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正文完 Let me fuck you.
接下来三天无事可做, 就是吊水。腹部还痛,又没那么痛。输进体内的药带镇定效果,容易让人瞌睡, 可陆溢阳就不睡,抓着机会和霍承光絮叨。
问洛杉矶怎么样,问手里没完成的项目怎么办。还说一个亿, 一半投了众石, 还有一半, 你看成立一个关怀抑郁症患者方面的基金好不好?你也投点, 基金运作你看着办。
又说,万一有什么事,拜托跟我继父打声招呼。一事终有一事了。
金源名府那套房子别卖, 过户给你。
你答应我的, 给我爸妈扫十年墓,不要忘记。
霍承光静静听着,不说你能不能别说晦气话,好像你就要怎么了一样, 也不说你还有啥交代,一并说了吧。
反正无论陆溢阳说什么, 他都凝神听。
后来陆溢阳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 还有说不完的话, 你还说我俩没话讲的时候只能做。”
霍承光:“你说的。”
陆溢阳:“明明是你说的。”
“嗯, 我说的。”霍承光承认:“重点在后半句。”
“能再说说吗?”陆溢阳注视他:“喜欢听你说。”
霍承光亲他手背, 慢慢道:“我爱你, 很受不了你的那种爱。”
“靠近你, 就想抱你亲你, 闻你身上味道。每天醒来怀里是你, 我很高兴,觉得这天值得过。每晚睡觉前亲着你,我很欣慰,觉得这天没白过。你笑的时候想把你弄哭,你哭的时候又想你大笑。见了什么人,遇到什么事,看到什么话,都想跟你说。”
“你犯傻的时候超级可爱,不乖的时候超级可恶,编程的时候超级帅气,演讲的时候超级……我只想扒你衣服。还有…一想到我们老了以后,可以手牵手遛狗晒太阳,去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就觉得人生不要太短,能长一点就长一点好。”
陆溢阳吸溜下鼻子,带着骄傲:“这么爱我呀?”
霍承光再次在他手背落下一吻:“比你感知到的更爱你。”
陆溢阳另只手手指插入他发间,一路摸到鬓角,就想叫叫他:“承哥。”
“嗯?”
“承哥~”
“嗯。”
“承哥~~”
陆溢阳鼻尖碰着他:“喜欢听你说这些。”
霍承光:“天天说给你听。”
陆溢阳哈哈笑:“酒太烈,天天喝就醉了。”
霍承光:“醉死才好,我俩谁都别醒。”
“奇怪啊。”陆溢阳歪头看他:“恋爱就是多巴胺。认识十年了,这多巴胺还没退呢?”
霍承光也笑起来:“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那天逛去中心绿地。我上班摸鱼,结果捡回来一只可怜小狗。”
陆溢阳哎一声:“谁可怜小狗?”
霍承光:“捡回来才发现,是大老虎。”
陆溢阳又想打他了。
让他打,打多少下都行。再不给打,怕以后没机会了。
等陆溢阳意思意思呼噜两下,霍承光抓住他手说:“一开始,你是不是怕我?”
“我?怕你?”
“老在我面前战战兢兢。”
陆溢阳都皱出眉尖了:“什么呀!”
霍承光:“那是什么?”
陆溢阳回想一下,只承认一部分:“是变得不像自己。可你不知道吗?一见钟情呢,不就这个样子的吗?”
“知道那时我对你什么感觉吗?”霍承光说:“一直叫你小朋友,可我觉得你挺强大。”
“强大?”
“也许是你明明落泪都不肯接我手帕,也许是你站我面前很有主见地说这房子我租了,也许是跟我坦白有男生写情书的时候,也许是你买好多咖啡就为了跟去看看我上班的地方,也许是在只有床垫的房间住了一个月却什么都没说,也许是跟我坦白是H大学生时,也许是你付了一半家具钱骗我只有三万多。”
陆溢阳吃惊:“你知道?”
霍承光:“当我傻?”
