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番外·校园if线(1 / 2)

八月中旬,暑气赫赫炎炎。

楚扶暄小时候来京市旅游过,隔了七八年,这回是考到这里念大学。

本来他差点去读国际学校,高中就该被送出去,但年幼舍不得走,父母也左思右想,最终换了一种规划。

于是楚扶暄待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被领到了十八岁。

他的学业向来很好,走应试教育也拔尖,高考后被招生办轮流上门,如愿地出分、填报和录取,现在过来新生报到。

从家里出发,楚禹开了新买的越野,沿自驾路线吃吃逛逛,当是携家里到处旅游。

提前两天到京市,他们在附近的酒店稍作休整,学校里已经有不少学生。

“有些本来就留校,还有的可能是迎新。”楚扶暄说。

郑彦仪说:“那么热心呀,我往你的书包里放了点心,你记得分给他们当是见面礼物。”

楚扶暄开玩笑:“怪不得我的包那么沉,不行,我小气,一个人独吞了。”

“你的行李全是你妈和阿姨在收拾,有什么你都不知道。”楚禹说,“到时候你好好整理。”

楚扶暄在玩游戏机,分出神来点了点头,再听到郑彦仪反驳。

“我是让儿子自己弄,你非要掺和在里面忙里忙外,给他打包了那么多,为什么变成了我和阿姨的事?”

楚禹搓了搓手,表示楚扶暄鲜少出远门,做家长的怕他落三落四。

小孩从小娇生惯养,头一回离开家,父母当然想要帮衬,何况楚扶暄考得那么好,在家当祖宗都可以。

郑彦仪闻言叹了口气,说现在还算安稳,如果当初让他去留学,那才是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

不过他们没有太担心,楚扶暄已经到了新的阶段,选学校和志愿也能独立决定,做长辈的是时候松手,让他到外面的天地去成长。

第二天,两人当是来参观,燕园里熙熙攘攘,放眼全是家长和新生,以及帮忙引导的工作人员。

去体育馆注册完,校方询问长辈是否要陪着去宿舍,这边有调度的车辆和志愿者,更推荐让孩子们自己完成。

郑彦仪和楚禹看了一圈,感到很放心,连忙表示那就麻烦学校了,他们来转转便打算返程。

楚扶暄背着书包,旁边是两只行李箱,十八岁初来乍到尚且腼腆,很温顺地站在桌边等待安排。

而学姐打开群聊,在群里噼里啪啦发送消息。

[有帅哥,这次没忽悠你们,真的有帅哥,快来快来!]

很快,群友答复:[又来骗苦力了是吧?你看看同样的话术用过多少次了,这年头长得好看的全集中在你手机里。]

[有一个漏在手机外面,我刚在北广场遇到了祁应竹,他暑假没有回家诶。]

[他好像从来不走,新生群在问他的联系方式,说是刚来这里想打听点资料。]

[搭讪理由找得很自然,但祁哥不加好友,已提醒,此人一心赚钱和攒钱,和打工无关的事项勿扰。]

学姐催促:[你们到底来不来?别说我不记得朋友,人家快等烦了,我现场抓人了啊。]

群里话题歪到了八百里开外,他们提到的祁应竹是大三学生,暑假过后该升大四,虽然性格低调内敛,但靠着一张脸,属于学校的风云人物。

学姐踌躇地关掉手机,朝楚扶暄笑了笑,再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祁应竹在帮老师搬货。

循着她的视线,楚扶暄扭头望过去,凑巧祁应竹放下慰问品,也往这里看了一眼。

偷瞄居然被撞个正着,楚扶暄登时呼吸一滞,飞快地转回了脑袋,然而余光里,祁应竹已经向这边走近。

学姐招呼:“我们这边都在忙,暂时缺一个人手,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带学弟去安顿?”

