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时间过得不算很快, 但生活很充实,而且都是神无梦感兴趣的事情,精神上的压力自然而然小了许多。
弘树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母亲带到美国来了。
因为提前拜托过赤井秀一照看这孩子, 弘树在母亲去世之后并没有像原著那样由托马斯·辛德勒抚养,也没有被逼迫着制造大人用来赚钱的程序, 而是由一对和蔼慈祥且没有孩子的大学教授夫妇收养——毕竟还是单身的神无梦想要收养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美国法律允许的——于是弘树在享受自己天赋的同时, 在自由的空间中制作出了诺亚方舟。
诺亚方舟的问世让弘树名噪一时, 不过由她和赤井秀一精挑细选过的那对老教授不是为名利所动的人, 一如既往地把弘树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没有让媒体打扰他的生活。
虽然逃到美国来了,但偶尔还是会有组织的任务来到她的身边, 一些分明常驻日本的组织成员也无可避免地碰到, 一起合作了几回。
日子算是步入正轨, 每天的烦恼除了“快到上交论文的截止日期”以外就是“怎么又有好几个人同时约她一起吃饭要怎么全部拒绝”这类平淡又简单的问题。
但柯南元年的到来还是为她快要告罄的生命值敲响了警钟。
工藤新一变成江户川柯南是在一月, 神无梦考虑过要不要阻止他服下APTX-4869, 最后还是放弃了。
尽管不想承认,但变成柯南的经历对于工藤新一的成长不可或缺, 他在红黑斗争中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简单来说, 就是直接关系到她能不能顺利回家。
而且以工藤新一的好奇心和正义感, 就算没在游乐园遇到琴酒, 他也迟早会对上组织, 如果躲开变小药丸的代价是承受致命的子弹, 神无梦怀疑自己会首先崩溃。
她没有打算插手这件事, 不过提前一些回东京还是有必要的。好歹穿越一场, 名场面还是得见证一下吧,不然总觉得会很遗憾。
就读的专业没有考试, 只要提交论文就万事大吉,更不用度过挑灯夜读的期末周,神无梦在十二月初就登上了前往东京的航班。
除了美国这边的朋友之外,她原本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在日本的人,但萩原研二前几天给她发了消息说他和松田阵平准备买去美国的机票。
让他们长途跋涉扑个空实在有些过分,神无梦只好把自己的航班信息告诉他们。两个人理所当然说要来接机,不放心她晚上自己打车去酒店。
再舒适的座位飞十几个小时也是很疲惫的,她推着行李车走出航站楼,摸出手机准备问问萩原研二他们到哪里了,余光却注意到一身黑衣的大块头朝她走来。
“西拉酒,你可算是回日本了啊!”
伏特加顺手接过她的行李推车,大晚上黑色西装加黑色墨镜的□□打扮让周围行人主动避开了他们,周围真空出好大一块区域。
他就好像是被神无梦亲自喊来接机的一样,丝毫没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自觉,还喋喋不休地和她抱怨:“组织里有些新人的能力真是太差了,以前你敲敲键盘就能搞定的事,那群人都得研究大半夜,大哥都快忍不下去了!”
比起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神无梦觉得她首先得通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不用来了,免得两位警官撞上这一幕之后以为她是被威胁了什么的。
她不想刚到东京就要夹在红黑斗争之间啊!
至少给她一点准备时间吧!
她从包里拿出顶鸭舌帽把显眼的发色挡住,嘴巴上敷衍着伏特加的话,手指飞快编辑短信。
——【下飞机时遇到朋友了,找我有急事,我没办法和你们一起了!不好意思hagi,让你和松田白跑一趟。过两天我安置下来请你们吃饭QAQ】
由于太过愧疚,她甚至还补了个颜文字以表诚心,试图蒙混过关。
以防万一,神无梦把称呼换掉又给松田阵平发了条内容一样的短信,保证他们只要有一个人看到就好。
伏特加就算两只手都在推车两只眼睛都在看路也能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问道:“西拉酒,你有听我在说什么吗?”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大哥做任务超级辛苦嘛。”神无梦抓着还没收到回信的手机,眼观六路地看着附近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勉强把刚才从耳朵里经过的句子翻出来,用绝对不会出错的话应付,“伏特加不愧是大哥手下的得力干将啊,就算新人水平一般还是能顺利完成任务,真了不起!”
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夸奖和赞美都是能让人愉悦的,总之伏特加是被糊弄过去了,顺势说道:“还是大哥厉害!要我说你就不该去什么美国,贝尔摩德就知道跟大哥抢人!”
她去美国的直接原因是琴酒逼她开的那一枪,但伏特加显然不会知道内情,又或者说他不可能猜到她的想法。加上她去美国联系的第一个人就是贝尔摩德,她们的关系又一直都很好,伏特加会这么认为不足为奇。
“但我也不是大哥的手下嘛,我想和谁一起就和谁一起啊。”
虽然琴酒依然是攻略对象,但心态放平之后似乎也并不是非他不可,神无梦提醒伏特加道:“我可是找了份工作的,回日本前也和Boss说过了,不接要去现场的任务。”
“什么工作啊?”伏特加觉得奇怪,“你不是在组织的公司挂职吗,还要去做什么,像贝尔摩德一样当演员?”
神无梦朝他笑,神秘兮兮地用食指抵住嘴唇:“不、告、诉、你。”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朝伏特加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今天的航班?自己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