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他小口喘息着,闷声答:“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只是遵循着本性,迫切地感知到你的爱,想要你生气地教训我,想要终结没有尽头的恐慌。只有被你占有的时候,我才会真正平静下来。齐霁默默地用眼神回答他。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周舟静静地问。
“我,”他环住对方的脖子,呼吸终于变得平缓,如释重负般开口,“我想要你喜欢我,想要你爱我,你不可以离开我。”
唯有这样浓厚的爱,才是他想要摄入的解药。
“宝宝,”拇指在他唇角打转,声音沉着到与命令无异,“舌头伸出来。”
齐霁不明所以地照做,一小截舌尖刚伸出唇外,就被周舟衔住,用牙齿轻咬了一口。他毫无防备,被这细小的刺痛弄得眼睛又红了,下意识想躲,又被对方的视线禁锢在原位,只能勉强维持着这个让他倍感羞耻的动作,讨好似的凑上去舔舔周舟的唇瓣。
刚才的这一咬,是对齐霁乱说话的惩罚。可怎么看,齐霁都像是会错了意,起初只是用舌尖蹭他的脸,很快又演变成痴迷的热切的吻。
他对与齐霁有关的一切都毫无抵抗力,只好认真地回吻过去。
周舟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有多么经不起诱惑,任何快感都会让他失神。接吻并不能浇灭他全部的不满,既然齐霁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多少得给人点教训,才能防微杜渐。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没有温柔的情话,周舟不复过去体贴温柔的形象,对齐霁提出的任何请求都无情拒绝。
“……我想看着你的脸。”齐霁想转头看他,却被一只手捏住后脖颈,动弹不得。
“不行,就这样。”
他执着地追问:“为什么?”
“宝宝,哪有人生气了还得顺着你的要求来?”周舟低下头,将对方颤抖的脊背和肢体尽收眼底,“你不就是喜欢我这么对你?”
“我不喜欢这样,”刚说完半句话,他又被撞得声音都不连贯,每个字都夹杂着哭腔,“周舟,你可不可以亲我?”
乞求得再可怜也没用,周舟从背后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捞起来,沉默地动作着,一只手按压住齐霁被蹂躏到汗涔涔的小腹,“你摸这里,是不是能感觉到我?”
齐霁想逃,却被人死死圈在怀中,一点一点嵌得更加紧密。牙齿咬住他的肩头,留下一圈牙印,齐霁几乎要说不出话了,只知道小声地说自己好痛。
“怕痛的人可不会这样,”周舟故技重施,又牵着他的手从上至下一一摸过去,“宝宝,你明明就很享受。”
“你欺负我,”齐霁控诉道,“你以前从来不对我这样的。”
周舟只觉得他是在撒娇,“那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见你哭的时候有多难过?如果今天你真的……割下去了,会比现在痛得多,我们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可以吗?”
“可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没关系,”周舟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安抚性极强的吻,“不需要你一天一个晚上就忘掉一切,但也不要刻意去想,你总有一天会放下的。”
齐霁无可忍耐地从他怀中挣脱而出,转身靠上他的胸膛,恍惚道:“如果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呢?”
“那也没关系,因为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周舟吻去他全部的眼泪,“齐霁,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好好的,不可以自暴自弃,也不可以伤害自己。”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齐霁狡黠地笑起来。
“我才不跟你谈条件,这是硬性要求,你说什么都得给我做到,听到没有?”
“好吧,那我答应你,”他讨好地抓住周舟手腕,拉到自己嘴边,认真含住有一颗小痣的那块肌肤,含糊不清道,“不过,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
何止是一点时间?在关乎齐霁的事情上,他愿意用“永远”去等待。周舟说得凶悍,却早就被齐霁拿捏住了死穴。如果他爱齐霁真的有迹可循,真的例举得出具体原因,或许他早就能收拾好泛滥的感情,不被对方控制住情绪,也就不会有今天失控的行为了。
可他爱齐霁爱得盲目,爱得稀里糊涂,举不出一二三四,也难以用理智和恋人抗衡。
他装模作样的惩罚终止于齐霁软绵绵的承诺,对他的怜惜大过心中所剩无几的怨怼。床单被齐霁弄得脏了一大片,他先是把床单塞进洗衣机,又抱着人去浴缸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