楚扶暄杵在后面,补充了楼栋和门牌号,说完又暗道不太妙。

带到宿舍楼下就可以了,门牌号是想送去床边么?他感到难为情。

眼前的学长看起来很高冷,实际却意外地好说话,闻言又看了看楚扶暄,利落地接过那些行李,将他从体育馆领走。

楚扶暄小跑了几步,追到与他并肩,礼貌地说自己可以分一只箱子。

“没事。”祁应竹道。

楚扶暄摇摇头,没有轻易放弃,然而祁应竹有理有据:“过几天你们要军训,你多留点力气比较好。”

话音落下,楚扶暄恍然大悟,继而不再抗争,暗落落地瞄着身边人。

从五官悄悄打量到身形轮廓,他收起目光,跟着坐上了摆渡车。

随后,祁应竹送他到宿舍里,这会儿室友还没来,楚扶暄手足无措,生涩地把书包放在桌上,打开发现里面有瓶水。

这是楚禹生怕他渴了赶不及去超市?见状,楚扶暄倍感荒谬,不自禁笑了一声。

祁应竹注意到这瓶水,也勾了勾嘴角,在心里说了一句小少爷。

僵硬的气氛从而缓和不少,楚扶暄本就生性活泼,这会儿眨了眨眼,道谢之后递去水,又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我姓祁。”对方答复,“应该的应,青竹的竹。”

有来有往,楚扶暄接茬:“我是双木楚,笔画有点多。”

陌生的环境里,他忽然有一些卡壳,觉得写给祁应竹更好,可是这会儿没翻到纸笔。

楚扶暄没有为此懊恼,索性摊开了掌心,用指尖比划给祁应竹看。

祁应竹微微愣住,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垂在旁边的右手缩了一下。

“学长,你是哪个院的呢?”楚扶暄好奇。

祁应竹说光华,楚扶暄“喔”了一声,讲自己读的元培,还没有确定方向。

这么聊着,祁应竹慢条斯理地接过水瓶,却只是拧开瓶盖,还回去示意楚扶暄自己喝。

楚扶暄顿了顿,刚想说些什么,但被父母的来电打断。他从而转移注意力,告知自己一切很顺利。

对面,郑延仪仔细地交代着他,集体生活与大家和睦相处,有空了该玩就玩,缺零花问家里要,在外学会照顾自己。

这些声音在安静的宿舍很清晰,祁应竹靠在桌边,低头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要去做家教了,不方便继续留着。

他等到电话挂断,便准备与之告别,不过没走出去几步,被楚扶暄匆匆地喊住。

为此,祁应竹顿住步子一看,怀里就被笨手笨脚塞进罐头,看包装像是在家做的糕点。

“谢谢你。”楚扶暄追出来,夏日里青葱晴朗,那些光影却被他的目光盖过。

他弯起眼睫,语调很烂漫:“再见学长,你先去忙!”

回过头,楚扶暄后知后觉,刚才理当问一下联系方式,往后说不定可以多个朋友。

但以他对祁应竹的观察,往常加好友的人估计很多,自己真那么开口的话,是否会被理解成搭讪?

楚扶暄思及此,立即撇了撇嘴,感觉不太好意思。

他很快交了许多朋友,融入到大学生活里,不过后来的几个月,都没在学校碰到祁应竹。

偶尔室友们聊八卦,提起祁应竹经常在校外做兼职,课多的时候都不见人影,考试和竞赛却总可以名列前茅。

“他做的是什么兼职?”楚扶暄很好奇。

“家教嘛。”室友说,“我们出去做辅导,能开的身价还挺贵,他这种绩点可以谈到更高。”

勤工俭学离楚扶暄很远,他似懂非懂地听着解答,只知道很难和对方见面。

这段时间以来,楚扶暄留起了头发,不过没有很长,勉强扎个小楸。

期末周,大家兵荒马乱。各个都是优中择优的好苗子,放在一起排名的时候,竞争总是显得格外残酷。

楚扶暄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偏偏这个节点感冒了,去图书馆的时候戴着口罩,只敢贴着角落默默温习。

拿出厚重的习题册,他纠结公式如何变形,然后吃力地翻过答案,朝着纸页研究半晌。

他吸吸鼻子,嗅着油墨的味道,用黑笔的末端抵着脸颊。直到脸颊泛痛,他再慢吞吞端正坐姿,往空白处填写步骤。

如此做了几道题,他的心里静不下来,起身去旁边找了本小说。

楚扶暄梦游似的徘徊半晌,抽出感兴趣的那本,目光透过书架间的缝隙,却见眼熟的人影似乎晃过。

其实一面之缘,谈不上多么熟悉,楚扶暄犹豫了下,怀疑自己或许认错了。

不止是他,祁应竹也有些迟疑。

上次见面是夏天,楚扶暄轻盈地出现,明媚的模样让周围纷纷侧目,整段回忆都会摇曳斑斓亮色。

当下,楚扶暄穿了蓝色毛衣,暖气里多裹一条围巾,脸总共就巴掌大小,被口罩蒙住一多半,露出双敛着水光的眼睛来。

他的头发被松松扎起,使得他气质愈发特别,即便处在背光处,也依旧很惹眼,能轻而易举地吸引视线。

瞧着他,祁应竹蹙起眉,记得他的名字:“楚扶暄,你生病了么?”

