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番外·校园if线(2 / 2)

他个子接近一米九,寝室的床铺于他而言很狭窄,不过这些年适应了这样的面积。

可突然之间,他感觉这里太小,令他的野心无所适从。

黑暗里,静音的手机忽地亮起,祁应竹眯起了眼睛。

[祁应竹,我以为资料丢了呢。]

[你没找到也可以加我啊。]

祁应竹问:[你在等吗?]

楚扶暄答:[我是期待。]

虽然文字没有声调,但祁应竹可以想象,楚扶暄说这句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拖着尾音,轻快又夹杂着一些捉弄。

楚扶暄:[有机会请你吃饭,我想吃火锅,烧烤也可以,或者周围有没有川菜。]

养病的这几天清汤寡水,看起来把他委屈得够呛,口口声声要做东,自己忍不住报了一溜的菜名。

祁应竹这次没推拒,打算周日把楚扶暄送去机场,路上可以随便吃一些。

然而,他当天与楚扶暄留言,却迟迟没有被回复。

祁应竹想了想,记得对方的寝室号,那会儿楚扶暄还嘀咕过,被分配在顶楼却没有电梯,爬上去感觉得花五百年。

祁应竹过去只花了五分钟,敲敲门,没有多的动静,但里面没锁住。

他说了句“抱歉”,直接推门进去,暖气让屋内很干燥,窗户细开了条缝,其余几个床铺已经空出。

楚扶暄裹成一团,蜷缩在床头,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终于浑浑噩噩地掀开眼皮。

这些天强撑着考完试,貌似加重了他的病情,他周末捏着鼻子,喝了几碗退烧药,这会儿在发冷发汗。

瞧见祁应竹的身影,他还犹豫了下,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你好。”楚扶暄礼貌道。

祁应竹见他脸色苍白:“看你不太好,有力气下来么?我带你去医务室。”

楚扶暄道:“没关系,我躺躺就行。”

“你不是买了晚上的航班?现在是下午两点钟,这样你怎么回家?”祁应竹问。

楚扶暄后知后觉:“今天是礼拜天。”

这栋宿舍是上铺下桌,他挤出一丝力气,艰难地下了床,然后说自己得中场休息。

这副样子必须去看医生,祁应竹见楚扶暄垂着脑袋,貌似又要睡过去,随即示意他稍微坚持片刻。

楚扶暄自幼养尊处优,以往被父母贴心照顾,哪吃过这种苦头,登时摇了摇头,讲他浑身泛着痛,连一步都不想多走。

然而,他认为祁应竹探望完了会离开,这么搪塞完,却被祁应竹套上了毛衣和羽绒服。

楚扶暄出乎意料,慌张地说要等等,但是祁应竹没有停下,给他披上围巾,还特意拉了拉,遮住他的大半张脸。

被全副武装的楚扶暄:?

不由他有所反应,他便被祁应竹背了起来。

“祁应竹!”楚扶暄害怕重心不稳,圈住对方的脖颈,着急地喊了声。

祁应竹说:“你要是不想被认出来,就把脸埋在我肩膀上,外面的也不知道你是谁。”

楚扶暄情急之下,压根没有考虑这茬,被祁应竹一说,忘了原本要讲什么,光顾着埋起自己的脸。

寒假返乡的同学比较多,元培考试周拖得长,其他学院的早已散去。

即便没有离开,大家要么在宿舍闷着,要么去图书馆或研究室,这会儿也不在生活区走动。

零散有几个同学注意到了祁应竹,也认不出他背的竟是楚扶暄。

后者差不多被裹成企鹅,羽绒服帽子遮在头上,发丝也没露出几根,旁人只会问他怎么从南极来做客。

饶是如此,楚扶暄一路上心惊胆战,到了医务室,面颊早已从苍白变成了晕红。

医生检查完,说他是交叉感染,原本是简单的着凉,如今发展成了流感。

这些天楚扶暄都在教室里考试,每次一关就是两个小时,其中咳嗽的不少,左右互相传染也难免。

他病程拖得有点久,医生问过他的过敏源,让他挂了一瓶注射液。

现在的状态不方便挪动,楚扶暄改签机票,和父母发消息,表示学校里临时有事,需要拖延几天回家。

他的父母非常开明,叮嘱他慢慢来,再问他有没有麻烦。

楚扶暄说自己并非一个人:[放心,我的同学都在,哪有这么可怜。]

