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抱着04不松手，又是挂人脖子，又是抱大腿的，才磨到让他能自己去把情况说清楚。

条件是他要就这两天的事写一个检讨书。

黑发小人趴在矮矮的茶几上，屁股底下垫着一个抱枕，小短腿伸直着，坐在地毯上。

面前就是一个格子本，还有被削好的铅笔。

上面写的三个大字——检讨书。

不止，这还不是在系统空间里写的。

“小猪在外面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写完这份五百字的检讨书，我就相信你可以自己说清楚。”

“不准抱我，没得商量。”

“好还是不好，站直了说。”

“两百个字……”

抱着他腿的小人伸出两根手指。

04眼皮都没动，“八百。”

“五百个字可以写完，可以写完的！”

挂在他腿上的粉团子一下急了，忙不迭地点脑袋作保证。

而现在，黑发小人坐在现实世界里小洋房的地上，身边也换了一个人。

019也支着腿坐在地上，伸臂把小孩圈着，抬起手就去看人的小脸还有没有掉眼泪，见他的眼睛干干净净的，手劲儿才松了些。

小尤黎抓着铅笔，情绪没有波动后，小孩脑袋也清醒了一些，想起刚才的事也很懂事了。

他仰脸，“对不起……我不应该用哭哭吓唬哥哥。”

进去出来一趟和变了个人一样。

脸干净了，眼泪也不掉了，哭也不哭了，还学会了道歉，甚至桌上还摆着一份检讨书，老老实实地趴在茶几上写。

019沉默了几秒，对自己哄小孩的能力产生了一点怀疑，“真不哭了？”

小尤黎乖乖地摇脑袋，说他只是变小了，但是身体不会真的像小时候一样长大发育，不会再经历一次掉牙。

所以牙齿不会那么容易坏。

吃冰肚子也不会那么容易痛。

“但是零食还是不可以多吃，哥哥下次不可以喂我吃这么多了。”

“现在不玩个够本，等恢复了宝宝就再也回不到现在了。”

019托着小人一张肉肉的脸，“掉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宝宝的过去我什么没见过？”他伸出指腹，让尤黎张开嘴巴给他看看牙齿，“现在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过去这里空一颗，那里空一颗的时候，我也觉得宝宝很可爱。”

他的指腹顶在小尤黎小小的虎牙上。

“那个时候这里缺了一个，还有这，没多久，这颗也掉了。”

“那个时候宝宝一天下来都不会开一下口，一句话都不会在外面讲。”

“只敢在镜子里张开给我看。”

“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

小尤黎抿抿嘴巴，他还记得，声音也放得轻了，听起来软得不行。

软糯糯的小孩声和019成熟的声线重合在一起，他们同时开口，说着同一句话。

“谁笑话我，就和你讲。”

“谁笑话你，就和我说。”

019，“我有没有做到？”

尤黎抱住他的脖子，小幅度地点头。

不管是福利院的小朋友，还是在院外的幼儿园里，都没有人敢笑话他。

019，“我当时还和宝宝说过什么？”

小尤黎在他耳边讲，“不可以做第一个笑话自己的人……”

“其他小朋友们也都在换牙，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我因为掉了牙在他们面前哭，掉了眼泪，才会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