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之战, 历历在目,仙门百家无人敢招惹盛秦衍。
孙晃之事,不了了之。
佛门弟子如往常一般, 避着半山腰的阁楼,不接近半步。
门中弟子日日如履薄冰,等着盛秦衍上门, 逼他们念经诵佛。
可一晃三个多月过去, 阁楼里毫无动静, 盛秦衍也不踏足佛门一步。
弟子战战兢兢请示:“师兄, 要去问问吗?”
问谁, 不言而喻。
代主持沉吟不语,片刻, 问道:“你确定盛秦衍一直在阁楼里?”
弟子点头,他日日清扫山梯,阁楼的禁制从始至终没有解开过。
整整百日, 盛秦衍闭门不出, 十二年以来, 还是头一遭, 也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如今的佛门已是强弩之末,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代主持忧心忡忡, 继续问道:“盛秦衍可有什么异常?”
盛秦衍脾性阴晴不定,他怎么可能知道。
弟子正要否认, 想到什么,面带犹疑地说道:“三个多月前,盛秦衍曾抱了一人回阁楼。”
代主持皱眉:“可知那人是谁?”
弟子摇头:“不知。”
他仅是个洒扫弟子, 哪里敢舞到盛秦衍面前, 最多远远瞧一眼。
盛秦衍归来之日, 似抱着个少年,面容他没看清,倒是山腰之上余香袅袅,许久才散去。
代主持叹气,摆摆手:“罢了,随他去,金笼也放着吧。”
……
阁楼繁花似锦,满屋的甜腻香气,比花香还要馥郁几分。
软腻浓郁,芬香扑鼻。
床榻边上,硕大的龙珠滚落,倾轧过散落一地的衣衫。
床帏半落,帘上流苏晃动不止,细弱的呜咽之声,一声声溢出来。
甜的令人发颤。
林澄拱起腰身,脖颈绷紧到极致,乌黑的发丝浸润着汗水,丝丝缕缕粘在他白净的额头上。
他双目失去焦距,浓密纤长的眼睫剧烈颤动着,伴随着满屋诱人的香气,瓷白的皮肤上,艳丽的红印遍布全身。
泪珠不断从眼眶中滚落,林澄哭的叫人心疼,身上的薄红越来越浓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溢着粉的指尖无力的垂落下来,又很快被一双汗湿的修长大手包裹进手心里。
十指相扣。
林澄仰躺在榻上,张着口,压抑又小声的喘‖息着,隐约间可以看见里面嫩红的舌。
他白嫩的眼皮微微泛着肿,眼角瞥到扣在一起的手指,满脸变得通红。
一瞬间,盛秦衍真的想把他钉死在软榻之上。
没有人可以在面对少年时无动于衷,哪怕是神仙也不行。
盛秦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深黑的眼里闪烁着病态的暗芒,眼睛着了火一般,裹挟着身上的火气,一边轻轻吻掉少年软白脸颊上的泪珠,一边抓住少年瓷白的脚踝,不用拒绝地拉开。
阁楼空旷,远远望去空中楼阁般美轮美奂。
林澄白嫩指尖紧紧抓着盛秦衍肌肉暴凸的手臂,哭的又娇又软。
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都没有印象。
等恢复意识,他赤着躺在盛秦衍怀里,温热的温泉水波一圈圈荡开,冲刷着细嫩的肤肉。
温泉水清澈见底,他无意低头看了一眼,整个耳朵都红了。
“盛秦衍。”林澄尾音轻的快要听不见了:“能不能不洗了。”
“不行。”盛秦衍卡在他腰上的手臂往下滑去,没进泉水里。
水纹荡漾,林澄浑身一抖,腰肢细颤,听到盛秦衍沙哑着声道:“忍一忍,里面要弄干净。”
林澄咬着红肿的唇肉,别过脸去,耳后的红又深了几分。
他的病是全家人心头的结,住在医院里治疗期间,父母对他极为小心,很多东西都不让他接触。
乃至于林澄长大,也不通人事。
但这百日里,他该懂的,不该懂的,盛秦衍都一一在他身上施行了个遍。
一连一百天,他没有清醒的从榻上下来一刻。
整个人沉沉浮浮的,所见、所闻、所触,全都是盛秦衍,他被盛秦衍的气息包裹住了。
温泉水同样不是第一次泡。
林澄不知道两个男的做这些事对不对,也不太懂盛秦衍对他的感情和他对盛秦衍的感情是不是一样的。
他唯一清楚的是,他不讨厌。
不讨厌盛秦衍,不讨厌盛秦衍看他的眼神,甚至不讨厌盛秦衍对他做的事。
水声急促流动,林澄圆润的趾头蜷缩了下,背后贴上盛秦衍的胸膛。
盛秦衍捉住他的腰,托起他的身体,气息全喷洒在他耳廓里:“温泉里,好像没有试过。”
林澄一下子红了眼尾,嫩生生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
“回去,好不好?”嗓音可怜兮兮的发着颤,又小声说了句话。
盛秦衍眸色一暗,压下眼皮不动声色扫过他白嫩的肚皮:“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林澄红着眼眶,说不出话了。
温泉水池水雾弥漫,池水哗啦响动,很久才平静下来。
林澄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宽大的衣袍松松披在身上,玉白的双足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细弱的脚踝骨之上,又多了几个牙印。
红艳艳的,像是在玩坏的人偶娃娃上烙印下的归属标记。
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阁楼四季如春,温暖宜人。
盛秦衍掐了个洗尘决,整理凌乱的床榻,轻轻放林澄在榻上。
柔软干净的触感让林澄眉头舒展,奶白的脸颊下意识在榻上磨了磨。
盛秦衍盯着看了一会儿,捡起地上堆积的床单与衣衫。
手指触到床单上一团暗色的水晕,顿了一顿,缓缓低下头,鼻尖凑近过去,深深闻嗅留在上面的和少年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气。
好像要把剩余的甜香也吸入肺腑里一般。
半晌,盛秦衍放下手里的床单,低下头含住少年饱满的唇肉。
“澄澄,要去看烟花吗?”
“烟花?”林澄嗓音绵软,眼中迷茫一片:“去哪儿看?”
“南郡都。”盛秦衍声音低了两分,过长的眼睫遮挡住眼底闪过的一丝别样情绪。
林澄没注意到,承受着盛秦衍的亲吻,趾头像是圆润莹白的珍珠一般,微微蜷着:“好、好啊。”
上一次青阳的烟花赏,他条件受限,看到一半便不得不离去,没能看尽兴。
此次他不受化实体时间限制,定要好好欣赏一番。
说来也奇怪。
他强制与孙晃解除绑定,任务被迫中断,理应要受到惩罚的。
可这一百日下来,他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除了,他无法离开定制的身体。
他的灵魂像是被困在这具身体里一样,不能脱离成为灵魂状态,不能进入系统空间。
但是和活生生的人又有区别。他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不用进食,不用睡眠,不知疲倦,容貌不会发生变化。
他不会成长,也不会衰老,时间的流逝在他身上失去了作用。
……
翌日。
沉闷撞钟响彻佛门上下。
林澄茫然的侧过头去,尚未看清外头的天色,盛秦衍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一件件为他穿上衣服。
这段时间以来,皆是如此,以至于林澄没有反应过来。
待感觉到双足传来束缚感,他低下头,盛秦衍半蹲在榻前,大手托着他的足心,正在为他穿鞋。
目光专注,深黑的眼眸里暗潮翻滚,恍惚间,林澄以为盛秦衍要紧握住,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