打点完,他看向祁应竹:“你待会儿赶飞机么,这里护士盯着,医生说我挂完药水会好很多,你如果有事可以去忙。”

“我不回家。”祁应竹说。

担心楚扶暄有负担,他额外解释:“我寒暑假都留校,本来就不走。”

楚扶暄略微顿住:“不管怎么说,我也给你添了很多乱。”

“算不上。”祁应竹轻松地说,“你早点好起来吧,不是说要请客?我在等你约我出去。”

语罢,他忽地停了半秒,纠正:“我期待你的邀请。”

听到他这样讲,楚扶暄抿起唇畔,屋内的恒温分明恰当好,他却耳尖也变得有点烫。

楚扶暄小声地说:“哦,我明白了。”

两边没有做任何不妥的事,他却抬不起头,盯着地板没有对视。

祁应竹望着楚扶暄,也沉默移开眼,好像哪处关节错了位。

过了会儿,他去食堂打包热粥,楚扶暄看到保温袋里有两只盒子。

“怎么有两碗,我吃不下那么多。”楚扶暄有些愣。

祁应竹好笑地说:“因为另一碗是我的。”

药水挂得慢,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回这位患者边上。

楚扶暄左手插着针,右手尚且可以活动,只是相对有一些辛苦,加上他习惯了细嚼慢咽,动作格外地迟缓。

祁应竹吃完,状似在摆弄手机,余光则在楚扶暄周身打转。

“这粥好淡,有没有八卦可以下饭。”楚扶暄耐不住性子。

祁应竹说:“我在学校的时间不多,八卦没怎么了解,你想预习概率论的话可以聊聊。”

楚扶暄很警惕:“那也太辣了,我现在是病人,最好温柔一点。”

语罢,他狡黠地说:“你不清楚别人的事情,可以说自己的嘛,有没有我没听过的消息。”

祁应竹由此转过头,稀奇地说:“你听过什么?”

“你是校草,虽然这个名号很俗套。”楚扶暄说,“但大家都认为你很酷。”

这么说着,他再道:“你经常到校外打工,最开始去的是书店,但故意来偶遇的太多了,后来就做初高中家教。”

“他们讲你没谈过恋爱。”楚扶暄道,“问你有没有喜欢的类型,你就说没有想过,接下来的我都不知道了。”

祁应竹说:“别的我也刚弄清,你大概是不知道。”

楚扶暄困惑地侧过头,然后目光与祁应竹撞个正着。

祁应竹轻描淡写:“比如我喜欢男生。”

迎面砸来这么一句,楚扶暄原先准备拿来下饭,现在差点握不住勺子。

看到他满脸惊讶,祁应竹慢条斯理:“抱歉,你会觉得奇怪吗?”

“没有没有。”楚扶暄连忙摇头,又感觉这样答复太仓促,祁应竹是否会误解自己有歧视?

