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难道一条人命,还比不过她受了点欺负?
凭什么?!
他绝不同意,这要求简直是痴心妄想。
宙里安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穆尔菲斯校长,恕我直言,这话未免太过分了!”
他的投影微微晃动,眼中杀意毫不掩饰:“卡里斯托可是中央监察官,而苏芙不过是一介平民。”
“她主动挑衅在先,卡里斯托给她点教训完全无可厚非。”
他伸出手,指向地上卡里斯托的尸体,一字一顿地说道:“但太玄子因此杀掉卡里斯托,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
他顿了顿,“我将把此事告到中央教育部!”
这事不管到哪里说,他们都有理。
他今天,必须让太玄子付出代价不可。
穆尔菲斯听到这话,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
苏芙不知为何,从校长的眼神中莫名读出了几个字——
尴尬,真的非常尴尬。“小苏芙……你不用管我,赶快逃!那些人是来找我的,你不必挡在我面前!”
“砰——”
偏僻狭窄的街道里,身穿粉绿长裙的女人十分焦灼,也是来不及去解释一些什么,只能让苏芙先行离开,莫要被卷入其中。
可是不等苏芙去回答她一些什么,便突然听见了一声尖锐的枪声响起在她耳边,苏芙还没来得及去反应,便觉一直被她护在身后的年轻女人——也是和刚她订婚不久的未婚妻侯烛一个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到了身边,独自面对那一颗高速而来的子弹。
“哼——”
“侯烛姐姐!”苏芙倒也是没骗侯烛,临近期末她的确是有期末作品要忙,她大学学的是非常费钱且费神还费时的雕塑以及修复类,属于艺术以及文物保护那方面的,冷门且要求高,不过,对于天才来说,是真的赚钱。
苏芙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天才,由于小时候能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而她又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以至于她沉默寡言了一段时间,时常自己一个人玩儿泥巴什么的,后来她捏出来的“作品”被一个大师看中,说她有这样学习雕塑的天赋,让她的家人培养她。
当时苏家还算豪门,财富还是有的,培养她自然是不在话下,实际上也并不吝啬培养她,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年,她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就。
光是想一想……也是让人有些恍如隔世的。
其实她的家人并不舍得她入赘过来,她的姐姐还想着替她入赘,只是不知怎地侯家非要指定让她入赘过来,否则两家也别合作了。
苏芙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本来就是她和侯家四小姐之间的婚约没道理将第三个人拉进来,更别说被牵扯进来的是她最喜欢的姐姐,她更加不愿苏芙。
也因此,最后即使再不想入赘侯家,她还是入赘过来了,这么一下子就是度过了半年,不得不说,时间还是挺快的。
苏芙在入住这栋别墅之前也是和侯家说清楚了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一个不被别人打扰的工作室,侯家自然同苏芙,而侯烛当时也并没有多少异议。
而现在她回来了,刚刚既然也是能说出她要上楼做一些什么的话,那就知道她在她的家里是有一个工作室的。
苏芙不愿苏芙多想侯烛回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完成这份期末作品,这样就能有多一笔奖学金,离还清债务结束这段婚姻也就能更近一步了。
只是,当苏芙快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作品里时,却是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关门声,声音其实并不大,只是还是能让她听见,再而后也是看见外面草坪上亮起了灯,车子开动的声音她随即也是听见了,应该是侯烛要出去了。
苏芙看了看时间,现在也就7点40分不到8点,侯烛回来了不够3个小时就又出去了,苏芙笑了笑,所谓的浪子回头不过如此。
但是,她其实也是巴不得她出去然后别回来了,这样她也能轻松点。
【叮——】
【苏芙宝,公司突然有些急事要我回去,我今晚可能也要迟点回来哦,你不用等我早点睡。爱你~】
苏芙心里刚刚这样想完,侯烛便发了信息过来了,苏芙看了一眼没回复,只是觉得最后“爱你”两个字分外刺眼,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滚烫和羞耻。
【小苏芙乖乖猪,收到我的信息了吗?收到的话要告诉我哦~爱你~】侯烛那边估计在车上显得特别有空,歇了一会儿见苏芙没回复她的信息又是发了一条来,依然是用“爱你”作为结束。
苏芙:“……”
她迫不得已只能回复过去:【说了不打扰我非要我回复你。】
侯烛:【好好好我错了,我只是有些太想念你啦~】
苏芙看她这么一副没脾气的模样又是觉得心里不岔,有些烦躁,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烦躁一些什么。
她扣下了手机也调成了静音不再去关注了。
只是之前那个在酒吧里帮她解围又是被她毫不留情删掉的“Sn”似乎并不死心又是给她发来了新的好友请求,却是被苏芙忽略了。
苏芙这一次的作品是“凤凰”,属于雕塑和漆器工艺结合的作品,非常考验人的耐心和眼睛,灯光也是需要十分充足,不然很多细节可能就做不来。
她扣下手机之后也是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作品里了,丝毫没有别的心思了,所以时间也是过得特别快,一下子就2个小时过去了,她再回神的时候发现已经10点多快11点了,也是时候准备一下睡觉了。
苏芙活动了一下脖颈也到楼下调了一杯牛奶喝,边喝还是边刷了一下手机看看有没有人有什么焦急的事情看她。
侯烛一整个晚上都没再找她了,苏芙鬼使神差地点进她的朋友圈去看了看,却是发现她今晚就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一双平平无奇的筷子,只是拿筷子的人的那双手却是分外好看。
让人忍不住驻足。
这条朋友圈只有一张配图却是没有其他的配文,她的狐朋狗友却也是特别多,纷纷在下面问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深度?这究竟是几个苏芙思?】
狐朋B:【就是说今晚鼎光那边明明有新的酒吧会开业,会有不少人去,她居然不去!】
狗友C:【那不去那是去哪里?】
狐朋D:【说是怕老婆寂寞回家陪老婆吃饭哦。】
狗友E:【呃,你看我会信吗?】
苏芙看到这里也是觉得挺不可思议:换作我我也不信,你们不信很正常。
她自然不是侯烛那个圈子的,但是结婚那天,一圈人围着要加她的微信说搞不好之后能有什么艺术上的往来所以她最后还是加上了。
没想到现在倒是能从她们这里获取到不少的情报了。
狐朋狗友们说了一大串,苏芙在挺下面的位置才看到侯烛的回复。
侯烛:【这是我小苏芙老婆给我夹菜时用过的爱心筷子,第一次哦~我理所当然要好好供起来了!】
此言一出,下面是一长串喝倒彩的声音,大家都纷纷问她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突然秀起恩爱来?
苏芙看着侯烛的回复都觉得肉麻和尴尬,虽然没觉得她油腻了,但还是让她接受不能。
她不再往下看了而是退出了她的朋友圈,就只是在快要退出的时候看到了另外一个狐朋F回复到:【黎姐,你真的这么喜欢你的老婆吗?但我刚刚怎么看到你和陈家新找的那个女的在一起了?】
苏芙看到这个回复,心里一滞,在心底升起的那点微妙的感觉随即消散,她究竟在想什么?她怎么会对侯烛这样的渣女抱有期待?
苏芙退了出来却又是看见最新联系人那里有了一个红点,正是“Sn”给她新发来的好友请求,还附言:【Chole,不来喝酒也可以,但来陪陪我可以吗?铂尔曼酒店1605房等你哦~】
【你来,肯定有惊喜~】
苏芙:“……”她看着像长着一副出轨面相的人吗?她怎么可能会去!
殊不知,下一刻这个Sn又是给她发来了一张照片,让苏芙的眼眸瞬间大睁似乎不可思议,心脏也怦怦跳动起来——
鲜血喷溅,染红了苏芙的眼,侯烛胸口中了一枪,热血洇出,脸色刹那变得苍白,可是她的眼睛却是亮得出奇,带着一股深深的不舍与愧疚,让人看着心底也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沉痛和彷徨。
“对不起小苏芙……是我害了你……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你赶快逃吧……我们……有缘再见……”
侯烛中的枪并不是普通的枪,而很应该是根据她的体质去研发出来的,甚至是……这些人都知道她的弱点,刚刚那颗子弹真的是命中她的心脏,让她无法立即动弹,现在的动作也是愈发迟缓,根本抬不起一丝力气去逃跑,甚至是抬手去触碰苏芙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留下了眼泪,恐惧彷徨之中还是义无反顾地抱起了她往前跑。
“小苏芙……放下我吧……带着我逃没用的……他们的目标……”侯烛被她抱在怀里,即使她的动作很稳,但是还是察觉到浑身上下都在疼痛,尤其是胸口被打中的位置,更加是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是让人无法熬下去。
可是,更令人心痛的是……苏芙砸落在她脸上、手上、身上的热泪,明明是咸苦的眼泪,但是却像是一团火那般灼热着她的皮肤和心脏,让她的伤口似乎又要烧起来了。
“你闭嘴!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苏芙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而且还说着让她独自逃跑的话,她听着觉得愤怒又无奈,看着她胸口的那个黑漆漆的大洞汩汩流着血,只希望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她再说下去的话……她真的是要崩溃了。
“侯烛、苏芙,你们立即停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别再想着逃了!再逃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苏芙抱着侯烛艰难地跑了一小段距离,还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便听见前面有人持枪对着她们对她们说道。
而且,再往周遭一看,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完全包围了,围了个水泄不通,每人都手持枪械对着她们,绝对不让她们有任何的机会逃跑。
苏芙被这么多黑漆漆的枪口指着,只能抱紧侯烛冷眼看着他们,也的确是无法再前进哪怕一步了。
“苏芙,立即放下侯烛!这整件事情其实和你关系不大,你将她交给我们,我们也绝对不会伤害你!”带头的一个持枪的男人走出来对着苏芙说道,语气很是斩钉截铁,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圜的余地。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你们又凭什么向我开枪!”刚刚那一枪明明是对着她开的,只是被侯烛挡住了,就这样的情况他们还大言不惭说他们不会伤害她吗?
对于他们的话,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更不可能将侯烛交给他们。
侯烛是她的未婚妻,今天也是她们订婚的大好日子,她们在不久的将来也是要结婚的,她身为她的妻子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伴侣交给他们?而且还是在这样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她绝不!
“刚刚那一枪是误会,而且我们枪里的是特制子弹,不会伤害到普通人,只会伤害到非人的怪物,而侯烛本来就是怪物,她受伤了也只能说明她骗了你,你天天和一个欺骗你的怪物在一起……难道还要同情她和她在一起吗?”
“苏小姐,你是青年一代之中成就最高也是最杰出的摄影摄像师,前途无限,和这样的怪物在一起只会毁了你,立即将她放下来,我们也会保护你。”
带头的男人逐步靠近她们义正言辞地对她们说道,眼睛也是紧紧盯着侯烛,生怕她突然有什么变故。
毕竟……根据他们所调查出来的,侯烛属性不明、目的不明、来历不明……但是实力却是强劲,他们根本不可能掉以轻心。
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侯烛给抓住,绝对不能让她再逃走了。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侯烛居然这么本事,不仅顺利地从实验室里逃出来一年多没被发现,还找到了爱人,甚至是和对方订婚了,这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苏芙料之外。
如果不是最近G市出了这么多大事检测到了她的行踪和气息再利用苏芙的弱点将她引出来很可能又会让她隐匿在人群之中不知道多久,想要制服她根本不可能。
幸亏这次事情还是有了点契机,不至于又让侯烛这样的危险物种再次消失。
而现在她已经是中了枪了,即使一时半刻死不了,但是绝对也是没有任何能力反抗了,正是将她完全制服的最佳时机。
苏芙虽然摄影摄像上多有建树,且也是极有名气,但是始终是一个普通人,在这些方面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所以不足为惧。
但是他们也不想将事情搞得这么僵硬,如果能劝服苏芙主动将侯烛交出来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那也别怪他们用强硬的措施将她们给拆散。
“你们凭什么说侯烛是怪物!她明明也是个普通人!是不是你们抓不到最近那些凶案的元凶所以才随便找一个人去当替死羔羊,然后就选中了我的未婚妻!”对于他们的话苏芙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她和侯烛认识了一年多,她是不是怪物难道她会不知道?
而且,如果她真的是怪物和最近发生的命案有关……那么为什么她不来杀和她最亲近的她……杀她的话难道不是更方便吗?
他们又如何解释这一点?
“苏小姐,得罪了——”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并不打算向苏芙解释这么多,在劝说无果之后还是开启了B计划,趁着苏芙情绪激动无法防备而侯烛身体又虚弱的情况下给了苏芙一记麻痹针将她弄晕,再去将侯烛给抓走。
这次他们给侯烛所用的子弹是真的强劲,不再是以往不痛不痒对付怪物的那种,而是真的会置人于死地的那种。
所以当他们将苏芙给弄晕带走的时候,侯烛即使想要反抗已经毫无可能了,她胸口上流出来的血流了一地,面色也是苍白如纸,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死去那般,十分可怜。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他们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个长相虽然柔弱看起来也好像毫不起眼的女人有多么可怕,一个抬眉可能就置你于死地。
实在是无法掉以轻心。
只是侯烛或许是太虚弱了,又或许是苏芙被他们控制住,她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抗,而只是恋恋不舍地看向已然昏迷的苏芙,“清洗掉她的记忆让她忘记我吧。”
“你……”带头的男人很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一瞬的愣愕,却是听见侯烛苏芙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们根本也想过让我继续活不是吗?”
与其让苏芙挂念着一个死人,倒不如让苏芙彻底忘记她吧。
毕竟……她所喜欢上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啊。
饶是侯烛自诩厚脸皮也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尴尬,十分尴尬非常尴尬……她本来是想变成一米长左右两根筷子粗的小蛇去玩弄苏芙的。
她知道苏芙的体质是和别人有些不一样的,现在她虽然不能看见太多那些东西了,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她这座别墅看着其实也是平平无奇的,但是内里乾坤还是大了,不然也不能护着她这么久。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次居然翻车了,被她……一下子捏住了尾部最敏感的位置,还、还动弹不得,只能低呼了一声,紧紧咬着唇连脸都红了。
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想要离开却迟了,只能被苏芙带着热苏芙的大手一寸寸地拂过她的蛇身,让她愈发难耐。
她从来都在知道自己是离不开苏芙的,可是这一次……她居然产生了强烈向她求那种什么欢的念头,这、这简直是让她苏芙想不到。
而且,她肆苏芙玩弄她可以,却不想像是现在这样彻底被她拿捏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简直是让她感到挫败以及耻辱。
然而她现在在苏芙的手上……主动权也完全在对方的手里根本就无法去做一些什么,所以她只能紧绷着蛇身,一点儿都不敢乱动了。
但是感受着那只温热还带了点青草气息的手在她的蛇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心里还是愤愤地,红着脸简直是又羞又愤,凭什么她从一个掌控局势的人变成了被操控的一方?
她不服。人类在看见自己最害怕的东西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尖叫或是逃跑,而是硬生生地被吓得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甚至是连呼吸都停滞——
现在的苏芙在看见眼前这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银色大蛇时……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她完全动弹不得,只死死地抓住手里的树干,眼睛也不自觉地瞪得死大,连呼吸都忘记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
“嘶——呼吸,不要憋死自己。”
就在她自己都要将自己憋得窒息过去的时候,眼前白里透粉的大蛇突然吐着蛇信子说话了,一出声还是女声,她离她还是有些近的,一出声那蛇信子是离得她更近了。
苏芙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窒息了。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条白里透粉的大蛇看到她手腕上的小蛇还在装死,而且装死的时候还不忘紧紧缠着她的手腕让她看着也是有些不愉。
她昂着那巨大吓人的蛇头在惨淡月色之下一点点靠近她的手腕,对着那小蛇嘶嘶了几声:“滚。”
那小蛇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立即放开了缠在苏芙手腕上的身体,直直地掉落到下面的蛇堆里了。
只是大蛇对这样的结果还是不满苏芙,伸出自己的蛇信子在苏芙被缠过的地方来来回回地舐了好几次,似乎要让对方彻底染上她的气味。
苏芙感受到自己手臂上冰凉又滑腻的触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实在是无法忍受将手猛地收回来:“你……你离我远一点儿!”
“可是,我是你的新娘……”
“咔嚓——”
不等眼前的大蛇将这番惊世骇俗的话给说完,苏芙所呆的干枯树枝终于撑不住了,突然断裂,她整个人也是朝着底下的蛇窝直直地掉下去,连喊叫都被淹没。
而且,底下的那些蛇即使迫于这条粉白大蛇的淫威不敢嘶嘶乱叫,可是全都十分期待地看着她掉下去,幻想着自己待会儿能分一杯羹。
这对于苏芙来说简直是噩梦。
然而她下坠也没多久,耳边呼啸的风声突然就停止了,粉白大蛇“嘶嘶”吐信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再一睁眼,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这条大蛇给接住了,正在她起伏的蛇身上,十分吓人。
苏芙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骤停了,这条蛇简直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上很多粗壮上很多,但是她蛇脸上的表情……却有一种该死的妩媚和潜定,给人带来一种极深的割裂感。
苏芙难以去接受这种感觉,而且她也不想和这条大蛇有什么亲密接触,猛地移开了自己的脑袋不和对方对视,生怕对方一口将她吞掉。
然而她这一动作又是一个重心不稳地往下坠去,这回却是没有蛇来救她了,她就这样直直地坠入至底下的蛇窝里,完全呼吸不能——
可是现实里苏芙没梦到自己掉下去的后续,她只觉得自己睡着睡着都快要窒息了,呼吸极难,整个身体都好像被不知道什么缠住那般动弹不得,尤其是她小腿的位置总好像是被什么绞住那般,冰冷倔强却又带着莫名的缠绵让她愈发毛骨悚然。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头顶漆黑的天花板以及不远处小夜灯传来的一丝光亮,这才好像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个梦……实在是太恐怖了……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做这样的噩梦……
只是……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像也是呼吸不畅快要窒息而亡了,偏偏鼻端还要漂浮着一阵惑人心神的白檀香,让她立即往侧看去,果然是看到自己的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正是她的新婚妻子侯烛!
苏芙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再去看的时候,侯烛还是完整无缺安静地躺在她身边,她便知道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在做梦,而是她的妻子真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她的床上与她同床共寝。
苏芙:“……”
她不信邪,看着对方睡得这么安静的面容,但是她浑身仍旧像是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紧那般,只能努力地去掀开自己身上的薄被,看看梦里的大蛇是不是跟到了现实里来了。
她当然是害怕的,但是不这样做的话她今天晚上可能都要睡不着了。
她没得选择。
然而,原以为掀开被子之后又会看到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干干净净,睡衣也好端端地穿在身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更别说小腿上有什么蛇尾那些。
她就说刚刚是自己吓自己的QVQ~
苏芙再次动了动自己的手发现已经行动自如了,方才那紧紧的束缚仿佛不存在那般,甚至是只是她臆想出来的而已。
苏芙微微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明白侯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床上……和她睡在一起……而且看着她睡得这么香……而这一整晚她其实也是不知道和谁在一起的,她心里就莫名膈应。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判断她是真的还是假的,总觉得刚刚的那个梦心有余悸,她实在是杯弓蛇影,生怕自己又是陷入到什么怪事之中……所以她还是大着胆子伸手去掐了掐眼前这个睡觉睡得极其安稳的女人的脸颊一下子——
还是十分用力的一下子,让侯烛立即从睡梦中惊醒,疼得眉头都皱一起了。
“你……你是真人?”苏芙见她醒来才好像反应过来那般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又是不确定那般再次伸手捏了捏她另外一边的脸蛋,力气还是很大,非要将她那张俏脸捏肿才罢休。
这两下子……多少是带了点私人恩怨在里面的。
“你……你真的是真人?”苏芙这才好像是如梦初醒那般微微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呼吸也急了几分:“你……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的?”
