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也引来了疑问,按照游戏开发的投资需求,能有几个人的现金账户存得住?他们粗略地估了账单,半年的数额少说千万起步。
看着账单,众人没来得及倒吸凉气,有个资深的社区账号就打消了困惑。
他说鸿拟好几个总裁,别的没法打包票,但祁应竹还真有可能,他们以前做过同事,这位的物欲特别低,除了基础的开支几乎不会消费。
那会儿祁应竹年入也有百来万,旁人很难想象他的日常生活,吃的用的都很普通,高档餐厅和娱乐更是从来不会去。
包括旅游之类的业余活动,他除了团建去过几次,根本不会离开本地,同事都好奇他赚钱却不享受,那么卖命的意义在哪里。
那个账号总结:[我们现在知道了,他想娶的不一般啊,命中注定爱上吞金兽,这些年攒的家当正好凑聘礼。]
楼下唏嘘:[打款的那一天,他很幸福吧?银行行长绝对哭晕在贵宾服务室,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懂。]
他被接茬:[在这个世界上,哭得一样厉害的怕是只有公关部。]
楼里七嘴八舌地说着,没过多久,另有知情者积极补充,祁应竹的幸福可不止一天两天。
按照他的说法,楚扶暄不用被绑架,就很黏着祁应竹,他的手头可以举出充足证据。
有回祁应竹喝咖啡没注意,貌似烫到了嘴,楚扶暄发现以后恨不得一分钟关心三百次,眼巴巴又慢吞吞地跟在对方后面,跟进办公室又面红耳赤地逃出来。
类似的事情有很多,楚扶暄曾经外出吃蘑菇,碰上那一锅的口感不太对,继而他担心自己会中毒,捧着手机拨给了微信置顶。
知情者卖关子:[你们猜Spruce嘀嘀咕咕的什么?]
其他贴友纷纷琢磨,有的以为楚扶暄是求助,也有的以为他会抱怨。
随后,知情者揭短:[不不不,Spruce擦着嘴巴,被Raven安慰完了,就讲自己直觉不会有事的,他还远远没有爱够呢。]
大家看到答案叹为观止,怀疑楚扶暄并非被吓住,而是偏偏爱找祁应竹撒娇。
今晚的直播几次出乎意料,专题楼聊到这里,忽有层主开始忏悔。
853L:[不该举报那位聚合输出哥,这年头说真话的人不多,最近他也没出来过,哥是不是伤了心?]
854:[现在才明白哥的苦心,他只爆了Raven是基佬,都没有说Spruce一起搞基,很含蓄了,卖给鸿拟公关天大的面子。]裙六扒嗣捌芭妩依碔⒍
855L:[我记得他,我们在讨论Raven的事业运,他说Raven工作一般般,全靠对象在旺夫,那么不尊重人,被群殴了也不是很冤。]
见状,楚扶暄也蹙眉:“谁那么讨厌,和你有仇?”
祁应竹与他面面相觑,酝酿半晌,选择坦诚:“对不起。”
楚扶暄瞬间意会:“…………”
他太阳穴直跳,竟沦为同伙:“你藏得好不好,被薛振揪到了怎么办?”
祁应竹声称自己没有破绽,之前他的发言热度非常低,也与公司没有任何内容关联,偶尔涉及的几条早被举报了,靠三言两语也很难被锁定身份。
楚扶暄信任地点点头,本来没什么反应,两分钟后突然笑了声。
他起初没察觉祁应竹的社区昵称是什么意思,后面看到别人歪题说起VQ,立即关联上了一出陈年旧事。
彼时VQ有意让鸿拟代理,想压榨这边的价值,又要显出参与感,洽谈里用的措辞就是“聚合输出”。
本来祁应竹懒得理,没什么态度,但楚扶暄随口说了句,自己以前的产出经常被这样分走。
没想到祁应竹记仇到现在。
“看着我干嘛?”祁应竹捏了捏楚扶暄的后颈。
楚扶暄道:“小气鬼,我看我老公不可以吗?”
祁应竹贪得无厌:“那你老公推荐你离得再近点。”
楚扶暄没有吱声,随后抱起枕头,瞄来的眼神有点困,也夹杂着矜持和期待。
祁应竹像是诱捕一只猫,伸开胳膊以后没有心急,然后等了片刻,楚扶暄缓缓缩到了他的臂弯里。
有关高管的私生活,其实容易引发争议,乃至出现舆论失控,这也是薛振严防死守的原因,按照通常的经验,今天晚上被通宵把控都不为过。
但实际上,这次的风向极其稳定,公关部的警惕可谓虚惊一场。
楚扶暄和祁应竹的背景太干净,除了彼此,没任何感情过往,从校园到职场的风评全部很正向。
被聚焦到现在,连成绩单都被扒了出来,也没有掀出什么风浪。至于性取向,怎么谈得上是黑料,这个圈子的受众没那么死板。
凌晨两三点,楚扶暄睡得很沉,贴在祁应竹怀里,另外一边,薛振巡视完网络,感觉他俩倒是挺省心,也非常安心地关掉电脑。
网友们整晚饱受冲击,该说的说了个畅快,同样纷纷准备去睡。
最后某位网友提出最后一个问题,直播里祁应竹说得头头是道,做出来的班尼迪克蛋究竟长什么样。
有同事打开楚扶暄晒的照片,左看右看没有问题,于是发在社区里满足了好奇心。
大家看了又是一阵嚎,表示这次必须睡了,否则待会儿要含泪点夜宵。
下线前,之前举报的过意不去,搜出那位被捂嘴的ID,打算跟人私信道个歉。
ID的主页动态非常冷清,回复只剩两条厨房贴,而且楼主完全没有搭理。
那人愧疚着,想进去点个赞,但他忽地发觉……
贴子里回了几张图,难免拍到岛台和餐桌,怎么和楚扶暄家的长一样?!!
他瞪大了眼睛,截取之余不禁细看,明白了祁应竹为什么没被睬。
楼主询问如何精进手艺,祁应竹的对焦却落在餐盘边缘。
[如图,给对象做的,没有炫耀家里有人的意思,但两个人吃这点份量正好,谈得到恋爱的可以参考。]
[糖适量,火候适量,这些没什么值得学,我的心得是多烧点酱汁,盘子上可以涂几个爱心,这样吃起来会比较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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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被公关部拉群的时候,楚扶暄幽幽地叹了口气。
薛振被气得头晕,说他醒来看到首页炸开了锅,很后悔昨晚没吊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天花板上。
祁应竹难得有良心,表示这次奖金不会亏待,还望公关多多努力,他对此也没有别的要求,最好替自己证明涂爱心确实更好吃。
群里跳出这句话,薛振要和祁应竹同归于尽,祁应竹没怎么受到威胁,但楚扶暄认真地说这样不可以。
薛振以为他是理智派,在做中间方劝架,然而,楚扶暄全是偏心:[我不能守寡。]
点击发送,楚扶暄弯了弯眼睫,继续趴在桌前写手账。
他展开祁应竹的手写信,小心翼翼贴在书页间,从而重新看了一遍结尾。
[我怎样说爱你,永远都不够。]
最后,楚扶暄在旁边落笔:[那我听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