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两两,捆仙索,认识一下! 你会小黑屋……(2 / 2)

准备齐全的容子倾从储物佩里掏出一个丹药瓶,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好整以暇道:“好啊,你要敢切手,我直接把这瓶丹药炫了。”

他笑容和善,和蔼可亲,十分无害地晃动药瓶,让里面的小药丸发出“叮叮”声响。

“丹毒超强的黄阶下品丹药,功效小小,毒性大大,你不和我讲理,我也可以不讲道理。”

蔚椋的眼神瞬间一凛,神识飞快地扫过容子倾手里的药瓶,确认里面的确是黄阶药物之后,冰灵力当即团团裹住瓶子,想要搅碎这瓶丹药。

然而,他失败了。

药瓶品阶太高,他弄不坏。

蔚椋皱起眉头,不信邪,又发了几道剑气。

“biu-biu!”

药瓶巍然不动。

蔚椋:……

“biu-biu-biu!!!”

药瓶巍然不动×2。

蔚椋:……

召唤寒渊。

“哐哐。”

药瓶巍然不动×3。

这一瞬间,蔚椋前所未有地希望自己早已经晋升元婴,甚至是化神,不然何至于连个药瓶都弄不碎。

但他还得等容子倾金丹,再一同进阶。

蔚椋:……

讨厌,世界上所有的丹药和药瓶。

丹药和封应都应该消失!

容子倾看着一团光效疯狂招呼在手里的药瓶子上,然而药瓶丝毫无损,嘴边的笑容愈发放肆。

他气定神闲道:“就知道你会恁它,我特意让炼器师炼了个化神期的瓶子,已经认主过了,你毁不掉,就算你把它藏起来,我吱一声它也会自个儿回来,嗯哼。”

他温婉轻笑:“你就乖乖的,别闹了啊。”

蔚椋:……

蔚椋彻底郁闷了,好半晌没做应答,连泡泡都不吐了。

甚至容子倾把药瓶收回储物佩里后,他还用神识追了进去,先是翻看了一圈里面原本储藏着的丹药,确定一瓶没少之后,又对着那个刚放进去的化神期药瓶用灵识无能狂卷许久。

经过坚持不懈地销毁,且反复确认无法销毁后,蔚椋才终于放弃,闷闷地吐了个迷你泡泡。

“.”

音量更轻,声音却更加沉闷了,显然意见超大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忒可爱了!#

容子倾都感觉蔚椋的腮帮隐隐鼓起来了点,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反正这模样弄得他差点又憋不住笑。

但面子还是要给好大儿留点的,不然等下说正事的时候,好大儿有情绪了,劝不回来了,他是强吻好呢,还是亲亲好呢,还是接吻好呢?

#因为亲亲实在有效,以至于根本想不出第二条强效解决方案#

但能说道理的时候,最好还是君子动口,不动口。

容子倾摆正心态,咳咳两声,放下袖子把他和蔚椋怎么看都不太正经的一对手给拢了起来。

袖子里的两人不仅绑在一起,还十指交握,根本不像正在吵架的小情侣。

#唉,不愧是我,甜文小作者#

#濒临分手的局面,都能力挽狂澜成打情骂俏#

容子倾笑了笑,道:“走吧,荒山野岭也不适合谈心。”

他拉着蔚椋往城镇走,笑容轻盈而狡黠。

“咱们先开个房去。”

-

最近的城镇距离此处森林不远,容子倾放出春生,和蔚椋飞了几分钟,就抵达了。

顺道一说,容子倾这三个月来,跟着闻千寻外加半途加入的封应、颜以则,组成了四人冒险小队,并被卷入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突发事件里。

他的斗法能力长进了,偶尔也能帮主角团控住几个怪,修为也在见缝插针的码字中提升了,如今已是炼气五阶。

但御器飞行依然超过了炼气修士的能力范畴,来时为了装逼,他硬是怼了灵石在春生的“电池盒”里,才勉强御键飞行。

前往城镇时,就全赖蔚椋这个便宜道侣从剑修转行键修,提供无偿助力了。

而从春生电池盒里拿出来的几块灵石,刚好用做客栈的住宿费。

容子倾直接叫了最上等的客房,不仅环境优雅,空间宽敞,门口的禁制还可以阻挡化神期大能的攻击和神识,房间内就布有聚灵阵,只要放入灵石,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妥妥的超高配置。

小道侣二人手拉着手进入他们的总统套房后,容子倾就不禁感慨起来有钱真好,两人把灵力印记投入客房的禁制,这里就成了比他们家还要安全的铁桶一个。

别说什么大师兄、二师兄,只要没有屋内客人的召唤,就连店小二、客栈老板都没办法进来!

容子倾带着蔚椋在到处香喷喷,还没启动聚灵阵,就空气灵气嘎嘎好的客房内逛了一圈,终于满意地走到了玉床前,从储物佩里倒腾出一些被褥、软靠枕头之类的铺好。

那什么,出门旅行,一次性床品还是要准备好的,万一之前有什么小情侣、小恨侣的,在这屋里玩过这样那样的play,或者搞过砍手砍脚、挖眼掏丹的行为,这还让人怎么躺得下去!

用过清洁术都不行!

