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两人轻步慢行,专心听周围的动静,很快就隐约听到嬉笑打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声音就在两座假山后面,从假山中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对面,两人就这么趴着看。

只见十皇子萧承熙斜靠着一颗大树,阴恻恻的笑着说:

“七哥当初走的时候,你怎么没跟了去?你不是我七哥最忠诚的狗吗?”

秦安早已经吓的双腿发软,却还是假装镇定,陪笑道:

“十殿下,从前都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一回罢。”

应长乐虽然没跟这些皇子往来过,但他都知道,从前在南书房,十皇子就最看不惯秦安飞扬跋扈又唯利是图,偏偏七皇子太过护着秦安,谁都拿他没办法。

其实自从七皇子去世后,秦安立马就现世报了,曾经他欺负过的伴读,都将他狠狠打了一顿。

秦安也不敢反抗,只能想着出来混嘛,迟早要还的,等他哪日东山再起,报仇不迟。

当然这些都是应长乐从吃瓜系统里看来的,今日还是他第一次见皇子亲自动手教训秦安。

皇子可是都不屑于亲自动手的,除非别有所图,或者气到极点。

萧承熙冷笑道:“最狡猾的狗,主子一死,你转身就给自己找个新主子,可惜你新主子也被关起来了,你又打上谁的主意了?”

十皇子从来性子古怪,母族又及其强盛,从前他再看不惯秦安,也没收拾,只是看穿了七殿下过于阴狠,不便招惹。

如今这秦安为了找到新主子,公然侮.辱曾经的主子,他最厌恶不忠诚的狗,这才是让他忍不住要收拾人的原因。

十一皇子萧承和,狠狠一脚踢在秦安的腹部,怒斥:

“死狗、臭狗,我七哥对你还不够好啊,你怎么忍心那样说他?!

我七哥受了这么多罪,我七哥处处维护你,到头来,你为了巴结新主子,你说他身上有味儿,说他像太.监,屮,我TM真想弄死你……”

秦安丝毫不反抗,默默承受拳打脚踢,他有什么办法,偌大的国公府,后继无人,他只能不折手段。

从前跟着七殿下自是最好的,可七殿下不争气啊,好好地,非要去死。

七殿下当初可是一下就带走了三位皇子,这三位皇子的小弟可不少,为了巴结这些皇子,他不如此说,还怎么在盛京混?

应长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为了给七殿下出气,单纯就是及其厌恶不够忠诚的伴读,或者说不够忠诚的狗。

拳打脚踢刚停,秦安赶忙跪了起来,一边狠狠扇自己巴掌一边说:

“诸位殿下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贪慕虚荣,是我对不起七殿下,是我该打……”

萧承熙这才满意,用脚尖抬起秦安的下巴,笑着说:

“好狗,无论何时都不要背叛自己的主人,记住了吗?”

秦安赶忙说:“我记住了,十殿下。”

萧承熙笑道:“那应长乐,长得越来越带劲儿,要是哪天,他能给我当狗,啧啧,那才好玩,十九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拿他当弟弟。”

应长乐顿时愣在当场,根本都没反应过来。

秦安立马就明白了,赶忙表忠心:

“十殿下,您放心,我去帮您试探,我来想办法,从前是十九殿下将他看的太紧,如今好得手多了。”

萧承熙愁道:“只怕还是不好得手,应翰林也把这个宝贝弟弟看的太紧,根本不让他与我们玩。”

秦安立马说:“只要您有耐心,没什么是不能得的,万一,我只是说万一啊,宣平侯府倒台了呢。”

萧承熙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安,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话,他很有耐心,他从来不急。

他实在喜爱应长乐的皮囊,却又不喜应长乐的秉性,若能任他调.教,那便可爱到骨子里!

应长乐哪里忍得了,立马冲了出去大骂:

“秦安,你个走狗、臭狗,烂狗,就凭你也想扳倒我家?你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萧承熙,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老子今天也是出门没看黄历,听你在这儿哔哔,脏了我的耳朵。

有好几次我就说你看我的眼神不对,我真TM给你脸了,当时就该吐你脸上,不.要.脸的臭狗屎,别来恶心我……”

萧承熙饶有趣味的盯着应长乐看,笑着说:

“阿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好看,你的性子如此恶劣,但却又有这般绝世容颜,如此恶.毒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萧承欢已经忍无可忍,立马就要冲上去打人,却被应长乐拉住,低声说:“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

应长乐对着萧承熙比了一个中指,怒道:“我再恶毒,也没你恶毒,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就不信,你没一点儿什么把柄,等我回去慢慢在系统里面找,只要我出手,你就等着完蛋吧!]