手忙脚乱之际,护士过来拔针,从中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楚扶暄吃得很撑,祁应竹帮忙收拾垃圾,回来的时候,对方乖乖坐在输液室里,好像被自己领着才可以走。

楚扶暄显然有些难安,目光在半空飘忽着,貌似被祁应竹刚才的言语吓到。

祁应竹的内心往下沉,但没有流露到表面,问过楚扶暄的改签时间,再让他回到寝室休息。

楚扶暄晕头转向,全程的状态恍若梦游,心不在蔫地跟在祁应竹后面。

祁应竹顿步,他就撞到了后背上,然后茫然地左顾右盼,询问对方为什么停下。

“这里是我的宿舍。”祁应竹也很困惑。

楚扶暄:“。”

他呆滞地揉了揉眼睛,继而同手同脚地往前了几步,祁应竹住在一楼,就在走廊瞧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但楚扶暄走到一半,仿佛如梦初醒,猛然转过了身,随后摇摇晃晃地往回跑。

他不知道祁应竹具体住在哪间,到了门口还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好在抬头就瞧见那道身影。

本来他该称呼学长,可浑浑噩噩,脱口而出的时候成了“哥哥”。

祁应竹朝他弯起眼睫,紧接着,他呼出一口气:“我忘了和你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个秘密。”

“作为交换,我的也保管在你这里。”楚扶暄看向他,“我喜欢的和你一样。”

他高中便朦胧意识到了性取向,但没有对外倾诉过,大环境终究没那么开放,这让他不够有安全感。

可如果是祁应竹的话,楚扶暄认为自己可以交付。

那个貌似才是最奇怪,他们总共没有见过几次,祁应竹让他感到神秘,又让他试图走进和探究。

十八岁的楚扶暄那么轻盈,心事揣在怀里过不了夜,想靠近那就离得更近点。

肆意地说完,楚扶暄靠在走廊的墙边,朝祁应竹挥挥手。

“还有,之后没有考试、没有赶路,你准备怎么来找我?”他道。

祁应竹回过神,还没想好如何答复,楚扶暄弯起眼睫:“你可以直接说你想见我。”

北方的学校寒假时长久,今年将近有五十天,楚扶暄生病拖了一周,回家的日子依旧很长。

落地后,他给祁应竹拍了照片,那是一栋栽满了花草的独栋别墅,装修布置得非常温馨。

祁应竹回了张照片,互联网公司的工位,这会儿是晚上八点多,整层楼依旧满满当当。

他在这家公司长期实习,早已拿到了意向书,不过他已经保研,目前没有打算转正。

楚扶暄:[你们几号放假?]

祁应竹:[按老板的说法,今年除夕要加班。]

他说回学校也是闲着,留在公司无所谓,正好他打算下学期租到校外,这段时间可以跑一跑周围房源。

楚扶暄认为这样也好,羡慕祁应竹不再被门禁束缚,再随口提了句到时候来参观。

他以为祁应竹该磨磨蹭蹭半个月,没想到对方的行动力完全超出期望。

列出附近小区,搜集大致的价格区间,继而进行多维对比,很快与房东谈价。

这片地带的租金非常昂贵,如果不是合租,少说五千起步,要想房子新一点,七八千也打不住。

祁应竹的积蓄足以让他开销宽松,不过他没有父母支撑,这些钱款就是他全部退路。

他存的都是定期,留在身边的资金鲜少超过一万,加上当月的实习工资和补贴,勉强能选择条件较好的商业公寓。

之前他住过廉价旅馆,陈旧的装潢有霉菌,以至于他生过一场病,好在身体素质高,没留下后遗症。

有过这种波折,他如今更倾向八千的档位,家具和采光都会好很多,而且楚扶暄如果做客,空间上的观感也不错。

祁应竹沉默地盘算价格,晚上去部门团建,一群人到商场吃饭,领导问他房子挑得怎么样。

“别对自己太省了。”领导说,“生活的品质也很重要,你现在收入稳定,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祁应竹扯了扯嘴角,细究的话,八千的开支还是太高昂,需要再斟酌两天,这块区域的房源流动性很大,说不定有类似的布局可以便宜五六百。

他这么想着,与同事们吃了饭,散场后路过一块明净的落地橱窗。

同事交头接耳:“这个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新一季的设计巨好看。”

另一个同事说:“要不要进去逛逛,现在店里没有排队。”

