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Rains and Mirror 树……(1 / 2)

奥辛龙寺 Aash 5569 字 1天前

罗莎没想到何塞会去学校找她。

如往常的一天, 放学后学院门前停了辆黑色豪車。

何塞从忙碌的製宪会议里抽出了很大空隙,从下午起便等候在校门外。

这些天太忙了,他想见见她。

罗莎背着书包往外走, 他整理了下领带, 等待她上車,結果得到的反应是她裝作看不见,蹬着腿一下跑老远。

司机都懵了。

“追上她。”

何塞脸色铁青, 他翘着长腿, 眯了眯眼, 眼神咄咄,像鹰隼在追击猎物。

隔了一条街,罗莎才慢吞吞上去,車上弥漫着格拉姆斯玫瑰的清冷香味,何塞黑着脸,把座位上的一大捧纯白鲜花送给她。

“给你的花。”

罗莎拘谨地接过,把头假裝低在花丛里:“谢谢。”

“为什么要跑开?”

他的手滑过她的大腿,来到膝窝, 相贴的肌肤缝隙漫延湿意,只要她稍微一动,就会被捞回来。

罗莎没法对他视而不见, 低声说:“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只是接你放学。”

“不行, 会被看见的。”罗莎果断拒绝。

“为什么不行?看见又怎么?”何塞好整以暇道。

“我想要过正常的校园生活。”罗莎在这件事上极其强硬,在她心里, 他们这种不正当的关系,是卑劣而不耻的。

“你现在是名人了,专車接送也正常。”他又在揶揄打趣。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来了, 我不想被看到跟你在一起。”

何塞表情生冷,他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被嫌弃的滋味。

罗莎磕巴解释着:“你出现在这里会引起轰动的,我只是不想影响正常的校园生活,你答应过我的,要让我完成学業。”

她一切的委身妥协都是以此为前提。

何塞发出一声嗤笑:“你覺得你的校园生活一直以来很正常嗎?还是说,你把你一直以来经历的归結为正常生活?被袭击,恐吓,甚至绑架?”

“我只是想顺利完成学業。”罗莎把手攥得很紧,低着头重复这一句。

何塞不以为然:“你过于在乎别人的看法,而那些看法,不过是一种形式主义。”

“既然是形式主义,你也没必要在很多人面前接我。”

她把他的话顶了回来,何塞嘴角的弧度怪异扭曲。

只要关于学業,她就一种傲劲。

他微微眯眼,覺得她的反应很有趣。

“你这是在跟我谈判?”

“是请求。”

“哦,那么能否有些诚意呢?”他翘着长腿,“我给你的卡,你一分钱都没花,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罗莎嗫喏道:“我不覺得不花你的钱就是对你的不尊重。”

何塞慢条斯理:“那,换个思路讲,这是对你劳动成果的不尊重啊。”

罗莎脸色变得煞白。

何塞继续侃侃道:“你宁愿一天写好几份论文,也不愿意花我的钱,现在又在争取这些无意义的事。”

罗莎声音变得微弱:“那些钱是因为...我不想利用你的特权,我想自己做自己的事。”

他指了指她的胸口:“但你已经在特权下了不是嗎?”

罗莎身体发冷,之前隐约猜测过,极端局势下,她还能相对平稳地在学校里,风平浪靜的背后肯定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干涉控製。

她齿缝生寒,服从了:“谢谢你。”

“不用谢,这只是利益交换罢了。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罗莎闷闷道:“我只是看不到你在我身上能得到什么。”

“我能得到你。”何塞平靜地望着她。

“可我们...只是睡一睡。”

“只是睡一睡?”他挑剔出她的用词,尾音上扬,像是给孩子纠错。

“难道不是么。”罗莎并不想美化什么。

何塞定睛直视了她一会,像是在她身上寻找恰当的措辞。

“我们是纯洁的□□关系。”他用细小狰狞的表情微微笑道,笑里带刀,“比如现在,我想收取我的报酬,可以嗎?”

他礼貌问她,因为即将要做很不礼貌的事。

罗莎明白他在隐隐动怒,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看到他缓缓解开袖扣,露出精壮的手臂,下意识往旁边躲,死死并拢腿。

何塞动作平和,很像一个儒雅的精神病,马上就要发作了。

骤然的,一道年轻男声在车外响起。

“哥哥在里面嗎?”

是麦克拉特。

罗莎陡然变色,身体一下紧绷起来。

何塞挑挑眉,凑在她耳蜗,好整以暇地低语:“你不愿意被麦克拉特知道?”

罗莎不说话。

他一只手掐她的腰,把她压在座椅上,她感受到了他的报复。

麦克拉特意外发现哥哥的专车,以为是来接他放学,他有点受宠若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下课了?”

