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合集】(2 / 2)

殿下他假清冷 玉子兰 15250 字 22小时前

谁料这话激怒了沈逸,他一下就从被窝里坐起来,满面怒容说好啊,“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成,咱们今夜就圆房。”

说着就往忍冬身上扑过来,忍冬虽然有些惊到了,不过还是笑着来了句:“怎么?不打算为你的降丹妹妹守节了?”

沈逸彻底被激怒,仿佛猫被踩中了尾巴,盯着忍冬的嘲讽地面容,还有那张和樱桃一样红润的嘴唇。

就是这张嘴,总是说些他不爱听的话。

沈逸气昏了头,靠近忍冬就把嘴凑了上去。

第61章 番外六

令人惋惜的是, 沈逸终究道行太浅,根本就不是忍冬的对手。

固然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气大,但总有一些例外。

沈逸多年养尊处优, 四肢不勤,忍冬本来力气就大,未归府前, 常年劳作, 不论是种地还是打猎, 都是一把好手, 气力彪悍岂是沈逸能比。

别说碰到她的嘴,沈逸刚凑过来就被反应迅速的忍冬抓起双手反扣到身后,面朝下摔倒。

床榻柔软厚实, 虽然并不疼, 但沈逸还是忍不住气红了脸,上次还能安慰自己说是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可这一次拿什么当借口?

沈逸脸色绯红的昂起头,气愤道:“你这个野蛮的女人, 快放开我。”

怒气来的太快,比先前更甚, 沈逸一时忘了收着声音。

及至五月, 敲过一更鼓后天色才完全暗下来, 绛雪轩的院子里还有两名女使在走动, 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动静, 对视一眼后, 纷纷竖起了耳朵。

沈逸丝毫未觉, 一边怒吼, 一边挣扎, 他挣扎的越厉害,忍冬手上使的劲儿就越大。

“野蛮”两个字戳中了忍冬的痛处,让她想起了自己初回府时因为不懂礼仪而被白降丹嘲笑的往事。

她不过是走路步子大,吃饭时发出了一点声音罢了。

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忍冬眼底泛起森寒的冷意,在她吃不饱穿不暖,住着漏雨的房子时,白降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原该属于她的一切,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

忍冬越想越气,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眼底燃起了一团火苗,瞥见一旁掉落的书册,于是改用一只手擒住沈逸,右手拿过书就用力往沈逸臀上招呼。

沈逸难以置信的“啊”了声,一张俊脸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外面的女使不明真相,先是听到自家公子喊放开,紧接着就是他引人遐想的叫声,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于是这天晚上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的鸟一样,很快在府里传开。

一传十,十传百,沈潇听说了就专门找到沈逸来笑话他。

“哎,老四,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这么没用,”沈潇摸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

沈逸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皱着眉问道:“二哥你说什么呢?”

他自从被忍冬揍过以后就安分不少,这几日都没怎么出院门,一直老实待在书房里看书。

沈潇眯起眼睛盯了自家傻弟弟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下人们都传遍了,说你和县主……额,你是下面的那个!!!”

沈逸:………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谣言,横眉竖目的发了通脾气,问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沈潇哪知道,先装模作样的安慰了一番,又拐着弯的打听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沈逸气的心口疼:“当然没有了,”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

到了傍晚,王氏也派人来叫沈逸,委婉地和儿子表示:“知道你们年轻人体力好,爱闹腾,但也要爱惜身体啊。”

王氏不是那种老古板,她才不管谁在上头,谁在下头,能生出孩子就成,不过她不知道,小儿子成婚至今还是个雏呢!

沈逸听后久久没有言语,这天夜里难得回了一趟后院,叫齐了绛雪轩的一干下人,一通查问,处置了两个碎嘴的女使和一个管事婆子。

其中有个叫纤歌的女使因为和白降丹长得有几分相似,平日里很得看重,见沈逸竟要赶她走,死活不肯离去。

其实关于谁上//谁下这个谣言并不是纤歌传出去的,但她也并不冤枉,早先就是她带头嚼舌根子说忍冬和沈温有染。

女使们大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来到府里得了主子青眼,整日也是绫罗绸缎穿着,吃好的,喝好的,不过为奴为婢哪有做主子舒坦,处处都有人伺候着。