“买不起。”同事说,“我不能对自己太好,年终奖都没发呢,走走走,再看下去我又要馋了。”

走在她们后面,祁应竹在橱窗前停下,往那儿瞧了一眼。

尽管他向来不懂奢侈品,但他听同事提过,这个牌子貌似比其他的更贵。

包、项链、成衣,在模特身上精致地搭配好,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向路人们珠光宝气地展示着。

祁应竹对物质消费没兴趣,诚然,这类高档的东西也与他无关。

不过,他眼神落在发带上,几乎是同时,他联想到了楚扶暄的长发。

如果绑在楚扶暄头发上,那肯定很漂亮,祁应竹难以克制地想。

橱窗里没有标价,他走进店里,打听那枚头饰多少钱。

“先生,两万七千六。”店员客气地回答。

品牌的受众群体绝对不是学生,店员每天迎来送往,一眼就能分出客户是否有能力买单。

她认为祁应竹没有,不过这会儿生意冷清,她细心地对价格给出了解释。

“它的材质特别好,上面是小羊皮和琉璃珍珠,您想当成项链也可以。”

“其他的发带是混合纤维,五千到七千的我们也有,您可以多看看。”

祁应竹向她道谢,看起来没有动摇,问起饰品会不会是限时发售。

“这个是当季的新款,可能卖完不能及时补货。”店员说,“店里也没有多少。”

两万七千六,祁应竹记住了数字,离开这家店后,查了下自己的银行卡。

能活动的余额是一万八,本科如果不走特殊通道,实习的工资很有限,每个月一万是领导申请过的结果。

租房是押一付一,祁应竹思索着,认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恶劣环境,三四千的不是不可以住。

他最后签了套二十多平的隔断房,在不用合租的基础上,哪个便宜选了哪个。姥啊夷症里’柒凌九思陸衫漆姗邻

除此之外,他白天到公司坐班,晚上另外去做兼职。

这边的人力缺口大,只要不挑剔环境和岗位,分分钟就可以找到临时工作。

祁应竹去清吧做服务员,没有卖酒的指标,但薪酬过得去。

这家店的经理懒得做管理报告,他愿意帮忙盘货和写表,各种杂活统统揽过。

他的办事效率很高,公司大多加班到十一二点,酒吧这个点刚好生意热闹,两边来回跑倒是顶得住。

不过,这件事情没瞒过楚扶暄,除夕夜,对方出现在公司楼下。

“我说了要请你吃饭啊。”楚扶暄说,“这个点正好,火锅和烧烤都算了,旁边有没有饺子店?”

祁应竹诧异:“你跑到这里来,有没有和叔叔阿姨说?”

“有啊,我家管得很松。”楚扶暄笑起来,“你怕我是离家出走?”

祁应竹明白他有分寸:“不会,这里太冷了,你先到楼里来。”

他们导航找到饺子店,离祁应竹的租房不远,这会儿店里人多得站不下,他们干脆外带,到房子里去吃。

“地方很小。”祁应竹打预防针,“待会儿我去开个酒店,你去那里会舒服一点。”

楚扶暄说不要紧,自己没有那么娇气,让祁应竹别把他当成易碎品。

祁应竹以为天气严寒,楚扶暄懒得折腾,说:“那你过夜的话,我换下床单和枕套。”

其实楚扶暄的意思是,他想和祁应竹先吃饭,一只餐桌两把椅子的事情,犯不着当场去找酒店。

这下被理解成了留宿,租房只有一张小床,两个人恰好还是同性恋……

楚扶暄僵硬地说:“祁应竹,我要是睡这里,在这张床翻个身,会不会和你叠一起。”

祁应竹说:“我睡沙发,你想的什么?”