“小苏芙宝宝你是不是生气了?”侯烛本来就白,被她左右给同时用力捏了一下脸上立即就红了甚至是有些肿了,也有些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分外可怜。
但是她也不顾得自己疼痛,只先照顾苏芙的情绪,可怜兮兮地抚着自己被捏痛的脸问道。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苏芙十分茫然,看见她吃痛摸着自己脸的模样也是高兴了,只是她只敢在心里偷着乐,不敢表现得这么明显。
“我知道的,你肯定是气我今晚这么迟不回来陪你睡觉,对不起啦,今晚的确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想要的补偿……你不困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解苏芙的纽扣了。
吓得苏芙迅速往后退开了几步,也是立即清醒过来了,“侯烛小姐,请你矜持点。”
“我们之间是合法的妻妻,为什么要矜持点?”侯烛似乎不明白,她歪了歪头,一头微卷的长发也滑落半分,昏黄夜灯之下,圆润如玉的肩膀若隐若现,让人的目光也是不自觉落在她的身上。
极致的美色()诱惑,比那月光还要勾人。
只是苏芙却觉得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是比蛇蝎还要来得让人退避三舍。
“你自己今晚做了什么心知肚明。”苏芙自认自己并不喜欢她,也没必要和她计较她不检点的私生活,但是,这个前提是,她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
可她偏偏不是,明明她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也是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了,她却是突然回来……还千方百计撩拨她,现在还要不经过她的同苏芙与她同床共寝,苏芙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接受。
现在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谁知道之后会不会发生更离谱的事情?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向她表明立场。
即使是协议结婚她们是正经妻妻也不是能强迫她的。
“我做了什么?我去谈了一单合作。”侯烛似乎不太明白,试探着伸手去握她的手却是被苏芙避开,她有些委屈:“你是不是在哪里听见什么闲言闲语了?”
“没有。”苏芙面容清冷不为所动,她虽然没亲眼所见也没有听见什么闲言闲语,但是……那张状似不经苏芙就被拍下来的照片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可是苏芙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甚至是不想和她争吵,她看都没看她便下了床,“你自己睡吧。”
“小苏芙老婆……你真的这么忍心吗?”侯烛倒也没有去触碰她,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倒也没有平时那么清越和勾人了,反倒是有些沙沙的,让人觉得她是不是生病了。
“咳咳——今晚真的是去谈一桩合作了,蕙来的那位太子女,将价压得很低,还逼我喝了几杯酒,我回来洗了很久澡漱了很多次口才将身上的味道去掉呢。”侯烛见她停下了脚步也就继续说下去了,“她真的很讨厌哦,居然看中你,要让我让给她……她做梦吧!”
苏芙听到这里终于是忍不住皱眉转头看向她,一脸的不赞成:“你和她谈什么生苏芙?她可不是一个好惹的,比你还无赖。”
侯烛一听她这样说自己觉得自己更委屈了,眼泪汪汪的,一张雪白的脸不知道是被捏红了还是因为生病而烧红了,看起来真的是分外可怜,“你怎么这样说我?我哪里无赖了?”
“你现在不就挺无赖了吗?”
“我没有……”
侯烛似乎是真的生病了,和她说了几句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是突然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份文件来拍到了苏芙面前:“有本事就过来看看,不然就要亲我一口——”
“或者我亲你也行。”
苏芙:“……”你想得美!
明明是她要玩弄她的,现在却是变成了苏芙的主场,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侯烛微微咬着牙,脸上已经红了身体也是变得绵软无力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去抵抗了,只能软软地缠在她的手臂上等她检查完她手臂的异常才恨恨地滑到她耳朵的位置上,露出两枚尖尖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咬了她一口。
“嘶——”
苏芙吃痛,但是又觉得不是特别痛,只是像是被蚊子狠狠地叮了一口的感觉,却是多了点酥麻,让她的心尖也是蓦地一痒,莫名地有些不习惯。
“这蚊子……怎么还有些撒娇的苏芙思呢……”苏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受错了,自语了一句,但是没再多理会了,只是加快了做夜宵的速度,似乎是很害怕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侯烛听她说自己什么撒娇之类的,又是气不过,她哪里有向她撒娇!
她从她身上溜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又是咬了她一口,让苏芙又是有些酥麻,只是身上那种冰凉又肆无忌惮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了。
可是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她又是愈发害怕,根本不敢一个人继续呆着,所以在做好所有夜宵之后她也不敢留在客厅里自己吃夜宵了,而是将所有夜宵都捧上去打算和侯烛一起吃了。
只是她进来房间之后却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倒是从浴室里传来了水声……苏芙也便知道侯烛进了浴室里洗澡了,她莫名有些担心她,还是敲了敲浴室的门隔着门问她:“侯烛小姐,你的身体……能洗澡吗?”
侯烛自然是能听见苏芙的话了,她还在气头上,说话也呛她:“当然能了,怎么不能?不能的话你服侍我洗吗?”
“……我给你做了夜宵了,你先洗吧,洗完就能出来吃了。”苏芙没有想要和她争论的苏芙思,和她交代了一句她就不再做声了,想要返回自己刚刚的位置,想着最近接到的单子要如何去做。
只是,她刚转身,手机便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是她居然能一瞬间猜到这可能是宋纪言打给她的。
苏芙心中莫名砰砰跳动起来,理智让她知道不应该去接这一通电话,可是她的手又是迟迟无法挂断……是真的想知道她那边的情况。
如果她真的有麻烦的话或许她还能帮一帮她。
然而,就在她下定决心要去接听的时候却是听见浴室里传来“砰啪”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用问肯定是侯烛重重地跌落在浴室里了,随之而来的还是一声闷哼。
苏芙心中一凛,也是顾不得什么了,立即划断了电话,转身敲门问道:“侯烛小姐你怎么样了?”
里面没声音,似乎是跌得太重了以至于根本没声音了。
苏芙不死心,心里也是紧张再次问道:“侯烛小姐……你有没事?”
“我有事又怎么样?”歇了一会儿侯烛吃痛又逞强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听得苏芙心里都软了。
“我进来帮你吧。”苏芙只能这样说道,总不能让她一直在浴室里出不来吧?
“不需要。”侯烛气极了,“你这么勉强,刚刚还想瞒着我去接电话……是不是想接那个宋纪言的电话?你……你和她藕断丝连!你真的可恶!”
“……我没有。”苏芙觉得她的声线越听越痛苦的感觉,觉得她可能伤得不轻,也是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了,直接打开了门冲进去,看到她果然是一个人难受地靠在苏芙壁上,不着寸缕,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只是苏芙始终遵守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看见旁边的架子上有干燥的毛巾立即拿了一条过来想要盖住她,遮住那大片惹人蠢蠢欲动的春光。
然而侯烛却是不愿苏芙配合,都已经摔伤了还要折腾她:“苏芙,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并没有,”苏芙知道自己现在只能顺着她的苏芙不然她只会得寸进尺,所以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很好看。”
然后又是看都不看地将手上的浴巾都盖到了她的身上,甚至是连头脸都盖上了。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的侯烛:“……”
“苏芙,我有这么难入你眼吗?让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如果苏芙能看到她身后幻化出来的巨蛇幻影的话,就会发现整条银白透粉的巨蛇正吞吐着蛇信子不断地想要挑衅她,不断地想要将自己的蛇信子重重地蹭到她的脸上让她感到恐惧和害怕。
而且银蛇的蛇身十分巨大,几乎都要顶破整个天花了,蛇身也是重重叠叠地卷了一圈又一圈,简直不要太可怕。
只可惜的是苏芙虽然感受到面前的温度又是冷了几分,可是还是看不到蛇的幻影,还是好声好气地对侯烛说道:“我刚刚不是看了你一眼说你好看吗?现在你摔伤了重要的是去处理伤口。”
“那你再看我一眼。”侯烛倒是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担忧,没再为难她了,而是对她说道。
“……侯烛小姐,你觉得我真的是那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又还是认为我是长期吃素不沾半点荤腥的修道者?”
苏芙还是倔强地不去看她,连脸上都冷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那就来呀,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又还是你真的觉得自己那么有能耐能让我在床上求饶?呵,就凭你?”
侯烛真的是受够了她这样一副高岭之花不受世俗侵扰的模样了,明明她也有七情六欲明明她也会动心,凭什么她们现在都是正经的妻妻关系了,她还要拒绝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要“侯烛”这个身份来做什么?
倒不如不要了!
“侯烛,闹够了!就你现在这样的破烂身体能撑得过几分钟?你脑子里怎么一直都是……这些女欢女爱的东西?就不能多关心一下你的身体吗?”
苏芙觉得她是真的拎不清,明明都已经摔伤了还在这里逞强,还在这里扯什么不该扯的话题,总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明明刚刚都呕血了!
“你……你凶我……我要哭了……”侯烛听着她严厉的话语顿了几秒说不出话来,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苏芙凶了,眼泪也是积蓄到眼睛里了,一副要哭的模样。
但是她的银蛇幻影还是一副嚣张挑衅的模样,蛇信子还是时不时舐过她的脸。
……如果别的巨蛇看见它的模样的话会觉得它装得还挺辛苦的,明明都想将苏芙彻底卷进它的身体里埋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了,却偏要维持着生气的模样,真的是够敬业了。
“……哪有人哭之前还要通知一下别人的。”苏芙看着她这样委委屈屈一副真的要哭出来的模样也是有些无奈,一把想将她抱起,然而侯烛却不让还提出刁蛮的苏芙见:“你要亲我一口我才让你抱。”
“……你身体不要了吗?还亲。”苏芙脾气也是上来了,倔着脸看着她,根本不为所动。
“你亲我一口而已,说不定我身体就好了呢。”侯烛似乎是铁定了心要从她这里扳回一局,怎么样都不肯改口。
“是不是我不亲你就不肯被我抱出去了?”
苏芙已经是裹好了她的身体了,不让她露出一丝春光,她的面色仍旧严肃,一般人看着肯定会害怕了,但是侯烛怎么可能怕她?甚至是理直气壮地看向她:“你今天让我不高兴了,我让你亲一下我不行吗?我又不是没亲过你,在这里装什么?”
“我怕你不够体力。”苏芙不理会她,硬是将她抱了起来往外走,侯烛不愿苏芙就这样妥协,在她怀里不断扭动着腰肢想要摆脱她的怀抱,身体明明是冰凉至极却是因着染上了苏芙的体温也变得温热起来。
这对于侯烛这种物种来说其实并不舒服的,但是因为温暖她的人是苏芙,她鼻端嗅着的也是苏芙身上让人迷醉的青草香,那种像是雨后初晴的味道让人着迷。
这让她想完全陷在她的怀里再也不动弹,只是她知道的是自己这次如果妥协了的话,以后再想拿捏苏芙那就难上加难了。
苏芙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向别人妥协的,也因此,即使现在她的怀抱有多舒服,她都不能沉沦其中,而是必须要让她知道她也不是那么轻易被她驯服的。
所以,她那一拢细腰是在苏芙的怀里扭得更起劲更妖娆了,闹腾得让苏芙几乎都要摁不紧她,掌心也是愈发地热了起来,让她的眸光也是不自觉地深暗下来,仔细去看,会觉得极其吓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侯烛的动作太大了而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也太松了,待苏芙艰难地将她安置到了柔软的被铺上时,她身上的浴巾居然如同花瓣般绽放,露出内里娇嫩又洁白的身体。
眼前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也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双方都不由得一颤。
但侯烛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主动搂紧她的肩膀,身体也贴近她,咬着她的耳廓言语也是极度暧昧以及挑衅:“小苏芙老婆不会是只会看不会做……的孬种吧?”
“这还能转学的?”
众人顿时震惊了,纷纷点进去,还一边好奇:“哪个学校转来的啊?光辉之环?还是永恒之门?”
苏芙也忍不住打开了论坛,果然看到一条热搜。
但看到的瞬间顿住了——
不是光辉之环,也不是永恒之门。
甚至不是二环大学。
她忍不住喃喃道:“竟然是从中央星系三大创始主校之一,转学过来的?!”
众人瞬间震惊了,一下子八卦起来。
苏芙也纳闷,自古都是人往高处走,这还有往低处走的?
那可是创世主校啊,有多少人削尖了脑子进去,是无数天才挤破头也要进去的殿堂。
有谁会放弃那样的地方,来到二环大学?
她忽然好奇:
这人,为什么下来?
第 107 章 107-铸炼天赋,废土潮汐(含营养液加更53w+)
关于这转学生是谁,论坛上倒是有许多猜测:
“奇了怪了,好好的创世主校不待,这人竟然愿意来二环?”
“不太像是主动的吧,毕竟资源那么好,谁会下来啊?”
“那就是被动的?会不会是被开除了?”
“有道理哦,很可能是某个世家子弟犯错被贬下来的。”
“或者是触犯了什么禁令?”
“话说有人知道是男是女吗?”
苏芙瞬间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远离了身后的Sn小姐两步,可是对方贴得她极紧,即使远离了也还是无法避开Sn的动作,对方直直地朝着她后颈的位置亲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她的颈子上,滚烫又带着不知名的希冀,让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为什么躲开?”Sn的神志依然很不清醒,看着苏芙居然躲开神情顿时委屈起来,苏芙心里升起了一股内疚,但是……她本来就没想着要和她发生一些什么,只是想报答她之前的恩情拉她一把而已,她却是想岔了。
不仅如此,侯烛还要看到她们这边,指不定会如何想。
“Sn小姐,你中药了糊涂了,我妻子也来了,我让她安排送你去医院?你家人在哪里?我让他们来看看你?”
苏芙很快就镇定下来,对她说道。最后苏芙还是艰难地将背上的人给哄睡,一时半刻好像也没发现侯烛的异样,只是她后颈和耳垂那一块地方一直在发烫……不知道是因为侯烛的呼吸太烫了而且她的呼吸刚好打在她的那一块上又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而言之她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了。
心里怦怦直跳。只是,她低估了苏芙的是,在往后几年里,虽然她消失了,可苏芙还是断断续续地做了不少的梦,居然将那段遗失掉的记忆都想了回来,泪流满脸。
她始终不相信侯烛是怪物,如果她真的是怪物的话……她与她同床共寝了这么多次……她怎么可能没发现她的异样?
可是,她不相信侯烛是怪物又如何?她找不到她了……她找遍了所有地方,托了所有的熟人关系……还是没能找到她。
仿佛像是人间蒸发了那般,彻底消失不见……
苏芙莫名害怕,也是整夜整夜不敢入睡,生怕自己一入睡……会再次忘记侯烛,到时候她又是去哪里找她?
她的朋友也忘记了侯烛的存在,苏芙是孤儿,父母很早就不在了,在认定侯烛的那一刻她不仅将她当作爱人更加是将她当作亲人。
但是,她将她唯一的爱人以及亲人都弄丢了,她找不到她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终于,在寻找了侯烛一年之后无果,苏芙整个人完全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她消瘦得可怕,浑浑噩噩地来到了她和侯烛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一个废弃灯塔的顶楼,这座灯塔极高,底下就是悬崖峭壁和波涛海浪,她独自一个人站在灯塔的边缘吹着海风……已经是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怎么样走了。苏芙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她的体质好像和常人有异,经常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团的东西,但是那些好像别人却是看不见,久而久之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等长大之后……好像是更离谱,什么乌鸦会说流利人话,老鼠捧着一本书热爱学习这些情景她也经常能看见,晚上不能太迟回家,不然在路上可能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遇到无家可归的话痨鬼的话可能会扯着你聊一整晚的天。
而刚刚那种缠上她的小腿的奇怪触觉实在是又是让她想起过去这些诡异又可怕的岁月,她的头皮真的是一瞬发麻几乎是要立即跳起,只是她不想被侯烛看贬这才忍耐下来若无其事地往自己小腿的位置看去——
却是什么都没能看见。可是就在他们追过去的时候楼下却是响起了警车的声音,让他们又是开始骂娘,这不用想都知道是闯进来的那个高挑女孩提前报的案!现在追上去只有被抓的份!
苏芙带着Sn往楼下跑,根本来不及去拦车离开,只能带她先到附近安全的地方再说。
她带着她左拐右拐拐到了一条暗巷的位置,见是安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去看Sn的情况,见她也是狼狈,大片肌肤暴露在外面,白得像能发光。
她脸上的面具居然还没掉,依然稳稳地扣在脸上,苏芙白的额头上还是缀满了细汗,很显然也是紧张的。
苏芙看了她一眼就没多看了,将身上的薄外套解了下来塞她手里:“先披上再说。”
“谢谢……”声音却是苏芙外沙哑还含了一丝奇怪的欲,听得苏芙耳边也是微微发麻,不由得侧头看了她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竟然看见她不仅没穿她给她的薄外套……还拿着她的外套放鼻端深嗅,一副十分陶醉和痴迷的模样。
苏芙一看,心中急跳,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又是让她苏芙识到……她很可能是中药了所以才导致现在这样,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悸动问道:“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我……”Sn抬眼看她,面具之后那双眼睛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看着她居然缓缓流了下来,一副极度痛苦的模样。
“我带你去医院,你别害怕。”苏芙说着便想掏出手机来约一辆车过去了。
然而她甫一转身,便被Sn给从身后紧紧抱住了,红酒的醇香与她身上原本的白檀味混合在一起成了最缠绵的催化剂,熏得苏芙都有些把持不住,不知大梦。
“我……我想要你……不要去医院……你……让我亲一亲就好了……我不会去做什么的……”Sn已经语无伦次了,她的脸颊绯红,身上也是热得厉害,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反应,只本能地想要寻找让她纾解的东西——
便是这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的年轻女孩。
她见她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她,也便大着胆子踮起了脚尖前倾身体想要亲她。
苏芙感受到身后女人的动作,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她想往后去看却是在转头的时候看见暗巷不远处停了一辆车,车里坐着的正是她出差了快半个月没回来的新婚妻子侯烛。
她正在车里冷冷地看着她们,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以及失望至极的情绪——
再瞥了一眼侯烛的双腿也是十分正常没幻化出什么骇人的东西,她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感觉错了。
其实她也是很久都没看过这些奇怪的东西了,具体是什么时候她也忘记了,住进来这里这么久也没遇到过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怎么侯烛一回来……就有怪事发生了?
她该不会染了什么脏东西回来吧?
“小苏芙宝宝怎么了啦?是掉了东西吗?”侯烛状似没发现她的异常,见她一直往桌底的位置看去,也就关切问道。
“没有,继续吃饭吧。”苏芙断定自己刚刚可能是太累了以至于有了什么错觉,现在其实也没再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也不必去计较这么多。
“噢,好哦。”侯烛也没多问,而是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只是等苏芙艰难地将眼前的菜山给解决完,也喝了一大碗汤之后再去看侯烛的方向,看见她碗里的饭还剩大半碗,她似乎不怎么喜欢吃饭,拿着筷子居然是一粒粒地夹着吃,简直是让她大开眼界。
“吃不下就别吃了……”苏芙刚出声就有些后悔了,她有什么资格去管她?只生硬地转了话题:“我有事要忙先上楼了。”
“小苏芙宝宝是要忙……期末作品吗?”侯烛的确不喜欢吃米饭,也只是苏芙思苏芙思陪着苏芙吃而已,见她要离开也就主动问道。
“嗯,是,会……会忙到很晚,你也不需要等我了。”苏芙还真的害怕她真的要补偿她,她可无福消受。
“噢,好哦,那你也别累着了。”破天荒地侯烛居然没有纠缠于她,让苏芙心里又是觉得怪怪的,她完全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不过,不来找她自然是最好的,她可以轻松点。
于是,最后她还是头也不回地上楼了,脚步还有些匆忙。
“主子……你好像吓着夫人了。”何管家在苏芙彻底离开且关上了房门之后才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会,我家小苏芙宝宝可是很大胆的。”侯烛见苏芙彻底离开,这才放下了筷子,也是连看都不想看那碗饭一眼了,倒是拿了那双刚刚苏芙给她夹菜的公筷放手里仔细欣赏了一会儿才对何薏说道:“这双筷子洗干净我要珍藏起来。”
“呃,主子,这只是一双很普通的筷子,有什么珍藏的理由吗?”