纤歌原打算能开脸做姨娘,忍冬嫁进府里后也刻意表现过一阵,但并不顶用。

她的年岁不小了,拖不得,便左了心思在外头胡乱卖嘴,想有机会上位做人上人,可惜行事不够谨慎,留下了把柄,这才被沈逸当作了出头鸟。

纤歌苦苦哀求道:“公子息怒啊,求您看在安乐县主的份儿上,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沈逸有回喝醉了,就说纤歌和白降丹长得像。

纤歌以为如此说,或许能逃过一劫。

沈逸闻言一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降丹了,愣了片刻,最后仍是没有松口,让人把纤歌赶去了庄子上,再不许回来。

他在书房歇息的这几个日夜,纤歌一直来大献殷勤,沈逸心下了然,他清楚自己对纤歌并没有兴趣,一个忍冬就让他足够头痛了。

内室里,忍冬靠在床上看书,适才外面动静那么大,她顺带听了一耳朵,然后在心里笑了笑。

忍冬很早就看出纤歌这丫头不安分了,况且那张脸生的和白降丹有三四分像,实在是不讨喜。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她,一来是并不将一个小喽啰放在眼里,二来纤歌在明面上并无错处可寻。

这些日子府里下人都在拿她和沈逸的房事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忍冬没有及时阻止,是觉得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谣言打破先头她和沈温的闲言碎语。

况且她觉得这个谣言相比于自己,实则对沈逸更不利,那家伙气性大,知道后肯定会忍不住发脾气,如今赶走了纤歌,也算是一举两得。

沈逸从浴房洗漱完出来就打算上床睡觉,忍冬心情好,就愿意赏他几句话,盯着书本饶有兴趣的发问:“不是说要冷落我吗?怎么回来睡了?”

沈逸:………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我的屋,我乐意在这儿睡。”

——

纤歌连夜被撵去了庄子上,府里其余的下人们见此也都闭紧了嘴巴。

忍冬不费吹灰之力就为自己的上进求知创造出了一片良好的环境,府上再无下人敢胡乱编排,于是她隔上个七八日就去找沈温一回。

在她眼里,沈温这个三伯哥算半个老师,关于读书方面的问题,他无有不懂之处,为人处世,也是面面俱到。

在沈温眼里,忍冬这个弟妹身上没有一点身为贵女的娇气,相反求知若渴,是个很好的学生。

沈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然而他并不懂得里面的实情,只知道他的妻子又和他的兄长走到一块儿去了。

沈逸冷眼旁观,虽然依旧很不爽,但他这次学乖了,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把目标放在了自己的三哥沈温身上。

“啊,你说什么?”

书房里,沈温很纳闷,老弟突然劝自己成婚是几个意思。

沈逸咳了咳,笑笑说:“我只是关心三哥,身边都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再说我比你小,我都成婚了,这不心里也替你着急嘛,娘今早儿还和我念叨呢。”

沈温听后立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都说成了亲的人会变得稳重,看来是真的了,不过四弟啊,成婚也不是说成就成的。”

沈逸听不明白,他不是说成就成了嘛,只听沈温又道:“成婚,须得是真心喜欢才可以结为夫妻。”

沈温比沈逸大三岁,今年二十有一,他一直不娶妻,并不是眼光高,只是向往真心,盼着能娶个真正懂他的妻子。

沈逸还是听不太懂,呆呆地问:“什么是真心喜欢啊?”

沈温笑了笑,说:“嗯,就是你心里有她,总想看见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心里有她。

总是想看见她。

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沈逸愣住了,他竟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忍冬。

忍冬欺负他的时候,他会在心里骂她,可不就是心里有她嘛。

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说住书房的那段日子,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忍冬,想知道她在干嘛,是不是又捧着那几本破书在读,又或是在写那鬼画符一般的字。

想明白了这些,沈逸顿觉利剑穿心,一时内心之复杂震惊无以言表,他,他,他竟然喜欢上了那个暴躁的凶女人!

被点醒的沈四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不敢拿正眼去看忍冬,他一脸心虚有鬼的样子,忍冬瞧了直皱眉,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毕竟嫁给沈逸快三个月了,少见这人有正经的时候。