萧承欢: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阿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等着吧!

秦安:……可笑,如果十殿下怕你,就不会觊觎你。

萧承熙确实一点儿不怕应长乐的心声,他向来行事坦荡,又无心争夺太子之位。

他今日在这里收拾秦安,也是为了让他的瓜,马上进入应长乐的那个什么吃瓜系统,却没想到应长乐亲自来现场偷看,这更好!

应长乐拉着萧承欢气势汹汹的走出来,再也无心玩耍,就坐在凉亭里看吃瓜系统,萧承欢也始终安静的陪在旁边。

他找了许久,却还是什么都没找到,直到快酉时,萧承欢提醒他先回内阁,他才疾风一般的跑回去。

应慎初见弟弟这副模样,无奈道:“又去哪里疯玩了,一点儿也不肯听话。”

两人钻过花丛,头发衣服都被挂乱了,即便萧承欢帮应长乐整理过,还是恢复不了原样。

应长乐连忙说:“没去哪里,就在御花园。”

这会儿也已经快到签退的时辰,应慎初也不想在外面训斥弟弟,只说:

“累了吧,茶都给你凉好了,喝吧,歇一会儿。”

应长乐抓起就喝,心里反复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

[屮,秦家本来早就在对付我们家,秦安当然乐意帮萧承熙,这不瞌睡来了,给他递枕头吗!

萧承熙,这.狗.东西,他还想玩我,总有一天,我要他跪在我面前狗叫,狗东西……]

应慎初也不知道弟弟又怎么疯玩的,招惹了谁,只听这些话,就不是什么好话!

内阁其余五人立马就竖起耳朵听,他们也怕首辅大人生气,手上批红的动作更快了,越心虚越装忙。

应慎初知道弟弟的心声根本不可控,即便他现在立马抱走弟弟,暂时没泄露,明日后日也保不住,还不如听个明白。

内阁所有人听完后,都忍不住感慨:

这十皇子向来荒唐,如今怎么越来越荒唐,简直该打!

阿乐也是个傻大胆,怎么敢那样骂皇子?

既然已经偷听到了,还有那样的什么系统,便不要捅破,暗暗想办法整治这十殿下,岂不是更好?

应长乐反复不认命的翻看吃瓜系统,直到已经回到了家,兄长已经帮他洗澡换衣后,他还在看。

这会儿还早,应慎初便将弟弟拉到自己的面前,让弟弟规矩站好,十分严肃的问:

“阿乐,今日在宫里,你都遇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给我说出来!

敢撒谎,今晚你就别睡觉了,明日我便向圣上告假,陪你熬个三五天,倒还不打紧。”

应慎初只想让弟弟什么都不要瞒着他,即便他能听见弟弟的心声,弟弟根本什么都瞒不住,但他是要弟弟主动和他说!

[啊,陪我熬三五天,哥哥,你想干嘛啊,你熬鹰啊?!到底又是谁告状的!]

应长乐不得不将今日发生的所有都说了出来,最后补充道:

“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秦家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萧承熙也就是口嗨嘛,有什么好跟你说的,况且,我这么厉害,还能让他给整了,我弄不死他!”

应慎初眼里满是心疼,但语气十分严厉:

“你也就嘴上厉害,你要真厉害,我又何至于日日把你带在身边,让你怨我把你当犯人看着。

还有,不用你去整治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特别是萧承熙,我会处理。”

应长乐只怕要挨罚,赶忙手脚并用的去抱兄长,恨不能挂在兄长身上,嗫嚅道:

“哥哥,我没说你把我当犯人,哎呀,我说着玩的,你就听进去了,次次都拿出来说,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探花郎因拒不成婚,被家里父兄打到奄奄一息,还在打,非要把人打死?!

你们法.外.狂.徒啊,敢这么打朝廷一品大员?他要死了,你们全家陪葬哦!

虽然电视剧里总有什么古代的宗法家法活活打死人,但古代真不这样。

就算有打死的,都必须瞒着官府,只报病死的,还要上下打点,花很多银子,否则一验尸,全蹲笆篱子。

这可是朝廷肱骨大臣,皇帝心腹,再多银子也打点不下来,你们是真敢啊。]

应慎初亦是震惊不已,已经想到明日朝上定会吵翻天,但他还是更气,弟弟挨训,都敢走神!

弟弟的性子太跳脱,偏偏又有那心声,时时刻刻带来危险,他不得不管严点。

“哥哥,如果我说,谢翰林马上就要被父兄打死,你会去救他吗?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应慎初无奈道:“别人的家事,非亲非故的,我们去干嘛?父兄要打死他,难道他家里就没一个人能劝得住?你倒是管得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