“是的。”

车窗缓缓落下一点,麦克拉特见到了哥哥的脸,他神态冰冷,如往常一般尊贵,身体隐没在车厢内,显得十分神秘。

应该是为了安保考虑,麦克拉特想。

“最近学業怎么样?”

“还好。”麦克拉特回答着,注意到哥哥动了动身体,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笑意,是那种微微凝固的不易察覺的笑,带了几分酥麻阴翳。

何塞脱掉一只手套,手指修长有力,向下伸到一丛花瓣里。

麦克拉特站在原地继续汇报:“学园里最近有个大型竞赛要参加,获胜者有机会登上英灵墙。”

“是关于什么的?”

“开放选题,要有实验报告与论文分析。”

在麦克拉特讲述比赛规则时,何塞使劲弄了下手指,软肉抽搐颤抖,他有种幽暗晦涩的漫长里重重释放憋闷的畅快。

他弯弯的眉眼里流泻出一丝狡猾,关爱地询问自己的弟弟:“可以拿一等奖吗?”

“应该是可以的。”麦克拉特明显有些迟疑。

他想到了罗莎。

如果她不参赛的话,他一定会得最高名次。

但是她......

罗莎被何塞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剧烈沉默的抽搐过后,嘴角的拉丝透明粘稠,顺着他细长手指流下。

她看到麦克拉特那张脸就在眼前,隔着一张玻璃,他的蓝眼珠深沉哀怨地望过来,凝视着似乎在想什么。

她一时收紧了。

何塞指梢深入,满足呵气。

“我等你的好消息。”何塞打个手势让汽车启动,他的手指湿透了。

麦克拉特微微蹙眉,车内是有花么,散出一股香味。

他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没有深想,哥哥公务很忙,能亲自过来看他一眼就足以表露对他的关心了。

车厢内,惩罚还在继续。

何塞对罗莎悄悄说:“看,我们把他瞒住了。”

罗莎嘴里发出很小的呜咽声,她咬着何塞的领带,脸上很多汗。

私密性的隔板落下来,虽然空间隐蔽,但罗莎的身体依然死死紧绷着。

他把她的扣子一粒粒咬开,顺着她的手指吻到腕骨,急促的,热热的,罗莎受不了。

“你弄疼我了,轻一点好不好?”

她的要求真多,谁才是主人。

何塞动作慢下来,他掐着她的下巴,细细动,让她感受他的存在,高洁又下流。

做完一切后,他呼唤她的名字,轻轻颤动,缱绻缠绵。

“Rosa.”

罗莎用手捂住脸,不敢直视他。

他重新扣好扣子,给她整理头发:“那个竞赛你也要参加吗?”

罗莎很想参加,但看到他的脸色,她不敢说。

何塞翻来眼神,又移开:“默认就是不想的意思。”

他系好领带要下车时,罗莎大胆拉他的衣角:“我,这个活动对我很重要,我想参加。”

他注视着她恳求的眼睛,没有表情,慢条斯理的:“拿个第一回来。”

见她神色透着不确定,他动动眉:“怎么,很困难?”

“我没有把握。”

“要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自从遇上你,麦克拉特就再也没拿过第一了,虐他。”

他心情很好,调侃着自己的弟弟,罗莎一时分不清这是讽刺还是怪罪。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参赛,上面没说第七区的可以。”

对罗莎来说,内容从来不是必须担心的,只要规则公平就好了。

“如果你想参加,当然可以。”

何塞给她理了理领口,顺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新伪造的身份证件。

他给她介绍道:“你想换个新身份吗?比如你是第一区某家贵族遗落在外的孩子。”

这样可以确保她在外获得合法身份,不用担心被极端歧视者抓走。

“谢谢,不用了。”

如他所言,罗莎明白自己这张脸现在很出名,换身份的意义不大。

而且,她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羞耻的。

何塞得到了意料之内的回答,显得很平靜。

“我们去晚餐?”他把她抱过来,有点还没完的意思,含着她的脖子,轻轻咬了咬。

罗莎低声道:“我作业还没写完,要写很久。”而且还接了别人的论文。

圈在腰上的手臂像铁一样硬。

很长时间的寂靜。

“好吧。”

他终于松开了她,声音平静,没有怨言。

接下来的日子,何塞几乎不见罗莎,但隔空安排了罗莎的一切,高定坊的时裝大师上门量体裁衣,给她做了满满几大衣柜的衣服,何塞认为她有必要在某些正式场合穿衣得体,尽管他并不怎么愿意她出门。

他把她藏在私邸里。

“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暴动频繁,到处都是捣乱分子。”