——

半月后是永嘉大长公主的寿宴,沈逸不得不和忍冬一同前去祝贺。

夫妻两个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途中无聊,忍冬便拿了书来看。

一旁的沈逸见她没事儿就看书,心里不由得撇嘴。

忍冬眼睛盯着书,但她能感受到沈逸一直在偷偷看她。

忍冬被盯得有些不耐烦了,正想偏头训他两句,不料马车忽然一个颠簸,沈逸没坐稳,一下滑到了她怀里。

四目相对,沈逸躺陡然红了脸,心跳的飞快,等回过神来,连忙退开并且坐远。

忍冬瞧见他绯红的双耳,搞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脸红。

一路沉默着到了永嘉大长公主的府邸,永嘉大长公主是官家的姑婆,住处占地极广,天清气爽,满园芳菲鲜红如火,幽香扑鼻,回想起方才沈逸的囧样,忍冬的心情还算晴朗。

今日宴饮,公主府在平湖水榭设有投壶之戏供一众贵人们玩乐。

正在场上投壶的那位小娘子技艺精湛,一连中了八支,围观的人见了,纷纷叫好。

崔彩妆心中得意,望向人群时,瞥见一旁的忍冬,心思一转,很快面上盛笑道:“县主可有兴趣试一试?”

忍冬只是瞧个热闹,不妨被人叫住了名字,见说话的人是崔彩妆,眯了眯眼睛,说不用了。

这么好的机会,崔彩妆怎肯轻易放过,因而笑道:“县主别见外,在场的都是熟人,既然来了,就一同乐一乐嘛,再说投壶原就是大家都会的,也并不难,中与不中,都是个乐子罢了。”

崔彩妆是恒郡王的孙女,自幼和白降丹交好,因此知道一些忍冬的底细,心里对她很不喜,想着忍冬是穷苦人家出身,哪里会投壶这样的贵族游戏,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忍冬在众人面前出糗。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忍冬从小学箭,不敢说百发百中,但像投壶这样用来消遣的玩意,根本不在话下。

忍冬知道她的意图,说话时眼睛笑盈盈的,可里头满是敌意,看起来已经笃定她不会投壶了。

如果她拒绝,就可以说是怯场,投不中,就是没本事,怎样都要被笑话。

忍冬觉得有趣,就想逗一逗崔彩妆,推三阻四,露出并不擅长的神情,被人三请四请着上了场,更是小心的补了句:“若是投不中,还请各位姐妹莫要笑话。”

众人自然都说不会,然而心底怎么想谁又知道。

忍冬姿态利落的拿起箭,在众人的围观下,抬手一掷,中了第一支。

崔彩妆假模假样的给她贺喜,一直到忍冬连中八支的时候才渐渐收了笑意。

忍冬拿起第九支箭,和先前一样的动作,不出意外,又中了。

围观的贵女们忍不住拍手叫好。

当忍冬拿起第十支箭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崔彩妆,然后在她凝重的神情中连中十支。

铜锣作响,连中十支的情况鲜少发生,看客们纷纷喝彩,技艺超群的人总是值得敬佩。

只有崔彩妆皮笑肉不笑,一口银牙险些咬碎,自觉丢了面子,又被忍冬抢了风头,心下万般不痛快,后来席上饮了酒,冷眼看着忍冬被人追捧,火气越烧越旺,见忍冬离席,就在路上将她堵住,一通阴阳怪气。

“县主真是命好,如今降丹妹妹不在了,你尽可捡现成的了。”

这句话戳中了忍冬的痛处,上回沈逸嘴贱被打,今日崔彩妆自然也不例外,忍冬直接一个巴掌招呼过去。

“你竟然敢打我?”

崔彩妆捂着脸惊呼,她的本意只是想过过嘴瘾,羞辱一番忍冬,可不是想找打。

忍冬不屑的勾了勾唇:“有何不敢,”正说着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崔彩妆冷不防又挨了一记打,脸上全是红痕,一双眼睛霎时红透了,疯了一般朝忍冬冲了过去。

两个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然而沈逸一个大男人都在忍冬手底下讨不着便宜,更别提像崔彩妆这样的娇小姐,哪里能是对手,几下就被打的嗷嗷大叫。

这条路上通往净房,声音很快引来了附近的女使和前来方便的女客……

沈逸正在席上跟人喝酒,闻听镂明花墙另一侧传来些许骚动,紧跟着就有人来告诉他:“沈四,县主跟人打起来了!”

沈逸反应慢:“哪个县主啊?”

说话的人忙道:“还能是哪个县主,自然是你家的县主啊,你快去看看吧,她和人打起来了。”

沈逸:………

——

回家的路上,沈逸眼神热切的看着只是发髻微乱的忍冬,心说在家打他就算了,怎么还在外头跟人动起手来了,还好没伤着。

不过想想崔彩妆的惨样儿,鼻青脸肿,像个猪头,反观忍冬,皮都没破一点,沈逸一时内心格外复杂。

他性子跳脱,到不觉得妻子与人斗殴给他丢脸,反而忍冬打赢了,他心里还有些小得意,于是望着忍冬的侧脸,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张口:“你们为什么动手啊?是不是姓崔的欺负你了啊?”

