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柠,你去哪里?”
崔世铭首先发现方一惟不见了。
方尔谦疑惑道:“你叫他什么?”
崔世铭没理他,急忙朝着方一惟离开的方向去。
方尔谦见崔世铭跟上去,也不甘示弱地喊道:“方一惟,啊不,阿惟,你去哪里?”
他不能在外面大张旗鼓地叫方一惟的名字,只不过才刚刚反应过来。
而方一惟觉得奇怪,明明他刚才还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他的脚步慢下来,崔世铭和方尔谦很快就追上了他。
崔世铭关心道;“慕柠,怎么了?”
方尔谦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什么慕柠?阿惟,你哪来的新名字?”
方一惟张望半天都没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心中腾升的喜悦瞬间被冷水浇灭,不耐烦地转身,“你们俩能不能别叫……我……”
方一惟愣了。
心跳又开始变快了。
方尔谦的身后,白衣青年正要拍他的肩,似乎是要询问他些什么,在看见方一惟的刹那,也愣怔住了。
方尔谦完全没意识到情况,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说说这个家伙什么意思?为什么叫你慕柠?”
方一惟一把将方尔谦推开,原本不耐烦的声音变得轻而柔,像是生怕将人吓跑,“你……你是……”
白衣青年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却忽然身子一软,要站不住了。
方一惟肢体反应比大脑反应还快,立马接住了对方。
“你怎么了?”
白衣青年并未回答,而是直接晕倒在他的怀里。
方一惟顿时急了,一把将对方抱起朝着东宫的方向跑去。
“慕柠!”
“阿惟!”
崔世铭和方尔谦都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到。
他们都没看清方一惟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人,只知道那人忽然晕倒被方一惟接住,而方一惟表现出的慌乱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
只是方一惟急得用上了轻功,没一会儿他们就跟丢了。
*
“快叫太医!”
方一惟抱着人往自己的寝殿走去,一进门在挂在门口的桃木剑立马飞了过来。
【宿主,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怀里抱了谁?你怎么可以抱别人?这样不守男德小心以后宁宁不要你了……咦?宁宁?】
1888绕着方一惟转圈,【你怎么把宁宁带回来了?这是上哪遇到的?他看起来伤得好严重!】
“就在大街上遇到的。”
方一惟将他放在自己的塌上,以前轻微的小洁癖对仲长宁完全失效。
他从见到仲长宁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肯定是他。
方儒成在方一惟搬到东宫时便调来了两个太医,就居住在东宫里,很快便来了。
方一惟不知道民间的大夫与仲长宁这种仙人而言有无作用,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殿下,这位先生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失血过多,手受伤处微臣也已经包扎好,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即可。”
“知道了,你退下吧,让人速速煎了药送来。”
“是。”
方一惟屏退所有宫人,在床榻边席地而坐,望着仲长宁绝世倾国的容颜愣神。
雕刻出的神像不及真人美貌一二,更让方一惟为之倾倒。
他能感受到胸膛下有力的心跳,比往常要快得多,传递给大脑心动的信息。
谪仙般的人,他的心上人,近在眼前。
方一惟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瞥开了眼。
即使如1888所说,他们再亲昵的事情也都干过,但到底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
【宿主,你别装,以前强的你都来过!】1888到底跟了方一惟许久,对他的行为举止多少了解。
“……什么意思?”方一惟茫然。
【你以前来过强制爱呀,上个世界你可是直接把作为你叔叔的宁宁酱酱酿酿了。】
方一惟摇头否决,“不可能,如果他拒绝我,我一定不会来强的。”
【你这样说……好像确实没有被拒绝。】1888陷入沉思。
“我就说吧,如果他拒绝我,我定然不会做过分的事情。”
方一惟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1888嘴硬:【那你也没现在这般恪守礼节。】
方一惟不理它了,一心看着仲长宁。
从前看神像,如今看真人,眸光还要和煦几分。
“他还要多久才会醒?”
方一惟低声呢喃,并没有想得到答案。
【我现在是一把剑,没办法帮到你什么。】
1888不能帮方一惟检查宁宁的身体,杀人也不在行,那血渍呼啦的一看就不是很适合它。
方一惟也没指望它能帮自己什么,头靠在床边,手轻轻搭在距离仲长宁手不远的位置。
他既希望仲长宁早点醒,想看他生动的模样,既希望仲长宁晚点醒,让自己能距离他如此近的时间长一点。
“殿下,大皇子在外面说要找您。”
“不见,”方一惟冷声道:“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
他谁都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