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的时候,魏黎要回S市的总店开会,汇报整年的分店营收情况。这次轮到他出差了。
姜津得知,问他:“你们去哪开会?是在夜色那个楼里还是另外找个酒店?”
魏黎正在仔仔细细给他剥柑橘,上面的橘络都被他摘得一干二净,随口一答:“当然是夜色,里面有会议室。”
“要去几天?”
“三天差不多。”魏黎把干干净净的橘子递给他。
姜津“哦”了一声,窝在沙发里吃橘子,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那你们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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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有房间。”
“除了你,开会的还有谁?”
“罗禹,几个大股东,各部门经理。”
……
如此几番没有营养的对话过后,魏黎终于侧过脸来问他:“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回去?”
姜津看着他,眨眨眼睛,没承认也没否认,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罗禹不喜欢外人进会所嘛,他看见我又要抓我。”
毕竟之前那几次可是历历在目。
“那是以前。”魏黎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早就把咱俩关系跟他说了,你算家属,不算外人。”
姜津一愣:“那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像是预料之中。”魏黎顿了顿,“然后他说婚礼他要坐主桌。”
“……”
于是两个人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套房门前。这里曾经是魏黎的地盘,如今回来开会,自然而然地在这儿住下。
开门的时候,魏黎瞥了姜津一眼,只见他故意移开视线,低着头,嘴角却微微勾起,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坏主意。果不其然,等门关好之后,姜津把他手上的行李一扔,把他的肩膀摁在墙上。
现在,熟悉的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个,微妙的氛围又扩散在中间。
姜津语气异常严肃:“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儿,还是魏黎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好吧。其实家里那块大落地镜不是原来那个。我之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带倒摔碎了,但那段时间你特别喜欢在镜子面前做,兴致也高涨,我只好急匆匆地去商场买了一块差不多的。之前的碎片都被我毁尸灭迹了。”
“……”
姜津闭了闭眼,咬牙切齿:“我不是问这个!”
“不是这个?”魏黎奇道,思索一会儿,接着说,“那我承认,每次给你清理的时候我都是故意……”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气急败坏的姜津捂住了。
姜津面红耳赤:“我是问你,之前在夜色,你到底是怎么看着监控知道我来了,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个房间的?”
这个问题困惑他好久。每次禾厉都神出鬼没,也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可他明明在此之前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人影。
姜津甚至都考虑了浴缸和衣柜里有没有藏人。
“原来只是问这个。”魏黎垂下眼睛,叹了一口气。
“……你在失望些什么啊!”
魏黎来到客厅,伸手把墙上的一副巨大的挂画一推,一个大约四平米的小房间就这样展示在姜津眼前,里面摆着几个大的显示屏。
“其实这栋楼年岁很久,之前是个逃难的外籍商人建的,算历史遗物,罗禹也是看中文化价值才花大价钱租下来。但凡大套房都有一间这样的安全屋。”
姜津环视一周,突然回忆起来第二次他想反偷拍。那时候禾厉在监控那边看着床上的他在这样那样抚慰自己,原来他不过离他只有三四米的距离。要是当时自己喘得再大声一点,人家都不用戴监听耳机就知道他在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