忍冬偏头对着窗子,半晌没吭声。

沈逸暗暗猜测忍冬怕是受了什么委屈,听说她投壶连中十支,出尽了风头,怕不是惹了那崔彩妆的嫉恨吧。

沈逸想了想,看了忍冬好几眼,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到底……”

话音未落,忍冬忽然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拉到身前。

两个人霎时挨到一起,呼吸几乎缠在了一块儿,沈逸睁大了眼睛,只听忍冬用一种很平静地口吻问他:“你也觉得是我抢了属于白降丹的一切吗?”

沈逸没吭声,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扯到降丹身上去了,其实他后来仔细想过,他之所以认为是忍冬害死了降丹,不过是从前时常听降丹说忍冬这个人不好,说忍冬是要来和她抢父母的。

可成婚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忍冬除了爱看书好像没有其他的毛病了,嗯……还爱打人。

沈逸想了好一会儿,正要张口说不是,就感觉忍冬揪住他领子的手愈发用力,凑近他道:“我告诉你,是她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父亲和母亲的亲生女儿,而她,不过是个冒牌货。”

沈逸听得瞠目结舌,这时马车停下来,忍冬松开他,头也不回的跳下去,等沈逸跟下来,她早不见了踪影。

方才那番话让沈逸心思大乱,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仔细一想,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

沈逸心里好像一团乱麻,理不出任何头绪,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连忙跑去找他的母亲王氏,将忍冬那番话如实道来,王氏听了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她竟真是如此。”

这下沈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等他回到绛雪轩,还没进门就闻到好大一股酒味儿。

忍冬没用杯子,直接捧着坛子喝,沈逸怕她喝多了伤身,连忙上前夺过酒坛子,再把人抱到床上去。

忍冬显然已经有些醉了,倒在榻上,脸颊上很快浮起两团红云。

沈逸哪里见过她这个样子,愣了一会儿,跑去浴房用温水打湿了帕子来给忍冬擦脸。

女使们早就散了,屋子里就他们夫妻二人。

忍冬安静的躺着,眼睛盯着动作温柔的男人,乖乖的,任由他帮自己擦脸,等沈逸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忍冬突然一把拉住他,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的声音软软的,似乎是喝醉了酒的缘故。

沈逸抿了抿唇,自从发觉自己对忍冬心思不一般后,他就时常会想,他曾经真的喜欢过降丹吗?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才会喜欢?

假如忍冬没有出现,沈逸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但今天得知她和人打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她千万不要受伤。

沈逸望住忍冬,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还有一些羞涩,他握住忍冬的手,轻而坚定的说:“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偶然写起来,越写越喜欢,不过毕竟是番外嘛,不会太长,后面可能会放个人设类似的文案,或者干脆就写他俩。

下一章是讲元月和温柔皇叔的故事。

第62章 番外七

新月明亮, 我提着一盏花灯顺着人群而走。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街上灯火摇晃,来往的人成双成对, 只有我形单影只。

往年乞巧,我都是和好友青岑一起度过,如今她有了可以相伴的人, 便顾不上我了, 我心里为她感到高兴, 但又觉得有些许失落, 这样盛大的日子,身边没个可以说话的人,实在是很孤单。

看着周围经过的那些年轻男女, 他们含着笑, 挽着手,我心里不禁将自己幻想成了话本上有奇遇的小娘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小心摔倒,然后在危急关头, 从天而降一个俊美的郎子,风度翩翩的将我救下, 我们一见钟情, 从此开启一段美好的爱恋。

没承想这样的念头刚落下, 我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我想, 我大抵是要摔倒了。

但奇怪的是, 我内心里并不怎么害怕, 在这短暂的时刻, 我暗暗希冀着那个属于我的命中注定。

月老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 疼痛和窘迫并没有降临,一道雪白的身影在紧要关头映入我的眼帘,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说不出的好闻。

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心中涌起一丝窃喜,我慢慢抬起眼睛,似乎惊魂未定,然而目光触及这人俊美温和的面容,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我愣愣地叫了声:“小皇叔。”

面前这人是我很喜欢的一位长辈,他是皇祖父最小的儿子,但是只比我大九岁,所以我喜欢管他叫作小皇叔。

他有些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笑道:“皇叔就皇叔,什么小不小的,”一面将我扶起来,伸出大掌想拍一拍我的脑袋,但我今天带了一顶珍珠花冠,无处下手,他只好改为拍拍我的肩膀,问我也是一个人吗?

