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挣扎,对着刑洄拳打脚踢:“你这种无法无天的恶人!你会下地狱的!”
刑洄每一下都受着,毫无波澜,等回到卧室,把情绪过于激动的游淼轻轻放到床上。
“如果你想见其他大人物,我也可以都叫来。”他不紧不慢,且游刃有余,“告诉你,我就是无法无天,别说在海市了,在哪我都是这样。”又警告似的,“你如果再不老实,那我就把你交给姓钱的,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扔海里喂鱼,而且你在外面惹的事可不少,你最好想清楚是老实在我这待着,还是出去让别人把你大卸八块!”
“你放我走,我情愿被扔海里喂鱼,也情愿被人大卸八块。”游淼情绪很不好。
刑洄冷下脸来:“你现在情绪不对劲,最好不要乱做决定。”
“我很冷静,我很清楚我就是宁愿被人大卸八块也不想在你这里待着。”游淼强调,“我不要在你这待着!”
刑洄轻笑,对上他的眼睛,片刻,伸手扯住游淼衣领,把人扯过来,几乎是脸贴着脸的那种,说:“你想的怪美,我就不放你走。”说完还恶劣的亲了下游淼的嘴巴,还挑逗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游淼顿时头皮一麻,本能抬手就要揍他,却被刑洄一把抓住了手腕,而且两只手都抓住的那种。
游淼挣脱不开,气哭似的,吼了一嗓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又说:“报警那件事我道歉了,如果你还不解气,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解气,才能放过我。”
游淼真的要被这个变态同性恋弄得精神几乎要崩溃,他觉得自己哪哪都疼,纯给这人气的,还有点吓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到底什么背景能把一个一线城市的大小官员都叫到家里来?
“我到底要干什么?”刑洄发狠似的,“好,那今天我们俩就好好谈谈。”他松开游淼,气不顺的看着他,“那我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是费尽心思让我睡你吗?你不是想攀上我吗?怎么成功了就又是不让碰又是跑又是跳又是要死不活的!你说你到底要干嘛!”
他是真的很生气,他不计较这人以前有多恶劣,不在乎感情有多丰富,也不追究他给他下药,从前种种他全都既往不咎,只要从现在开始,这个人能老老实实的在他身边。
但他一出又一出的,到底闹哪样?
他刑洄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他又不是非他不可!
他只觉得这个人太不识好歹了!
游淼被他的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又说不出话来,如果说他不是周游,他是穿越过来的这种话,刑洄会信吗?会不会又以为是玩什么新把戏?这样是不是更加激化他们俩之间的矛盾?
游淼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然后组织着语言开口:“我……那个时候意识不清楚,我……”也是受害者,因为我压根就不是周游,但这话他在嘴里反反复复多次,到底没说出来,只是带点儿央求:“我道歉,刑少爷你大人大量放过我行不行?”
“意识不清楚还知道给我下药?”刑洄怒问,“意识不清楚还能跑到酒店顶楼精准找到我的房间?你应该清楚那里是会员制,刷脸才能入住,你自己费多大心思不需要我多说吧?”
游淼再次沉默。
刑洄凑近他,对上游淼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是在给你机会宽恕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按理来说,应该是我报警告你强j!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
游淼眼皮突跳,看着刑洄愤怒的神情,似乎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可明明他更委屈,于是在一阵纠结的情绪后,他像是豁出去了,说:“你无辜你委屈,可我更无辜更委屈!”
“你哪里无辜?哪里委屈了?”刑洄呛道。
“我就是无辜委屈!”游淼憋的眼睛通红。
刑洄更憋得慌,哼了又哼,看着游淼一副要哭的样子,狠心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警告:“你再不听话,我这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游淼抄起手边的枕头朝刑洄扔了过去,气的呼吸都不顺了。
刑洄完美接住了枕头,放床上,抬手看一眼腕表,说:“现在才晚上八点半,从现在开始干你,你说几个小时能让你下不了床?”说完开始摘掉腕表,解开袖扣,然后从下往上解衣扣。
游淼的脸色顿时一白,全身绷紧,本能反感,怒道:“我不做!你这是强!”
