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在床榻上调戏他时,还诱人。
裴隽扫视间,忽得刺红了眼,他从人隙间隐隐看见一抹红裙,逐渐放大,但更为让他在意的是她的伤,与玉雪玲珑的肩头相较,不断溢出的鲜血尤为恐怖,而她身后是步步紧逼的柳居行。
“昭明卫保护陛下,保护荣国,裴隽保护戚聆音。”
“我相信,只要是裴大人,一定能保护好我!”
她的话在耳边回旋,来不及多想,裴隽立刻结束眼前的一场搏斗,将来人击退十几步外,后退朝戚聆音极速赶去,终究是在柳居行再次行凶之前赶到,用剑挑飞了琴师的簪子,并架在他颈肩。
“柳居行,你这是何意!”裴隽迫切问着。
但柳居行还未吐露什么,却被远处的一柄袖箭刺穿了喉间,他瞪浑圆了双眼,死死看着戚聆音,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的声响。
与此同时,慕容淇等人匆匆赶到,将这些蒙面人围得水泄不通,不得已只能缴械伏法。
慕容淇冷声命道:“将所有刺客押回宵辰监,不得有误。”
苏彦承叉腰捏着眉心,似乎有什么不对,这发生在京城理当由他这个京城知府收监才是,但看到负伤的戚聆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看到自己宠爱的义妹受了伤,当义兄的总归是愤怒的,方才他也救了自己一命,就当还人情了。
“裴……裴隽,我疼……真的很疼……”
戚聆音一步一步走向他,终于在头靠到他怀里的一瞬间,哭出了声,眼泪很快洇染了他的衣襟,她哭的梨花带雨,揪着裴隽的一颗心不能放。
她一直都很娇气,怕疼,指尖开个豁口都要嚎上半天。
可现在,她实打实挨了一簪子,再深几寸,恐怕都能看见白骨。如此瘆人的一个窟窿,她忍到现在,才敢宣泄出来,裴隽心中好像有蚂蚁啃食着。
她是怕自己分神。
不知觉间,手已经抬起,却又忍住抱她入怀的冲动。
“卑职先给您包扎一下,您忍耐一下……”
裴隽的语气有了波澜,他心乱了。
他甚至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一道伤,浑身上下找着干净的一块布料,可这一身玄色,都被鲜血和黄沙沾染。
“不必了,家妹的伤不劳烦裴大人上心了。”慕容淇先一步撕下衣裳,小心翼翼为她包扎上,暂且让她止住血,随后仅用三人可听到的声音劝说道,“掌印,你在宫外实在太久了,陛下该起疑了,马车已经备在村子前,回去吧。”
戚聆音怔然,似乎是疼痛让她有些迟钝,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裴隽,似乎满是不舍。不过她垂头一叹,用手抹去了眼泪,平静里却有克制不住的啜泣。
“知道了,回去吧。”
“等等……阿……戚掌印。”
裴隽心中念头交战不停,最终那个称呼还是没有说出口。
“卑职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