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像个正常人一样过年, 林澄有些兴奋，回到客栈里，漂亮的桃花眼还是亮晶晶的, 像落了满天繁星。

盛秦衍眼神暗了暗，大手轻捏少年的下巴，低下头靠过去。

“等等。”林澄红了脸, 捂住他的嘴巴, 仰起头看盛秦衍：“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盛秦衍挑眉, 大手反客为主, 包裹住少年白嫩的手指, 单手抱着人坐在腿上。

十二年梵香洗礼，盛秦衍身上也带了一股淡淡的梵香, 侵染上灼人的体温，裹挟着沁上林澄的感官。

林澄白皙肤肉沁上层浅薄的粉，周身甜香弥漫, 尾音软的能拉丝：“以前买的, 没来得及给你。”

“以前？”盛秦衍头埋进少年的颈窝, 深深闻嗅。

湿热的呼吸打在敏‖感肤肉上, 林澄情不自禁地抖了抖，眼尾晕上一抹淡红。

“十二年前, 在佛门的地道里。”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林澄皱皱秀气的鼻头：“他们要烧死我, 我怕你被欺负，用积分买来给你傍身的。”

盛秦衍一顿，扶在少年腰上的手顷刻收紧, 手臂上筋脉暴起, 眼底血芒闪烁：“你死……消失前, 给我买的？”

“对啊。”林澄没注意到，他打开电子屏板，一股脑取出存放的物品。

伤药、武器、糖果……精美的包裹一个接一个，不一会儿就堆满了床榻。

由于等级限制，以及积分有限，伤药和武器品阶都不是什么很高的。

佛光灼烧的直接是灵魂，当时时间紧急，林澄没仔细看说明，现下才看到品阶排名。

“算了，不好。我、我下次再给你买吧。”他有些窘迫地攥了一下衣角：“但是，可能要等得久上一点，我……没钱。”

最后两个字很是小声。

任务中止，他没有积分，系统商城用不了，只能想别的办法赚一点钱。

林澄以前衣食无忧，从未为钱发过愁，一时底气有些不足。

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盛秦衍垂下眼，长睫遮住眼中翻滚沸腾的暴虐阴戾，在少年红软的唇肉上轻轻啄了一下。

“怎么不好？我很喜欢，全都喜欢。”

林澄张着口，微微喘着气：“真的？”

盛秦衍侧身拿过一个包裹，当着他的面拆开，里面是两颗糖果。

以往被盛家关在后院之时，林澄为他买的那种，糖纸五彩斑斓。

盛秦衍剥了一颗放进嘴里，声音低沉又沙哑：“很甜。”

和十二年前一样甜。

腻人的甜味勾着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盛秦衍垂着眼，又剥了一颗吃下，眉头都不皱一下。

见他又要拆第二份吃，林澄粉白指尖连忙按住他的手腕：“不喜欢就别吃了。”

盛秦衍确实不喜欢甜的东西，但如果是林澄给他的，他就喜欢。

林澄给什么，他就喜欢什么。

“我喜欢。”盛秦衍低头，又在少年唇上啄了一下，糖果的甜香混进少年身上浓郁的软腻香气中，勾的醉人。

不过，盛秦衍倒是没继续吃，他拆开外层包裹，便放到一边。

紧接着，又拆下一份。

拆一份，在林澄唇上偷一个香，说一句喜欢。

拆到最后，林澄饱满的唇肉被亲到肿起，微微抿一下都生疼。

他软绵的手搭在盛秦衍的胸前，想推却没有丝毫力气。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盛秦衍道：“在长生门的地牢里，你给我的伤药，也是用积分换的？”

他睁着水雾迷蒙的眼睛看过去，盛秦衍手上是一份拆开的伤药，药品名和他以前购买的一模一样。

林澄迷茫的点点头，他是病人，最是深知药不能乱买乱用，所以当初买的时候他是照着以前的购买记录，重新下的单。

盛秦衍沉吟：“以前给我送的吃食、清水和糖果也……？”

“都是积分换的。”林澄如实回答，抖着嗓音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盛秦衍沉默片刻，声音低了两度：“积分全给我用了，你用什么？”

少年的身份是系统，所获积分与任务完成度息息相关，极为难得。

从商城兑换的物品既然可以用于任务对象，那么应该也是可以用于系统的。

那么多商品，总该是有一样少年用的上。可是，少年却是一分都不留，一次次全用在了他身上。

“我是灵魂体，又用不上。”林澄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死都死了，留着积分有什么用？

他的任务是跟在盛秦衍身边，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任务推进所有的积分本就是托盛秦衍之故，用在盛秦衍身上有什么问题？