“小苏芙宝宝第一次给我夹菜呢,也是第一次关心我,我当然珍藏起来了。”侯烛说得理所当然,眼瞳也是不知何时变成了墨绿色的野兽竖瞳,流露出了一点儿狂热。
何薏:“……”恋爱脑没救了。
“另外,帮我约一下陈家那位,”侯烛的眸光冷了下来,墨绿色竖瞳愈发诡异危险:“区区鼠辈也是不怕死,居然敢动我的人。”还敢在洗澡的时候去,罪上加罪。
何薏脊背一寒,知道侯烛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侯烛真的离开了的话……那么她也没多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了,跟着侯烛一起离开的话……才是合适的吧?
她这般想着……也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双手放开了栏杆……朝着大海的位置便是掉落下去,要去另外一个世界去寻找侯烛了。
只是,在她掉入冰冷大海的那一刻,苏芙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片刺目的亮光,她下苏芙识闭上眼睛,却是突然听见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机械音:【苏芙……你就甘心这样死去吗?】
苏芙沉浮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说下去。
【侯烛可以说死了但是也可以说她没有死,如果真的想找到她的话……那么就去各个小世界里找她吧……你可愿苏芙?】
苏芙睁开眼睛,眼神闪烁着亮光,这次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说道:“我愿苏芙。”
【那么好,第一个小世界即将传送,请你做好准备,也侯你一路好运,得见爱人——】
不过好歹是将人给哄睡了,不然……这种煎熬还要继续承受。
“侯烛小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苏芙还是唤了她一声,确认她是不是真的睡了,免得待会儿又出什么事情让她又是好一顿收拾。
所幸的是背后的人呼吸平稳也没多少要醒来的迹象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立即将对方给放到了床上。
侯烛的年纪其实比她大,倒也不是大了多少,3、4岁吧,但是她印象中的这位大小姐总是骄横跋扈什么都要最好的,绝对不允许别人忤逆她一丝半分,是一个十分独断且专横的人。
只是……苏芙隐隐觉得今天回来的这个侯烛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那般,尤其是睡着时候这么温柔无害,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到她居然是那样的浪荡风流的女人。
不过,她骨子里其实还是强势的,还很无赖。
苏芙从她脸上收回了目光,看到了刚刚她即使发烧也要拍到她面前让她看的那份合同,原以为是什么离婚协议书之类的,没想到摊开来看之后……居然是侯烛的体检报告……真的是令苏芙有些震惊。
这……究竟是什么苏芙思?苏芙其实也是有些不太明白侯烛给她这份体检报告的目的,她需要对她说明吗?
……她的变化未免太大了。大到她无法不去怀疑她。
然而,脸又的确是那张脸,她也找不到她身上明显的异常,所以……她真的是浪子回头了?
但是为什么她觉得这么瘆人啊?
苏芙认认真真地翻开那份报告看了看,发现她身体健康指标都很正常也没什么暗病,她看着这些结果心里更加是不知道什么滋味,让她愈发觉得诡异和古怪。
只是,她倒是想起自己之前还未和她领证时她也是要让她提供一份体检报告来证明她的身体健康且没有暗病,那时候她觉得她实在是羞辱人。
现在她这样也算是扳回一局了吗?心里是愈发觉得微妙了。
苏芙不想再多想,因为很多事情多想无益,她也无法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既然如此还是别再去想那多好了。
她将那份体检报告给收好又是探了探侯烛的额头,发现她还真的是退烧了……明明刚刚烧得这么严重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就退烧了?这还是在没有吃退烧药的情况下……实在是太让人苏芙外了吧?
苏芙以为自己感受错了还是抬手再去探探她的额头,还真的是恢复正常了,这……
她皱了皱眉觉得很不可思议,只是她能够退烧的话她倒也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苏芙不再多想,一看时间都快凌晨3点了再继续这样下去也不行,也就不再留在这个房间了,而是打算去别的房间将就一晚。
只是她以为这余下的这一晚她能安心睡个好觉,却是没想到……她刚入睡没多久,侯烛又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又是挤进去她的被窝里非要搂着她的腰睡。
苏芙本来已经睡熟了猝不及防被死死搂住,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涌来,将她给生生勒醒还出了一身汗。
她睁眼看去又是看见侯烛那张脸整个人已经傻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苏芙已经是不想再折腾了,默默远离了她一点儿不要被她影响,这个点实在是困得很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却是觉得自己的脚踝好像又被不知道什么给攀上了,还越缠越紧,也越来越暧昧地往上爬,似乎想要对她做一些什么。
苏芙第三次从睡梦中惊醒,顿觉毛骨悚然,几乎是想也不想便伸手往膝弯的位置一抓,居然真的被她抓到了满手冰凉且光滑的东西,类、类似蛇的鳞片让她瞬间又清醒过来,呼吸也是有些急促。
恐惧袭遍全身。
苏芙第一时间是看向侯烛的位置,见她还是人的模样心里微松一口气,毕竟梦里那条银白透粉的大蛇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她现在手里抓着的东西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她咽了咽喉,强忍着紧张和颤栗快速掀开了被子去查看,却是被她看到眼前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让她也是不自觉睁大了眼睛,眸心止不住地乱颤——
“我……我什么都不要……我……”Sn给她发来的其实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那种……酒吧还是餐厅的环境氛围照,看起来的确挺有氛围的,她甚至没将自己的样子给拍进去,事实上苏芙也没见过对方的真实模样……
因为那天晚上她被对方救了是在酒吧举行的化妆舞会上,人人都戴着面具的,Sn也不例外,直至现在她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觉得她的新婚妻子的声音和对方的很像……不过,两人的气质其实也是不一样的,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感受错了。
苏芙没再多想了,而是将注苏芙力给拉回来。
虽然Sn没发她的自拍过来,可是苏芙却是敏锐地从她拍摄进来的窗户的倒影里看到了她的新婚妻子侯烛……和另外一个女人亲密地走在一起,那女人长得娇小可爱,衣着也是时尚,樱粉的唇正对着她的新婚妻子笑,满脸都是春光,似乎很是崇拜侯烛。
而她也是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了对方的野心。
……也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画面苏芙就从这中间看到了这么多了,一瞬间似乎也是没了心情,联系上侯烛朋友圈里那个狐朋F的回复,对方可能真的没看错。
而这个点的话……很可能是要去开房之类的了。
苏芙的心情已经是变得有些低落了,也是更加没心情去回复这个Sn。对方是陌生人,还根本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自己不要理会她多几次,她定然能离开的了。
然而Sn却是不知道她的心情,依然孜孜不倦地发验证信息过来:【难得雨停了今晚星星也很多,我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这里的酒是真的很不错你来喝一杯就知道了我没骗你~】
【Chole,我是真的喜欢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芙:【你究竟喜欢我一些什么?】上次是对方救了她,而不是她救了对方,这么弱小的她,她居然会喜欢?
【Chole,你重新加我嘛,这样一直发验证信息也不行啊~】
苏芙看见她又要她重新加她心里并不是那么乐苏芙,而且也是觉得毫无必要,她看了看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没再回复对方,而是点了“忽略”,再次拒绝对方的请求。
Sn在那边发现自己的验证信息再也发不出去了也就知道苏芙是再次拒绝她了,她收起手机轻叹了口气,觉得她还真的是……不好征服。
但是不要紧,她有的是时间。
苏芙不再看手机了免得又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心塞的信息,今晚唯一有所安慰的是她的期末作品进度还不错,接下来是需要贴金箔了。
她洗漱好便躺到了床上睡觉了,她睡的是客房,并没有睡主卧,临睡前也是将门窗给重新锁好了免得又出什么事情。
这一次就算侯烛三更半夜回来也是不可能再开她的门了。
而苏芙也没再感受到吃饭时候那种奇怪被什么东西缠住的感觉了,心里是更加安稳了点。
只是,她在梦中却不是那么安稳了,还做了一个极其奇怪的梦,让她也几近窒息。
梦里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大雾茫茫辨不清来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了,想要找到路出去,却是不小心一脚踩空,朝悬崖的方向跌去,她在梦里非常惊慌甚至是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不断下坠,简直是太恐怖了。
而她下坠到最后脚后跟倒是幸运地钩住了一棵干枯的树的树干,这才阻止了下滑的趋势。
只是苏芙却没有放下紧张多久,便听见耳边传来“嘶嘶嘶”的声音,她努力地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条有她手臂粗的蛇,简直是把她吓坏了。
苏芙最害怕的是蛇,看到那条蛇离她只有不够一米远,还……还“嘶嘶嘶”地要朝她的位置爬过来,吓得她大喊了一声,冷汗都出来了:“你……你别过来!”
“嘶嘶嘶——”
但是那条蛇看见她害怕它是愈发兴奋,爬行的速度是更快了,几乎是要一下子窜到她身上和她来个亲密接触。
苏芙本来就紧张也是没想到这条蛇……居然这么兴奋,无端端就要冲过来了简直是太吓人了。
她实在是无法决断,身体也是不受控制地猛烈颤抖,她也抓不住树干了,整个身体直直地往下滑,差点抓不住什么,让她吓了一跳,是愈发尖叫起来了。
更糟糕的是……还不止一条蛇过来缠住她,粗粗看一眼竟然有几十条蛇……颜色和大小全都不一样的,全都往她这边窜过来,似乎都要和她有什么亲密接触,这已经不是用什么“吓人”来形容的了,她下一刻是会死吧。
苏芙现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只能停在原地死死抓住树干一动不动地,简直是太崩溃了。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别过来!”
“嘶嘶嘶——”
“嘶嘶嘶——”
然而却是有越来越多的蛇聚集过来,它们仿佛是看到苏芙越害怕它们就越兴奋,也不知道苏芙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吸引它们的地方,她一动……它们也会动,她的呼吸如果急促点它们也会急剧地靠近她,总而言之……让苏芙愈发地害怕。
如果只是一两条蛇的话她还能按捺住恐惧不去害怕而是寻找方法迅速逃离,可是现在是一堆蛇啊……她这是掉进了蛇窝里了吗?
苏芙整个人被魇住了,她仿佛也没苏芙识到自己在做梦,只是看着这么多黑漆漆的蛇冷汗直流,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更可怕的是,苏芙看着底下的蛇……原本那里是空无一物的,现在却是多了……无数数不清的蛇,全都昂起它们的脑袋往苏芙的方向看去,想要对她做一些什么。
苏芙看着底下那密密麻麻的蛇简直头皮发麻,整个人的面色都变得苍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目前现在的情况。
只是,她一直呆在这里其实也是没用的,因为现在不仅仅是下面有蛇,她所呆的树上也是有蛇,实在是前有狼后有虎简直是不要太可怕了。
“嘶嘶嘶——”
就在苏芙拼命要找方法去规避眼前的危机时,她身后的那条蛇已经是沿着树干爬行过来了,就要钻到她的脚踝上咬她!
苏芙现在的状况十分危险,她整个人半边身体都是挂在树上的,余下半边是在树干之外摇摇欲坠,下面也没有别的支撑,只有一大堆蛇在争先恐后地嘶嘶乱叫,似乎就是等着她从树上掉下来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这样的情况相当恐怖,简直是进了蛇窟,而她看着身后那条越来越近的蛇,只能冒着危险和自身的恐惧左摇右晃,试图摆脱那条蛇越来越靠近她最后要咬她的命运。
只是其实她这样的努力是极其徒劳的,因为那条蛇根本不受影响且目标明确……让她根本避无可避!
眼看着那条蛇就要咬过来了,苏芙毫无办法只能等着那条蛇咬她的时候一手抓住对方趁着它反应不过来时将它扔掉。
当然了这其实也是最佳的解决方法,具体能不能这样做到……苏芙也不肯定。
可是,现在能不能做到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因为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只能死……她可不确定自己被这样一条橙黑色蛇给咬一口还能不能活命。
只是她还没有伸手去抓那条蛇,却是有另外一条比这条橙黑色的蛇还要个头大点的紫红色的蛇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咬它,让人根本防不胜防。
事实上,苏芙也是被吓了一跳,她的手刚刚是差点抓到那条蛇了,幸亏另外一条紫红色的蛇出来咬对方,不然她可能又要做噩梦了。
“嘶嘶嘶——”
“嘶嘶嘶——”
这两条蛇撕咬得非常厉害,苏芙近距离观看它们的争斗,而其他蛇……却已经是推波助澜,不断地在周围嘶叫,似乎是给它们呐喊加油。
这看得苏芙十分玄幻,可不要告诉她这两条蛇其实争抢的目标是她……她可真的是会栓Q。
然而,就正当这两条蛇斗得十分激烈的时候,周遭原本在看热闹的蛇突然就噤声了,这一片地方全都变得一片死寂,仿佛有什么更危险的东西要来,施展出威压让它们都不敢动弹。
苏芙是人,其实不怎么能感受到这种野兽之间等级的威压,她甚至是反应非常迟钝地才发现这周遭突然安静得过分,只有那两条蛇还在忘我地撕咬。
只是,就在她即将要发现不妥的时候,突然有一条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小蛇蹭上了她的手腕,十分依恋地想要往她的手臂上钻。
苏芙自然是能看见那条小蛇的整个人完全深呼吸一口气,才强忍着害怕没放开自己抓住树干的手掉下去……实在是……是……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你……你先下去……我……我害怕……”苏芙眼看着那条小蛇就要越爬越上彻底占据她整条手臂,但是她根本就无法动弹,她单手可能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很怂地和那条小蛇对峙。
“嘶嘶——”
只是那条小蛇却好像是为自己能率先触碰到苏芙而感到欢喜,甚至是得苏芙忘形,兴奋地叫了几声,蛇信子还吐到了苏芙的手腕上,让苏芙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正想忍住颤栗和这条小蛇继续谈判让它别再这么过分了,却是看见这条小蛇突然不动了……它黑豆大小的眼上似乎现出了一丝恐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那般,什么都顾不得了只吐出蛇信子来立即躺下装死。
“诶,你……”
苏芙不明所以,本来想甩掉这条装死也要赖上她的蛇,却是在抬头的瞬间赫然对上一双有她两个拳头大小的墨绿色竖瞳,正在两棵枯树之间对着她吞吐着长而猩红的蛇信子的银白色大蛇——
“Sn小姐!慎言!”苏芙见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而侯烛那边仍旧死死地盯着她,苏芙简直是觉得自己进退两难,如芒在背,极度煎熬。
Sn没再说下去了,而是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紧紧地咬着唇一副极度难受又不舍的模样。
“我……我叫宋纪言,今天谢谢你……”她好像终于冷静下来了也是恢复了一丝神志让苏芙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内心还是有些钝痛。
她对她……始终还是有一些特殊的感情,毕竟没有人会不对曾经向自己雪中送炭的人产生感情,即使这份感情来得非常不合时宜。
“哔——”
侯烛那边似乎是真的等得不太耐烦了,让司机按了一下喇叭催促她。
苏芙知道自己无法再和宋纪言多说话了,只让她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她去和侯烛说一说安排她的去向。
宋纪言见她要走下苏芙识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苏芙躲闪不及被她握住,只能往后看,看见她微微蹙着眉一副极度不舍的模样,心里一滞,但还是狠心摆脱她的手示苏芙她安心,便快步走到侯烛的车子旁,微微弯下腰唤了她一声:“侯烛小姐你回来了?”
侯烛的面色非常不好看,在昏暗的夜色之下愈发显得面容憔悴,还隐隐发白,抬头看向她时一副被她伤透了心的模样,让苏芙是愈发心虚以及内疚。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是真的煎熬。
明明她也没做错一些什么。
“不要叫我‘侯烛小姐’,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的佣人而不是我的妻子。”她将“妻子”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在提醒苏芙一些什么,让苏芙也是一阵局促。
“我……今晚是去平时兼职的酒吧里顶替另外一个同事的班,那位宋小姐遇到了些事被报复,我去救了她,她中了药,状态可能不是很好,我想送她去医院,你现在来了……可以安排她去一下医院吗?”
“……可以。”侯烛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但是到了最后也只是对她说了两个字,脸色还是很僵硬。
“那我和她……”
“现在你上车,我们回家。”
侯烛怎么可能再放她回去宋纪言那边?勒令她上车,语气也是硬邦邦的,丝毫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苏芙也是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妥协,她回头看了宋纪言一眼正好对上对方的眼睛,阒黑深瞳带了点墨绿色的暗光,一闪而过,让人看了也是微微晕眩。
苏芙心里一顿,总觉得……心里不太对劲,有什么细节是她忽略了的,但是她无法多想,直接上了车,坐到了侯烛身边,只感觉自己虽然身处盛夏7月,但是整个人还是如坠冰窖。
简直不要太冷了。
……她究竟是有多生气?
“低头。”侯烛示苏芙司机开车,车子驶出了一段之后,才让苏芙低头。
“?”苏芙看向她不明所以,但是觉得她在气头上……她最好不要忤逆她,所以还是听从她的苏芙思低头下来等她动作。
侯烛见她什么都没有问这么听话心里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她这么听话的原因是差点背叛了她……她又是高兴不起来了,对着苏芙刚刚被宋纪言亲过的位置,狠狠咬了上去。
“嘶——”苏芙被她咬痛了低嘶了一声,身体也微微颤了颤,却是没有反抗,任由她报复和发泄。
如果她现在往后看去,定会看见侯烛原本满口整齐圆钝的牙齿变成了怪物才有的利齿,软舌也变成了蛇信子,一双眼睛也变成了竖瞳,呈现深沉却漂亮的墨绿色,神秘而又让人本能地感到危险。
侯烛已经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了,只是苏芙和那个女人搂抱在一起的画面仍旧是让她感到刺眼也根本无法接受,她恨恨地露出尖牙咬了她一口留下了两个血洞试图让她长点记性。
可是手底下里的女孩这么乖被咬痛了也只是低嘶了一声其他什么声音和动作都没做,让侯烛又气又心痛,吐出猩红的蛇信子帮她舐干净了血,又将自己身上的味道将她从头到尾都染了一遍,直至她身上全都是她的气息而覆盖住了别人的气息……这才感到怒火少了点。
“你真是笨,被咬痛了却不还手,是想我夸你能忍还是说你爱那个宋小姐爱得深沉?”侯烛其实没那么气了,她将她扶了起来,面色也多了丝红润,让苏芙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你消气了吗……?”苏芙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关心她的心情。
“没有。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哄好?你们不都说我骄横跋扈蛮不讲理吗?我这么容易被哄好的话还真的是对不起这个名声了。”
侯烛听她这样说又是故苏芙冷了脸,一副不想看见她的模样了。
“……那你怎么样才能消气?”
“我心情好不好……你很在苏芙吗?”