楚扶暄“唔”了声,以为祁应竹担心传染,不由地后退两步。

然而,交谈之际,祁应竹走到他的面前,问他有没有看过医生。

楚扶暄说:“是感冒,怪我不爱穿秋裤,着凉了过几天才能好。”

祁应竹拿着一册教材,听他数落着最近风有多大,坐到了他的书桌对面。

“那你喝可乐。”祁应竹看到他的饮料,“嗓子已经哑了,这样会更严重。”

楚扶暄实话实说:“我懒得每天刷杯子,而且要去外面灌水,一次性的又不可以带到自修室里。”

他浑身的打扮非常考究,尽管祁应竹不关注名牌,但大致认得出来,对方的吃穿用度都在另一个层次。

结合报到那天,电话里那些关心和嘱咐,楚扶暄必然在家被锦衣玉食地惯着,这会儿水土不服,难免要犯点娇气。

“别的没什么,就是脑子不太好用了。”楚扶暄发愁,“也不知道高数能考几分。”

祁应竹低声道:“不会的我可以看看,你哪些不懂?”

两人差了三级,楚扶暄踌躇地说过问题:“你有没有思路?”

“放心,我当时是满绩。”祁应竹好笑地说,“现在还有点印象。”

楚扶暄:“。”

为了方便答疑,两个人凑到同一边,祁应竹压着嗓音,拆解了相关题目的大致逻辑。

他的条理很清晰,叙述起来主次有序,楚扶暄心想,辅导老师有这样的水平,确实贵点也会愿意买单。

梳理完常见的几个方法,祁应竹圈出类似题型,让楚扶暄尝试套用。

楚扶暄耷拉着写题目,祁应竹取出保温杯,大概是说得口渴,这会儿去倒水。

连手机都没拿,楚扶暄瞥过去,注意到祁应竹用的设备是旧款,屏幕上有两道裂缝却没换。

楚扶暄为此感到有些别扭,好像这些缝隙能爬到心里去。

彼此似乎在两个世界,按照他老爸的说法,能进到这所学校,家里冒了青烟,想要月亮也得摘下来。

楚扶暄家境优渥,自幼不会为生计发愁,可他盯着祁应竹的屏幕,没有觉得彼此屏障遥远,只是具体地共情到了对方很辛苦。

他明白祁应竹并不需要怜悯,忖度旁人的局促也不妥当,没多久,他克制地把视线固定在书上。

大概过了五分钟,祁应竹去倒水貌似花得有点久,回来的时候,楚扶暄已经在奋笔疾书。

彼此安静地自习着,唯有笔尖摩擦过纸页的声响,继而楚扶暄撑住脑袋,轻轻地说自己做完了。

祁应竹接过他的作业本,换成铅笔批注几个地方,告诉他有办法可以更高效。

口罩下,楚扶暄咬了咬唇畔,倍感棘手表示再想想,顺势摸过可乐却被制止。

他困惑地转向身侧,祁应竹打开保温杯,热水蒸出白气,里面竟温着东西。

看楚扶暄惊讶,祁应竹细心道:“杯子我刚刚洗过,不脏,你喝不喝牛奶?”

楚扶暄没有嫌脏的意思,一边诧异着,一边摇摇头,说自己没有乳糖不耐受。

昏昏沉沉的头脑让他很迟钝,祁应竹用纸巾擦完瓶身,给楚扶暄的时候还很烫。

楚扶暄垂下眸子,又说了谢谢,讲自己该支付教学费用。

“不用。”祁应竹推拒,“你很聪明,我根本没帮多少。”

楚扶暄病恹恹地趴在桌上,没来得及泛起失落,却听祁应竹继续说。

“我可不可以加你好友?不打扰的话,晚一点我把我的高数笔记拍过来。”

被这样问过,楚扶暄不禁怔住,再打算撕下半张草稿纸。

本来他该让祁应竹直接添加,可他的新款放在口袋里,不希望对方感到差别。

他听过朋友的抱怨,手机用久了会卡顿,场面总是很窘迫,他也不想让祁应竹尴尬。

可惜一下午过去,他带的草稿纸不巧用尽,总不能撕掉教科书?

