半天,也没有研究出来。

顾安知觉得打死他们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把味精和麦子联系到一起去。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饭馆老板或者酒楼的老板来找他买味精。

他的目的就是卖味精,从第一天卖料包的时候,他就让二叔二婶一家帮忙做味精了,二叔二婶一家四口正好能组成一个小型作坊,又是自家人,非常放心,而且还能让二叔二婶家赚到钱,一举两得。

最后一步,顾安知都是自己来的。

那些包卤料的纱布包是找阮白泠的爹娘帮忙缝的,他们也帮着装一下料包。

阮白泠的爹娘听到俩孩子要做这个调料生意,自然愿意帮忙,顾安知说给他们工钱,他们担心两个孩子创业初期不容易,还不想收钱。

顾安知说他们不要钱,就不找他们了,他们才不再推脱了。

阮白泠还被爹娘偷偷拉住问他现在生意做的怎么样了,赚不赚钱?

阮白泠说:“赚的,相公还说等到秋收之后给家里盖个砖房。”

阮白泠的娘因为孩子嫁给一个傻子,偷偷抹泪了好一阵子,现在看他们两个人起早贪黑的做生意,又心疼怕他累坏了身子。

上次阮白泠病了,都没敢告诉爹娘,爹娘还是听人说了才知道,不过那时候阮白泠已经好了。

爹娘嘱咐他:“赚钱虽然重要,但是身体要紧,别把自己累坏了,早点生个孩子才是你最大的任务。”

阮白泠听到爹娘催生,赶紧转移话题:“不累的,上次是淋了雨,风寒了,不是累病的,相公帮我分担很多,什么刷锅劈柴烧火都是他来,在家他还给我洗衣裳呢。”

爹娘一听顾安知竟然给他家哥儿洗衣裳,差点惊掉下巴,他家这哥儿婿还真是个可以托付的好男人。

自家哥儿过得好,他们也就放心了。

顾安知又打听到村里有个做纸的小作坊,县城许多家药铺、点心铺子都用他们家的纸。

顾安知也跟他们定了一批,专门用来包装味精,不仅用纸来包装味精。

顾安知想着他们家的味精要想打响名气,必须得有个名字,有个品牌才行。

品牌名字要好记,按照后世的一些经验看来,可以用人名来命名,他看向阮白泠,别人叫他阮夫郎,一提起夫郎,也会想起来厨房做菜的事。

他又找来村里的木匠,帮他雕刻一个印章,巴掌大小就可以,就叫阮夫郎味精。

阮白泠看到纸包上的字,“为何不用你的姓?比如顾家味精,许多老字号都是用自己的姓氏来命名,哪里有用夫郎的名字命名的?这明明是你做出来的,万一别人以为是我做的,该怎么好?”

“因为这是厨房调料,妇人夫郎们看到,会亲切一些,就会买回去用。”顾安知毫不在意的说,“再说咱们是一家,利益相通,在意那么多虚名做什么,哪个名字更好赚钱就用哪个。”

准备好了一切,正好几个酒楼、饭馆的掌柜都来询问,他就把印好名字的纸包拿了出来,“五十文一份,炒菜炖汤都可以放,一盘炒菜,只需要放几粒即可,这一包,能用许久。”

若是日常家里吃,能吃个两三个月,但是饭馆就不一样了,估计十天就一包,大的酒楼用的可能会更快。

顾安知说:“我们家就是小作坊,做的慢,各位想要的,可尽快购买。”

他这话一出,都争着抢着购买。

一天就卖空了五十包,赚了二两五,这还是因为只有这些的缘故。

之前阮白泠还担忧,把配方买了,被人破解了之后,他们还怎么做生意啊,可是现在看来,卤料只是小打小闹,这味精才是顾安知真正想做的事情。

一瞬间半个县城的饭馆都用上了这个味精,还有人排队订购。卤料包虽然被人解开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从他这里拿货便宜,他又给拿纱布包上,分好了量,各个饭馆酒楼、或者是百姓自己吃,也会在他们家买。