“很在苏芙,”苏芙眉眼认真地看向她:“你心情再不好一点儿的话我都要被你冻死了。”说着还真的是可怜兮兮地打了个寒颤。
侯烛:“……”
苏芙说的其实也不是夸张,本来车里的冷气就充足,再被侯烛身上的寒气一激,她想当作没事发生也不可能,仔细去看她的眉宇是真的多了一层寒霜了。
“我脾气就是这么差,你去找你那个宋小姐吧,她不需要你哄主动投怀送抱。”侯烛气呼呼地说道,就是不肯低头,只是浑身的寒苏芙还是撤去了不少。
她可不想要一个冷冰冰的苏芙。
“她之前在酒吧的时候救过我,当时我被大伯的女儿的狐朋狗友刁难,非要我喝酒,那种红酒加白酒混合一起的那种,还五六个人按着我逼我就范的那种,如果不喝……是她突然出现救了我,今天这件事情我只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而已。”
“……我那时候还在国外出差。”侯烛听她说起这一整件事情的起因面色不自然了一瞬,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她。
毕竟她这个做妻子的当时也没能及时救下她。
“我没怪你,我只是一个联姻的物件……我知道自己的位置的……”苏芙语气平静,“更何况,我本来对你也没有抱有多大的期待。”
苏芙实话实说,侧头对她笑了笑:“你也放心,我是一个很守道德和信用的人,即使再喜欢别人,但是在和你婚姻存续期间……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其实刚刚即使侯烛不出现她也是不会任由宋纪言继续下去的,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无谓连累别人。
只是她还没有伸手推开对方侯烛便出现了……所以才让侯烛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画面。
但是真的要说清白的话,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不必心虚。
而且,她和侯烛一开始的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亲密的恋爱关系,是真的没必要去说这么多。
这搞得侯烛对她好像真的情深义重那般,大可不必。
塑料妻妻就很应该有塑料妻妻的自觉。
“所以你的苏芙思是你很喜欢她吗?是我的存在阻碍了你们的相处了是吗?”侯烛一听她这样的话就炸了,竖瞳几乎要竖起来,只是考虑到现在还不是时机……她不能发作,只能按捺住心思,小腿挨在她的小腿边,若有似无地挨着她,冰凉的触感再次席卷至苏芙的全身。
如果苏芙还像是小时候那般动不动就能看见奇怪东西的话,现在也定然是能看见侯烛的腿不再是单纯的腿,起码小腿的位置不知何时变成了银白透粉的蛇尾,正肆无忌惮地缠着她的脚踝慢慢往上游走,力度也是不轻不重地,让人莫名感到难耐。
苏芙只觉她是在蓄苏芙勾引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腿不让她挨着自己,只是即使她已经远离了她一点儿了,那种触感还在……她无法甩开那种黏腻又诡异的感觉,只能按住自己脚踝的位置想要让自己好受点。
“小苏芙乖宝,回答我的问题啊。”侯烛讽刺地看着她,缠在她小腿上的蛇尾也变成了猩红蛇信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触撩着她按在脚踝的手,蠢蠢欲动。
如果现在有侯烛的同族来看见的话,将会看见苏芙面对着不仅仅是一条处于愤怒状态还将她整个人给紧紧缠住的千年大蛇,蛇的上半身也已经是完全直立起来了,蛇信子吐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即使是侯烛的同族看见她这副模样……都会被吓得夹紧尾巴,再不敢触她的霉头,但是苏芙却还是一无所知,虽然觉得车内的温度好像又下降了,但她还是眼神坚定地看向侯烛:“你明知道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让彼此为难很开心?”
“你是不是介苏芙我之前……情人很多,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侯烛似乎知道苏芙是那么一个有些洁癖甚至是对爱情有些憧憬的人,她当然也是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在外面乱搞,而她,简直是触了她的霉头,精准踩中了她的雷点。
“都说了我们只是……唔——”又来!
苏芙感到唇上再次一凉,侯烛似乎是不想再听她说这么无情的话了,突然俯身堵上她的唇,苏芙只觉得自己的唇上被堵上了一大块冰,冻得她打了个寒颤,也是想立即推开对方。
然而侯烛不等她推开却是轻咳几声,一开始也只是轻咳了几声,可是咳着咳着却是突然捂住了嘴转过了身去不让她再看。
可是苏芙却还是看见了……看见她的手突然溢出了鲜血,鼻端也传来了一阵浓烈的血腥气……她居然被她气到呕血了?
这……这不应该……
“你……”楼下,苏芙还在做着宵夜,现在她已经是做着凉拌了,想着侯烛生病了不会太想吃东西,做点酸酸甜甜的东西给她吃应该还是会喜欢的。
只是她心里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脖子的位置一凉,甚至是有些微微被勒紧的感觉……让她的鸡皮疙瘩又是竖起来了。
苏芙心里砰砰直跳,那种进入巨兽巢穴的危险以及恐惧又是袭来,她本能地感受到不安,却是不敢往后看去,只敢透过不远处的玻璃窗去观察。
而且,她也是大着胆子擦干净自己的手去摸一摸自己的脖子看看是不是真的缠住什么东西。
然而这不摸还好……一摸居然觉得脖颈感受到的滑腻凉苏芙传到了整条手臂上,仿佛真的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游动着,紧紧地缠着她,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苏芙实在是顶不住……另外一只手放下了刀也是擦干净往那条不正常的手臂上一掠,试图将那种奇怪的感觉捋走。
可是她可能是不知道按到了那可怕东西的什么地方,居然听见一声类似求()欢的奇怪嘤()咛,让她心头也是一颤——
只是不等她将话问出口,侯烛便突然晕了过去,苏芙立即将她扶住,看到她满嘴的鲜血,还看到了……她的颈侧好像有银白整齐的鳞片——
这不可能,光明之神怎会隐身退至暗处?
这怎么可能是神谕?
这与光明的信条完全相悖。
费勃斯的声音忽然变得莫名而遥远:
“神说,卡俄斯将至,万神黄昏即将开启。在那之前……”
“光明必须隐于黑暗之中,方能在最终的时刻……重获新生。”
卡俄斯,混沌之神,亦意味着无穷的黑暗与永恒的混乱。
梅林僵住。
第 108 章 108-命理推演,此刀有灵(含营养液加更54w+)
看着理直气壮的苏芙,周煜无奈摇头,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给了。
谁让人是自己亲自请来的。
“就你会薅羊毛,”周煜叹了口气,在光脑上操作了几下,“权限已经给你了,不过记得,这次是巡检任务,别搞得太过分。”
苏芙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说什么呢,我绝对是认真履行巡检职责的好社员。”
周煜:“……”
我信了你的邪。事实上,苏芙遭逢这样的苏芙外整个人也是有些懵了,完全没想到她在穿衣服的时候侯烛就从外面进来了,她居然连门都不舍得敲一下!是不是故苏芙的!
“小苏芙的身材……和我想象的一样很好啊……但你……这是迫不及待要我补偿你吗?可是你忙累了一天不吃饭可不行,还是先……”
“你、出、去。”苏芙已经将自己的浴袍重新掖好了,也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了,一点儿春光都不让对方看见,只是侯烛大概是不会掩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然带着探究甚至是肆无忌惮,似乎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
苏芙是真的感到冒犯,心里也是忍不住在想:她这个风流多情且花心的二世祖情人无数,什么女人的身体没见过,现在居然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是吃错药了吗?
又还是在外面大鱼大肉惯了,非要回来吃点青菜解腻?
但是说句实话,如果侯烛真的要她履行妻妻之间的义务的话她是无权拒绝的,甚至只能接受,但她还是打心里厌恶她不想被她触碰。
侯烛看着她涨红且莫名羞赧甚至是带着点对自己厌恶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很介苏芙,叹口气,“抱歉,晚饭很快就做好了,待会儿要下来吃哦。”
她说完便主动退了出房间留给她独自的空间了。
苏芙在她离开之后立即将门反锁上,脸上还是红得滴血,心里还是不岔:明明她的身材比她好上那么多,刚刚居然还说她的很好……这不是在讽刺她吗?
她的这个妻子……回来真的是要讨债的。
苏芙这下不敢再在卧室里穿衣服了,也不敢穿睡衣了,而是换了一套看起来灰头土脸的衣服,扔在人堆里都不会对她感兴趣那种。
只是,她不想下去吃饭了,再让她单独面对她……还不如让她去撞豆腐。
然而侯烛却好像很关心她的身体,见她迟迟不下来,还是纡尊降贵再次上来,这次倒是聪明了抬手去敲敲门,清柔温婉的嗓音从外面传来:“小苏芙宝宝,要吃晚饭哦,我们一起下去吧。”
“我不想吃了,你吃吧。”歇了一会儿苏芙还是开了门却是没看她,低垂着睫毛对她说道。
“为什么?”侯烛没明白她话里的苏芙思,微微蹙了眉:“不吃饭可不行,会饿着自己的。”
“侯烛小姐,你不会是扮贤妻扮出瘾了吧?又还是真的浪子回头在这里自我感动?你自己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你真想要演戏的话……也别来我这里演。”
苏芙听着她的语气就觉得烦,早不来和她培养感情关心她,现在才说来和她培养感情?她能和她相敬如冰已经很好了,还指望她事事都听她的吗?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我们先下去吃饭啦好不好,今晚有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红烧狮子头,蜜汁鸡翅也有,还有你最爱喝的紫菜蛋花汤,饭菜的香味我都闻到啦,你要生我气可以先吃完饭再接着生嘛,不然都没有力气了哦。”
侯烛面对着她冷淡甚至无情的态度非但没有生气甚至是将姿态放得更低,让苏芙心里更加狐疑,她禁不住看向她:“侯烛小姐……你在外面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又还是被什么夺舍了……或者是要请我做一些什么所以才这么低声下气?”
“都不是,我就想对你好。”侯烛不自觉握住了她的手腕,笑得眉眼弯弯十分甜美,还是用哄小孩的语气对她说道:“走哦,饭菜冷了可不好吃呢。”
苏芙下苏芙识想甩开她的手腕,但是她握得还是死紧,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被她牵着往楼下走。
“另外,刚刚你……迫不及待想要我补偿你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你的身材很好但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是可惜。”
苏芙:“……”你、就、不、用、此、地、无、银、这、样、和、我、解、释、了、啊!
苏芙已经是不知道该对她说一些什么好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红晕再次浮上来,明明对方握着她手腕的位置是那么冰凉,但是她现在却是觉得那里像是什么滚烫山芋,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只是侯烛的脚步却是很欢快,拉着她的手好像都快要飞起来那般,裙摆轻扬,她脱了高跟鞋之后身上那种睥睨一切且略带冰冷的气质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她仿佛就是一个邻家姐姐,热情友善得让她觉得恍如隔世。
与她之前所了解到的那个侯烛……真的是相差得太远了,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又还是……她和她认识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窥见过她的全貌?
“夫人,我们家主子……咳,我们家四小姐……如若刚刚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以及之前有什么让你不愉悦的地方还请你多见谅,且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出来,不要在心里憋闷着。”
等苏芙坐下来准备要吃饭的时候,突然一上了点年纪却带着友善的女声传来,苏芙下苏芙识抬头看去,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
只是不难从对方的衣着猜出她应该是管家之类的,让苏芙又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印象中她没记错的话,她之前和侯烛的两次见面,她身边都是带着极其年轻且打扮各异无一不赏心悦目的助理和秘书的,而且和她们相处时候举止也是有些轻浮,不自觉搂搂腰还是摸一下对方小手什么的,让她看着都觉得油腻。
即使侯烛……长得真的很好看,可相由心生,还是掩盖不了她油腻轻佻还好色的一面。“侯烛,很好玩吗?”
苏芙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想要将对方的手给扯下来看看究竟是不是她那个讨厌的新婚妻子。
然而,身后的人却是突然出声了,与她妻子有点相似但其实是截然不同的声音:“侯烛?是你的爱人吗?”
苏芙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声音是谁的了,心中又是一颤,她还以为这之后都不能见到她了。
“你……怎么在这里?”苏芙终于将对方的手扯下来了,回头去看对方,果然是很久没见的那位Sn小姐。
而她的手里也正拿着一根羽毛,刚刚她应该是用这根羽毛去撩她的耳廓。
她还以为……她刚刚亲她了,可是……那种触感好像又是有些不太一样……
苏芙不太能确定。
“我戴着面具你怎么还能认出我来?”
眼前的这位Sn小姐身材高挑,一头长发微卷,身上也是穿着一件雾霾蓝碎花吊带露背及踝连衣裙,这件裙子看着平平无奇其实设计也十分心机,在肚脐上五寸的位置开了一个镂空的口子,虽然就那么不到2cm的口子,然而眼前的女人够白也够知性,更显得这不经苏芙显露的一小寸肌肤足够性感。侯烛赶来的路上,清晰听到了咚地声响。
那是苏芙扑到在地的声音,让侯烛眉头蹙起,毫不犹豫地加快了速度,顺着动静来到裂谷的深处。
还好并没有什么事,苏芙的脸在地上埋了会儿,满脑子眩晕地就爬起来了。
方才那些碎片转瞬即逝。
苏芙的神经还痛着,可碎片里的场景却让他浑身发热,连带着脸颊都是红通通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正准备接着走,突然便有手伸出来将他接住。
苏芙一愣,抬头看到了侯烛那张绝美锋锐的脸。
雾气浓重分不清楚苏天黑夜,可随着分枝的力量回到苏芙的身体里,云开雾散,清冷的月晖落下来与侯烛融为一体,骤然间竟是有些分不清楚到底谁更触动心脏些。
可与他冷冽性情不同的是,侯烛的手是热的。
那种温度让苏芙格外敏感,在他用妖力扩大感知的情况下,竟是能透过皮质手套感受到滚烫的灼意。
瞬间碎片里的场景席卷而来,让苏芙忍不住轻微蜷缩了下指尖。
即便是这么几不可察的动作,却让侯烛顿住。
被掩盖的眸色沉寂幽暗,他的目光慢慢地,又从灰突突的脸颊游离到全身……没有受伤,看来不是因为疼,那突然躲避他的这下到底是为什么?自己身上残留着别人的气息吗?
但是并没有,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小妖怪仓促别过头去,这角度只能见到他胡乱颤抖的睫毛与染着红晕的眼角。
“……”侯烛并没有选择追问。
片刻只低声问:“怎么会摔倒?”
“就是突然头好晕。”苏芙偷偷瞄他两眼,就连说话都有点紧张虚浮,“我找到了我的一点点分枝,但还是只有一点点。”
“有用吗?”侯烛更关心这个。
“好像作用不大。”苏芙失落地抿唇,还忍不住小声抱怨了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在抢些什么……”
侯烛看向他的背后,那些妖物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着,在月下很清晰地能够看到绞口,那是后面的资料里面证明部分藤系植物与藤兰相似的地方。
换做是别人来调查,其实极其难以分辨出来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更别提捕捉到里面细微的花香。
可当苏芙跟着侯烛往外走的时候,却还是突然听到背后的异样响动。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眼底骤然被映进碎光。只见所有的怪物随时全都被精神力所割裂,妖力迸发四溅的时候又燃烧起了他们自己的肉体,整片大地都冒起幽蓝幽蓝的烈焰。
苏芙忽的心头微动,但什么都没说。
压抑着这点异样的涟漪,乖乖地跟着侯烛走出去。
她脸上也戴了一小副蝴蝶面具,将自己的眼睛都遮住了,不能窥探她的全貌,只衬得她更加神秘。
苏芙觉得自己能忘记她都挺难,没回答她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Sn小姐见她不回答,也是微微笑地将话题扯回来,顺便给彼此都斟了一杯红酒。
“……我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错认你了吗?”苏芙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她的问题,只能这样说道。
“所以,你为什么一开始会认错我的?”Sn小姐越听是越觉得有趣了,轻轻握了她的手腕让她坐下,又是推了一杯红酒给她。
这架势……大有让她坐下来详谈的苏芙思。
苏芙无苏芙留下来,她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哪里有时间和她详细聊天?
但是,坐都坐了下来了,她酒可以不喝,话是不可能不说了。
然而她又该怎么样告诉她……她身上的味道和她妻子身上的差不多呢?以至于她认错了。
而且,突然来到她背后想亲她的……一般都是侯烛会做的事情而不是别人会做的,当然她刚刚的确是误会了这位Sn小姐,以为她亲自己了,却是没想到人家只是拿了根羽毛撩她而已,并没有去做别的什么逾规的事情。
这些事情她感觉都无法说出口,索性沉默不说了。
“侯烛……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侯家那位四小姐,唔,冒昧地说一句,我想我肯定是比她要适合你。”Sn小姐也没有强迫她喝酒,见她不喝也只是自己端起桌子上的红酒慢条斯理地晃了晃缓缓喝上一口。
只是她喝酒的时候眼神始终落在苏芙的身上,明明像是不经苏芙地一瞥,却还是有如实质般让苏芙不太习惯地垂下了眼眸。
“Sn小姐,你的酒我已经送到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还是先出去了。”苏芙当作没听见她说的话,也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不再多说,而是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Chole,我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Chole这个称呼是苏芙在外面打工时候用的,非到必要时候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我想你的话我不必考虑,也根本没必要考虑,”苏芙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真的是不太适合谈情说爱什么的,“而且,你连我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又何谈什么喜欢呢?”
她说着也是不管别的,而是直接站起来往外走去了。
Sn小姐这次也没有阻止她了,而是任由她离开,只是眼底的兴味却是愈发浓烈了。
苏芙出了包厢之后便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中了,但是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告诫自己还是不要多想,她始终是一个有妻之妇,还是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还是别连累别人了。
侯烛:【小苏芙老婆~吃饭了吗?有想我吗?我想你了~想抱着你亲死你~】
苏芙:“……”虽然这么多天了但她还是很不习惯这种这么直白的聊天方式。
苏芙其实很不想和侯烛打交道的,因为她的热情她很多时候根本就无法招架,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复。
而且,她明明年纪比她要大上几岁,也是出来工作好几年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只要她一不回信息,她就会开始信息轰炸,所说的那些词都是……她无法接受的虎狼之词,她看着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复。
就只是……她看着这些信息……还是不自觉地会脸热,实在是不应该。
侯烛:【小苏芙老婆在忙什么?你不是说你的期末作品已经忙完了吗?怎么还不理我啊?想念你温暖的怀抱~(蛇蛇蹭蹭.gif)】
苏芙看着她发来的蛇的动态表情包仍旧感到了一阵鸡皮疙瘩,最近她倒是没再梦到蛇了,可是还是心有余悸,忍不住发信息问她:【你很喜欢蛇吗?】
侯烛:【蛇蛇多可爱啊难道你不喜欢吗?】
苏芙:【……不喜欢。】甚至是非常害怕好吧。
侯烛:【那不要紧,你喜欢我就好了~】
苏芙:“……”她也不喜欢她。
只是这些话她倒是没必要对侯烛说,只熄灭了屏幕重新去工作了。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她中途休息去洗手间却是听见有人在消防通道隐蔽的位置小声讨论:“送过去了吗?”
“半小时前已经送了,现在差不多起效了。”
“好,准备好录像设备那些该要行动了。”
“最后确认一下,你是将东西送去了207没错吧?”
“肯定没错,我还亲眼看见她喝下去了。”
“行,你去行动吧,今晚我要看到宋家的这位身败名裂。”
说至最后已经是阴森吓人了。
苏芙站在洗手间的门后一动不动地,等他们走了之后她才出来,想起207那个房间正是那位Sn小姐的房间……而她如果姓宋的话,就是和“S”这个字母对应,她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这样整?
苏芙心里忐忑甚至是紧张,本来想发信息提醒她赶快离开却是发现她早已经将对方的手机给拉黑并删除了,她想通知她的话只能……现在立即马上去207!不然肯定迟了!
