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拿指腹在郁舟掌心画了几个数字,附耳告诉他:“房号。在最近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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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只剩下了郁舟和应霁两个人。
郁舟不敢看应霁的表情,眼神一直往下撇着:“你、你回来了啊……比说的早一点。”
“我怕你不好好吃晚饭,提早回来了。”应霁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是郁舟最喜欢吃的一家私房菜。
“先换衣服,再吃饭。”应霁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没有太大的不同。
一直等到饭都吃完了,澡也洗了,晚上十点了,应霁都没有跟郁舟提起傍晚的那件事。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郁舟一个人在双人主卧里待着,他心静不下来,在房间里四处走,不安地随手拨弄一些东西。
忽然,郁舟发现卧房的角落里有一只柜子,他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它,也没有打开过它。
他想了想,手指勾上柜子的把手,轻轻一拉。
“哗啦啦……”
在柜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柜子里如雪崩般滑落出一大堆避孕套。
郁舟眨了眨睫毛,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一时困惑地蹲下身,用手去翻看那些套。
包装上面写的字五花八门,超薄、无感、薄荷、螺纹……
他犹豫了下,拿出手机查了查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两秒后,他的脸蛋红得乱七八糟。
什、什么东西……!
这是应霁买的吗?这种东西怎么还能有这么多花样?不是、为什么买这么多啊,这要多少年才用得完!
郁舟的指尖都颤颤巍巍起来,他又去把另一边柜门拉开,还发现内壁上挂着一对精致的银白手铐。
那对手铐看起来真的很小巧,比郁舟在电视剧里见过的要小得多,让他一时疑心,真的有人能戴上这么小的手铐吗?
郁舟试探性地把手铐拿出来,比对着将自己的手探进手铐。
“咔哒。”手铐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居然跟他的手腕尺寸一模一样。
手都被扣住了,郁舟懵了会儿,然后去找钥匙。
还好钥匙就在柜子里。
郁舟指腹都出了层薄汗,捏着薄薄的一小片钥匙,不断往锁眼里捅,却因为紧张而无数次捅歪。
在他捣鼓的时候,两只手铐间连接的金属链条不断“哗啦哗啦”作响。
不知什么时候,一片阴影笼罩住了郁舟。
郁舟还没抬头去看,忽然手铐就被人握住。
应霁从他手里拿过钥匙,很快就给他解开了手铐。
郁舟收回手,心不在焉地揉了揉手腕,然后微微仰起脸,去看比自己高的应霁。
应霁神色淡漠,垂下的睫毛掩着眸色,看不出情绪。
又是这样奇怪的氛围。
其实从之前应霁照顾他的种种,郁舟是能感受到应霁是很认真地想跟自己好好过日子的。
然而他却跟卫燃……还被应霁撞见了。
好在郁舟知道应霁其实很好哄,只要他稍微哄两句,应霁肯定就既往不咎了。
郁舟走近应霁,他们已经是夫妻,他很习惯地勾住应霁的手臂,亲昵地黏着人、依偎着人,声音黏黏糊糊:“应霁,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卫燃的事……”
这一句话,宛如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凝固的氛围重新涌动,然而却让郁舟莫名嗅到危险的味道。
“解释什么?”应霁低着头,慢条斯理摘掉表带,“初恋男友回国了,是该见一见。”
郁舟眼神游移向旁边,含含糊糊找补:“啊、我跟他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
“水都流出来了。小玉,我不是瞎子。”
应霁终于撩起眼皮,用漆黑的眼睛看向郁舟。
“你也发现了吧?做那种事是提高你阈值的最快办法。之前我一直想循序渐进……”应霁一生中难得有后悔的时候,他沉沉呼出一口压抑已久的浊气,伴着叹息,“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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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舟现在敏感得不得了,白软的大月退肉让应霁轻轻一抓,都哆嗦得不行。
偏偏应霁还要在这种时候问:“他好睡还是我好睡?”
郁舟身板绷得直挺挺的,语句破碎、断断续续地呜咽:“没……还没跟他睡……”
然后好像听到应霁轻轻笑了一声。
“是我打断了你们的好事?现在还没,以后还要找机会继续?”