虽说都用了这味精,确实饭菜更好吃了,但是厨子的手艺还是最重要的,都用了,就跟都不用一样,谁家好吃,那就更好吃,谁家难吃,提升了一点,还是留不住食客,食客只会去更好吃的地方。

可是每一家都用,谁家不用,那就更不好吃了,生意只会更加冷清,这味精还帮着铺子提高了客流量,自然还是要买的。

不仅饭馆用味精,周围的摊贩也想着来跟他买些味精,但是数量有限,周围摊贩只能几个摊位拼一包味精用。

赵黄虎想要买味精,顾安知却不卖给他。

还有那卤肉、卤下水的料包开始售卖开始,许多人就自己在家里卤,或者多了许多挑着担子去卖卤下水的。

以前集市的人不敢惹他,不敢跟他做同样的生意,但是挑着担子去集市外面卖,他就管不着了。

他也就是个师爷的小舅子,做不了那手眼通天的事。

顾安知最开始想着,创建一个品牌,必定要有个品牌故事,才更有话题性,也更容易打响知名度。

他还未想出故事来,没想到他与赵黄虎的过节,却成了他们的品牌故事。

大家提起这个味精的时候,都要先说一下顾安知和赵黄虎卖卤下水,结果赵黄虎偷了顾安知的配方,顾安知一气之下鱼死网破,开始售卖调料,而这卤料中很重要的味精,是他们家祖传配方,赵黄虎能偷的了别的,却偷不走味精,现在家家户户都能自己做卤下水了,谁还买他的?

虽然顾安知的卤下水生意受到了影响,但是那味精几天出一批,一出来就卖光,靠着卖料包和味精,平均每天能赚将近二两银子。

这个品牌故事很有意思,跌宕起伏,好人有好报,坏人得到了报应,人们喜欢听,也喜欢传播,传播的过程中就自动帮助他打了广告。

天天都有人来催顾安知,让他们不要摆摊了,摆摊能赚多少钱?还是赶紧去做味精吧。

第30章

他们平日里卖蛋花汤、卤下水、凉皮等等加起来一天能赚个八/九百文, 现在只是靠着卖调料,一个月去掉成本也能赚五十两左右,这可是阮白泠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扩大生产规模, 他们会赚的更多,味精是消耗品, 若是生产规模扩大,再出一些小包装的, 它会成为如同油盐酱醋一般家家户户厨房必备的调料。

可是扩大生产规模, 就要更多的人手,这个味精的生产方法就会被人发觉。

这味精的工序虽然也复杂, 但是一看就会, 原材料也便宜,要是被人做出来, 他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只维持现在的生产量,他现在就已经满足了。

自从开始卖味精, 他们摊位的蛋花汤从以前的一天五锅变成了一天两锅, 凉皮和卤下还跟以前一样。

之前在他们这买蛋花汤的书生们也不来买蛋花汤了,学堂里的饭堂在他们这买了一大包味精,也做起了学生们爱吃的蛋花汤。

八月底的时候,另外一个摊位把他们的凉皮给复刻出来了, 他们的凉皮里面还有面筋,卖的更好一些。

赵黄虎还欠欠的过来问他们:“被人抢了生意的感受如何?爽不爽?”

“凉皮顶多还能卖半个月,而且一天也就赚个一钱多。”顾安知说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正跟一个外来的货商谈生意。

赵黄虎一听他连一钱银子都不放在眼里了,气的咬牙切齿。

本地的生意因为货源不够都没有饱和,外来的货商想要买味精,根本就出不了货。

那货商就买了两包离开, 还跟顾安知说,你们味精这样赚钱,何不收点学徒,开个大些的厂子,赚的也能更多一些。

顾安知也在纠结这件事,他们两个最近也就上午来集市,卖两锅蛋花汤,把卤下水给煮上,然后把今天份的味精卖掉之后,就回家一起做味精。

这天回去,两个人算了算最近卖味精赚的钱,七月底开始卖味精,现在八月末了,味精赚了七十两银子,两个月卖吃食虽然起起伏伏的,也赚了将近三十两,这还都是去掉成本赚到的钱。

