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你为何一点也不惊奇,还偏叫我将你带着。”
方一惟坐在进宫的马车上,捧着神像小声嘀咕,“难不成你可以保佑我?跟法器一样?”
以前的大神像对他来说神圣不可冒犯,但这尊小的不一样,不是被他揣在怀里,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
以前方一惟很拘谨,今天不知为何......
他盯着那尊神像,轻轻的、轻轻地亲了一下神像的额头,又像是被自己的操作惊到,将神像揣进怀里。
仲长宁附着神像之上,只觉额间一烫,随后耳朵被震得发聋。
方一惟的心跳声,未免太大了些。
......
“爹,我找到真正刺杀我的人是谁了!”
方一惟进了紫宸殿,冲方儒成怀里的何清婉使了个眼色,何清婉立马便退了下去。
“阿惟之前不是说找出了大皇子的证物,是大皇子做的?”
方儒成面上没有半点被打扰的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望向方一惟,“阿惟找到什么新证据了?”
“父皇您看。”
方一惟将早就准备好的证据递给方儒成,里面是柳霜霜与在驻守边关的慎王来往的信件,有说刺杀方一惟的,还有说污蔑余妃让方尔谦失宠的,最后一封,是要对三皇子和四公主下手。
“这是我留在清河郡的护卫小三拦截到的,儿子不敢隐瞒,拿到这些信件的第一时间便进宫来禀告您嘞,”方一惟严肃道:“爹爹,皇叔他派人刺杀我,我未重伤尚可忍耐,但他想要您的命,儿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您周全!”
就像是为了应证他的话,几道黑影从暗处飞出,全都穿着太监和宫女的服饰,全都冲着方儒成而来。
这样的变故是方一惟未曾料到的。
他大喝一声:“护驾!”便单手护着方儒成和这些早就埋伏在方儒成身边地刺客搏斗起来。
这些人藏得是真够深,并且一个两个武功都不低。
方儒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人,居然都是埋藏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老人,很显然是慎王的手笔,对方竟是在这么早之前就开始监视他,并且想要他的命了。
方儒成对自己这个亲弟弟分明极好,就连驻守边关的事情都是对方自己要求的,可如今对方掌握着边关的几十万大军,还有了逆反的心思,显然是不能再留了。
“爹爹!小心!”
方一惟护着方儒成其实并不吃力,但是装也要装得吃力点,否则怎么叫方儒成记得他的好?
方儒成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跟武林高手没法比,但是过几招还是可以的。
大家都是赤手空拳,搏斗没多久外面的侍卫带着刀冲进来,居然反而被刺客抢了几把。
其中一人拿着长枪朝方儒成投掷而来,方一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将方儒成护在身下,挡下了这一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居然还能感受到方儒成惊恐地挣扎,想要将他推开的举动。
那四个护卫瞬间就明白了方一惟的意思,于是都装作自己被缠得走不开的模样,任由方一惟所为。
长□□入方一惟的后背,直接穿过了他的胸膛,血液在瞬间便渗透了他的衣衫。
为了防止穿过的枪头刺到方儒成,方一惟还极其贴心地直到最后一刻才将他分开。
“阿惟!”
方儒成这次比之前面对方一惟晕倒时还要慌张,甚至可以说是惊恐了。
“太医!快叫太医!”
所有刺客均已被制服活捉,方儒成颤抖着双手,都不敢触碰方一惟,生怕平白多出什么闪失,大殿内慌得一团糟。
*
仲长宁感知到方一惟那边发生的状况,心头猛地一颤,竟直接进了皇宫。
他作为神仙不能在天道不许时,对方也未曾许愿干涉对方的因果,所以刚才没法替方一惟挡下那一击,只能眼睁睁看着。
“方一惟!”
仲长宁到宫中时,方一惟已奄奄一息躺在床踏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床边围满了人,柳芙梅都快哭晕过去了,方儒成也是双眼通红,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
“惟惟......”
仲长宁隐身,如魂体般穿过了所有人来到方一惟的榻前。
太医经过救治,断言长□□破了方一惟的心脏,说方一惟时日无多,加上方一惟仍然昏迷不醒,生命肉眼可见地正在流逝,很难让人不相信。
方一惟若是醒着,必然要睁开眼说一句自己还有救,只可惜他到底肉体凡胎,这次还真不是装晕。
“方一惟,你醒来,向我许一个愿望。”
仲长宁俯身在方一惟耳边,试图将方一惟唤醒,“你向我许愿,我便能救你!”
方一惟晕晕乎乎中能感受到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努力想要睁开眼,却被沉重的眼皮压得根本无法看到外界的景象。
“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