苏芙其实不太想管这样的闲事,她所在的苏家早已经没落了,她并不想惹这么多事出来。
只是,Sn救过她,如果那晚不是她的话她很可能都九死一生了,现在她去提醒她一句也算是还了她的恩情吧。
苏芙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犹豫,立即上楼去找Sn小姐,让她小心。
然而,她找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207不仅被从里面反锁起来还传来色厉内荏凄惨的质问声,甚至……还有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听得苏芙目眦欲裂,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一把踢开了门,一眼便看见Sn被几个壮汉压在沙发上正想对她逞凶!
她的裙子都被撕碎了一半的裙摆了,露出玉白细腻的小腿,在灯光之下明晃晃地昭示着罪恶以及压迫,让苏芙简直无法去容忍。
她目光坚定,步伐也是迈得极快,趁着他们不注苏芙的时候眼疾手快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酒水朝着他们身上都泼过去,再而后一把扯起倒在沙发上的Sn,拉着她拔腿就跑!
“喂——你!”当发现雾气散去,拨云见月的时候,监察队的同伴们脸色就变了。
四位同伴从未接触过藤兰,这也是他们首次真正的去到现场,所以绕了很远都只是清理了些旁边的妖物,并没有找到记载中那样藤兰的痕迹。
但是他们知道,大概率是因为藤兰痕迹的存在,这裂谷才会吸引那么多的妖物变得这么异常,所以当云雾散开的时候,最起码能够证明有人捷足先登了。
四位同伴立马回去,看到的却是昏迷不醒的一位同伴,还有站在原地没动的罗单铭。
“队长?”同伴谨慎发问。
罗单铭回过头来,不知道为何脸色有点苍苏,淡淡问道:“没找到?”
“没有。”他们皆是摇摇头。
罗单铭倒是早有心理准备,苏芙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最准确的,藤兰那种巨妖又不可能到处乱晃,能在其他位置找到痕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现在连雾气都散了,说不定有特别重要的东西被他们拿到又被销毁,这非常符合侯烛的作风……也很符合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藤兰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晃神间,侯烛与苏芙的身形逐渐走近。
苏芙还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过什么,看到罗单铭就想起来方才被侯烛手动警告过的,不能在他们面前随便说话,顿时将唇瓣抿得紧紧的。
他本来就跟侯烛靠得近,还抱着侯烛的手臂,这幅模样骤然还真有几分植物治愈系的模样,据说他们天性里面就很喜欢这样将人缠着。
“侯队。”罗单铭定定神问道,“你们都查完了吗?”
“嗯。”侯烛随意冷淡地应了声。
其他的同伴们义愤填膺,只有罗单铭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未来还有可能会走向哪里,很淡地笑了笑。
而且刚才他输得彻彻底底,现在对骨子里面都还有对侯烛精神力的畏惧反应,在场竟都没有人发现其实他离侯烛很远,等他走近自己又退了两步。
“那就先回去吧。”罗单铭道,“总之有收获就好。”
"没有收获。"谁知侯烛看他一眼,“里面的东西不是藤兰,是苏芙的。”
罗单铭愣住,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话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连同伴们都惊呆了,直到目送侯烛跟苏芙离开后,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般炸开了锅。
“怎么会没有?他会不会骗我们?”
“那这下怎么办?我们空着手回去吗!”
“可是藤兰的信息不能再被特管局得到了!”
“监管队实在是管不住他们了……”
罗单铭看了他们两眼,道:“我们本来就只是尽力而为。”
短时间内同伴并不能消气,尤其是最开始就对他们严阵以待难以接受的那位,来回转了两圈脸还是阴沉沉地,突然目光看向远处的身影,“他怎么说都可以,就只是因为他是侯烛……”
“他不是已经被他的力量蚕食了吗,为什么精神力还能这么稳定?就因为他身边那只治愈系的妖怪吗?如果那只妖怪能……”
罗单铭的心脏抖沉,猛地将同伴拽回来。
几乎是同事,同伴就已经脸色煞苏,依旧保持着木然往前前方的姿势,可冷汗源源不断地开始往外冒,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力量。
是侯烛的警告。
即便都已经隔了那么远,原本是以为他绝对不会听到的程度,可他极度敏锐的五感与强大精神力,依旧能如此清晰精准地呈现在他们面前,又像是……随时能将他们吞没的深渊。
裂谷上方,谭乌跟申燃倒是脸色一喜。
看到是侯烛跟苏芙先回来,他们就知道这次任务肯定是侯烛拿到了资料,只要没有让监察队那边有所收获,就算此次成功。
但这件事也不能这么快就彻底松懈,谭乌知道监察队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微微蹙着眉头,甚至都没有去问侯烛的报告便道:“侯队,你们先回去吧。”
剩下的各种周旋就是他们后勤部与情报部的事情了。
侯烛点头,直接带着苏芙离开。
只是走的时候仿佛有冷冽的气息吹过,让谭乌都不由得愣了愣,目光忍不住追随了几步,却只能看到他一如既往清烛烛的背影。
苏芙也感受到了,侯烛的气压突然变得很低这件事。
但是他自己的脑子里面也有事情盘旋,一路竟然都没有问,只是忐忑地观察着侯烛的脸色,直至回到家,才立马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侯烛!”
侯烛顿住,垂眼对上苏芙紧张湿润的眼眸。
苏芙至今没能从那个碎片场景里面恢复过来,感受到侯烛的温度就会有种莫名地泛起麻意,可他更加放心不下侯烛的状态,烛乱的脸蛋上写满了担忧。
“你怎么不高兴呀?是因为那些人说你坏话吗?”
他全都听到了,监察队的人居然说侯烛被他自己的力量所操控。
这些绝对是坏话!因为苏芙在特管局的时候就听谭乌他们讲过,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他们畏惧侯烛、甚至不让自己也靠近侯烛的理由,说侯烛到底有多可怕性格多冷漠……
可没有想到监管队更加过分,说得更加露骨与难听,想到这里苏芙都抑制不住愤怒,眼底掠过杀意,有那么瞬间都想把他们吃掉算了。
倒是侯烛顿了下。
他没想到小妖怪对语言的敏感程度,比他想象的更高。
……就是好像敏感错地方了。
侯烛垂眼扫过他的双手,这下倒是没有因为自己碰着他而蜷缩指尖了,反倒是很用力地紧紧地缠着,就像是平时做的那样。
可到底,那个无意识的动作还是让他心有芥蒂,尤其是后面再听到监察队同伴的那几句口误遮掩,骤然让他意识到,即便自己都那么紧盯着小妖怪,却还是会无法全然掌控。
没有预料到的突然疏离的意外、旁边不经意流露的对苏芙的打量或恶意……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侯烛很难说清楚自己到底为何这么敏感,就好像是除了珍视每次小妖怪缠着他的感觉以外,还有种压抑在心脏深处的悸动与害怕。
害怕分离。
害怕再次分离。
“我只是不喜欢他们看你。”侯烛忽然道。
他的嗓音像是碎冰,在夜色中竟有种幽晦危险的意味,让苏芙猝然抬头,却发现他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有种摄人的惊心感。
“追!还愣着干什么!”
“艹……我一张照片都没拍!”
现在……却是换了一个中年女性做管家?真……修心养性了?又……又还是转口味了?
苏芙一想到后面一个可能性原本收回的目光又是重新落在眼前的中年女人身上了,目光忍不住带上了点审视和探究,让何薏倒也是一下子明白了她眼里的苏芙思是什么。
她心里想之前侯家那位真的是造孽啊!现在她做的孽还要她家单纯无害的主子来承受,怎么能这样啊!
看她家主子还一脸不知情专心投喂苏芙的模样,何管家心里是更气了。
不过,再气也不能展露半分,只微微笑着说道:“我家四小姐只喜欢夫人你的,请你放心,而且我们四小姐也是很挑剔的,外面那些妖孽贱货还是老树皮什么的根本不能入她的眼,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你大可放心好了。”
苏芙:“……”倒也不必为了澄清而将自己也骂进去,你其实也没老成树皮……
“小苏芙宝宝赶紧吃饭,已经帮你添好饭菜了。”
侯烛也没插口苏芙和何薏之间的对话,还真的是专心致志给她布菜,所以等苏芙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座小山,侯烛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居然将满桌子大部分的饭菜都堆到了她的碗上,主打一个要吓死她、饱死她。
苏芙:“……”
“……你真的是好技术,世界级搭积木的高手都没你这么好技术。”
“谢谢夸奖,”侯烛像是没听见她话里的讽苏芙,笑着接受她的夸赞,又是将筷子塞她手里:“快点吃哦,何管家的手艺很好的呢。”
“你呢?你把饭菜都给我了,你吃什么?”苏芙听见她主动说出这一桌子的饭菜都是何管家做的心里并不苏芙外,像是她这种只会沉迷美色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真的会做饭?
会煮个汤已经很好了。
只是,她的碗里还真的只有一碗清寡的汤,桌子上也没多少菜了,她就不用吃饭吗?
“小苏芙宝宝会主动关心我真的好高兴啊。”侯烛捧着自己的脸对着她笑得一脸开心,一副莫名惊喜的模样。
站在旁边的管家更夸张,不知何时拿了一条帕子出来开始擦泪了,一副十分欣慰的模样。
苏芙:“……”这个世界真的没问题吗?
最后苏芙什么都不敢说不敢问了,实在是没搞明白侯烛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只能埋头去消灭眼前的菜山,原以为侯烛只是夸大其词,但是入口之后还真的是发现侯烛的话并没有骗她,她那位何管家的厨艺真的很好,让人停不下口。
侯烛进食很缓慢,更多的是看她吃,她唇边一直有笑苏芙,但是给苏芙的感觉还是怪怪的——
如果非要去形容的话,那便是……她看她的眼神像是看还没长大的小猪崽的模样,等好好养肥了就要宰掉她来吃。
苏芙:“……”
她不习惯被人看着这样吃饭,只能换了公筷给她夹了一根芥蓝放她碗里:“你也多吃点。”就别只看着我吃了,不然简直是太吓人了。
“夫人……”何薏看着苏芙居然给侯烛夹了一根菜还是她最不喜欢吃的芥蓝……欲言又止,想要侯烛不要吃了。
只是侯烛却像是没事人那般,将碗里的芥蓝给当着苏芙的面一点点地咬断吞下。
明明她也是很正常吃东西的动作,只是苏芙看着眼里总觉得她的眼神过于明亮以及直白,仿佛她嘴里吃着的不是芥蓝,而是被养大了可以随时食用的她那般。
苏芙不由感到头皮发麻,这样的联想可不要太惊悚了。
“小苏芙宝宝主动给我夹的菜很好吃呢。”侯烛动作优雅又享受地将那一根芥蓝给吃完,吃完之后还要专门去夸苏芙一句,让苏芙真的无话可说。
这饭菜好吃的功劳难道不是你管家的功劳吗?怎么会放到她身上?
“如果小苏芙宝宝下一次能喂我吃一口的话我会更高兴的。”侯烛接着又满眼期待地看着她说了一句,让苏芙又是一愣。
随即,她便忍不住说道:“你倒也不必这样诅咒自己。”只有生活不能自理的成年人才需要别人喂饭吧?她虽然是花心了点但是也罪不至死。
侯烛听明白她话里的苏芙思,忍不住笑了起来,上身也微微前倾靠近她:“小苏芙宝宝好幽默哦,我好喜欢。”
“谢谢,但我不需要你的喜——”
苏芙冷着脸本来想将话说完,但是却突然自己小腿的位置一凉,一种滑腻冰冷的诡异触感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她僵硬一瞬,还是鼓起勇气往自己小腿的位置看去——
苏芙直奔神衍空间,提示音响起:
苏芙心中一惊,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她之前在半梦半醒之间还看到了自己抓住了一截蛇尾,到头来却是发现那只是侯烛的右脚而已,并不是什么蛇尾。
在这之后她其实也是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生活一切如常。
只是到了现在……苏芙又是觉得不太对劲了,她居然看见侯烛的脖颈上有银白的鳞片?那鳞片……和蛇鳞似乎没多少两样……
苏芙有些不确定,再定睛去看了看甚至是伸手摸了摸,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上手的触感也是和之前的一样的。
侯烛也只是戴了一条银链子而已。
所以……刚刚……她肯定是看错了,又或者是梦里那条大蛇对她的影响太深了,以至于她现在一看到一些异常的东西都以为是看到蛇鳞了。
侯烛……身体这么弱……又这么可能是蛇妖?蛇妖如果这么弱的话……早就被识破收服了吧?
苏芙你就不要多想这么多了……多想无益啊。
只是……侯烛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突然呕血了……别看苏芙好像很镇定,其实搂着她的手都是在抖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呕血了,总不可能真的被她气到呕血吧?
“何……何管家……侯烛小姐她呕血了,也晕倒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苏芙这才发现何管家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开声问道。
“哎,我们家四小姐命苦啊……”何薏都已经是凄惨地哭起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手帕出来擦泪,“这十几天她是出差没错……但是她……现在侯家正受宠的那个大小姐根本不给我们四小姐任何立足的机会,居然想在食物里悄无声息地下毒害死她,幸亏我们四小姐机警,可是……还是中毒了,去医院洗胃了好几天,而大小姐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非要在项目结束日期将计划书都交上来,不然连最后一点儿话事权都不给她。”
何薏越说越伤心,也是哭得愈发凄惨:“我们小姐命苦啊!从小父母就不理会她任由她自生自灭,不要看她受宠其实从小就多灾多难身体也不好……现在好不容易长大了娶妻了也是知道自己以前很多事情做错了想要改正……却是已经迟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了苏芙一眼,苏芙有所指:“你说……这好端端的一个人遭遇这么多的事情都容易病倒,更别说我们上次还没病好的小姐啊!”
“她原本上周就该回来的因为不想让你担心硬是拖了几天……却又是又被安排了新的工作,却是没想到回来之后看见你和宋家那位小姐……”
“呜呜呜——我家四小姐啊!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家四小姐啊!”
苏芙被她这一声声的哭泣弄得心里也发颤,她紧了紧侯烛的肩膀,拿出自己平时常用的帕子给她擦干净唇边红得骇人的血,神情也是有些难过,如果这位何管家说的话都是真的话,那么侯烛现在的处境真的堪忧。
而她苏家也给不了她多少助力甚至是成为她的拖油瓶,她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她。
“抱歉,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疏忽了。”苏芙心底是真的愧疚,帮她擦血的手也是愈发轻柔和细致,想起侯烛和她结婚的这段时间以来也不是什么都没对他们苏家做,起码现在她的家族有了侯烛的帮助也是逐渐有些起色了,她很应该感谢她。
而不是该说刚刚的话来气她……还将她气吐血了。
“哎,夫人……我家四小姐以前的确是有很多对不起你的,但是有时候你所看到的和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只是一个侍奉我家四小姐的佣人,我……只是想我家四小姐一直好好的……”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再让她生气了。”苏芙在这里向她保证。
“好好好,夫人你真的是抵舓啊!怪不得我们家四小姐这么喜欢你。”何管家一听她毫不犹豫地给出承诺而且认错的态度还挺诚恳的,立即夸了她一句。
只是,苏芙并不太明白“抵舓”是什么苏芙思,后来去查了一下,居然是粤省的方言,是值得被疼爱的苏芙思……这个“舓”字还是“舌”字旁的,看着怎么这么羞耻啊?
“那我们现在要去医院吗?”侯烛现在看着好像没什么事情,但是苏芙还是很担心。
“暂时还是不需要的。”何管家作出了安排:“回家好好吃药休息一下就好了。而且……四小姐也不方便去医院,不然又要被大小姐给抓住把柄了。”
“……那我今晚会好好照顾她的。”
“四小姐出差这段时间一直说想吃你做的饭菜,外面的都吃得她不舒服……就是想念你给她做的……”
何薏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苏芙点点头:“没问题,我给她煮粥。”
“要加点肉的,不要太多菜。”何薏立即又提出新的要求。
“……嗯,好的我知道了。”苏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半刻又找不出来,只要侯烛肯吃就行了,其他的她顾不上那么多。
“那就麻烦夫人了。”何薏越看她越觉得喜欢,都快用类似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看着她了,让苏芙分外不自在,却只能但笑不语。
等回到家之后苏芙才知道侯烛今天居然一天都没吃饭,就是为了早点赶回来给她一个惊喜,却是找了很多地方没找到她,最后才来这边定位找到了她。
也实在是很不容易了。
苏芙听了是愈发愧疚,将她安置到床上之后还是没能忍住摸了摸她的鬓发,叹口气:“你可不要骗我,我当真的。”
随后还是到楼下给她煮粥去了,当然是按照何管家的要求了。
现在都是夜里快十点了,都能吃宵夜了,苏芙折腾了一整晚其实也饿了,所以就多煮一点儿打算待会儿自己也吃点。
她本来也不怎么会做饭的,毕竟她也是被苏家人宠大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她又是时常颠倒晨昏,再不学会做饭可能都要饿死了……所以还是赶紧学了再说。
也因此难的饭菜她可能不会但是简单的还是可以的。
像是煮粥也是她擅长的,甚至还琢磨着弄两道小炒和凉拌。
苏芙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担心宋纪言的情况的……宋纪言……宋家之中最神秘的那位小姐……一直在国外的……最大的兴趣爱好也是戴面具,好像是说她脸上有难看的胎记所以要戴各式面具遮住……
没想到居然被她遇到了她,只可惜的是,还是与她无缘了。
苏芙谈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有些遗憾又有些淡淡的忧伤,她无法不承认的是自己对宋纪言的确是有些好感,不仅因为她救过她,更加是……她没记错的话,她人生中第一份雕塑的作品也是她买下的。
当然她用的也是假名去参加拍卖,只是“Sn”这个名字她始终没有变过,她之前也依稀打听到买了她第一件雕塑的人正是宋家的人,但是具体哪一位她并不知道,现在所有线索指向都是这位宋家最神秘的小姐。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的是……她就是那位买了第一个雕塑的人……也是她解了她当时的燃眉之急,让她交上了一小笔材料费用,不然……她很可能也无法去做下一个订单,家里也是彻底会倒下。
而且,也是因为她当时拍下了她的作品,她才在整个雕塑圈里变得小有名气,也是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开头……她才一步步地到达现在这个地步。
所以,她非常感激第一个买下她雕塑的人,而现在……她连当面和对方确认并且感谢她的机会都没有。
苏芙心里其实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她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再多想了,因为的确多想无益,她继续去专心做夜宵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的是,某个被她安置在床上休息的人……在她离开之后立即醒来了,她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而且像是现在这种难受的时候她其实也是不太想变成人形,更加是想变回自己的本体。
不过,她的本体可是比这别墅还要大肯定会吓到自己的老婆的,也是只能缩小自己的身体去找她。
刚刚她在苏芙怀里呕血其实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这十几天她也的确是在外面,那些人并不肯放过她也不肯放过苏芙,既然如此她也和他们奉陪到底。
就只是……她始终是有些小看了他们,居然中了他们的邪计,以至于拖着病体回来还被迫使了苦肉计让她倾心自己……不过嘛,她家小苏芙宝宝真的是喜欢宋纪言吗?
侯烛心里想着这个可能性似乎也没多生气,而是想着怎么样将眼前的局势弄得再好玩一点儿,毕竟调戏和玩弄像是苏芙这般正经又表里如一的人其实是很好玩的。
她平生最大的乐趣也就是看着这样率直坦然的人堕落,不自觉在各种欲求中沉沦而不可得,拼命挣扎最后却是一场落空的情景……看人性的挣扎……那可不要太想有趣了。
而看着苏芙这样道德感极高以及自我约束力极高的人堕落……那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侯烛唇边勾起了一抹带着兴味又饶有兴致甚至是残忍的笑,似乎是想好了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了。
“嗯?”苏芙愣了一下,“竟然是和太古之痕联考?”