郁舟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咬着嘴唇悄悄绞紧做出推拒的准备。
果然,应霁话音刚落,高抬着他左月退又是一顿爆透。
郁舟忍不住发出惊吟,后续的气息变得又急又重。
他前扑在枕头里,脑袋一耸一耸往柔软的枕头抵,黑发全被水淋淋的香汗打湿,凌乱地沾在姣好的脸边,鼻尖、脸颊连着耳根都热得泛粉。
应霁是那种不论做什么都一做就会的模范生,很快就发现了正确解题步骤。
郁舟哆嗦着只想紧紧并起脚,却被应霁的手掌格挡住。
应霁的手上戴了他们已经订做好的结婚戒指,戒指冰冷坚硬,硌在月退肉。
于是,郁舟雪白月退根留下了一段细小红印。
这是他们的已婚印记,恩爱证明。
应霁垂首,堪称虔诚地吻上那里。
直到早晨睡醒,郁舟浑身酸软地瘫在床上,他哼唧着微微动了动,后面传来异样感,这才发现应霁还在里面。
应霁比他醒得早,把手臂给他当枕头垫着,垂眼注视他:“还有不舒服吗?”
郁舟红着脸咬住唇,摇了摇头。
实际上,从昨晚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不舒服过。
有的只是舒服,和更舒服、舒服到崩溃。
应霁问还要不要做抗敏训练,郁舟抿着唇不吭声,簌簌垂下眼睫,是默认的意思。
应霁就握着他的腰,手中捏着一根油性记号笔,在郁舟微鼓的小腹上轻点,问:“是到这里了吗?”
“哈啊,不是……”郁舟快要喘不上气,忍泪,眼珠往上翻,“再上面一点、呃……别,已经很上面了……”
“你来画。我没有你知道得清楚。”应霁拇指指尖撬开笔帽,把记号笔塞到郁舟手里。
郁舟哆哆嗦嗦的,将笔尖落在自己肚脐上面还要好几厘米的地方。
应霁垂眼,看了好一会儿:“这是你的上限,不是我的上限。”
说着,又调整了一下位置,但已经无法再往上移动。
郁舟忍不住又泄出了一声喘。
他失焦地睁着眼,脸上潮乱殷红,覆满细小汗珠,湿漉漉地微微闪光。
原本雪白的小腹也有点泛粉,沾带着层薄汗,被怼得微微凸起,纤瘦却又柔韧得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他没有宫腔,依现在这种强度肯定已经被做到怀孕。
在做的时候,郁舟才发现,应霁看似冷淡的表面下是波涛汹涌的情绪。
可是,是什么时候起,那个自矜守正的优等生变成了这样?
他甚至连应霁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都不确定。
他忍着闷哼,白生生的手臂挂在应霁的脖子上,眼睫湿哒哒地问应霁。
应霁没有避讳,直接将埋藏多年的秘密告诉他:
“在尚明的时候。”
“从你撞到我怀里的那一天起。”
“那之后的每天晚上,你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郁舟发怵地颤了一下小月复,在应霁的话里好像自己也回到了学生时期,在梦里、在宿舍、在应霁身卞。
他直接哆哆嗦嗦吹了。
第一次后,郁舟一整天都没能下得来庥,他表情哭哭地一直说这里涨、那里酸,应霁就一直搂着他,给他糅月要捏月退。
他足尖都不用沾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卫生间都是应霁抱着他去的。
他的脊背贴着应霁的胸膛,应霁的手搂在他的膝弯下,让他两条腿像被吊起来一般高高曲着。
被应霁盯着、照顾着,郁舟小腹绞着、颤着淅淅沥沥滴氷了。
郁舟这时候知羞了,声音怯怯地说:“我自己擦、我自己……”
但应霁没让他动一根手指头。
应霁抽了两张柔软纸巾,给他擦了。
虽然纸巾已经很柔软,但对郁舟来说还是粗糙,他被纸巾来回摩擦了几下,直接“咕啾”吐出一泡氷,正正砸在应霁掌心。
郁舟羞耻得猛然闭眼,任由应霁把自己又抱回床上,塞进被窝里,连被角都一一掖好。
房子里全天候开着空调,他裸着,不盖好被子肯定会着凉。
“你不用、不用给我照顾到这种程度……”他合着眼小小出声。
“只是正常程度。”应霁似是问他,又似是问自己,“不正常吗?”