晚上阮白泠把他们的钱全部放在桌子上,他两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如果不出意外,咱们以后每个月做味精都能赚六十两,咱们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去摆摊做吃食了,就在咱们那个摊位卖味精好了。”阮白泠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年就是七百多两银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安知按照现在的物价算了算,这个世界的一百两银子跟未来的二三万万块钱差不多,就按照三万来算,一年能赚四十万,也是非常可观的数字了。

而且这个味精若是能卖到外地去,说不准还能赚的更多。

“咱们,要不要开个厂子?”顾安知跟阮白泠商量。

阮白泠正数着钱,想着要不要把钱存进钱庄,这样方便携带,不怕放在家里被人偷了去,就听到顾安知说开个厂子,有些纠结……

“我不仅仅想做咱们这个县城的钱,我要把味精生意做到全国去。到时候咱们一个月可能赚六百两或者六千两!”顾安知在阮白泠耳边画大饼,“你想象一下,全国的饭馆、酒楼、普通人家里都用咱们家阮夫郎牌味精,全都需要咱们家供货,你以后想自己数钱都数不过来,都得雇个账房先生帮你打理,爽不爽?”

阮白泠听得小脸红扑扑的,激动的很:“一个月六千两?到时候别说是盖砖房了,咱们都可以用金砖铺地了吧?”

“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顾安知说。

“可是无论是找徒弟还是找工人,让人学了配方去,咱们就赚不到钱了……”阮白泠觉得这做味精跟其他手艺不一样,特别容易学会,而且原材料也并不贵。

“如果你想开大一些的厂子,估计有些困难,但是在咱们的小作坊你多添加一些人,倒是可以。”阮白泠问顾安知,“你还有没有其他亲戚?叫亲戚来比较放心一些。”

“我就只有二叔二婶他们,你呢?”顾安知问他。

“我有两个表哥,若是叫表哥和外甥们过来,能再添加四个人,产量至少能翻倍。”阮白泠跟两个表哥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他们的日子过得苦,拉过来一起,也能改善一下他们两家的生活。

顾安知:“好,明天你先把他们叫来,咱们的摊位先不做吃食了,咱们也跟着做味精,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抓紧先赚一批钱。”

阮白泠跟顾安知先回了一趟家,跟爹娘说,让爹娘出面帮忙去跟表哥们说。

之前顾安知给二叔二婶家开的是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虽然一家四口一共二两银子,可一个人也是五钱银子也是非常可观的数字了,其他人去县城打工也才一个月二钱银子。

阮白泠给爹娘开的是计件工钱,爹娘赚的也不少。

现在给表哥开工钱,就按照县城里的工钱算,二钱银子一个月。

爹娘去两个表哥家的时候,表哥们都很高兴,把两个半大的外甥都带上了,一共四个人。

产量直接翻了两倍多,不仅把整个县城的市场给占了,外来的货商跟他定了一批,他们加班加点的给做了。

八月份赚了一百两,十月份更是赚了一百五十两。

秋收的时候,顾安知直接大手一挥雇人过来收麦子,收了麦子之后,就继续用自家的麦子来做味精。

不过红薯却没有人敢帮忙来收,因为他们没瞧见那红薯结果子,村里人都以为红薯跟倭瓜或者是西葫芦似的,结在秧子上,可是除了叶子什么都没有,不会颗粒无收了吧。

村里人都嘀咕,都听说顾安知做买卖赚到了钱,应该也不在乎赔地瓜的那点钱了,可是得罪了官府,总归是不好的。

顾安知忙着做味精都忘了这个事了,农官派人来让他于是扛着锄头去地里,村里人也好奇的跟着跑过来瞧热闹,看看他要收什么?收叶子吗?

顾安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拿着锄头将土刨开,将地底下的一串地瓜给挖了出来,个头都不小,一颗红薯秧子底下就结了五六个红薯,大家看着他刨,越来越多的红薯漏出来,纷纷的瞪圆了眼睛。

顾安知现在忙着赚钱,问雇佣来帮忙的人:“你们学会了吗?学会了就按照我这方法来。”

那两个人点头,下手去挖红薯了。

村长和村民们替他松了口气,同时也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跟着种红薯,明年这红薯肯定涨价了,不是谁想种,谁就能种的了的了。

农官过来称重的时候,还夸他,说他家的红薯种的最好,重量也最高产:“你要留多少?卖给官府多少?”