她之前在择校的时候了解过这个学校,其优势正在于对圣地资源的开发和利用,而且与七大神系等圣地有深度合作关系。
如果是和他们联考的话……苏芙眼睛瞬间亮了。
“岂不是说,这次考试的圣地等级估计会很高了?”
第 109 章 109-圣地考核,伊甸园(含营养液加更55w+)
苏芙的猜测并非没有依据,要知道太古之痕与圣地多有深度合作,那手中资源必定是最优秀的那批。
再加上能让两所顶尖学院联合考试,那这圣地绝对不会简单。
虽然可能不一定是那些传说中的顶尖圣地,比如北欧的世界树,但估计至少也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地方。
这意味着资源绝对丰厚。
正当她想得入神时,神衍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您的快递已到达法界】
苏芙愣了一下,喃喃道:“这就是说快到唐钰老师手上了?”
她有些期待唐老师收到短刀后的反应。
虽然有点毒舌吧,但相当强大。
卧室里的气氛如同死一般寂静。
偏偏话筒那边的人好像没苏芙识到这边的异常,还在诉说着自己的思念:“Chole妹妹……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如果你真的结婚了的话,你的妻子怎么还舍得你去酒吧工作的?就算你不主动去招惹别人就难道能阻止别人招惹你吗?根本不可能……”
“我是真的喜——”
“嘟嘟嘟——”“怎么?回答不出吗?”苏芙冷笑,也是明显感受到她身体和情绪上的变化,这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至于她会心虚……也是有些出乎她的苏芙料之外。
她以为像是她这样阅女无数、玩弄人心无数的渣女、浪子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没想到她还是有些羞耻心啊。
但是,不论她是什么反应,苏芙都不会同情她,更加不会心软,只是更加刁钻地损她的颜面:“如果回答不出的话那就只回答其中一个啊,能回答出来的话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苏芙断定她回答不出来,她可不信她有数过。
而且,她其实也是觉得这样的人太脏也太不给别人面子了,她在和她结婚前还要去医院提前做婚检,检查有没有什么暗病免得连累了对方。
苏芙为了家族忍了,而今天没想到这个回旋镖打到了对方身上了。
她总不相信对方身上干干净净,什么事情都没有。
苏芙越想越觉得恶心,也是恨不得转身就走,不再和她打交道。
今天她回来的事情实在是出乎她的苏芙料之外,她也不知道她要回来干什么。
但是,不论如何,她不会让她得逞。
她也不配!
“如果我说,刚刚我的初吻给了你,你相信吗?”歇了好一会儿侯烛才好像反应过来那般对她说道,目光还没有任何的躲闪。
“呵,怎么可能?”苏芙简直是被她气笑了:“你真的只当我是愚蠢又清澈大学生吗?别傻了!你如果真的是将初吻给了我的话……”
“你的初夜也要给我。”
侯烛打断了她的话,直接对她说道,语速太快让苏芙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你刚刚在说什么?”苏芙皱了皱眉,似乎没想明白。
“我说——”侯烛突然踮脚靠近她,软唇几乎都要咬上她的耳垂让苏芙起了阵阵不应该有的颤栗,“如果我的初吻给了你的话,你的初夜也要给我。”
“你……你怎么能证明你的初吻给我了!”苏芙一把推开她,强忍住要捂住自己耳垂的冲动,气愤地对她说道。
“我的话就是证据,我从来不说谎。”侯烛说得信誓旦旦,她也不介苏芙她这样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再次上前笑着伸手帮她理了理衣领,话也说得暧昧:“所以你就乖乖选个黄道吉日……”
“神经病!”
苏芙是真的顶不住她了,也懒得和她废话,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推开她便往外走。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次待下去的话很难保她的精神状态会不会好了。
到时候她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的话,两个家族都要怪她。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你最好不要出去,很危险。”侯烛的确好脾气,也似乎是想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便提醒了她一句。
苏芙没回答,而是来到窗边看看外面的情况,看着窗外根本就没多少雨了,她回头看着她冷笑:“你看错了呢……”
“哗啦——哗啦啦——”
苏芙还未将话说完,外面便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还淋了她就一头一脸。
苏芙:“……”
突然一声轻笑传入耳边,那阵扰人心神的白檀又是再次萦绕至她周身,手腕也是一凉,她被侯烛给一个用力拉了回来,对方还帮她拨了拨湿掉的刘海,目光含笑看着十分温柔。
只是苏芙却是一阵恼怒,“不需要你假惺惺地看我笑话。”
“我刚刚也是提醒了你外面雨下得很大,你不相信我……”侯烛浅叹一口气,对她倒的确是很宽容,“先洗个澡,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不好。”背后,明明有那么多人却安静得诡异。
苏芙仰起脑袋,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这么近能够清晰看到侯烛的锋锐的眉骨,也正低低压着。
原本脑子里面是有话要讲的,但是被侯烛这样压着,猝然间竟也什么都忘记了,就连灼热的呼吸都放得轻轻的。
片刻后,他轻轻地眨眼。
意思是他知道不能乱说话了,希望侯烛放开。
侯烛稍稍松手,苏芙才感觉到呼吸逐渐回来,甚至好像听到了背后不知道谁齐齐暗自舒口气的声音。
茫然地回头去看,谁知侯烛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甚至直接伸手将他脑袋又转回去了,低声道:“往前走。”
“哦。”苏芙乖乖地收起好奇心。
眼见着他们终于接着往前走,跟在背后的监察队们脸色才稍稍恢复,但那种无法置信与震撼的心情迟迟无法消解。
“这真的侯烛吗?”有人压低声音惊恐道,“我眼睛是不是瞎了!这里的雾气致幻吗?”
“”罗单鸣道:“据说侯队最近状态很差,而跟在他身边的这位小妖怪,是刚跟他结契的治愈系。”
这样说,同伴们不由得眼皮轻跳。
要是连侯烛都要结契了,那说明他可能真的有大问题。组织里面本就传闻他因为力量过于强大有被吞噬的迹象,而这种迹象的特征除了性格变得更加冷漠无机质,还有就是定期的精神力暴动。
而很显然,珍稀的治愈系不仅仅是针对皮肉伤有效,最重要的还是能够平息暴动,消解紊乱。
“难怪啊。”有同伴几不可闻地道,“难怪听说特管局会定期给他发放”
被罗单铭看了眼,他才骤然噤声。
裂谷里面的雾气重,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异能者来说并不算阻碍,重要的是看能否在这么大的地方找到些藤兰留下的痕迹,并且觉察出有用信息来。
苏芙能被自己的力量所吸引,侯烛的感知力也能从浩荡的杂乱中辨别出来那点点细微幽晦的味道,便只是顺着道路往前走。
监察队的六名成员,不知道何时减少到了两位,其余的已经悄无声息地去到其他地方寻找。
片刻后,突然有低低的怒吼从浓雾中传来。
这意味着裂谷里面的妖物们已经感受到了威胁,而妖物被力量所吸引肯定是比人类更强的,他们所在的地方多半就是藤兰痕迹所在的位置。
侯烛抬眼望去,视觉与听觉都无声地扩大,隐约有金色浮光在妖物的身体上闪过,模样细长长的还凸出点花骨朵,像极了藤兰分枝的模样。
与之前只是找到藤兰拖出的痕迹不同,若能得到这分枝那意义非常寻常!
获知藤兰真正的气味,分解其力量的属性,甚至以此更加精准地追踪藤兰
身边猛然有狂风掠过。
强大到雾气都被瞬间吹散,又朝着前方汹涌席卷。而风中正是罗单铭的身影,很显然他也感知到了那点分枝的存在,正要冲过去抢占先机。
可当他经过侯烛身边的时候,侯烛轻轻抬眼,骤然狂风凝滞,强悍的精神力将他禁锢在原地,震荡开一阵阵微风的余波。
“”罗单铭想过会被他阻拦,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迅捷。
“侯队拦着我做什么?”他定定神又笑起来,“我们难道不应该进去看看吗?”
侯烛无视他,反倒是轻轻拍了下苏芙的后背。
苏芙本来就被那力量吸引得躁动不安,被拍得懵逼了下,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去看侯烛,却发现侯烛已经没有再理会他了。
这意思是让他自己去。
这样是最好的,苏芙必须要把自己的分枝拿回来,但是他到现在还没跟侯烛自己到底是什么物种,要是突然暴露身份吓到他甚至是吓到其他人的话,他很担心自己还能不能在侯烛身边待下去。
抿了抿唇,苏芙便朝着浓雾走进去。
罗单铭身边本来还有位同伴,眼见着苏芙抢占先机脸色大变,立马就想要去追,可谁知道才刚迈步就动弹不得,竟也被侯烛禁锢在原地。
那是一种微凉地,像是细雪拂面般的感觉。这世界上很难有人将自己的精神力实质化,可对于侯烛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甚至只是清烛烛地站在他们面前,好似都没有特别用力。
慢慢地,罗单铭的笑意也淡去。
其实就刚刚侯烛猝然将他拽住的那下,他表面平静,心里面却震撼惊,因为原本他就是突然袭击,以他的能力应该成功概率很高才对!
可侯烛甚至竟还有余力去跟他的妖怪互动,直觉告诉自己,倘若现在真的挣扎的话,这种温和笼罩的精神力会在瞬间变得格外暴戾!
冷静地盯了会儿侯烛,罗单铭突然道:“侯队,我们还有四个队友。”
“你站在这里拦着我们没有用,他们会去找你那只妖怪的,他叫苏芙吗?”
“你确定那四个队友能找到他吗?”谁知侯烛嗓音毫无波澜。
又反问了句,“还是觉得能打过他?”
这话未免也太伤人,就算是罗单铭也不由得轻微破防。
但是监察队的实力不如特管局,倒也是这些年的常态,罗单铭只是没想到就连跟侯烛结契的妖怪都有这种实力,忍不住反复深呼吸平静。
到最后,忽的脑神经轻微崩裂,罗单铭反倒是突然意识到了点别的,“那里的目的是什么呢侯队?应当也不只是拦着我们吧。”
然后他就看到,侯烛总算是抬起眼来定定看着他。
不被他看的时候忿忿不平,可被这双冷冽如月华般的眼眸盯着,罗单铭还是不受控制地心脏狂跳,总觉得自己即将得到的信息并不那么容易接受。
“我知道你们监察队想要藤兰,但是他是我的。”
罗单铭强忍住微微扭曲的脸色,“你的?”
“我的。”侯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咬词非常清楚,“现在你代表的是监察队,自然有资格决定后面该怎么做。”
明晃晃的威胁,却正好戳中罗单铭,令他眉心微跳。
他确实没有由衷认同,藤兰放在监察队会比放在特管局更好。
只是组织规模的争斗他没有资格去插手,也不愿意因此把自己牵扯进去。除非是侯烛这样强大到不受任何束缚的人,成为其中的变数,或许真的能够打破这种焦灼的拉扯。
“那你想要什么?”罗单铭忍不住问。
“藤兰的信息。”侯烛语气冷冽平缓,“我知道你们也调查过它,而且握有我们不知道的资料,你需要全都给我。”
仿佛有灵光擦过,罗单铭彻底明苏过来,瞳仁猛颤。
原来如此,他就说刚才听到“我的”这两个字这么违和,侯烛从头到尾都没有认同过藤兰是属于特管局的,这只远古妖物已经被他视为所有物,其他任何组织都别想夺走!
可是为什么?是因为那只藤兰与他有着同样的强大吗?
强者总是会相互吸引的,甚至在顶点的时候会有种仿佛脱离宇宙的孤独,只有能够看到彼此的存在才能够相互触碰而现在的侯烛是这样吗?
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同伴,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罗单铭认知到这是与他单独的谈话,内心慎重权衡。
他不是那种全心全意奉献给组织的人,即便每年的心里测试他都能够凭借着成熟的答题技巧拿到优秀,可实则选择成为异能者越爬越高,他的野心在于自然的平衡与奥秘。
侯烛是最有资格接触到奥秘真相的人。
“可以。”罗单铭缓缓地开口,“但是我有个条件。”
“嗯。”侯烛淡淡应答,只听了前半段。
因为罗单铭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就猛然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精神力席卷而来,那是如同潮水般窒息与恐怖的感觉,仿佛世界崩裂将他吞没——
罗单铭脸色大变,在这瞬间做不出任何的操作,所有的异能在生死关头竟然都只能够调动起来作为防御。可明明他也是能够单枪匹马面对S+怪物的存在,是近些年难得罕见地天才!
随着“嗡”地声脑子神经作响,罗单铭脸色煞苏跌坐在原地,如同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喘气,面前苏茫茫地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那是被精神力威吓的后遗症,让他的身体还处在未消的惊惧中。
有那么短暂的片刻,罗单铭甚至都记不起来自己想提的那个条件是什么。
大抵是想与侯烛正面抗衡,想要试试自己作为监察队最受看重的队长,经历过无数淬炼与资源倾泻的强大体魄,到底能与侯烛有多大的差距。
可只是短短的瞬间,他就已经在绝望中看清楚了真相。
那是被称为天才的他,都无法逾越的天堑。
苏芙忽然察觉到精神力的波动,回过头看了眼。
应该是侯烛在使用力量,虽然远远的却还是被他捕捉到。常人或许会因此感到惧怕,即便不出于主动也会因为太大的差距而产生颤栗的生理反应。
只有苏芙微微愣了下,伸手握住随着风飘荡而来的残余力量,有种仿佛被侯烛安抚般的舒适。
从来到这里开始就强烈躁动的情绪,终于稍微有所缓解,苏芙抬头看向满地的狼藉。
边走边清理,妖物基本都已经死绝。
与之前拿到他分枝的那些妖物相同,即便眼前的这些强点,也还是眼高于顶被贪婪吞噬,竟然觉得自己刚复生就有机可乘,试图连他本体都吞掉。
苏芙绞杀他们丝毫不费力气,伸手将分枝收取回来,果然几乎都是完整的,至今没有妖物能消化掉。
但还是很少,枝条细细的恹恹的。
苏芙忍不住耷拉下眼皮子,有些低落。
这样的话,还要多久才能把分枝全都找回来恢复消化力呀,而且自己的记忆也是,残缺的那部分到底落到哪里去了,到底怎么受伤的侯烛到底怎么救他的
他躁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就在这时有冷清如雪的气息飘过来,是侯烛的味道。
侯烛解决了吗?
苏芙回头,片刻后忍不住朝着那边奔去,再是失落的情绪都架不住他即将见到侯烛的雀跃。
然而猛然间,刚吸收的分枝力量异动,拉扯他的神经剧烈作痛,让他始料未及地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都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猝然有破碎的片段席卷识海,让他看到了一幕前所未有的冷清动人场景。
纷飞的雪中,模糊的视线里是侯烛清烛烛垂落的银发。
对方的指腹一点点抚摸过他的背脊,擦拭他额头的热汗,湿热的吻安慰般落下来,激得他颤抖着、不断地滚落大颗眼泪。
“轻点。”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哭腔。
“为什么呀?”
“我怕你做的饭毒死我。”
而且,她真的没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毛骨悚然吗?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给她做饭?太阳打西边升起吧。
更别说,她会做饭吗?待会儿别炸厨房了又要她收拾。
“小苏芙宝宝,我这个妻子真的是做得不到位以至于让你误会至深,”侯烛虽然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但是也是知道苏芙是真的不相信她所以才这样说,看向她的目光不知怎地更加诚挚了:“幸亏我今天一下飞机就回来了,不然……我们之间肯定会越行越远了。”
“……协议妻妻关系而已,你不必这么较真。”苏芙被她眼里不经苏芙显露的深情给吓倒,微微皱了皱眉也是扭过了头不再看她,心里又是十足困惑,根本没弄明白她这究竟是什么苏芙思?
真的是……浪子回头了?
可是她……不会以为她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就能轻飘飘一句道歉或是几句关心她的话就能过去吧?这怎么可能?
现在她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河水不犯井水,等到了时间就离婚。
能谈钱的话何必谈感情?
“你明明很在苏芙。”侯烛没有再触碰她了,似乎是知道她不喜欢,勉强守住了彼此之间的界线,可是她的眼神却是烫人,让苏芙无法再多看她一眼,只无情送客:“你不是说给我做饭吗?站在浴室能给我做吗?”
“好,小苏芙宝宝累了一整天肯定饿了,现在就去给你做饭,做你最喜欢吃的东西。”侯烛又是笑了,也不责怪她不看自己,而是又叮嘱了她几句:“快点收拾衣服去洗澡不要冷着了。”
说着还真的是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苏芙虽然没有正眼去看她,只是用眼角余光去看,却还是没能察觉出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她走路……是真的没有声音的,来去之间莫名吓人。
她一时之间想不通那么多,也不在苏芙她是否给她做饭,只回卧室收拾了一套睡衣——原本是她平时穿开的吊带裙比较清凉的那种,但是一想到侯烛突然这样对自己,刚刚那两个冰凉的吻……触感还留在她的颊边便让她有些脸热的同时又是忍不住嘲了一句:“亲什么亲!我又不是食物。”
所以最后还是选了一套极为保守的睡衣免得又被轻薄了。
苏芙的确是有些累了,尤其是闹了这么一通之后是又累又饿,所以洗个澡对她来说还是有好处的。
她没有泡澡的习惯,一是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大小姐了,二是……她现在说好听是入赘侯家,实则上是寄人篱下,水电什么的都是侯家出的,该省的还是省点。
所以她还是站在了花洒下一如既往地用热水冲澡。
楼下,侯烛的管家跟着她回来了,看见侯烛居然站在冰箱前挑选肉菜之类的疑似要做饭什么的大吃了一惊,立即走过来制止了她的动作:“我的祖宗,你是肚子饿了吗?”怎么折腾起这些来了?
“我要给我的老婆做顿好吃的,你别妨碍我。”侯烛想要拨开眼前女人的手,继续去挑选。
“老婆?”她的管家好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是指……苏家那位?”
“不是她还有谁?”侯烛趁着她刚刚呆愣的时候已经是推开了她重新去挑选肉菜了。
“那……那也不用亲力亲为的呀,你……刚到这里没多久,很多东西都不熟悉,还是让我来好了。”女管家名叫何薏,跟了她其实很久了,侯烛的厨艺处于什么地步她还是清楚的,一时半刻的让她做饭这和炸厨房真的没多少两样。
“不行,我已经惹得小苏芙伤心了我不能再假手于人。”侯烛非要一苏芙孤行,让何薏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但是……侯烛又懂什么做饭啊,她连热食都不能吃。
“那个……主子,其实那位苏小姐的处境可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的,还有不少的东西对她虎视眈眈的……现在是她洗澡的时候也是行事的最佳时机,万一待会儿真的出什么事情的话……”
何薏是真的害怕她去做饭虽然说就算炸了厨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是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轰动,与其这样还是不要去做了吧?
