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最后一日。 他们还是不欢而散了。……(2 / 2)

眼前映入的是晨曦的光芒,和脚底崩塌的山石。

他没睡太久,许是不过一刻,或是更少的时光。

周遭的环境也并未改变太多,落石、断木、冰河、全是他刚才诛杀此处的变异妖兽造成的。

有一瞬间,蔚椋突然想到:还好此处不是城镇,容子倾也不在他的身边。

之前两次破坏城镇后,容子倾赔偿灵石时,似乎心情不太好,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与他约会。

也不知是否因他出剑时动静太大,容子倾才不再想与他森*晚*整*理亲亲?

上辈子的他似乎确实不曾在容子倾的面前破坏过城镇建筑,容子倾也不曾为他赔款过。

蔚椋:……

下一次,可要收着点手?

剑意会迟钝,但他已经很强了,迟钝一点点,似乎问题也不大。

蔚椋稍作思考,便打定了这个主意,不再纠结此事,准备前往下个妖兽的窝点。

他合了合眼帘,运转功法驱散心魔,将道心完全稳住,随后给自己用了个清洁术,破损的衣服也随便用灵力粘合了,握着寒渊腰腹一收,便利落地起身。

远方突然传来呼救声:“这位道友,麻烦救一救我,我受伤了!”

是个修士在求助,那人离他不算远,但也不太近,是一个不至于能偷袭到他的距离,但之前他突然梦醒,也全因这人的无端接近。

蔚椋用神识淡淡扫了那人一眼,确认那人没有攻击自己的打算,便一脚踩上寒渊,准备御剑离去。

那修士满身血污,见蔚椋要走,更是哭的梨花带雨,扯开嗓子叫道:“剑君,你别见死不救啊!帮帮我吧!”

叫得实在很惨,还很聒噪。

进入沅州的这些日子里,蔚椋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人,有时是男人,有时是女人,不是想和他一同历练,就是想让他帮忙。

分明上一世,他从没有遇到过这些麻烦的家伙,也从来没有在城镇里遇到人追杀、亲近,让他莫名其妙当着容子倾的面破坏了城镇。

实在很烦。

眼前这人也是,受了伤不自行疗伤,非要大呼小叫,此处又没有旁人,尤其适合杀人劫货。

这修士许是本就不想活了。

蔚椋想也不想,回手一道剑光,洞穿了那人的额头。

杀修士,因果沾染得少,他也未毁那人神魂,若有机会,那人还能入道。

蔚椋没有半点道德负担,直接伸出灵力,从修士新鲜出炉的尸体上摸出一个储物戒,抹去原来的印记,扫了眼里面的东西。

灵石只有一点点,其他的锻材、丹药等都是下等品,无甚用处,还有个不知名的玉牌,黑乎乎一张,里面带了点不太明显的魔气,但不是封应的玩意儿,是其他魔修的。

他这几天杀的修士储物空间里都有这个玩意,他已经攒了一打,许是有什么人想要搞鬼。

但都太弱了。

希望他们不要出现在城镇里。

蔚椋皱了皱眉,将这个修士的家底全都掏空,灵石往臂钏的灵石堆里一塞,丹药直接销毁,其他的玩意儿便分门别类地和他这些日子弄来的资源们堆做一团。

之后该卖的卖,该寄给容子倾的,下个月再绑架一只快递小鹤寄回洞府。

他还特意建了一面冰墙在空间里,把那些琐碎的资源和容子倾给他买的法衣、盔甲、剑穗隔开。

不能弄脏。

最后他放出冰灵力,冻住那枚小小的储物戒和那个修士的尸体,两道剑气射入,和那修士有关的一切都成了霜雪,被彻底毁尸灭迹。

蔚椋又点了点头,很满意自己利落的善后,这样既不会被奇怪的人黏上,又赚了一小笔财物,还把周遭清理的很干净,不会遭到颜师兄诟病。

终于可以发去下一处了。

下一个妖兽是三千年的苍鳞龟,不难打,至多三日便能解决。

他还有……三年八个月,就能见到容子倾了。

……有些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点,或是容子倾能快点进入筑基。

然而时间不可能会突然变快,容子倾的修炼也不应急于求成。

蔚椋瞥了眼自己臂钏里的玉符。

没有动静,不知何时容子倾才会给他发消息,又或是不知什么时候,他这里才能发生一些值得报给容子倾的大事……

容家何时会出事?

他便能给容子倾传消息了。

最近一次容家出事,似乎也要十年以后。

蔚椋:……

心里闷闷的,好像道心又有点不稳,自从离开洞府以后,道心便时常出现波动,但问题并不严重,等到进阶之时,可以一举消灭,实在消灭不了,那他就改修魔道。

那就得去溟州生活了……届时得把洞府一整个打包带走,还有壁炉、鱼缸、冰箱、水晶的、电脑……以及容子倾……

蔚椋想到洞府,又忍不住想要连通洞府里的自制家具,窥探一下容子倾的情况。

但他已答应了容子倾不偷偷视奸,便只能闭上眼睛,试图感知他和容子倾之间的道侣契约。

蔚椋:……

感知很不清晰。

三个月前起他就无法通过契约感知到容子倾的方位、情绪和修为了,许是容子倾那头对他进行了一定的屏蔽。

他只能只隐隐知道容子倾还活着,健康地活着。

那也足以。

蔚椋睁开眼睛,眼底依旧平和,又隐隐带着暗色。

忽然,他的心头像是被什么撩动了般,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道侣契约被一股大力拉扯住,极为接近、亲昵、热烈的情感自上而下,疯狂涌向了他。

蔚椋下意识地顺着这股感知抬起头来,只见闪耀的日轮前,飞过一片遮天蔽日的绿色。

是春生。

容子倾的键盘,用做飞行法器后,便巨大化了。

蔚椋不畏惧强光,却在逆光之下眯了眯眼睛,试图将那个从空格键旁探出来的脑袋看得更加清晰。

四六开的发型,毛茸茸的脑袋,一身金灿灿的衣服,和梦境里的容子倾别无二致。

却是真实的,近在眼前的。

金灿灿的道侣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键盘之外,懒洋洋的眼儿笑得几乎看不见瞳仁,一段修长有力的手臂探出大袖,正奋力地挥舞着。

“两两——!惊喜吧?还是惊吓?”

容子倾笑得满脸通红,小白牙整齐地列在嘴中,笑容皎如日星,音声洋洋盈耳:“没想到吧?我来——找你啦——!”

蔚椋抬头仰望着他的道侣,他依然分不清那么多容子倾的区别,可心头的感受却前所未有地强烈。

仿若忽然生长出了无尽的渴求,潮涌起无尽的波澜。

眼底墨色与星光不停交错,山崩地裂般的轰鸣,自蔚椋的胸膛响起——

“咚咚。”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