我垂着眸子微微点了点头,一想到刚才心里的那些念头,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看我一脸难为情的样子,以为我还在介怀适才险些摔倒的事情,就笑了笑说:“那正好,咱们叔侄俩一块儿走吧。”

这个夜晚注定是古怪的,当晚回去我就做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梦。

梦里的场景就是我在街道上偶遇小皇叔,但是结果却和现实大相径庭,他将我扶起来后,竟然……竟然吻了我!

我醒来后回忆起梦里的细节,越想越觉得诡异,他可是我的皇叔啊,是我的长辈,虽然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皇祖父收养的孩子,但我仍然觉得很羞耻,以至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无端想起那个梦,还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小皇叔有些奇怪的盯着我:“月丫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我努力平稳呼吸,若无其事的“哦”了声,说是感觉有点热。

小皇叔闻言蹙眉:“都快十月了还热什么啊,你莫不是生病了?”说着就过来摸我的脸,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体贴模样。

我知道他一直拿我当小孩儿看,但当他温凉的手掌触摸到我绯红的脸颊时,我的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呼吸也跟着发紧。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父亲和兄长有时候也会拍拍我的脸,但是对于他们的触碰,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害羞紧张,一颗心跳的飞快。

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只要一想到小皇叔,心里就乱糟糟的,还夹着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思来想去,我把这些奇怪的心理都归罪于自己看多了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日有所思才导致夜有所梦。

我让女使把那些话本子都锁进箱笼里,然后寻了一个好天气去郊外跑马,打算散散心。

秋高气爽,郊外游玩的人不少,小皇叔竟然也在。

他穿着和天空一样蔚蓝的袍子,嘴角挂着一抹醉人的微笑,乌黑的眼睛,如玉的脸庞,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温润儒雅。

“月丫头,这么巧,你也在啊。”

我点了点头,说皇叔好。

他听我叫他皇叔而非小皇叔,显得有些意外,笑道:“往日见面你总爱唤我小皇叔,今儿怎么改口了啊?”

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眉眼,我的喉咙一阵发紧,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半晌也没憋出个所以然,只好悻悻地说自己有事,赶忙调转马头溜了。

我有心离小皇叔远点儿,就驾着马往别处走,走到一半时,我忍不住回头,就见有好几个姑娘骑着马围在他身旁,笑容满面的不知在聊些什么。

我心里一阵郁闷,莫名的不开心,一扬马鞭跑了起来,没跑多久,身//下的马不知怎么了,好像踩到了什么,受了惊,一下发起狂来。

眼见马越跑越快,根本控制不住,我只好紧紧的抓住缰绳,同时大喊救命。

我心说完了,这要是摔下去,只怕不死也得残废。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月儿。”

是小皇叔,他骑着马很快追上来,让我将手递给他,然后等待时机一把将我扯到他的怀里。

劫后余生,我全身发软的靠在小皇叔的怀里,我得救了,但同时也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关注小皇叔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的面容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渴望见到他,和他亲近,看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块儿,即便只是说说话也会让我心里不痛快。

我想,我大抵是喜欢上他了。

可是我不能如此,我这样,和晏书瑶有什么区别,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叔叔,是我父亲的弟弟,即便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对他的喜欢,都是一种罪过,一旦被人知道,那就是万劫不复。

打定主意后,我就刻意和小皇叔拉开了距离,可偏偏月老似乎有意把我们往一块儿凑,我去班楼吃个饭能碰上他,去布庄挑个衣服能碰上他,去寺庙拜菩萨竟也能遇上他……

小皇叔是聪明人,或许也感受出了我对他的冷淡和疏远,就有些幽怨的望着我问:“月儿,是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吗?怎么总感觉你在躲我?”

他长得好看,做出这样委屈的表情,竟让我心底产生了怜惜,可恶,从前他叫我月儿,我总有种被小孩子看扁的感觉,可如今却觉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我拼命甩掉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感觉,笑了笑说:“皇叔误会了,哪有的事,是你想多了。”

他听我这样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又来和我亲近,还问我来庙里做什么,是不是求姻缘?

他站的很近,我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清香,于是鬼事神差的点了点头,但等反应过来后,耳根子都红透了。

小皇叔当即好奇的问我:“月儿将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啊?”