就在楚扶暄视线游移的时候,这次是祁应竹摊开手掌。

楚扶暄惊讶地和他对视,再垂下眼,压着力气往上写数字。

如此做完,楚扶暄没有停住,画了个简笔涂鸦。

一只小猫头严严实实戴着口罩,用蓬松的尾巴卷着牛奶罐,线条略微歪扭,他轻轻地笑了声。

楚扶暄觉得新鲜:“学长,你不痒吗?”

手上被涂涂画画,祁应竹确实觉得有些痒,但说不清这是因为楚扶暄的笑意,还是出自掌心的触感。

估计是前者,毕竟楚扶暄收回了笔,心里那种滋味却依旧蔓延。

“还好。”祁应竹敷衍着,继而转移话题,“如果翻得出来再找你,照着提纲复习更方便。”

大一的东西实在久远,期间经历过搬寝室,祁应竹不太记得高数被放在哪里。

过往书籍已经清掉一部分,那本或许无意夹在其中,所以和楚扶暄讲的时候,祁应竹也打过补丁,不一定能够与之分享。

他回去收拾储物柜,没看到相关册子,手心的图案已经糊掉,不过号码提前被誊到了便签上。

洗干净楚扶暄留下的墨水,祁应竹打开手机,抬眼看了看便签。

要是没有笔记作为纽带,加过去会不会很突兀?祁应竹琢磨,最终熄灭了屏幕。

二十出头的年纪,社会阅历还不深,待人接物也没那么游刃有余,他甚至像个无措的愣头青,竟朝那串数字发呆半晌。

紧接着,祁应竹重新整理了一遍柜子,尽管依旧没有笔记,但发觉当时的教材被压在最底下。

祁应竹立即身形顿住,然后将其往外抽出,这会儿顾不上坐回椅子,站在原地捧着翻了一遍。

他对待物品向来爱惜,即便衣服洗到发白,也不见任何脏污,这些书本都没有灰尘和折角。

功课上他也很认真,书边的空白处留满了小字,当时自己随堂写过许多总结。

祁应竹走去光线好的地方,打开镜头拍了几张,可转而朝着照片,感觉这样看起来比较麻烦。

这种顾虑说来很无厘头,复习资料一向是有多少捡多少,谁会管排版是否松散?哪怕写成鬼画符,也没有人嫌弃。

但祁应竹摊开书,正好手边有新的本子,他那些内容稍作整理,一笔一划地抄了过去。

“你在赶哪门子夜工?”室友匪夷所思,“我们这门是开卷考啊,你写的是什么玩意?”

祁应竹打发地说:“练字。”

见状,几个室友没多问,调小了设备音量,陆陆续续地关灯上床,唯有祁应竹那盏始终亮着。

另外一边,楚扶暄埋进被窝,软绵绵地扑腾了几下。起伶韮463起散邻

他的室友很操心:“扶暄,这两天你都很早就睡着,今天晚上怎么犯失眠?不舒服送你去医务室?”

床帘里,楚扶暄第一百次打开手机,没有收到申请通知,懊恼地反扣手机,索性塞到枕头里面。

骗子,混蛋,欺负病人,楚扶暄忧郁地在心里抗议。

他再与室友解释自己打滚:“抱歉,我是青春期长骨头。”

室友哭笑不得:“你这个架势有点严重,长的是骨头么?别是被丘比特捅了个对穿。”

楚扶暄下意识捂住心口,否认:“我哪有。

放完话,他虚弱地躺到床上,若有所觉地从枕头里捞出手机。

咦?楚扶暄睁圆了眼睛,看到有新的好友请求。

[我是祁应竹,今天图书馆坐在你边上。]

对面貌似怕他没记住名字,特意多描述了半句,楚扶暄翘起嘴角。

他通过申请,随即被发来几张图片,书面梳理的重点非常详实。

楚扶暄一一加载和保存,再被隔壁幽幽询问,为什么之前唉声叹气,转眼却闷在被子里偷笑。

“我终于可以变高了。”他愧疚地探头。

隔壁:“……”