郁舟的任何一切他都会经手照顾,不亲手照顾他不放心。
郁舟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自己下偭还有应霁指腹隔着纸巾摩擦过去的触感,他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郁舟一直闭着眼,于是没有看到,应霁安静而专注地闻了闻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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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应霁就去找了一个有专业心理医生执照的朋友。
心理医生朋友又是给他测人格,又是让他摆沙盘,分析心理映射,间或夹杂着一些专业术语,分析得头头是道。
应霁听得头痛。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婚姻出问题居然来看心理医生排解。
然而就在此时,刚刚还滔滔不绝的心理医生朋友突然安静了,眼睛看着他桌上忽然亮屏的手机,屏保上是郁舟的照片。
心理医生朋友忽然问:“你能把你最开始的问题再说一遍吗?”
应霁:“伴侣跟我婚内生活不和……”
朋友眼睛还粘在应霁的手机屏保上,声音都冷淡了几分:“不离婚统一当夫妻情趣处理。离婚了告诉我你老婆联系方式。”
应霁真的蹙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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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里,应霁因公事忙得不可开交,而他一不在家,卫燃就负责上门陪伴郁舟,而偏偏郁舟又会心软给他开门。
外贼简直防不胜防。
接着,柏星听说了他们三个的事,也连夜飞回国,皱着眉找上郁舟。
“我听说你跟他们睡了。”
郁舟心虚地辩解:“那是个意外……”
柏星:“我也要跟你睡。”
郁舟:“?”
不是,他怎么可能跟继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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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
第二天早晨,郁舟醒来后脸色十分凌乱。
一条赤裸的臂膊伸过来,搂住他亲了一口。
柏星声音清哑:“早安,小玉。”
郁舟跟应霁的婚房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这么多人过。
客厅。
柏星坐在沙发上,拿手机查本市的房源,边皱眉边语气挑剔:“这个房子还是不够大,起码要买个一千平的吧。”
应霁甚感不虞:“别太过分。别的地方没有这里隐私性好,你顶多在隔壁自己买栋楼去。”
卫燃则在旁边揽着郁舟肩膀,哄着让郁舟给自己改备注也改成老公。
郁舟其实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对一个备注这么有执念,但选择溺爱一下,就把应霁的备注从“老公”改成“老公1”,然后卫燃是“老公2”,柏星是“老公3”。
应霁脸色很冷:“有证吗,就老公?”
卫燃嗤笑,露出混不吝的神色:“郁舟愿意,你管得着?”
郁舟也困惑地眨了眨睫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改备注,只是一个备注而已呀。
卫燃脸上有点冷嘲热讽的神色,奉告应霁:“三人者恒被三之。”
应霁自己就是在卫燃跟郁舟恋爱期间小三上位,现在自己被偷家了婚姻被别人三了,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而郁舟显然对目前的局面很适应,甚至有些自己都没发现的乐在其中,他的娇脾气就是需要很多人来哄的,不能被冷落一刻。
应霁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妥协的这一天。
他头痛地捏了捏眉心:“郁舟,事先说好,我不会接受你再加人。三个,不能再多。”
郁舟含糊应声,转头就被卫燃喂了一颗剥了皮的蓝莓,柏星见了则顺手拿湿巾给他擦了擦唇角。
郁舟只是觉得多几个人照顾自己也不错,被众星拱月的感觉说实话他还挺享受的。
此时的他还想不到,以后的他会一边摸着自己没有一天不是肿的小*,一边欲哭无泪地后悔自己的一时贪心。
卫燃随手擦了擦剥蓝莓而被染色的指腹,问郁舟:“蜜月去哪过有想法吗?”
郁舟点头,他有很明确的愿景:“要去一个能边泡温泉边看雪的地方。”
郁舟一说,柏星就知道什么地方能满足郁舟的度假需求,开始刷机票,很快就买了四张头等舱。
应霁:“买这么快,不问问我跟郁舟的婚期吗。”
柏星嗤笑:“这是什么很难打听的事吗?你又没想瞒,你巴不得耀武扬威让我们知道吧。”
“站在婚礼台上的是你。”
“洞房不会只有你。”
新婚夜,郁舟会很忙碌,脸蛋时而被掰向左边,时而被掰向右边,被三个新郎亲得不可开交,累得气喘吁吁,足尖蜷起又放松,汗珠密布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