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没法说了。

尤黎呼吸慢慢的，忍不住听着洗手间的动静，见vivian还没有出来，又偷偷亲了人一口。

尤斯坦低笑，“宝宝不会乱扔东西，也不会扔走我的礼物，对不对？”

尤黎迟疑地点点头。

尤斯坦，“所以条件不成立。”

刚刚尤黎还小大人似的教他，现在也有些被说服了，迟钝地应了一声。

尤斯坦耐心地询问，“想让我做什么？宝宝可以直接说，我在听。”

尤黎凑到他耳边，小声讲完。

没多久，从洗手间出来的vivian发现她的小金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岛台去了，黑发少年频频地望着她，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但还是能看出有些期待。

而她的雇主“尤先生”坐到了离玄关更近的沙发上，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

vivian对补习地点的更换没有异议，走到尤黎身旁问了一下后，见没什么又继续教学。

直到补习结束，vivian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就在她经过客厅，去往玄关时，才看见一直翻着书页的“尤先生”起身对她相送。

甚至亲手帮她推开了门。

vivian仿佛见到了最开始时尤先生的绅士，她受宠若惊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想开口道谢却被打断。

“我很抱歉。”

“希望今天晚上的拒绝不会对你造成困扰，破坏你的心情。”

尤斯坦罕见地道着歉。

vivian连忙说着没关系，“Oh，it does not matter！”

她话还没讲完就听见“很有礼貌”的下一句。

“我的伴侣对此有些忧心，请你帮我和他说明一下，你不会对此感到介怀，多谢。”

“……”

离玄关有些距离的尤黎显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还在探头探脑地偷看。

vivian面无表情地挤出一个笑容，“Yeah,Sure、no problem.”

当然没问题。

于是坐在门里的尤黎就收到了他站在门外的老师的一条讯息，他打开Messenger看了一眼。

大意是在说她下次来还会给他喜欢的甜品的，不过如果还感冒了，可以提前和她说，完全没关系。

尤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看见门口的vivian朝他挥手再见时，也弯起眼睛say goodbye.

而尤斯坦把发出去的Messenger一扫进眼底，等尤黎告别完，就这么关上了门。

还在挥着手的vivian，“……”

这真的很失礼。

不过能得到一个道歉的vivian已经很满足了，她居然能亲耳听见尤先生的道歉，真不可思议。

今晚刚进小洋房就吃了一个闭门羹的忐忑和无所适从也随之打消。

一边想着她下次真应该提前问问Euli的身体状况，一边想着她是不是不应该每次都带冰甜点过来……

弯身上了停在门口的轿跑，拉风地开车离去。

而小洋房里。

尤黎已经累累地对着向他走回来的尤斯坦抬起手臂，被抱起来后，就这么把笔记、平板手机抛在脑后。

他们一起上楼。

哥哥们有时间陪着他的时候，尤黎对电子设备其实也并不是很热衷。

他问，“尤斯坦有没有讲对不起？”

尤斯坦，“宝宝不是都看见了吗？”

尤黎狐疑的，又忍不住道，“以后尤斯坦也要这样的。”

他趴在人耳边。

“这个世界没有很坏的人。”

不是机械副本里，末日中随处可见的利弊和死亡，让尤斯坦成为了实验的蓝本。

也不存在ll型世界里没有人性与道德的人类种，让尤黎也成为了实验的蓝本。

相反，这个世界很好很好。

尤黎感受到了它的很多善意。

“它看上去很好。”

没有堆到满的死亡和分离，只有一直不会空缺的阳光和风吹，每天早上，太阳都会如约而至地升起。

尤黎今晚会早早地入睡，明天也还会早早地起来，穿好学院服，咬着可以对付一口的面包，抱着背包，急匆匆地赶上清晨去往学校的校车，又会在半个小时的行驶里，趴在车窗边，听着嘈杂却别有一番宁静的车流声，小小地困一会儿觉。

他想，他也要带尤斯坦多看看这个世界，不再去时刻地想那个还没有重建起来，天空仍是灰白，现在仍伫立在冰封的雪中。

在无人之地默默死去的那座城。

尤黎讲。

“我们也可以对它好一点的。”

“尤斯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