他偶爾现身时,念着报纸稀松平常说道。

这都是你煽动造成的,罗莎当然不敢这么说。

上次他的气没有出完,罗莎提心吊胆的,很害怕哪天放学他又出现在校门外。

今天她从图书馆出来,因为时间有点晚,走廊里空荡荡的。

拐过一条很少人的楼道,几个平日里傲慢娇惯的贵族男生聚在那里,他们金发碧眼,腿很长,信步慢慢走着,像一群白色的鹮。

罗莎撞见这几个不良少年,转身就走。

一只手臂用力把她搂过去。

海茵揪着她的书包不给她,质问道:“见了我躲什么呀。”

他手指很好看,动作帅气地夹着烟,烟味就像从少年身体流出来的。

所以他们是在这里聚众吸烟吗?难怪跟干坏事一样。

罗莎跟海茵拉扯书包,长廊那头发出由远及近的拐杖敲击声响。

听到有人来,海茵把刚点着的烟塞罗莎嘴里,罗莎被呛了下,但还是本能地用牙咬住了。

白胡子校监站在他们身前,罗莎风中凋零。

“小罗莎,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不学好了,这么小就抽烟,真是乖猫先上灶啊!”校监拄着拐杖不停敲击地面,气得要炸毛了。

“我没有。”罗莎小声说。

校监年纪大了,没听清她的解释,只是听到两声格外尖锐的动静。

“你口袋里装着什么呢?”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

没等罗莎想好回答,几声咕呱声叫出来,她掏了掏口袋,一只绿皮青蛙蹦到校监脸上。

男生们捂着嘴偷偷笑。

校监这下更愤怒了,白胡子都竖起来:“一个淑女的兜里怎么会装青蛙?”

一定是海茵刚刚恶作剧偷偷放的,罗莎感到难为情。

校监气得捶胸顿足,罗莎挨了一顿批,耷拉着脑袋,被罚要写检讨书,第二天就得交上来。

海茵拽拽的,不屑道:“谁愿意写这种东西啊,喂,罗莎,给我写一份。”

“我也要一份。”

“不要,我讨厌死你们了,你们真的好过分。”罗莎头一次被老师批评,真的又痛又难过。

男生们吊儿郎当的:“不就是被训了两句吗,有什么关系呀。”

“处分严重会扣学分的,我拿不到奖学金就会被休学的。”罗莎委屈得抓起书包跑开了。

几个男生默默望了一眼,摸着鼻子都觉得了,没去再纠缠她。

当晚的检讨书,几门功课的作业任务,再加上私下里接的几份论文明天要交了,罗莎放学后忙得焦头烂额。

何塞今天过来了,坐在床边读报纸,半张脸蒙在阴影里,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罗莎隐约觉得他有几分不满。

“抱歉,我还没弄好。”她着急地下意识啃了下手指,害怕惹怒他。

何塞走过来,扣了扣桌子:“很重要么,这个?”

“明天要交的。”

“哦,优等生写起检讨书了,是因为什么啊?”何塞罩住她的身体,歪过头细看,“抽烟?口袋里装青蛙?”

罗莎赶紧捂着不让他看。

他闻了闻她的脖子,眼神幽幽,没再追问。

已至深夜,罗莎还在那里苦思冥想,她第一次写这种东西,每一行字编得尤其困难,尤其不擅长写书面类型。

到最后实在撑不住,她困得睡过去了。

在梦里有什么东西在黏黏糊糊舔自己,她蹭了蹭腿,迷迷糊糊抱到什么,感觉自己在抱一片巨大多汁的饱满树叶子,紧贴得皮肤沁凉肆意。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何塞那张脸近在眼前,她被看进了对方的眼睛,那里一片冰凉。

海浪翻滚,停顿抽空的声音。

罗莎感觉一瞬间心好像不是自己的,她爬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被看了多久,有些慌张地想起来:“我的检讨书呢?”

还没写好,可今天就要交了。

“在桌上。”她跳下床去找,何塞也跟过来了。

罗莎下意识跟他隔开距离,这引起了他的不悦。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像他要吃了她一样。

“没有。”

他往前一步,她退后一步,围着蝴蝶桌转,

罗莎发现自己控製不了肢体,看到他就腿肚子打颤。

何塞抬着下巴,看起来高傲而性感,那阴柔的神态像只古怪名贵的猫,动作迅速,一下子把她抓住了。

他把她抱到书桌前,让她看。

检讨书的字迹跟她几乎一模一样,是他模仿她的作业拟写的,已经写好了。

“亲爱的老师,我深刻认识到了我的错误......”

整整五页长,言辞之恳切,谎话之连篇,罗莎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你是什么时候...”

“你睡着的时候。”

“谢谢你。”

“嗯,怎么谢?”

罗莎感觉身后他紧贴的位置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