玉床变得奢华而柔软,成了和他们远在执天宗的洞府有几分接近的模样。

容子倾两脚蹬掉鞋子坐了上去,晃动手腕,拉着蔚椋,另一只手往身边的靠枕上拍了拍,发出松软的“嘭嘭”两声。

后者自从被容子倾用丹药“胁迫”以后,一直处于闷声不吭,但容子倾说什么,他都照做的状态,不论是用灵力驱动春生,还是跟着容子倾进入城镇和客栈。

虽然看上去像是有点不情不愿,白花花的脑袋低垂着,连马尾都耷拉了下来,走路时那对招子更是只看着脚尖(至于神识在看哪里就不好说了),但牵起来是半点也不需要容子倾费力的。

上床的动作蔚椋也同样干脆利索,脚上的靴子瞬间收进储物钏里,身形一晃,便盘腿坐在了容子倾身边,姿态端端正正。

就是脑袋依旧垂着,不看正眼容子倾。

确实是闹别扭了。

#这下总算是体会到被人捏住三寸后,一肚子火没处撒的滋味了吧?#

#两两小朋友#

容子倾看着这样的蔚椋,恶趣味差点又被激发出来。

但他来找蔚椋,主要目的是为了灭上次逗人逗得太过的火,而不是继续逗人,把火越拱越大。

因此多看了几眼丧气豆芽状态的蔚椋后,他就收敛了思绪,与蔚椋绑缚着也交握着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敲打着蔚椋洁白骨感的手背,认真组织起了语言。

一路过来,容子倾不仅准备好了捆仙索和化神期药瓶,用来控制住蔚椋,也早就想好了要对蔚椋说些什么话,又该怎么开启这场对谈。

关于蔚椋身上的机缘,虽然是最严肃、最该仔细探讨的话题,却也是最不适合作为开场白的话题。

一上来就套秘密,弄得和审讯似得,太干巴了,也未必能套成功。

如果要增加成功率,最好是在一场蔚椋最喜欢的亲亲之后。

那么首当其冲,该解决的问题,就是他俩“我想亲”、“你不想亲”的分歧,然后小情侣甜甜蜜蜜地啵嘴。

——完美地为之后套出大秘密而铺路!

至于其他“他们的恋爱模式、他的人生自由”之类的,需要深入探讨的民主问题么……

如今容子倾已经用捆仙索八把蔚椋绑在身边,还手握一整瓶“毒药”来威胁人质(虽然人质就是本人)。

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人成了他容子倾,哪怕蔚椋有金丹期的修为,也做不到再去满世界地流浪,把他一个人关家里了。

所以民主什么的,等解决完其他问题再想吧。

#果然只有弱者才会需要民主和公平!#

强到没朋友的容子倾十分满意现状,同时思路也万分清晰。

他早已决定好了这场对话的开场白,不是质问,也不是探讨,更不是委屈地表达诉求。

作为年长的那方,作为一个老父亲,他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容子倾收敛起了他懒洋洋的坐姿,一改常态挺直了腰背,整个人如同喝饱水的兰花一样舒展打开,身高都往上窜了一节。

他骨肉匀称的脖颈亭立起来,显得更外修长,喉结清晰地凸起,“咕噜”滚动一下。

那对慵懒的眼睛也不再半耷,而是真诚地凝望着蔚椋,眼里通透地映着他混沌未凿的少年。

容子倾拉过蔚椋已被他焐得很热的手,轻声而认真地唤他。

“蔚椋。”

白发剑修的眼珠晃了晃,闷闷地梗了两秒钟脖子,还是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念出他名字的道侣。

容子倾的声音总是柔和的,清亮的,活泼的,却少有这样的严肃的时候。

让蔚椋想起了颜师兄斥责他的前夕,语调也是这般,低沉的,不苟言笑的……

然而道侣那团毛茸茸、金灿灿的头顶却在他的眼底弯了下去,那一瞬的动作很快,在蔚椋神识内又似被无限放慢——

他看到容子倾微微蹙起的眉头,闭合而轻颤的睫羽,高挺的鼻梁,和轻启的唇瓣。

容子倾双手撑在膝头,以最诚恳的语气道:“我向你正式道歉。”

“上次约会,我对你说不喜欢亲亲,可以一辈子不亲你,不是真的,我是在开玩笑,是在逗你。”

“但我的玩笑超过了你能接受的范围,它就不是一个玩笑,而是恶意中伤,是在践踏你重视的事物,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情绪。”

容子倾低垂着头颅,也低垂着眸光,视线的正中是蔚椋和他一同用红绳绑住的双手。

蔚椋的手依然紧紧牵着他,连指尖都没有颤抖一下。

不知对他的认错有没有反应,又有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容子倾起初从没想过,他需要对蔚椋认错。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多少是有点要面子的,哪怕平时嘻嘻哈哈,“我错了”、“我的锅”挂在嘴边,也只属于俏皮话。

真正的认错,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每个人都有几两反骨,容子倾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认定了事儿却很难回头,也几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从踏入写作这行,到改写耽美,再到辞掉铁饭碗,拒绝爸妈的相亲安排,彻底被当成同性恋赶出家门……

每一步都是他从前没想过的道路,也每一步都是他从来没后悔过,也不会回头认错的抉择。

只有这次不一样。

蔚椋不是伤害他的那个人,也从来没有想过左右他的未来。

蔚椋给他构建的道路,永远是基于他的喜好,基于他的意志,而延伸出的愿景。

蔚椋把自己的柔软,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他的面前,就不该遭到他的践踏。

哪怕蔚椋的迟钝、蔚椋所在意的东西,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难以理解。

但这绝不是容子倾去糟践一颗真心的理由。

如果要开玩笑,如果要逗弄蔚椋,那只能是他们俩心照不宣的小情趣,而不是像这样把人逼到离家出走的情感霸凌。

容子倾抬头看着蔚椋,视线不闪不避,语气坦荡而真切。

“对不起,两两,我真的,很喜欢和你亲亲。”

他用另一只手也捏上蔚椋的手指,指尖轻轻勾连。

“可以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