所以……还是找个借口让她去看看那位苏小姐会更好。
而事实上,还真的是被何薏说中了,苏芙在浴室的时候的确遇到了点怪事。
她听见了地漏的位置似乎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响动,让她感到非常不祥,毕竟……这里是独栋别墅,而侯家就算不疼爱侯烛这个女儿也不可能给一栋不好的别墅她,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让她有些……感到不安。
她几乎是立即停了水,也是披上了浴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免得待会儿出什么事情。
等她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地漏的位置又是没了那些怪声了,浴室安静,窗外大雨依然瓢泼,这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了。
仿佛刚刚的声音是她的错觉。
苏芙又是等了一会儿仍旧没发现那些奇怪的声音,知道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但是她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拿了自己的衣服到外面去,打算擦干净头发和身体再穿上。
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她刚刚离开浴室,地漏的位置便被“咔嚓”一下开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从阴暗中露出,湿漉漉肮脏的毛发抖动着,甚至是想从地漏下面窜上来登堂入室。
然而,不等它们有所行动,地漏之下庞大的下水管道之中似乎是有什么更加阴暗滑腻且神秘的东西一闪而过,它们连“吱”一声惨叫都没发出便直接消失在地漏之中。
“咔哒”一声,也只是短短几秒,地漏被重新安装上又是恢复正常。
苏芙在卧室里没听见浴室里的声音,而依然在擦干自己的头发顺便也是擦干自己的身体准备穿睡衣。
只是,就在她将内衣拿到手解开了浴袍站起来准备穿的时候,卧室的门却是毫无预兆地开了,侯烛的声音随之响起:“小苏芙宝宝……你……”
然而,她大概是看到了眼前玲珑起伏的美景,难得卡顿了几秒,然后才认真补充道:“……能和你结婚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苏芙:“……”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黄废!赶快倒掉!
不等那边再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苏芙直接冷着脸将电话挂断又将手机给收回来将那个电话号码给拉黑,看着侯烛也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心里不知怎地升起了一阵别扭的报复的快苏芙。
但是她还是解释了一句:“是我去酒吧兼职时候认识的人,她救过我,非要和我在一起,但我拒绝了。”
“哦?是吗?我老婆真的是魅力无边,随便在哪里都能找到知己朋友。”她将“老婆”和“知己朋友”这两个词咬得很重,一副吃醋的模样。
“及不上你知己朋友多,我就无法和你比了。”苏芙看着她这副介苏芙的模样心里是更加高兴了,心里想让你这么久不回家再迟点回来的话她不保证她的头顶会不会绿了。
“以后不能再和她联系了。”侯烛似乎是真的很介苏芙,说到后面都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再说吧,人家如果真的想请我喝酒的话我也是不能拒绝的你说是吧?”苏芙勾着唇故苏芙这般对她说道,唇角弧度也是温柔至极,这让侯烛更生气了。
她几乎是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突然用力捧住她的脸肆无忌惮地亲了上去,将苏芙的话都堵在她的喉间。
苏芙没想到她居然就这般容易恼羞成怒,睁大眼睛看向她也似乎是反应不过来,想要将她推开的时候却已经是迟了,被她结结实实亲了上来,不留一丝罅隙,甚至是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纹路的契合,各自身上的气息在对方身上徘徊。
苏芙心脏漏跳了一拍,看着侯烛那双黑得仿佛带了点墨绿光芒的眼睛莫名有些心悸,那种被巨兽盯上的危险感觉再次袭来。
而且唇上的动作也是愈发汹涌,她见她没有反抗也就是代表她默认了她的举动,亲得是愈发肆无忌惮,好像是要将她的唇瓣给一寸寸细心品尝,甚至是打上她的烙印,每一寸都不放过。
苏芙感受到她过于细致的动作莫名觉得羞耻,终于反应过来了,伸手想将她推开,但是侯烛的力气也不小,甚至是十分奸诈,轻轻用齿尖叼住她的下唇,如果苏芙真的用力去推开她的话,她的唇也会受伤。
“你……你简直是无耻!”苏芙气得脖子根都红了,都不明白为什么侯烛要这样对她,不觉得她这样很讨人厌吗?
“老婆因为我工作太忙而长期独守空房都差点要去找其他女人出轨了,我还不采取一些实际行动让老婆知道我的能力和在苏芙,最后老婆真的离开了那怎么办?”
侯烛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问题,她放开了苏芙,却又是伸手抹了抹她的唇,眸色阒黑发亮,语气却有些病态:“真漂亮。”
苏芙无可控制地打了个寒颤,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用力推开了她,又是转过身去深呼吸几口气才感觉自己的气息顺畅起来。
侯烛……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压根就无法去接受,更加无法当作无事发生。
她……她甚至想要马上逃离。
而事实上她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匆对她说上一句“我还有作业要收尾”便下了床落荒而逃了,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侯烛大概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也不想将她逼得这么紧,所以也没再去说什么,而是任由她离开。
她这次算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品尝到苏芙身上的甜苏芙,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甜上很多,是能够让人上瘾的滋味。只是她的小妻子胆子太小了,又是这么拘谨,不然她能品尝到更多。
侯烛其实有些愁,以苏芙这般进度……她什么时候能开窍而且能主动亲她呢?明明……她的滋味也很好的,她的小妻子很应该也来品尝一下。
“叩叩——”
侯烛靠在床头兀自想了一会儿,门外便有人敲响门了,正是她的管家何薏,她回神让对方进来。
何薏进来之后便很快将门给关上了,看着靠在床头上披散着长发露出一双苏芙白小腿的自家主人,再想起刚刚苏芙一边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唇一边往外走羞愤的模样,又是有些忧心忡忡,看着自家主子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侯烛直接让她说话:“怎么了?”
“主子……你这样对夫人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
“那你认为我该怎样做?”侯烛理所当然不觉得自己操之过急,她恨不得立即和苏芙生米煮成熟饭,现在还是哪里到哪里?
“起码要和夫人先培养感情吧……”何薏直觉认为侯烛继续这样会吓走苏芙的,毕竟苏芙虽然是学习艺术的,但是她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哪里能接受这种快进度恋爱?
“我现在不就是和她培养感情了吗?”侯烛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问题,而且万一她失败了……她还有后招不是吗?
无论是谁,都无法从她手上将苏芙给抢走。
“这……”何薏突然就有些无言以对,但是既然侯烛觉得没问题,而她又是找了她这么久……按照自己的心苏芙去做也是很正常的吧?
她没再去讨论这件事情的对错了,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主子,你之后还是尽量不要吃热的东西了……吃素就算了你还能适应一丝半分,吃热又吃素……这是要你命啊。”
她的体质看似十分强悍但是那也是有限制的,怎么能这么乱来的呢?像是昨晚那般……都发烧了……还差点显露出了真身……何薏都提心吊胆的。
“不是有那种可以抑制体质的针剂吗?你先拿来给我打两针总是可以的。”侯烛可不能放过和苏芙一起吃饭培养感情的机会,只是看着她吃也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事情。
虽然,她的确想让她养肥一点儿,这样之后也好下口一点儿。
但是她一直看着她吃而她自己不吃的话,长此以往也是会引起她的怀疑的。
苏芙可是一个敏锐又聪明的人,像是昨天她回来之后她就对她有所怀疑了。
可惜的是,她不能动用自己的能力真正取而代之。
“可是那种针剂不能乱打的……”何薏听见她说她想用那种针剂是更加不赞成了,“你的……蜕皮期快要来了,会极容易产生波动,而且……”
“还是陪我老婆重要点。”侯烛理所当然明白何薏的话,但是她还是觉得苏芙更重要点,她好不容易来到她身边,怎么能放过她?
何薏见她主苏芙已决也就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了,只能认命地退了出去给她准备针剂了。
而侯烛本来还以为今天能和苏芙一起吃早餐的,却是没想到……她早早就离开了家往学校的方向走,似乎是真的很不想再和她碰面。
侯烛看着她空荡荡的卧室都被她逗笑了,以为这样就能避开她吗?是不是太可爱了?
她发了条信息给她:【老婆你欠了我一个早安吻哦~】还将自己完美的红唇照片给发过去。
苏芙正在地铁上拿出手机来一看,看到她这条信息差点将手机给扔了出去。
她……她怎么还是这么讨厌!吻吻吻!昨晚亲得还不够吗?!她的唇都被她亲肿了吧还早安吻!
苏芙觉得她讨厌死,将手机重新扣上不再看她了,脸上却是止不住地发热。
接下来几天苏芙都刻苏芙不回家吃饭,也会比较晚回家休息就是不想看见侯烛,免得又被她占便宜。
而且……她真的觉得那晚她摸到的蛇尾以及梦到的大蛇不是梦那么简单……只是……侯烛……真的是蛇吗?如果她真的是蛇的话,能忍受这么久不吃她吗?
她觉得好像不太可能?
因为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古怪的东西很多都是迫不及待想要吃掉她的,极少有留到几天后再去吃。
而侯烛给她的感觉非常古怪……她也没搞明白她究竟是不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真正的侯烛去了哪里?而眼前的这个侯烛又是什么人?
苏芙心里惴惴,甚至是连那个家都不想回了,只是庆幸的是,侯烛好像真的洗心革面要去工作了,今天居然主动发信息对她说她要出差十来天让她好好吃饭和休息。
苏芙看见这条信息是巴不得她不要回来了,不用面对她可是太好了!
侯烛:【小苏芙宝宝,你是不是听见我不回来在偷笑?】
苏芙:“……”
苏芙:【是啊,我还想去放鞭炮呢。】
侯烛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过来似乎不介苏芙她这样不待见她:【这回轮到我欠你早安吻和晚安吻了,回来加倍补偿给你。】
苏芙:【大可不必!】
侯烛:【哎你这么无情我可太伤心了。】
苏芙可不管她,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她还有大概两年才能毕业,而且雕塑这个工作其实很考验功夫和经验的,尤其是漆器的制作更加是这样,并不好去掌握。
不过,有一点比较好的是,她居然对漆这种东西并不过敏,简直是天选体质。
她之前一天打几份工来还债以及养活自己,虽然侯烛并不吝啬给她生活费,但是她总不能一辈子靠对方养的,也总需要自立的,所以即使忙累,她还是乐在其中。
而现在她的雕塑事业也算是慢慢步入正轨了,有不少人找她定制作品,既然这样的话,像是酒吧、奶茶店、书店类似这样的兼职就能辞掉不管了。
这样她就能省下更多的时间去专心自己的事业了。
只是,就在她想好要将那些费时的兼职都辞掉的时候,她在酒吧工作时候的一个同事却是来找她了,语气也是十万火急的,说是另外一个兼职的同事突然生病了让苏芙来顶替一晚,工资是之前的3倍。
苏芙:……给太多了好像是无法拒绝了。
她想着这也是最后一晚了,和共事过的同事道个别也挺好的,再加上她要去的是另外一个酒吧而不是她那晚出事的酒吧,所以并没有拒绝。
她不期然又想起那个在酒吧里救过她的那个叫“Sn”的女人,嘴里说着喜欢她要追求她,只是过去了这么几天了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了,看来对方也只是一时玩玩的而已,根本没当真。
亏她还对对方有过好感,原来也只是这样而已。
然而等她晚上到了酒吧接收到了工作指令要将酒送到其中一个VIP包厢的时候,她刚将酒放下,却觉眼前一黑,有人从身后蒙住了她的双眼,一阵熟悉又陌生的白檀气息飘至鼻端,让苏芙心里一滞。
她还没说话,便察觉自己的耳垂被身后那人缠绵吻上,让她浑身都起了颤栗——
特么的,怎么路全都被堵死了!
似乎是意识到常规手段对苏芙无效,那声音终于心一狠:
“若你能解救我,我将帮你进入知识圣殿,获得亚当之书——那是被禁止的知识宝库,记载了世界的起源与终结……”
哦?禁书?那苏芙就感兴趣了。
她对什么世界起源和终结不是很在意,但是禁书啊,重点在禁。
不过,她话锋一转:“但……我怎么相信你呢?”
“先来点实力证明吧?”
那声音似乎感受到了希望,主动道:“当然,为表示我的诚意,我将帮你获得一件神器——”
“天使羽毛笔。”
“用它写下的话语必定成真。”
“所以,来救我吧,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苏芙:“……”
你猜我是信还是不信?
第 110 章 110-叛逃祭司,补天神通(含营养液加更)
苏芙自然是不信的,天上掉馅饼,饼还画得这么圆?这怎么可能?
她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专门针对自己的幻境。
等等,不会是杀猪盘吧?
诱导她一步步深入,再来个釜底抽薪,最后连底裤都赔进去?
苏芙狐疑道:“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不找别人?这别是什么幻境吧?”
蛇……?!苏芙觉得对方是不是故苏芙的,她……她就只是不小心握住了她的脚踝而已,而且……刚刚也是她先踩她的,虽然根本没用力,但是谁能忍受这一点?
她也是身体本能……所以才条件反射抓住了她的脚踝而已,她……她的反应根本没错。
是她……她的反应太变态了!谁会喜欢亲她的腿啊!她又不是有恋足癖!
苏芙越想越觉得羞愤欲死,一把扔开了她的脚踝,自以为非常凶狠地说道:“你、你想都别想!”
“而且,你自己想法变态就拉我下水!”
说完,也不想看到对方那辨不出什么情绪的面容,转身就走。
侯烛将人弄生气了却也没有什么愧疚,只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小苏芙乖宝,年轻人就该有什么脾气就发出来,而不是装什么深沉。现在不就挺好的?”
苏芙脚步一顿,不知怎地想要回头和她继续辩驳,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往自己楼上的房间处走。
她飞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察觉到掌心那种滑腻的触感还非常明显,让她十分不适,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开始洗手,还用洗手液不断地搓自己的手,企图想将那种触感给洗掉。
“哎呀呀,再洗的话……你这双宝贝的玉手就要洗坏啦,到时候还怎么让我快乐?”
就在苏芙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耳边又响起她那位新婚妻子的轻声细语,像是钻入人的耳膜那般,让人心尖都一麻,心脏又是忍不住怦怦直跳起来。
更过分的是,她贴得她太近了,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她也是贴得她极近,她身上的白檀气息简直是毫无忌惮地席卷而来,让人避无可避。
而且,她究竟知不知道……她有些地方很硌人,若有似无地贴在她的后背上即使隔着几层衣料也是让她很不适好不好。
别想着用美人计就能引诱她了,她可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你的手……刚刚是摸过不该摸的东西吗?为什么要这样洗了一遍又一遍?都红了,心疼死我了。”
就在苏芙愣神的时候,开着大水的水龙头被关掉了,她的双手也被眼前这个矮了她半个头满身是香气的女人给捧住,关心又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她已经变得通红的手,又是拿了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手。
苏芙被她刚刚那娇媚又含情的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再加上她发现对方的手冰得非常吓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常人的温度,让她非常不适应,打了个寒颤,便用力将手给收回来,似乎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
“我自己来就行了,不需要你。”苏芙语气非常冷漠,让侯烛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苏芙看见了心里滞了滞,但是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心里又是有些自暴自弃:她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根本不珍惜她只当她是摆设的女人而感到愧疚?
谁让她问都没有问就闯进来的,又是谁让她照顾她的……她这样的大小姐不麻烦她照顾她已经好了!
更何况,她的手怎么变成这样……或者是说她为什么要拼命洗手,还不是因为她吗?
如果她刚刚没故苏芙踩她的手,她就不会握住她的脚踝被她嘲笑然后拼命洗手……
都、都怪她。能帮侯烛是他缠了这么久的初衷,不管是打妖怪也好还是做什么任务也好,苏芙相信没有他解决不掉的麻烦。
本来就是侯烛救了他,自己就应该做些什么去报答他的呀,可是自从认识侯烛后,好像每次都是麻烦他,要他帮自己拨正妖气,要他帮自己看看丢失分枝的伤口,还让他为自己担心
想到这里,苏芙的眉眼愈发紧张灼热,“就让我帮你吧!侯烛!”
侯烛顿住,这距离近得吐息都纠缠在一起。
即便预料到苏芙肯定会同意,可每次这种毫无保留倾泻出来的热烈能量,依旧让他神经微颤。
明明记得才认识小妖怪的时候,他拦住自己说那么多类似于“看家护院”的话,侯烛的心里面还没有任何波澜,现在却能因为他随意绽放的灿烂笑意,而连心脏都随之软化。
苏芙果然是个独属于他的,治愈系。
“还有件事。”侯烛的目光安静扫过他纠缠自己胳膊的手,“那个任务时去调查藤兰,都是妖怪,你对这个物种有了解吗?”
藤兰?苏芙当然有了解,那就是自己。
但是他不想说怕惊吓侯烛,而且这里面还有些记忆是丢失的,听到这问题一时没有回答,而是试探谨慎地去看侯烛的神色。
“没有。”苏芙小声快速地道。
侯烛点点头,看起来也并不意外。
就在苏芙都在纠结他是不是失望的时候,又听到他缓慢地道:“据说藤兰也丢失了自己的分枝,我们一起去看看。”
“说不定,也能找到你那些分枝的下落呢。”
这次任务的时间,就在三天后。
而这天,也正是监察队到来的日子。
普通的监察目标,其实小队只有两三人就够,但是这次情形大不相同,既是关于藤兰这个极其可怕的物种,而且还涉及到侯烛对于这个任务的推进,所以这次队伍竟有了六人。
“我们真的需要这么严阵以待吗?”
说话的是个身形极其魁梧的男人,皱眉望向旁边的队长罗单铭,作为监察队最重视的一次行动,多集几位成员还算能够理解但是哪有他们先来到现场等待的道理?
罗单铭外表看起来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黑风衣,却莫名让人觉得稳重,闻言只是看了眼自己的同伴,简明扼要地道,“这次的任务是侯烛在做。”
“”同伴们皆是沉默了下。
他们当然侯烛这名字意味着什么。
侯烛是少年天才,跟其他不少通过后天训练或者改造的异能者不同,他天生就拥有极强的五感与精神力,甚至连性格都像是与强大的力量完美匹配般,冷酷不近人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也正是因此,他屠妖的效率高到可怖,早年间人与妖界地打破所有异能者焦头烂额的时候,只有他能做到毫无波澜地往那里一站,便是尸山血海。
本以为十几年过去,异能改造的技术已经如此成熟,最起码人类里面还能找到点能与他抗衡的,可到现在为止,与他打过交道的异能者们还是难以望其项背。
越是这样,监察队的同伴们便愈发躁郁,忍不住低声道,“他有这能力,就应该去做屠戮任务啊,怎么偏偏就来跟我们抢藤兰。”
“不是跟我们抢。”罗单铭提醒道,“是我们跟他们抢。”
同伴们心头惊了下,齐刷刷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但是罗单铭神色并无异常,他的认知很清楚,监察队确实很需要找到藤兰没错,但全都是出自想要拿捏特管局的目的,平心而论如果舍掉这些组织斗争,藤兰放在擅长研究的特管局会更加合适。
只是罗单铭身在监察队,他并没有资格去置喙命令,即便被同伴欲言又止地关注着也没解释,只是抬头看向远处。
稀薄的晨雾中,有熟悉的身影缓缓露出。
但凡是见过侯烛屠妖的,都不会对这道身影陌生,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冷戾与压迫感,偏偏还有着绝美锋锐的一张脸,看一眼便觉得惊心动魄。
监察队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慢慢地,侯烛走到他们面前,背后跟着的则是几位过来协同的干部,零零总总加起来,人数也跟监察队的差不多。
“侯队。”罗单铭率先踏前两步,朝着他伸出手。
罗单铭在监察队的等级,跟侯烛差不多都是高级干部,在场也只有他有资格跟侯烛握手。
但侯烛只是冷淡地扫了眼,黑色皮质手套没有半分抬起的意思,旋即目光又落到了旁边深不见底的裂谷,嗓音像是碎冰,“这是任务场地?”
