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不喜欢唐怦，甚至将她视为眼中钉，因为害怕唐怦阻了他的仕途。

母亲为他付出极多，他不能让她难过，自然得压抑住自己。

再次和一个官员互酌，褚祖皓不动声色地往自己母亲那里看了一眼，看到的果然是满意的笑容。

只要他做好太子，他就是母亲眼里最好的儿子。

======离场的唐怦身后跟着褚燎白，她们走在街上，唐怦先开了口。

“我没想到会有人放火。”

“本王知道。”

“我不想害死钱眉，我杀过人，但我从来不害人。”

“本王知道。”

“钱眉因为我死了，怡月表现很正常，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恨我的。”

“你为何这么认为？”

“若不是我跑开，留下钱眉一个人在车里，她就不会死。”

唐怦边走边说，没注意她身后的褚燎白已经停下脚步。

褚燎白伸手拉住唐怦，让她正面看着自己。

“唐怦，这与你无关。钱眉也是，隆业也是。害他们的，是坏人，是别人，不是你。就像你没办法预料明天一样，你也不能预料想害你的人，会什么时候动手。”

“可是，若我不留下他们，他们就不会。”

“他们也可能会，隆业可能会死于某次战场，钱眉可能在另外一场阴谋中丧生，他们只不过刚好在你面前被杀。”

“唐怦，我从十七岁就开始带兵，我见过很多死亡，刚开始我也和你一样，如果我不打这场仗，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如果我不做这个决定，他们是不是就能活。”

”不是的，他们会有其他的苦难，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唐怦不是心灵脆弱的人，她曾经是海盗女王，她见过很多生死，也有海盗是为自己而死，但是那和钱眉不一样，唐怦知道他们心里早就接受了死亡，他们也都是为自己而死。但钱眉不一样，钱眉是无辜的，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那我就完全没有错了吗？“褚燎白的眼里染上笑意，他将唐怦的一缕碎发别到她的耳后：”你不是在对钱眉负责吗？你有错，但是你在弥补，而且大错也不是你，最该死的是那个纵火的人。“无罪的人被波及，在场的人自然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但罪不是对等的，有人多有人少，唐怦有罪，但是可以弥补。

”怡月不是也没有怪你吗？“”怡月哪里没有怪我。“怡月看向她的眼神里，明明有掩盖不住的疏远。

”她只是绝望，但是她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否则她不会找你帮忙。“罪孽最深的是犯罪之人，旁人也许有罪，但你不能苛求任何一个人做到十全十美，唐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