楚扶暄:“。”

他羞赧地不吱声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扫视了这间屋子一圈。

阳台只能晾衣服,窄得站不住人,没有厨房和客厅,卧室与餐桌之间拉了道移门。

卫生间的淋浴头和洗手池接在一起,地上铺了块防滑垫,比宿舍利用得更极限。

可这里除了他俩,不会被别人打扰,有个独属彼此的空间,楚扶暄觉得特别满意。

而且祁应竹收拾得很整洁,虽然家具有些年头,但没有任何污渍,地板上连根头发都没有,垃圾桶也是倒得很干净。

祁应竹说他晚上需要出去,楚扶暄当是公司有事,嘱咐着早点回来。

“你先睡。”祁应竹说。

楚扶暄答应得爽快,实则根本睡不着,外面的风声很大,貌似窗户的缝隙透着丝丝冷意。

他不懂祁应竹干嘛对自己那么苛刻,做了那么久的家教,实习的待遇也不错,这时候可以改善一下环境了才对。

这么琢磨着,他愈发没有困意,整个人压根待不住,晃悠到了外面去。

随即,楚扶暄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公司的门卫与他闲聊,说今天最晚的加班到八九点,除了机房的值班人员,这会儿已经没人再来工区。

“你找谁啊?我有系统通讯录,帮你打个电话。”门卫是个热心肠。

楚扶暄摇了摇头,说自己随便来看看,而心里感到有一些复杂,不明白祁应竹背后在做什么。

彼此之间并非一个询问、另一个必须交代的关系,楚扶暄皱起眉,突然为此有了烦恼。

凌晨五点钟,听祁应竹轻手轻脚地回到租房,楚扶暄抿起嘴角,缩起来选择了装睡。

楚扶暄没有当面戳破,这辈子没憋过几件事,险些要让他被闷坏。

他本来顾虑祁应竹的感受,准备从长计议,慢慢铺垫再旁敲侧击。

然而,他没来得及耍心机,祁应竹不再半夜出门,跟他说买了个东西。

楚扶暄捂住眼,好奇:“什么啊,还要我不能看。”

“你看着我会紧张。”祁应竹说。

紧接着,楚扶暄感觉到皮筋被摘下,再被笨手笨脚地拢过,随即重新梳了起来。

楚扶暄迫不及待地拿开手,看了看祁应竹,再去卫生间里找镜子。

如今他的头发披到锁骨,已经可以简单地扎成辫,祁应竹的手法生疏,但……

这段时间的疑问瞬间有了答案,楚扶暄不可思议道:“发带?”

祁应竹说:“我上个月看到了,当时就觉得很适合你。”

楚扶暄很识货,了解这玩意要多少钱,自己都不太舍得买。

他恍惚地走出去,讲自己会珍惜。

“你尽管用就好了。”祁应竹让他随意。

“不是。”楚扶暄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也会珍惜你的心。”

祁应竹愣了下,随即与楚扶暄笑起来。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他的棱角还没变得锋利稳重,正值情窦初开的时候,神态有几分无措,更多的则是温柔。

“那你也尽管感受吧,因为包括我的心,也是完全属于你的东西。”祁应竹道。

·

楚扶暄的校园时光如果有颜色,那应该是灿烂的一片绿意。

他保留着天真和随性,雨天里经常不爱撑伞,偶尔乐队的活动和课表有冲突,又会顽劣地悄悄翘课。

不过,如果时间撞上恋爱,这些全部要让路。

楚扶暄会温驯地撑着雨伞,坚定推掉乐队的演出,站在教学楼下等男朋友接。

走在祁应竹边上,他就蹦蹦跳跳,时不时故意去踩个水坑。

祁应竹没有阻止楚扶暄,不过出声提醒,别跑到伞外面,淋到雨了怎么办。

楚扶暄看向天空,半信半疑地认为放晴了,然而祁应竹说他脸上有水渍。

“是吗?”楚扶暄很好骗,勾着唇畔凑过来,问祁应竹讨要纸巾。

而这个时候,葱茏的树影里,祁应竹看他中了圈套,得逞地不会给出答复。

但他一定会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