刑洄解皮带的手一顿,看他一眼:“你个给人下药的没资格说我强。”
其实刑洄不做,才刚出院,他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又弄得他身体不舒服。
“想不做可以,那你就给我老实点,少在给我玩什么花花肠子。”刑洄说完转身出了卧室,并把卧室门关上,但几秒后不放心似的又折返回来,再次警告,“如果我再从你口中听到不想待在我身边这种话,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游淼大概是受惊过度加上情绪不好,到了后半夜发起烧来,烧迷糊的那种,出现梦魇反应,把睡在旁边的刑洄惊醒了。
刑洄立刻开床头灯,见游淼双颊通红,脸上有泪水,嘴里呢喃着什么,整个人蜷缩着身体微微发抖,心下一紧张,把人抱过来,摸他额头,滚烫。
刑洄操了一声,忙不迭的起床,打开卧室的灯,找退烧药,接水,喂药,但游淼很不配合,对刑洄的触碰本能的抗拒,药片吐出来,水也洒了。
刑洄紧皱着眉头,耐心等了一会儿,看着游淼情绪平复些,就试探性的又喂药。
大概是面颊太烫,身上也烫,烧的很不舒服,刑洄的体温相比较起来凉凉的,这一回游淼没挣开他,甚至用滚烫的脸颊去贴刑洄凉凉的脸颊,呜呜咽咽地说自己不是周游,让刑洄放过他。
刑洄给他贴脸颊这个动作弄得险些没端稳水杯,心里浮起一股说不上来的酥麻感,很享受,不过听着游淼迷迷糊糊说他不是周游,让他放过他,又很胸闷。
刑洄把药片含住,送到游淼嘴里,游淼瑟缩了一下,但没反抗,温顺的吞了药片,却又在下一秒喊苦。
“喝点水就不苦了。”刑洄说着把水杯放到游淼嘴边,但他却不肯张嘴,刑洄啧一声,手捏捏他的脸蛋,“张嘴。”
游淼眉头紧锁又说苦,刑洄无奈,只得嘴对嘴的喂,一杯水下肚,游淼终于安静下来,整个人躺在刑洄怀里,眼睛闭着,眉头紧皱着,呼吸滚烫,依旧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刑洄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摸他头,摸他脸,又摸他的脖子,都是很烫,于是把游淼放下,端了温水给游淼物理降温。
毛巾碰到游淼皮肤时,游淼抖了下,身子要蜷缩,被刑洄阻止,哄小孩似的:“擦擦就不热了,乖。”
游淼不动了,慢慢的身子舒展开,躺在那儿乖乖让刑洄擦身子。
刑洄换了几次水,退烧药加上物理降温,接近一个小时,游淼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他也这才算松口气。
随着体温降下来,游淼的精神也有点清醒,慢慢睁开了眼,目光呆滞,盯着刑洄。
刑洄坐在床边,屏住呼吸跟他对视,本以为是要不高兴,但游淼只是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半晌说:“水。”
刑洄赶忙起身接水,扶游淼起来,温柔的喂他,这期间游淼的眼睛一直看着刑洄,迷离中夹杂着呆呆的,等一杯水下肚,他才慢慢闭上眼睛。
刑洄突然觉得这样的周游居然有那么一点可爱,尤其是他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叫他心里软软的。
仔细想想,第一晚他就是对上这双哭红的眼睛,才有了感觉的,至于这张脸,还是那句话他什么漂亮的人没见过,反倒是后面这人的小犟脾气叫他说不上来的新鲜。
刑洄觉得自己也挺贱的,但爱情是讲究感觉,感觉对了其他就没那么重要。
他这边自我感动,自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游淼那边又说梦话了。
给刑洄吓的,以为热又烧起来了,赶忙摸额头,摸手脚,量体温,确定没发烧才放下心来。
“我不是周游。”游淼梦话一直强调这句。
邢洄轻哼:“你不是周游?那你是谁?”又说,“我还真希望你不是周游,你自己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吗?”
游淼迷迷糊糊的,似乎又不高兴他说这话,伸手打,碍于没力气,软绵绵的拍在邢洄嘴上。
邢洄给他拍笑了,握住他的手:“说两句还不高兴了。”
游淼一张脸皱着,半天又呢喃道:“我不是周游,我是……穿越过来的……”
因为后面这一句他说的极轻,邢洄没听清,只听见前面这一句,就无奈地说:“好好好,你不是周游,我是。”
“你不是,我也不是。”游淼又不高兴了,“我真不是。”
邢洄叹气,抱住他:“知道了,你不是周游,好了,睡吧。”
游淼慢慢在他怀里睡着了,邢洄却睡不着,他看着游淼,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他会在跟他睡完之后,有很多反常行为,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很差,觉得配不上,所以才不愿意在他身边,不然为什么说他不是周游。
大概他是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周游该多好。
一定是这样了。
这么想着,邢洄这段时间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痛快了。
看着游淼的睡颜,忍不住亲了一口,说:“跟了我,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乖一点,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
游淼闭着眼没给回应,因为他睡着了。
刑洄还是睡不着,大半夜的给沈亨打电话取经。
“现在凌晨两点,你打电话干嘛?”沈亨困到升天。
刑洄跟他说了明白为什么周游总是排斥他了,沈亨听完后,笑起来,有点无语地说:“你的爱情观有点纯情,觉得睡一觉就得负责,就得确定关系,但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也许他就是单纯想跟你睡,睡完就不会有下文,你这样估计把他吓到了才那么偏激。”
他没打击刑洄,像周游那种没正经工作偷老乡钱混子,能有那种不配得感,如果有当初就不会绞尽脑汁爬床。
刑洄皱起眉:“我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