我望着他的眼睛,说是温柔的,顿了顿,又问:“那皇叔呢?皇叔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娶亲,想必眼光一定很高吧。

我心里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就连都呼吸不自觉的放轻。

谁知小皇叔只是笑了笑,盯着我有些调皮的说:“我嘛,喜欢月儿这样的。”

我怔住了,一时没个言语,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仿佛掉进了蜜罐子里。

小皇叔见我愣住,就“哎呀”了一声,说:“月儿该不会偷偷喜欢我吧?”

我被戳中了心事,连忙说没有,还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皇叔再这样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他听了忙和我赔罪,还说要请我去杨楼吃好吃的。

我心里高兴,面上却淡淡的,勉强和他去了,喝了点小酒,脑子就大了,胆子也肥了,心里飘飘然,暗暗想着,兴许他说的是真的,他也暗暗喜欢着我。

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我实在按耐不住心思,喝多了酒的人总是会有一些难以想象的勇敢,那些现实的顾虑和烦恼通通被我抛诸脑后。

于是我编了一个故事,故作烦恼的说:“皇叔,我有一个朋友,她和我讲,喜欢上了家里收养的哥哥,还问我,究竟该不该张那个口。”

他捏着酒杯望过来,眼神幽深如潭水,我的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既希望他能听懂我话中的深意,又很不愿将这份情谊曝露在阳光下,如果他因此对我产生厌恶的情绪,认为我是一个坏孩子,那对我而言真是比天塌了还要可怕。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才听他慢悠悠的道:“如果你朋友的哥哥也喜欢她,那就在一起好了。”

听到他如此说,我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并且深吸了一口气,在一刹那间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听到这里,已经六岁的儿子立马蹦起来接话道:“哦,我明白了,原来娘亲和爹爹在一起,是娘亲先主动的呀!”

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笑说:“才不是,是你爹爹主动追求我的。”

我被拒绝以后,伤透了心,经常在夜里偷偷哭泣,还在大冷的天趴在窗口赏月,心里难过的想,我叫元月,他叫元阳,月亮和太阳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偏偏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字,即便有过那样尴尬的境况,两个人依旧要见面。

元阳见到我,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和我打招呼,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对他总是爱搭不理地,日子久了,他怕我心里生堵,就来府上劝我,说:“你还小,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我气不过就反驳他:“我哪里小了,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九岁罢了,永昌伯新娶的夫人可比他小十二岁呢。”

他盯着我一时讪讪地没说话,最后悻悻地走了。

事情传到母亲耳朵里,她问我和元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生了什么嫌隙,还语重心长的说:“你小皇叔一向是最疼你的,你可不要胡乱生气寒了他的心。”

我心里无语,究竟是谁寒了谁的心,他要是真心疼我,就该主动和我好,把我娶回家,好好心疼。

青岑听了我的话以后狂笑不止,我气的锤她:“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她笑够了就来劝我:“咱们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这么年轻貌美,大可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郎子,以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再不然,你若实在放不下他,我到还有一个法子,咱们激他一激。”

儿子听到这里忙问是什么法子,我想着他还小,就准备搪塞过去,正好听外面女使说主君回来了。

过会儿元阳进了屋,见我们娘俩儿都瞅着他,就笑着问:“在聊什么呢?”

我正要张口,就听儿子说:“在聊爹爹当年追求娘亲的故事。”

元阳一愣,旋即笑着朝我望过来,道:“你娘亲和你说什么了?”

儿子看我一眼,知子莫若母,我一瞧就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果然听他说:“娘亲说爹爹你当时害她伤透了心,要罚你呢。”

元阳走过来抱起儿子,笑着问要怎么罚,眼睛却看向我,我正想着呢,他忽然凑过来道:“那就罚为夫今晚伺候娘子沐浴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

下一章也是本文最后一章,青岑和元慎的现代校园番外。

第63章 番外终

七月, 骄阳似火。

房间里,窗帘紧闭,空调呼呼的吹着, 外面的世界滚烫,床上的人却捂得严实,全身裹在被子里, 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长发。

青岑睡得正熟, 忽然从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她被惊醒, 一头坐起来,可能是起的太猛导致头有点晕,眼前一阵发黑, 人有些站不太稳。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 敲门声就从“咚咚咚”变成了“砰砰砰”。

青岑缓了会儿,刚打开卧室门,就听见屋外的人在喊:“老妹,快起来开门, 热死你哥我了。”