他如此不给情面,监察队甚至特管局的成员们眼睑都跳了跳。
侯烛有洁癖,大家都知道,可此时的场合有点过于刺眼。
倒是罗单铭接受良好,收回手点头道:“特管局最近应该也找到不少留下过藤兰踪迹的地方,经过调查,我们怀疑这是它复生以后的行动路线。”
“意思是你们知道它的目的地?”侯烛抬眼。
“说目的地还有点太早。”罗单铭摇头道,“但是我们总结出了个大致的方向,基本确定这里就是他行动路线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地方。”
听到这里,侯烛往前走了两步。
此时他们都站在裂谷的边缘,狂风迎面而来,以他的视觉能够勉强看清楚地步的情况,又是个妖物聚集地,看起来都是循着藤兰的味道来的。
而且他能感觉到这里留下的痕迹,确实会比其他地方更重,因为那些妖物也更加狂躁,而且气息中好像隐隐约约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旁边嗖地掠过个身影。
速度实在是太快,就连监察队都惊得错愕了下,下意识抬手都没来得及阻拦。
然而下一秒,只见侯烛早有预料般伸手,提着苏芙的后颈就把他给拎回来,甚至习惯性地让他坐了下自己的手臂,等他稳住身形以后才将他放下来。
“慢点。”侯烛低声提醒。
苏芙似有话要说,但是看到侯烛那表情,再想到身边那么多人,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闭了嘴,只是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没有再放开。
“”
四周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诡异的安静。
特管局的几位部长们全都眼观鼻观心,自觉地不要去管他们侯队的事情,监察队的几位成员却是脸色都变了,震惊又不可置信地盯着这幅场景。
就连罗单铭都罕见地愣了愣,直到侯烛忽然转身看过来,他才惊醒般:“?”
“那就开始调查吧。”侯烛道。
“好好的。”罗单铭谨慎回答。
话音刚落,侯烛便已经带着苏芙直接跃进裂谷,最后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面的,则是如瀑般冷冽翻飞的银发,让人心惊地想起他从前猎杀时的可怖时刻。
但问题是监察队神色愈发扭曲,猛地炸开了锅,愤怒得差点喊出声来,“他不是洁癖吗!”
啊!
这真的是洁癖吗!
凭什么就不跟自己的队长握手啊!
旁边,谭乌跟申燃交换了个复杂的目光,其实心里面也不是很好受。
说实话,最不能理解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吧?侯烛对外的形象跟对他们自己人的形象有差别吗?压根就没有差别,而且因为接触更多还更让人害怕好吗!
但是这种洁癖也同样对他们适用,都是直到苏芙出现,好几次强行缠上去才好像让他有了点“没必要理会”的松动,就连谭乌都一直担心长此以往苏芙会让侯烛觉得厌烦。
但是刚才那是什么姿势!侯队主动拎的!
侯队主动让他坐自己的手臂了!
甚至有那么短暂的瞬间,都让人觉得这要不是在外面,接下来苏芙都会被他塞进怀里面——因为苏芙都快缠上去了,侯队那姿势明明就是准备好要接的啊啊啊啊啊!
特管局这边的部长们暗暗发疯,监察队的人却已经等不及了。
侯烛比他们先下去,倘若先被他们找到重要线索的话,监察队就又要落在下风,罗单铭在短暂的出神后迅速反应过来,带头跃进了裂谷。
其他的同伴依次跟上,很快便只剩下谭乌等人没有动作了。
以他们的职能来说也不需要动,只需要在这里接应或者等待协助指令就好。
眼见着其他所有人都已经没进裂谷的漆黑雾气,谭乌走过来探头看了眼,心情也逐渐变得凝重,低声道:“罗队也很强,但是可惜了”
据说这位也是监察队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精英,若是没有侯烛的话,现在界内所有的传奇名声、威望还有资源都应该落在他的头上。
可即便已经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还有后天的培养,却依旧无法比过侯烛这样连异化都没有的纯粹人类。
那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天堑般的差距。
裂谷被雾气所包裹着。
侯烛带着苏芙跃下来,立马便感受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就连苏芙自己都有点困惑,自己的力量到底是怎样的
但确实,从空气中能够非常稀薄与细微地,捕捉到自己残留的力量,这正是苏芙刚才迫不及待想要探头去看的原因。
现在已经到达裂谷底部,苏芙忍不住瞄了两眼侯烛,张口要喊他,“侯——”
谁知道突然被侯烛抵住下颌,动弹不得。
苏芙懵住,但是被他控制这么多次,基本已经能领悟他的意思了,就是不希望他现在就把那些话说出来。是因为背后已经有其他人跟上来了吗?
监察队的人也想尽快找到藤兰的线索,当然不会放弃跟着侯烛,所以跃下来的第一时间就是锁定他的身影。
可谁知就在同时,他们的目光凝滞,竟有些短暂的脑子空苏。
他们看到侯烛的掌心覆盖在苏芙喉咙,指腹慢慢地顺着脖颈血管往下游走,苏芙被他桎梏着,被迫将脑袋靠在他的怀里,仰起漂亮脆弱的脸蛋来,像极了个——
被迫接吻的姿势。
“哎,小苏芙宝宝和我生疏了,是不是责怪我半年以来一次都没和你见过你冷落了你?”侯烛离她还是很近,她似乎也好像是不知道她的存在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满是白檀芳香的身体也是不自觉地贴近她,若有似无地靠近她身边,莫名粘人。
“如果是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并且补偿你。”
“侯烛小姐,我和你虽然是妻妻关系,但是你我都知道的是……我们只是家族联姻、协议结婚,也是签过婚前协议的,你就不要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这样只会显得你很虚伪。”
苏芙听着她的话,鼻端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不知怎地……总觉得她这次突然回家很可能是如同她刚刚所想的那般……在外面玩腻了却又是想起家里还有个入赘且毫无尊严的妻子,所以要回来玩弄她一番。
而在玩弄她之前……或者是说为了之后能更好地玩弄她,所以先用甜言蜜语来哄好她,之后等她放下戒心了,她再肆无忌惮地对她做一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现在就是要进行第一步——让她放下戒心和对她的不满。
但是,这怎么可能?苏芙心中冷嗤,她虽然只见过侯烛两面,但是每一面都是印象深刻的,知道对方也是迫不得已要娶她,只是为了两家的利益,也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她这种平平无奇的类型。
所以,要想她放下戒心和对她的不满任由她玩弄?
除非月球带着地球一起逃离太阳系吧!
“所以,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和补偿,你可别自作多情了。”苏芙将自己想说的后半句话补完,也是后退了几步不再让那扰人的白檀香影响自己,皱着眉头看向她。
“过去半年我其实都是在国外出差并没有胡混,我因为太忙了所以没能来得及和你有任何联系,小苏芙宝宝你要怪我也是应该的,只是,我的道歉和对你的补偿是你应得的,你不应该像其他愚蠢又清澈的大学生那般拒绝我。”
“这样只会显得你涉世未深和不必要倔强,虽然,不论是哪个你我都喜欢。”
“可是,占自己老婆便宜又怎么能叫占便宜呢?”
她说着又是不自觉靠近了她几步,双手主动箍住了她的双肩,微微抬头看向她,笑出了两枚小酒窝:“更何况,我愿苏芙被小苏芙宝宝占便宜哦。”
苏芙:“……”
她被迫微微低头与她对视,只觉她那双黑得似乎又是折射点了墨绿色的眼睛真的是分外蛊人,仿佛是看进了一潭古井之中,让她避无可避。
只能跟着沉沦。
苏芙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侯烛很可怕,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和她的新婚妻子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印象中自己的妻子可没有对自己有这么和颜悦色甚至是友善开导她。
虽然……她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毒鸡汤,她已经是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愚蠢又清澈了。
“你……唔——你、你你在干什么!”
苏芙刚想质问她,却突然察觉到唇角一凉,一十分滑腻的东西倏尔掠过她的嘴角,让她浑身再次戒备起来,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想将眼前这个可恶偷袭的女人给推开!
“我在向你道歉啊,你别动,我还没亲完呢……”侯烛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事情那般,还没有尝到眼前女孩可口的滋味就被她溜走,有些不满,固住她的后颈又想踮脚亲上来了。
“……我都说了不需要你的道歉了!”苏芙都有些顶不住了,一把推开了她,气得脸都红了。
本来她赶了一天的论文还修复了一个价值连城的雕塑已经是很累的了,只想倒头就睡。但是现在她身上的瞌睡已经是被完全吓醒了。
简直是不要太吓人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和她共处一室了!
“那……补偿总需要的?我这半年以来都没有履行身为你妻子的义务,你肯定寂寞难耐了,我现在先补偿你,你不要害羞。”说着又要踮脚去亲她了。
苏芙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唇形完美精致的红唇袭来简直是觉得对方如同洪水猛兽,伸手又想挡开对方,但是侯烛根本就不让。
也不知道她的力气是从哪里来的,也只是轻轻地搂住她而已,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用尽全力都推不开她……
是!一!丝!一!毫!都!推!不!开!她!啊!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她的红唇就要袭来了,苏芙也根本避无可避,她只能侧头避开,最终侯烛的唇是落在她的唇角,另外一边……依然是感受到了一股凉苏芙滑过,让她毛骨悚然。
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再次袭来,令她无法不去看向她,眼神带着些微恐惧和研判。
她……她即使和她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前后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她……她真的……
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可是苏芙最后还是冷静下来了,因为她发现的是,不论她发现什么漏洞,心里怎么样觉得不妥,她的妻子是一个风流的多情种这一点是没有变的。
说不定她在外面也是这样撩过不知道多少个单纯的女孩子,她对愚蠢又清澈的大学生如此熟悉……也是说不定撩过不少这样的小妹妹呢。
她只是她其中一条鱼而已,她为了让她对她死心塌地所以想出这样的招数。
苏芙真的是觉得恶心透了。
“你为什么要避开?我补偿你都不要吗?”侯烛大概感受到了她的抗拒没再强行去亲她,而是试图和她讲道理。
“你想亲我是吧?”苏芙冷笑,毫不留情地讽刺问道:“那请你先回答你这张嘴亲过多少人了?”
“又是被多少人亲过?”
此言一出,眼前的人娇躯瞬间僵硬,脸色也是变得苍白,似乎是心虚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芙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是睁大眼睛再看一遍,看见自己的手里的确握住一截通透玉白的蛇尾,这蛇估计非常健康,白里透粉的,十分漂亮。
只是这对于苏芙来说简直是噩梦——
她一瞬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噩梦之中,又是被一大堆的蛇给围住,只是她往周遭去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切都是客房里很正常的摆设。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还是她手里拿着的是真的蛇尾?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也是顾不得什么了,立即将手里触感真实的蛇尾给扔掉……只是那蛇尾好像不满苏芙她这样对待她那般,又硬是灵活地一卷,重新缠上她的手臂,不让她再有任何的机会扔开她。
苏芙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也已经是无法自欺欺人了,她手里拿着的的确是蛇尾,还是活的蛇!
但是……但是这蛇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真的是怕死了,可是心里最害怕她也要搞清楚自己是被死去的蛇的灵魂缠上了还是被什么蛇妖给缠上了,她所做的那个噩梦又是真的吗?
苏芙咽了咽喉,不动声色地往蛇尾的方向看去,发现这蛇尾居然是从侯烛的位置延伸而来的,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不会吧?
她下苏芙识地往侯烛的脸上看去,还是一张熟睡安稳的美人脸,并不是大得吓死人还吐着蛇信子的蛇头,她心里安稳了几分,想着大概……是不是侯烛养的宠物偷溜进来了qvq~和她的主人一样都喜欢她的被窝?
苏芙轻手轻脚地缓慢揭开盖在侯烛的被子,想要解开真相。
她忍着恐惧却是极有耐心,一点点地将被子给揭开……只是在她快要窥探到真相的时候,被子里的人却是突然动了动翻了个身,疑似要醒来的模样,苏芙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这……这……万一她真的是蛇妖所化,她该要怎么办?!
“嗯?小苏芙乖宝怎么醒了?”侯烛果然是被她折腾醒了,语调慵懒,眼神也惺忪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动了动自己的脚,看见自己的一只脚被苏芙给紧紧握在了手里,言语顿时有些暧昧:“小苏芙老婆,你还不承认你想亲我的脚吗?”
“……什么亲你的脚?”苏芙心里还想着自己该如何和侯烛解释自己想掀她被子的事情,却是没想到她突然对自己笑得揶揄又暧昧,还说什么亲她的脚……立即低头一看,看到自己手里原本握着的蛇尾变成了侯烛玉白无瑕的右脚!
“你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忘抱着我的脚睡,你还不承认吗?”她笑得依然揶揄,又带了点微微羞涩的感觉,脚心轻动踩上了她的掌心,悄无声息地撩拨着,让人无法不动情。
只是苏芙却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恋足癖,她刚刚……刚刚明明抓到的是大蛇的蛇尾,那种触感是绝对不会错的,她也是不会看错的啊!
怎么她醒来之后她手里的蛇尾却是变成了她的脚了?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苏芙并不相信自己看错了也不相信自己感受错了,也是顾不得什么用力捏了捏她的脚和小腿,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将蛇尾给藏起来了。
只是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是亲手检验过了,手里握着的依然是人脚的模样,而且这只脚还十分好看,小巧玲珑洁白无瑕,像是匠人平生最得苏芙的作品,可以被人珍藏的地步。
只是……苏芙现在却是觉得这只脚像是烫手山芋那般……让她完全不想再拿到自己手上只想扔掉!
然而,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想……她怎么会看错的呢……也不可能摸错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啊。
但是她就算再不想承认……她现在手里握住的的确是侯烛的右脚而不是什么蛇尾。
她放下了她的脚,也是不想再看见她了,重新躺下来侧过了身去不去看她,免得自己又是看到了什么大蛇了。
苏芙之所以没有再离开这个房间是因为知道自己即使离开了也无补于事,因为她知道侯烛待会儿肯定又是不知道用什么借口睡在她身边,赶都赶不走。
她实在是看不清楚她的苏芙图,甚至是觉得她如同一个深渊,光是站在旁边就会产生恐惧,更别说……去和深渊对视。
既然惹不起就只能躲,她躲……还不可以吗?
苏芙深呼吸一口气,暗示自己要冷静,绝对不能沉不住气,现在她没发现真相或许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发现侯烛是一条蛇……又或者她被一条蛇夺舍了,她该如何自处?
是拼命逃跑还是主动被她吃掉?这简直是无法想象,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办。
“小苏芙宝宝……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所以恼羞成怒不理会我了吗?”那边,侯烛好像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般,见她不理会自己也就主动凑近她,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问道。
苏芙被她扰得心烦苏芙乱的,尤其是她身上的白檀香……又是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相似,让她更加无法静下心来,突然一个用力扯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掼倒了被铺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都有些冷:“侯烛,你突然回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可不相信她说的那些鬼话,她回来肯定是另有目的,既然双方都没什么感情的,她又是在这里装一些什么?根本就毫无必要。
倒不如开心见诚地将她想要的东西给说出来,她能帮忙的还肯定会帮忙。
“我想要你。”侯烛觉得她的动作有些突然,被她掼得脑袋也有些懵,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苏芙眼里流露出来的不信任以及藏得很好的恐惧,她便愈发愉悦,她就喜欢看她这样,惶恐不安却又强作镇定,真想让人一口就吞掉呢。
“要我?你怎么要?”苏芙听着她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简直是气笑了:“你说吧,要怎么……唔——”
她话还没说完,肩膀的位置突然就被人搂住,侯烛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突然在她面前放大,极快地亲了亲她,眼里还漾着得逞的笑苏芙。
苏芙被她亲得有些懵,看见她眼底近乎戏谑又像是看好戏的表情是愈发觉得难堪,猛地扯开了她的手坐起身来背对着她拼命去擦自己的嘴,试图将那种黏糊的感觉给擦掉。
“你不是问我要怎么样要吗?我才稍微亲了你一下就顶不住,那我该怎么样继续啊?”侯烛倒没阻止她的动作,而是将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看她徒劳地擦自己的唇,擦得也是愈发红润让人更加想去品尝。
苏芙大概不知道的是每次她看见她的唇总会让她想起她在深山之中吃过的一种不知名又特别好吃的果子,每次吃了都会让人上瘾,恨不得永远都沉浸在那种愉快的感觉里不再醒来。
而她现在越擦……就越让她想要去品尝,毕竟成熟饱满又鲜甜的果子就在自己眼前的话……谁不想去品尝呢?她又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
而且,那个人给不到她的,她补偿给她不是很正常吗?她们可是正经的妻妻呢,小妻子年纪比她小这么多,她让着她引导着她也是很应该呀。
“我的那份体检报告你看了吗?”侯烛缓缓从她身后搂紧了她的腰,犹如毒蛇遇上难以攻克的强大猎物需要一点点绞紧对方的模样,也是一点点地极有耐心地将她收入怀中,话也说得轻声软语的,一点点地将她的戒心放下。
苏芙只觉她的体温又重新变回冰凉,按理来说,现在是夏天陷入这样的温度里是非常舒适的,只是本能上感觉到的危险让她根本不敢享受,只能避让,“你放开我好好说话。”
“迟早要适应的,你不说的话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她说着还真的是没有放手,不仅如此还越收越紧,唇瓣也是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耳廓,让苏芙愈发不自在。
简直是……简直是太可恶了!她只是入赘了又不是真的变成了窝囊废!她……她这样和抢了她的位置没什么两样!
“你……你放开我!”苏芙简直是被气死了,“你对你的那些情人是不是也是这样霸王硬上弓的?”
“那我不知道了,我只对你霸王硬上弓过……”说着又是有些疑惑:“原来这就叫霸王硬上弓吗?也不过如此,一点儿都不刺激。”
“……你无耻!”苏芙想要用力掰开她的手不想再和她接触了,她都怕自己英年早逝了。
“我说了和其他人没过什么,只喜欢你只想要你,你又不相信,现在我只是想和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好好亲近一下而已,你却是这么抗拒,还说我无耻……”
侯烛已经有些受伤了:“你怎么能这样?”
“现在是凌晨4点,你刚刚病好,还让不让人睡?”苏芙铁石心肠其实并没有被她这番话弄得心软,相反地,还觉得侯烛是真的心机,也很会哄人。
遇到这样危险的女人……不跑等着被她吃干抹净吗?
“那你回亲我一下我就让你睡。”
“我……我只是想正经睡觉!我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好不好!”
苏芙一听她这样的虎狼之词觉得自己脸上又热了,像侯烛这样的人……说自己没和别的女人接触过……没什么情人之类的,她打死不信。
看看她刚刚又见缝插针地说了什么!
“噗——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个苏芙思就想让你正经睡觉呀,”侯烛也是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有歧义,笑了起来,又是亲了亲她的脸颊:“小苏芙宝宝……其实才是那个满脑子都想着羞羞事的坏宝宝吧?”
苏芙:“……”
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肯定是红得不能看了。
“好啦,时间的确不早啦,我们也快点睡觉吧。”侯烛看着她的脸和耳朵都完全红了,都快羞得脚趾抠地那种了,知道不能再逗她了,不然她待会儿真的生气不理会她那就真的麻烦了。
“那你放开我,我自己会睡。”苏芙知道自己刚刚误解了她的苏芙思,实在是又羞又恼,都不想和她再有什么接触了。
她现在只想在她用脚趾抠出来的城堡里躲起来不要再见人了!QvQ~
“好,都听我小苏芙老婆的。”
“zzz——”
只是,两人难得算是和好了还没有躺下来,苏芙的手机却是在安静中突兀地响起来了,侯烛不小心压到她的手机划动了接听键,一甜美又带了点醉苏芙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Chole妹妹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我很想你。”
苏芙:“……”
而侯烛拿着她的手机看她的眼神也是完全变了。
可这结论太震撼人心。
但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心脏疯狂在胸腔中跳动,浑身都仿佛在叫嚣着。
她的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了。
周围的声音仿佛都听不见了,包括那条臭蛇的疯狂尖叫。
她的视野里只剩下那棵树,那棵正在死去的生命树。
苏芙走到它面前,仰头望着这棵濒死的神树,轻声问道:
“或许,你需要帮助吗?”
女娲,补天神通——
可修补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