羊毛出在羊身上，盛秦衍该得的。

“而且，谁说我没用积分？我用了的，我之前身上的衣服就是用积分换的。”

林澄竖起三根白生生的手指，艷丽的眉眼带上一股小小的得意，像是偷腥成功的小猫咪：“花了3积分呢。”

少年身上的奇怪服饰原来是用积分换的，布料粗糙，常常磨的少年细嫩的皮肤东红一块，西青一块。

可为他包扎伤口，少年又撕掉了一角唯一的一件衣服。

盛秦衍喉咙哽住，似被人塞进了团棉花，胸腔一阵阵的拉扯。

“傻。”他哑着声说，轻的几乎听不见。

何必为他做这么多呢？他就是一个烂人，不值得的。

他的灵魂，在前世发现世界真相之时，就已经彻底腐烂掉了。

这一世，若不是怕少年回来找不到路，在少年消散那一刻，他就灭世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话本呢？

轻飘飘在他头上冠上一个主角之名，却让他幼年失母，背着低贱的身份一遍遍被人嘲笑，欺辱。

他一次次跌落泥潭，一次次原地爬起，又一次次被打落深渊。

仅仅是，要为他以后所谓的强大做铺垫。

恶心。

真的太恶心了。

明明是苦难，却偏偏要以荣耀之名，冠加在他身上。

“盛秦衍，你怎么了？”林澄眉头轻蹙，目露担忧，怎么看起来好难过。

盛秦衍闭闭眼，压下眼里翻腾的情绪，手臂揽住少年，继续拆包裹。

拆完，又慎而重之的一件件收进玉牌空间里，腾取出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出来。

罗刹盘、古长剑、滚圆珠、金符纸……莹莹生光，堆满床榻。

很多都是林澄没见过的，他颤着眼睫观察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盛秦衍语气淡淡，像是随手送给林澄把玩的小玩意儿：“一些修士用的寻常之物。不是缺钱么？天明之后，带你去凌云阁兑换。”

林澄瞳孔微微睁大，眼尾被亲的羞红还没有褪下去，像是在瓷白娃娃上涂上的颜料：“给我的？”

盛秦衍爱惨了少年的这副模样，他颔了下首，手臂稳稳托起林澄，放到榻上。

少年皮肉白皙，坐在宝物堆里的，像是被恶龙用宝物豢养的宝贝。

漂亮的不行。

盛秦衍上下滚了滚喉结，又取出龙珠放到榻上，在龙珠荧光映照下，轻轻拂开一众宝物，合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压到少年身上。

不一会儿，榻上便传来甜的腻人的呜咽声。

汗水浸湿乌黑发丝，林澄上半身趴在龙珠上，浑身泛起浅薄的红。

且，变得越来越浓重。

禁制隔绝掉了外界的一切声响，门窗也被下了禁制，无人能推开，踏足厢房。

烛火来回摇曳，厢房中的动静直到天色大明才堪堪停歇下来。

林澄眼眶含泪，粉白脚尖紧紧绷着，身上红痕遍布，像是盛开的花苞，艳丽又淫‖靡。

盛秦衍亲了亲他白腻的腮帮，披上外袍，走下楼去，周身馥郁诱人的香气，又甜又软，无端勾的人脸红心跳。

店小二心头一跳，躬着身，恭恭敬敬地迎上去：“客官，可是有什么吩咐？”

“备热水。”盛秦衍压下眼皮，黑漆漆的眼睛看的人头皮发麻。

店小二收敛起心神，连忙低下头：“好、好的。小的一会儿送到客官房中。”

“不用。”盛秦衍站着不动：“烧好给我。”

店小二一愣，呐呐应声退下。

新年之初，南郡都一片祥和，门门户户挂着红灯笼，昨夜的烟火之气混在空气之中，残留着几分火‖药味。

盛秦衍身材高大，出众的相貌在地势较偏的南郡都颇为引人注目。

客栈进进出出的人，途经过柜台，都忍不住偷偷打量一眼。

盛秦衍恍若未觉，面色十分平静。

半刻钟左右，店小二上前来告知热水已备好，盛秦衍才微掀起眼皮，提着热水扬长而去。

“砰——”

响亮的关门声拉回客栈里的人的神智，不少人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这人是谁啊？南郡何时有了这般杰出人物？”

“我瞧着倒不像是南郡人，估摸着是从外地来的。”

“我觉着也像。昨个儿还瞧见这人怀里抱着个小公子，那模样……啧啧啧，好看的嘞。”

说话的中年男子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之色：“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同桌的人却是不信，讥笑道：“吃酒吃糊涂了吧你，男子能漂亮到哪里去？有东郭的程娘子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