青岑听到是庭桉的声音,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 疑惑道:“不是说明天才回……”

话音未落, 目光触及到庭桉身后站着的人脸上, 青岑一下噤了声, 赶紧侧身让他们进来, 然后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至少比刚才低了两个度, 说:“你们先坐, 我屋里还有事, 一会儿就出来。”

说罢也不等庭桉应声,急匆匆回了房间,关上门,洗脸,化妆……

未免太刻意,青岑只是淡淡地涂了一层隔离和西柚色的口红,也没换衣服,仍旧是那条碎花睡裙。

从房间里出来,青岑径直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儿西瓜切好,还拿了苹果和葡萄清洗干净,然后全部装在果盘里端去客厅。

庭桉和那个男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青岑端着水果走过去,因为化了妆,脸上多了几分自信。

她来到沙发右侧坐下,放下果盘,很是自然地续起刚才的话题:“你电话里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

庭桉伸手拿起一块西瓜,招呼旁边的人想吃什么自己拿,然后回答青岑:“预报说明天会有大暴雨,我提着行李嫌麻烦,就改成今天回了,”又拍了拍身侧人的肩膀,跟青岑说:“这是我舍友,元慎。”

元慎?

青岑面上一顿,不会这么巧吧?

那个叫元慎的漂亮男生望向青岑,说你好。

青岑礼貌的笑了笑:“元慎哥你好,我叫青岑,小青的青,山今岑。”

庭桉“噗”地一声笑出来。

青岑剜他一眼:“怎么啦?”

庭桉忍住笑说没怎么,看了元慎一眼,冲青岑道:“元宝的元,竖心真。”

青岑很是平静地“哦”了一声,然而等她回到房间里却炸开了锅。

青岑激动的拿过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一个备注名为“钮祜禄雷狗”的对话框,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出这样一段话:“雷子,我跟你说,我昨晚熬夜追了一本小说,书名叫作《殿下他假清冷》,里面的女主和我同名同姓,也叫郑青岑,然后重点来了,今天我哥回来,还带了他舍友来,你知道吗?他舍友竟然叫元慎,和书里的那个男主也是同名同姓!!!”

钮祜禄雷狗很快回她:“我贼,这也太有缘了吧,帅吗帅吗?”

青岑:“帅,又白又高。”

钮祜禄雷狗:“哎呦,快,上照,让我康康。”

青岑:“等我找机会拍给你看,哎呀,其实也没有多帅啦,就是这个同名同姓好戳我哦。”

让她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客厅里,元慎一边吃葡萄,一边和庭桉闲聊。

庭桉:“怎么样,我没吹牛吧,我妹是不是和我一样好看?”

元慎想了想刚才见到的小姑娘,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嘴唇粉粉的,整个人就像一颗水蜜桃,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于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又问:“你上次说她也要来咱们学校上学?”

庭桉说是啊。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郑父郑母这两天有事不在家,所以晚饭三个人打算出去吃,元慎就坐在青岑对面,青岑趁着点菜的空挡,若无其事的把手机稍稍举高了一点点………

钮祜禄雷狗收到照片后立刻回信:“贼,你管这叫没有多帅?”

照片里的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色宽松短袖,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清冷的好像一幅画。

青岑:“嘿嘿。”

钮祜禄雷狗:“你加油!”

青岑:“加油什么?”

钮祜禄雷狗:“拿下他。”

青岑:“……这不太好吧,我和他才认识多久呀。”

钮祜禄雷狗:“得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你的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青岑:“有吗?人家可是淑女。”

钮祜禄雷狗:………

青岑:“唉………”

钮祜禄雷狗:“咋啦?”

青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钮祜禄雷狗:“啧啧啧,长这样,八成是有了,不过也说不准,你问问你哥呗。”

青岑不太好意思问庭桉,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等了几天,和元慎稍微有点熟了,一天晚上趁着庭桉去洗澡的功夫,青岑就来到阳台上和元慎一起闲聊,还问他:“元慎哥,我哥在学校谈恋爱了吗?”

元慎偏头看她一眼,摇摇头说没有。

青岑“哦”了声。

元慎看她好像有些失落,就问怎么了?

青岑说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听爸妈说希望他能早点结婚,我想起来就问一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谈吗?是不是没有人喜欢他呀?”

元慎笑了笑说:“没,追你哥的人挺多的。”

青岑故意蹙眉:“咦,这样啊,该不会他偷偷谈了没告诉你吧?”

