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跑过对冯枭的母亲和姐姐,进行了安慰,然后带着市局刑侦支队的特警,对地上的枪支进行了拍照收集和取证,一场血腥的战斗也就基本结束。那个被冯枭毫针刺伤眼睛的枪手,想仓皇逃窜,被迎面冲进来的胡子哥还有巴特制服。几个刑警冲过来给这个枪手戴上了手铐。
再次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冯枭的母亲和姐姐互相抱头痛哭,看得冯枭也是十分心酸。望着天不亮躺在地上像睡着了一般,冯枭的几个兄弟都含泪给天不亮鞠了个躬。随后几个兄弟便将天不亮抬到了车上,就在车要启动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雪,可怜又可悲的天不亮,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天不亮虽然做了些傻事,但在他最后的关头,却做了一件让所有兄弟都很感动的事情。他的这一举动,让所有的兄弟全改变了,对他早期不好的看法。
冯枭看着天不亮,往事一件件地从他的脑海里闪现。冯枭曾经打过天不亮,此刻想起来他有些后悔,自言自语地说:“在天不亮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不该打他,那时候有些冲动了。”天不亮临死前说的一句话,冯枭永远记在心里,那就是——我为大哥死,值了。真的值了吗?冯枭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有让几个兄弟真正过上幸福的生活,他们几个还在奋斗的征途中。
老疙瘩也悲伤地低着头说,“来这里之前,我和刚子都打过他,是他要来将功补过。我没有想到天不亮会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失。我恶刚子跟愧疚。”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就将天不亮身上给覆盖了,冯枭赶紧走过用手将他脸上的雪扫去,用自己的衣服盖住了他的脸。
大家都唏嘘不已,感叹人生生死的无常,也感叹命运对天不亮的不公,没有让他享受到一天的好日子,就这样突然死去了。
市局特警大队的特警们,不到半个小时,就将砂石料厂给全部搜查了一遍,在没有发现其他人员的情况下,徐忠勇下达了撤离命令。
就在徐忠勇坐到警车上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唐健的电话:“徐局长,我是唐健。马青山和冯枭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个事情,我是这样想的。马青山是我市大名鼎鼎的民营企业家,而且还是区人大代表,我的意思马上封锁消息,不要让电视台和报社知道这个案件,你们审理也要秘密进行。不然会对我市造成极坏的影响。企业家的名声重要,我们市政府的名声更重要。”
徐忠勇一边听着,一边心想,唐健的消息够快的呀?这边刚把马青山他们几个抓了,唐健马上就知道了消息。市局刑警大队里肯定有唐健安排的人在里面,怪不得市局里好多大事情,唐健都会知道。看来他这个市局的局长,想要长期干下去,清理自己身边人势在必行。
“唐副市长,在我来这里之前,就宣布大家要保密,但事情刚结束,你就知道了,看来我的这个保密工作没有做好,还望唐副市长批评指正。”
听了这话,唐健故作轻松地说:“徐局长真会开玩笑,我知道那是必须的,不然我怎么掌控盘龙市的大局。”说完之后,唐健又觉得他这句话有些暴漏他的心迹,便说道:“我说的只代表我个人,不代表市委的意思。马青山现在伤势怎么样?你们要赶紧对马青山进行抢救,不要耽误了他的病情。他虽然这次有错,但他对我们盘龙市还是做了很大贡献的。对我们盘龙市做过贡献的人,我们在审理和处理的时候,就要从宽酌情处理。因为他可是我们市的纳税大户,没有他们这样的企业纳税,我们这些公务人员吃什么喝什么,你说是不是徐局长?呵呵,你忙吧,我挂了。”
接了唐健的电话后,徐忠勇的脸一直阴沉沉地没有说话,警车一路鸣笛疾驰而去。这次来,徐忠勇发现冯枭没有受太大的伤,他才放心了,而且冯枭的母亲和姐姐也安然无恙,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冯枭看着几个兄弟把天不亮的尸体拉走了,冯枭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雪地里,抬头看着天空中飘飞的雪花,默默流泪。天不亮突然为他挡了这一枪,让他内心里过意不去。多年轻的一个生命,就这样突然没有了,让他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石料厂的灯光,把冯枭的身影在雪地上拉的长长的,如同一个巨人一般。这时高雅从后面悄悄地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冯枭的后背,悠悠地说:“要不是天不亮替你挡这一枪,今天死的就是你。你给了天不亮五万元,他却为你付出了生命。你这个兄弟没有白交。看来好人和坏人,也是在一念之间。”
冯枭慢慢地转过身来,把高雅紧紧地搂在怀里,泣不成声说:“上次我把他打得很厉害,现在想起来,我的心很痛。我以为今天来这里,在再也见不得你了,我把钱和房子都留给了你,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度过了今天。”
高雅没有说话,毛茸茸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深情地看着冯枭。冯枭低头猛然搂紧了她,给了高雅一个深情地吻。这个吻里有淡淡的咸味,那是眼泪的味道。通过天不亮的死,二人对彼此更加的珍惜。高雅也深知冯枭的心里有她,冯枭把钱财看得很淡,把她人看得很重,她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