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

尤黎送走了vivian老师。

因为出门旅游和游戏机带来的意外，他已经足足两个周都没补习了，所以现在不止周日，又回到了周末两天都需要补习的日子。

补完落下的课程才截止。

019听着这都头疼，他摁了摁眉心，伸手把也累累的尤黎揽进怀里。

他吻了口人，“宝宝喝口水？”

说了太久的话，是有些口干。

但尤黎喝完后，又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人。

019不动声色地避开少年的视线。

头发乱乱的毛茸茸小脑袋又马不停蹄地凑到他面前了。

尤黎，“说好了的。”

019，“什么时候？忘了。”

尤黎，“还拉钩了！”

他伸出手去学着那天的样子，用小尾指勾起男人的半截拇指，“这样，这样……”

晃了晃，又盖了个戳。

019，“祖宗，你饶了我吧。”

他就差没举手投降。

尤黎用鼻子可怜巴巴地蹭他，“不要……下周学校里有万圣舞会的，我想去玩。”

019和他眉抵着眉，“宝宝喝饮料不行吗？宴会上没有牛奶吗？”

尤黎，“……不要。”

019，“学这些不好的东西做什么？不行。”

尤黎眼睑开始湿，“骗人坏的。”

019，“哪里骗宝宝了？我不是买回来了。”

他们就这么僵持不下了片刻。

少年温热的呼吸一直磨着人，湿漉漉的眼睛挨着，没一会儿就成功被抱起来了。

019不得不带他到了冰箱前。

尤黎被他放到大理石台面上，眼睁睁看着019弯身开了冰箱，拿出一瓶冰镇好的香槟酒。

全黑竖长的瓶身，亮面反着白，木塞到现在还没被取开，牢牢塞进瓶口里。

他已经停药超过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四舍五入就是一周，尤黎算得可好了。

他还提前问过04，现在他药量减少了，每天吃进去的药只需要两三天就可以代谢完成。

正常量则是停药一周内都不可以碰酒精。

随着一天一天地渐渐减着量，就在几天前，尤黎已经彻底不用吃药了。

他好不容易才磨着019，想尝一尝之前没试过又一直好奇的东西。

学校里在下周会举办成年万圣舞会。

听说每年的氛围都异常荒诞到好玩的地步，什么恐怖影视剧里的cosplay都有。

尤黎很想去玩呢，现在是在提前做着舞会前的准备，三天前他就拿这个理由忽悠的019。

现在说着说着自己都快信了。

019掌心摁着香槟顶，指腹拨开下方的铁丝，边走，边利落地顺着往外顶的气压拔开木塞。

单手开完酒，就这么往玻璃杯里到。

尤黎想伸手抱住他的手臂也不让抱，碰也不给碰，只让人就着他的手抿一点点。

冰凉的酒液顺着杯壁滑落，舌尖受到轻微的气泡刺激，酸酸涩涩的口感一下滑入喉腔。

只品到了一点点，就没了。

坐在台面上的少年抱着杯子，019托着杯身，稍稍抬高指，亲眼看着尤黎喝进一点了，就毫不留情地从人的唇齿间抽离出杯口。

019，“宝宝什么感觉？”

尤黎好慢地说，“不，不知道呢，有些冰冰的，像汽水，有点酸，但是喝进去后又好像走一点甜，没有什么很奇怪的味道。”

因为度数很低，只是更具风味型的起泡酒。

特地给他选的，给他买的。

019，“还要喝吗？”

尤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他还没尝出什么感觉。

019又抬起手。

尤黎跟着仰起脸。

确认少年可以习惯，没有什么排斥感，也不会想吐后，这次喂得多了一点。

尤黎喝下去，整个肚子都有些凉凉的。

但是又有些辣。

少年呼吸慢起来，脸有些发烫，呆呆地看着前方，似乎还在品味嘴里的味道。

这么快？

019低声，“宝宝？”

尤黎好迟钝的，“……唔？”

019看着他湿着的一双眼，伸出手指，挑了挑少年卷曲的眼睑，指腹摩挲着人的眼下，“喝醉了？”

尤黎咿呀学语，“……醉？”

019低笑，不经意地开口，“宝宝是谁？”

他一边问，一边放下可能用不上了的香槟酒，又抬起手掌，横在半空。

没几秒，一张温软的小脸蛋就这么放在他的掌心里，凑过来歪了歪。

边枕着，边乖得不行。

尤黎下意识说着这么多天在异国已经习惯的自我介绍，“Euli？”

019，“我是谁？”

尤黎，“哥哥！”

019，“没了？”

尤黎晕晕的，眼睛都快转起来，他不算醉，还有着清醒的意识，只是脑子热热的，身上也热热的，转得有些慢。

他说，“就是，就是哥哥……”

019，“你有几个好哥哥，就拿这招这么一直说，吃透我了是不是？”

尤黎怔了好久。

这段话有点长，他反应了一点时间，就这么眨着眼睛看着人，好一会儿，才开始低下脑袋，开始掰起手指数“一二三四……”

数到六之前总算被人握着停下。

019眉心跳了跳，“好了好了。”

尤黎觉得他面前这个“哥哥”好奇怪，一会儿让他数数，一会儿又不让他数手指了。

“还喝吗？不喝收起来了。”裙陆八④⑻芭捂铱⑤⑥

“宝宝今天这么多就够了。”

尤黎湿漉漉的眼睛眨眨，他又摇摇，“不，不好，没有够。”

他又小声，“也，也没有数完……”

019挑眉，“你还想数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