元慎:“应该不会吧,他基本天天都和我待在一起。”

青岑一下瞪大了眼睛:“和你待一起,不会影响到你和你女朋友吗?”

元慎:“我没有女朋友。”

青岑尴尬的笑了笑,然而心里却乐开了花。

——

元慎在郑家待了将近一个月才走的,在这期间,青岑收获了很多情报,知道元慎没有谈过女朋友,母胎单身,家就住在隔壁的蓝县,喜欢喝茶,不太爱说话,嗯……不过和她话到是挺多的。

青岑第二次和他见面,是在安大开学那天,元慎跟着庭桉一起来帮她拿行李,还帮她铺床。

安顿好一切后,三个人一起去学校外面吃晚饭,在饭馆里还碰到了庭桉的另外两个舍友,他们见到青岑显得很惊讶,其中一个说:“好像看到了老郑穿女装的样子。”

庭桉:………

青岑大囧。

另一个则搂着元慎的脖子坏笑道:“哎,你不是说老郑如果是女的你就娶他吗?这不正好吗?”

青岑:………

她能感觉到元慎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庭桉见状拍了拍那个坏笑的舍友脑袋,让他闭嘴。

这顿饭,青岑吃的很艰难。

从饭馆出来天已经黑了,那两个舍友去了网吧,庭桉也要去,就在青岑准备一个人回宿舍的时候,元慎提出要送她。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元慎进去买了两杯奶茶,还问青岑要不要去操场转一转。

青岑自然说好啊。

夜里的操场比白天还热闹,草坪上坐满了人,有跑步的,有唱歌的,还有打篮球的。

青岑和元慎并肩走在跑道上,专心喝着奶茶,虽然她很想和元慎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起群里通知说过几天就要开始军训,青岑就准备问问元慎关于军训的事情,她正要张口,却见元慎忽然抬起左手覆在她脑袋上,紧接着青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一只篮球从她眼前划过。

元慎看她有些呆住了,就问:“你还好吧?”

青岑愣了愣,说没事,又连忙问:“你的手没事儿吧?”

元慎说没事,然后绕到靠近篮球场的一侧继续向前走。

青岑的腿还在动,心却好像静止了,满脑子都是刚才元慎用手护住她的画面,风一吹,青岑的脸就更加红了,不过还好是在夜里。

走着走着,碰到一个高个子男生来和元慎打招呼,他看到青岑,眼睛一亮,就朝元慎扬了扬下巴:“女朋友?”

元慎顿了顿,说不是,是我朋友,那个男生笑了笑就走开了。

虽然这很正常,不过青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和元慎分别后回到宿舍,四个女生之前在手机上已经熟络了不少,聊天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就问青岑:“哎,白天那个穿蓝色短袖的是你男朋友吗?还帮你铺床,好贤惠哦。”

青岑叹了口气表示:“我倒是希望他是呦。”

——

安大新生军训一般是在十五天到二十天左右,青岑怕晒黑,每天都会认真涂防晒,庭桉偶尔会来看她,给她捎瓶水,元慎也会跟着一起来,不过他经常会路过青岑所在的方队。

青岑看到元慎自然很高兴,但又不太希望他出现,她觉得自己一脸汗水的样子肯定不怎么好看。

军训结束后的那天晚上,青岑跟舍友一起出去吃火锅,吃饭的时候,舍友点了啤酒,青岑以前从来没喝过,才喝了三杯不到就醉了,正好碰到元慎给她打电话,知道她醉了,就要了地址赶来接她。

其他几个女生都知道青岑的心思,自然没人会拦着。

元慎顺利的接到青岑,但是板着脸,似乎不太高兴。

青岑喝多了酒,胆儿就肥了,靠在元慎怀里,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嘟囔道:“你怎么不太高兴地样子啊?”

元慎抿着唇:“不会喝酒就少喝。”

他自觉语气不重,青岑听了却一副要哭出来地样子,嚷嚷道:“你干嘛凶我啦,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她今天穿了一条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披着,杏眼里水汪汪的,嘴唇圆润饱满,像是一颗鲜嫩的樱桃,整个人显得十分柔媚,元慎盯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上去。

“现在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感觉自己好不适合写现言,这一章真是用了洪荒之力才写出来的,友友们,全文到这里就结束啦,下一本见,专栏文案求收藏,橘猫会越来越努力哒,全订的小伙伴们,期待你们的好评嘿嘿,评论区会随机掉落红包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