这陈年久案翻的……
陆溢阳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你这人真是……”
霍承光跟他一起笑:“我当时还想,不错,出了钱,你就不会动不动想搬走。”
“腹黑啊。”陆溢阳摸摸他肚子:“这些瞬间也没啥稀奇,你脑补呢?就得出一个强大的结论?”
“没碰到过你这样的。”霍承光说:“看似弱势,很有主见;神情害羞,行事直白。会以柔克刚,像驴子前挂的胡萝卜,动不动引我咬一口,再咬一口,咬了半天我发现什么都没咬到。”
话没说完,陆溢阳指自己:“我?胡萝卜?”
“没办法。”霍承光拍他手背:“我不能让别人来咬这根萝卜了,它得属于我。”
陆溢阳再次笑倒:“所以你自个儿吃了。”
霍承光捏他鼻尖:“吃干抹净了。”
陆溢阳变了语调:“好吃吗?”
“太美味了。”霍承光也变了:“所以你明白吗?我们之间不是多巴胺的事。”
“是我这根胡萝卜配你这头倔驴的事吗?”陆溢阳正经没一秒,又笑道:“那…这根萝卜想提点要求呢。”
霍承光:“提吧。”
陆溢阳长长嗯一声:“这根胡萝卜特别喜欢倔驴的身材,以后健身不要停,知道吗?”
霍承光:“不停。”
陆溢阳:“这根胡萝卜特别喜欢倔驴工作时的样子,以后工作一定要投入,行不行?”
霍承光:“行。”
陆溢阳:“这根胡萝卜迷死倔驴对世界温文尔雅、博学通达的一面。无论怎样他都要温柔对待自己,好好生活下去,可以吗?”
霍承光:“可以。”
“现在……”陆溢阳勾过他脖子:“倔驴快亲亲他的胡萝卜吧。”
这是表面平静内心慌乱的三天,霍承光想听陆溢阳说话,想互诉衷肠,想接吻,想搂他,视线离开一秒都不行。
晚上护士收吊瓶,嘱咐两句离开了。
陆溢阳看着床边人,有点生气,“你多久没睡了?回来飞机上就没睡过?”
霍承光:“睡过的。”
陆溢阳:“看看你眼里的血丝同不同意这话。”
霍承光:“以后有机会睡。”
“现在九点。”陆溢阳瞅眼时间,态度强势:“你去洗洗,进被窝。快点。”
VIP病床大,霍承光又不是没睡过。除了刚动完手术那一阵,只要他们在一起,旁边的陪护床就是虚设。
霍承光准备去洗手间,陆溢阳叫声等等,让他帮忙拿平板。霍承光把沙发上林叔收拾的行李包打开,拿出平板递过来。
洗完才发现没拿干净衣服,霍承光用陆溢阳毛巾擦干,光着身子走出来。
陆溢阳在操作平板,头都没抬。霍承光翻行李包拿睡衣,直接放床头,撩起被窝钻进去。
一侧身,把坐着的人搂住了。
陆溢阳眼睛没离平板,一手还在打字,一手伸进被窝,摸他背脊,顺手揉捏肱二头肌。
霍承光太累了,回沈海飞机上也在忙活公事,就眯顿两小时,回来后再没睡过,陆溢阳睡着他都没睡。
闭着眼,心里滑过痛恨。他为什么是无神论者?为何没有宗教信仰?否则现在拜佛祷告都是顺理成章。
好像睡着几分钟,焦虑和不甘又让他睁眼。
平板有反光,从这个角度看不清陆溢阳在弄什么东西,霍承光微微抬头,屏幕上是和Andrew的对话框,依稀有“等三年……到那时”的字样。
“和Andrew说什么呢?”
陆溢阳:“梦三后续,得跟他交代一下。”
“明天再弄。”
哪还有那么多明天?
陆溢阳说马上就好,贴着后背的手游走到他侧腰,虎口卡着腰线刮了刮。霍承光有点痒,又很爽,陆溢阳对他身体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