“我准备都留下,不仅都留下,我还想给您一样东西,请您帮忙献给皇上。”顾安知拿来了一麻袋红薯粉条,还有一封信。

“哦?这是什么东西?”农官有些意外,他一个小村子的村民,竟然还有东西想献给皇上?

“这就是用红薯做的,可以煮着吃,我这封信里写了方法,你能不能帮忙一起送给皇上。”顾安知之前在家里写信的时候,阮白泠还好奇的问他,这是给谁写信,他说给皇上写,阮白泠还吓了一跳,觉得他肯定是疯了。

但是顾安知跟他说,之前跟来他们摊位吃凉皮的几位书生聊天,得知当今圣上也是农民出身,十七岁的时候起义,三十岁做了当今圣上,如今四十岁了,所以非常注重他们这些农民。

他就想着,这红薯第一年全国推广,若是等到来年,其他人也会发现红薯粉条的做法,到时候他就失去了先机,只有第一年,第一个给皇上献红薯粉条的人,才会被皇上记住。

而且皇上也做过农民,他用一个农民朴实的口吻去写这封信,给皇上吹一吹彩虹屁,说不准皇帝一高兴,觉得他这人不错,粉条也好吃,跟他购买粉条,说不准他还能当上皇商了。

阮白泠还说他这太离谱了,别人会觉得他疯了,皇上怎么可能看他一个村民的信,估计那粉条皇上也瞧不上,都到不了皇上那边,就给他扔了。

可顾安知说越是离谱的事,越没人做,成功几率才越高。

可是农官不放心,先看了一遍他的信,看的热泪盈眶:“这个忙,我帮了,我会跟县令说的。”

村里人瞧见了他给农官粉条还有信,都知道了他给皇上写信的事情,跟阮白泠差不多想法,觉得他疯了。

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傻子,本以为他今年做生意,听说赚到了不少钱,以为他病好了,谁知道又开始犯傻了。

县令看到这封信,犹豫不决,他还把粉条煮了一些吃,确实好吃,这红薯粉条跟红薯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去,他怀疑,这真的是红薯做的?

他拿去给知府瞧,知府一看,这哪里是顾安知给陛下写的感谢信,这明明是自己的升职信啊!

他立刻就动身,要亲自进京,亲手交给皇上才放心。

皇帝登基的这十余载,三年干旱,后来又是洪水,总是不安生,去年有几个地区闹蝗虫,饿死了十几万人,民间出了传闻,上天不认他这个天子,才会频频降下灾祸。

大臣们也劝他写罪己诏,向上天认错,避免灾祸继续下去。

好在去年年末的时候他得到了大臣献上的红薯,这东西吃着跟粮食一样,可以饱腹,产量也高,可以解决国内粮食短缺的困难。

今年若是红薯产量不行,流言蜚语只会更胜。

当皇上看到顾安知的这封信的时候,也热热泪盈眶。

顾安知写的非常朴实,他说他一个穷苦小村子的村民,只能住在破茅草棚子里,跟夫郎一起吃野菜果腹,今年借了些钱买红薯,开垦了一片荒地,大丰收,他再也不用饿肚子了,还无意间做出了红薯粉,他准备开个红薯粉条作坊,等过两年生个胖娃娃,用卖红薯粉条的钱供孩子读书,以后报效朝廷。

皇上回忆起了自己儿时,也是吃不饱饭,只能跟着母亲吃野菜果腹的日子,留下两行热泪,看那个装粉条的麻袋都觉得分外亲切。

在祭天大典上,皇上让人给文武百官们煮了一小碗红薯粉,并且让人念了这封信。

皇上十分骄傲:“朕让他吃饱饭了。”

百官知道皇上虽然说的是一个人,内里含义却是在说他的红薯让天下万民不再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