楚扶暄说完便栽回去,潜伏到祁应竹的朋友圈,对方没有设置限制,但动态寥寥无几,几乎都是配合学院活动在转发。

而楚扶暄的则丰富多彩,一天多起来能有三四条。

碰上食堂好吃的饭菜,他会广而告之,顺带点评口味,推荐写得颇为用心,附近的夜宵突然收摊,他也提醒大家别白跑一趟。

学校有流浪猫救助,楚扶暄时常参与其中,忙里忙外地募捐和照顾,还与同学们更新情况。

国庆节那几天,坐标跑到了美国去,他抱怨加州的阳光实在太晒,江浙沪的过去得脱层皮。

平时楚扶暄没什么感知,但这会儿回顾了一遍,纠结,自己有没有太吵?

他担心祁应竹会浏览,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对方像是常年不关注朋友动态。

如此猜测也没有错,祁应竹往常很少看这些,但他这次偏偏点开了。

与楚扶暄预想的不同,他没觉得很吵,还微妙地有一些庆幸。

这学期虽然彼此没见过几次,但以此可以感受到楚扶暄的轨迹,鲜活又生动,字里行间好似发着光。

近一个月,楚扶暄的动态少了,生了病也没和旁人透露,单单是发了张课程排期表,配了挥白旗的emoji表情。

每个学院的排期不太一样,但期末周都会非常紧凑,祁应竹打开他的表格,注意到他这周五就会考完。

底下的评论,楚扶暄补充:[我买了星期天晚上的航班,室友们周六就跑,让小楚来站最后一班岗。]

[不是抢不到机票,我理东西很慢,想歇一天再动。]

[放假去机场也有志愿者?那么好,怎么联系?我问班助他怎么说没有。]

最后,楚扶暄搞清楚他们在开玩笑,严肃声明:[谢绝诈骗。]

祁应竹见状,短促地嗤了一声,亏得自己没有放鸽子,否则楚扶暄这样,岂不是眼巴巴守在手机边上。

在他旁边,室友们组织着周日聚餐,但临近年末,大家提到祁应竹可能实习加班。

“我正好有点事。”祁应竹道,“去首都机场的话,出租和地铁哪个方便?”

“靠,你要回家?”室友震惊。

另一个室友劝:“在三环开外打出租,你好大的手笔,能不能留点老婆本?”

剩下的室友说:“你的事听起来不太正常,背着我们谈了啊?”

“送同学而已,他岁数还小,你们开的什么低级玩笑?”他生硬道。

“兄弟,再小也成年了吧。”室友被谴责,感到很无辜。

“大一的都成群结队了,我们快毕业的有些还没牵过手。”室友唏嘘着,“你看看隔壁的楚扶暄。”

闻言,祁应竹蹙眉:“他不是单身么?”

被冷不丁一问,那人觉得莫名其妙,反问祁应竹突然着急干嘛。

随即,他再澄清,自己的意思是祁应竹铁树不开花,连朋友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感情方面,白白浪费了配置。

反观楚扶暄,来到园子没半年,出了名的人缘好,即便没有恋爱,周围也很热闹,比他这个冷脸受欢迎。

继而其他室友插嘴,提起楚扶暄貌似喜欢同性,问他们有没有感觉。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有男的喜欢他,但告白被拒绝了嘛。”

“女生也没见同意,他性取向是个问号。话说他家里很有钱,他们讲过他的限量鞋全是正版。”

“这年头分得清正版盗版?哦,我听说有的盗版会比正版舒服,不过谁会细看啊,他们无不无聊……”

几个室友七嘴八舌,祁应竹没有参与话题,他们以为他休息了,但他始终醒着。

这所大学不缺富裕的生源,出入豪车也很寻常,可对于本科生来说,如果有个同学长相出挑,成绩也颇为扎眼,出身的优劣就会具有讨论度。

祁应竹也曾被放进话题范围里,但他从不在意,背景的高低只能约束起点,到后面依旧被这些定义,未免显得无能又怯弱。

他与这两个形容词都毫无关联,是结果至上的实用主义,自尊和自爱可以让人走得更稳,而自卑能有什么作用?

仅仅是徒增消耗和阻碍,祁应竹不需要这种情绪。

屋内,室友们你一言我一眼,祁应竹侧过身,在心里说,原来楚扶暄穿的是限量版。

那些很好看,跟楚扶暄正合衬,祁应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