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俯身用力掐住他的下巴,冷嘲:“当初给我下药,千方百计地要做我的情人,是你自己提的,想不起来?”
阮初寻睫毛微妙地抖动。
“既然忘了,那就换种方法让你记得!”
嗯?
等会儿。
霸总说什么来着,阮初寻给他下药?
池清猗还在大瓜中没缓过神,话音落地的同一时刻,阮初寻被裴靳压着手腕抵在冰凉的桌板上,下一秒,呼吸交缠。
池清猗:!!
办公桌普雷啊!
池清猗双手挡在眼前,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非礼啦!
书房里,裴靳咬开身下人的唇,阮初寻吃痛地张了张嘴,却令他更加有机可乘,舌尖撬开齿缝探了进去。
阮初寻推阻,裴靳便愈发粗暴。
桌上的文件随着阮初寻的挣扎接连摔落在地,玻璃瓶里的玫瑰掉在脚边,赤脚的足踩上,血色立刻在地毯上晕染,玫瑰花瓣四散。
一时间分不清是玫瑰的艳还是鲜血的红。
满地狼藉。
…
‘嘎嘎——巴拉巴拉——嘎嘎——’
一阵短促又搞笑的铃声3d环绕在偌大的空间里。
六目相对,诡异的静谧。
池清猗:“我的我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裴靳清醒不少,血腥味蔓延。
裴靳低骂一声,视线掠过门口的池清猗,喊道:“齐叔!去叫家庭医生过来!”
“大少爷,阮小少爷的伤口表浅,建议可以先用生理盐水冲洗。”
管家的声音冷不丁出现。
池清猗:?
池清猗疑惑扭头。
怎么做到一秒抵达现场的?苏坡曼?
“这束玫瑰是花房送来的,已经处理过根刺,破伤风梭菌生存的可能性较低。阮小少爷的伤势配合碘伏消毒,再止血即可。”
望着管家已经熟稔地检查起阮初寻的伤势,并给出一套足以专业的解决方案,池清猗陷入沉思。
果然,即使是襁褓胎穿,他也融入不了这个b草台班子世界。
质疑狗血文,理解狗血文,超越狗血文。
裴大少爷扔下一句:“行了,这里有我就够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砰——”
紧闭的大门堪堪擦过池清猗的鼻梁。
池清猗:?
夺冒昧?
差点殃及他这个无辜的打工人了知不知道?!
池清猗一气之下气了一下,在心里暗暗诅咒裴靳斗地主只有3456没有7。
管家突然在他身后叹了口气:“少爷他……”
池清猗警惕地看向npc管家:“……齐叔,你该不会要念那句台词吧?”
管家摇摇头。
半晌,他望着紧闭的大门惋惜道:“少爷他忘了这扇门的门锁改装过,从内关上,就出不来了。”
书房内的裴总哐哐砸门。
池清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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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本狗血小说,剧情发展到小受开始以绝食示威,今天一天就算结束了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一位合格的男保姆即使是在睡觉,两只眼睛也是要轮流站岗的。
比如现在,半夜三更。
癫公又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他要池清猗去煲一份鸡汤,大癫公饭没吃,酒倒是炫了不少。
孤男寡男在密闭的书房里打架打着打着,这位大少爷开始发酒疯,非要喝鸡汤解酒。
池清猗:“。”
这尼玛三更半夜,上哪找勾勾哒?夜总会吗?!
突然被喊起来加班,池清猗面无表情,这种事情在过去五年里出现的频率比彩票中奖还高。
五年!知道他这五年怎么过的吗?!
两点。
鸡都睡了。
牛马却还要为少爷的爱情贡献出宝贵的睡眠。
池清猗解锁手机,打开不道德地图app,随机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半小时后。
池清猗坐在便利店唆完最后一口面,撑开自带的保温桶。
香菇炖鸡面,yyds!
金灿的汤底全部注入,上面还飘着两颗红彤彤的枸杞。
看着就健康,池清猗想。
完成任务,打道回府!
裴靳和阮初寻已经从下午的‘禁闭室’出来,此时起居室门虚掩着,池清猗走上前突然闻到了一股芬香,他下意识拧了下眉。
不像是沐浴液的味道,更像是熏香。
令人头晕目眩。
“裴总,鸡汤要现在喝吗?”池清猗礼貌地敲响房门。
“是小池管家呀,鸡汤放门口桌上就好,我现在不太方便拿。”
传来的并不是裴靳的声音,池清猗应了声‘好’,照做。
但好奇心驱使,池清猗透过缝隙朝里看了眼,阮初寻五官一闪而过的瞬间,他脚步在原地顿了下。
等等。
他是不是看错了?小白花的脸上怎么出现了餍足邪魅的笑容?
现在的剧本不应该是强取豪夺,展现小白花不屈坚韧的精神的时候吗?
这狐狸精的声音和笑是怎么回事??!
池清猗没想太多,只当是自己熬夜产生的幻觉。
幻觉……他要快点回去睡觉……
基于裴家佣人少,空间大,管家和他有单独的卧室。
池清猗走进一楼最西面的房间,随意冲了个澡,钻进冰凉的被窝,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安详躺平。
——希望不会再有其他癫公来打扰他睡觉了,阿门。
或许是他睡前的祷告不够虔诚,阖上眼睛的下一秒,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池清猗翻了个身,捂住耳朵。
夜半打来的电话他有三不接,不接不接不接!
‘嘎嘎’的搞怪铃声停顿一瞬,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挂断了,但过了会儿,铃声又一次响起。
“……”
池清猗幽幽睁开眼睛。
哪里的诈骗电话,那么没有边界感?!
池清猗捞过床头的电话,闭着眼睛不耐烦地说:“喂?”
电话那头传来怯怯的一道少年音:“喂?您好,裴二少喝醉了,请问可以来接他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