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游，你可以选择拒绝。”

她不想再否认她对应游无情，可她也清楚知道她自己的性子，不会成为一个好夫人，也不会甘心让旁的东西来阻挡她的事。

办案这么多年，沈青黛太清楚一旦成亲会面对什么，她做不到她们的伟大。

而她今日所说在旁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事，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不在意，但她要为爹娘考虑。

在应游点头前，沈青黛又道：“我现在不要答案，三日后你来这里，我再听你的回答。”

沈青黛起身要离开，应游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而后把人拉进怀里，他紧紧抱住她。

沈青黛眉眼微压，她把额头抵在应游的肩膀上，双手抱住应游的背部。

两个人没再言语，各自回了家。

·

这几年应游挣了银子，郭花把家里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

房顶的瓦换成了青砖瓦，院子又扩大了两圈，盖了三间屋子，现在她都能在院里种菜了。

今个她笑吟吟又送走了媒人，说他家应游不急，现在挣大钱，以后什么姐儿、哥儿娶不到。

不过人一走，她脸垮了下去，应爹正在劈柴，看到后给她抓了把瓜子。

郭花叹口气接过，前几年她看应游那么喜欢沈青黛，就知道要坏事，毕竟自己家的孩子她太了解，那么好的姐儿怎么能看上他。

谁知到了现在，应游竟还没放弃，还因为她说让他去相亲，他闹了一场说这辈子不成亲。

郭花磕了几个瓜子后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汉子：“你说我去沈家提亲怎么样，现在咱们也有些家底，沈家应不至于看不上吧？”

应爹摇头：“这事应游从头到尾不让我们知道，显然他有自个的想法。”

郭花嫌弃：“就他，啧。”

应爹无奈：“他可是你亲生汉子。”

郭花吐掉瓜子壳：“……哦。”

谁知晚上应游竟回来了，郭花看得稀奇，不过还是去灶房做了几个肉菜。

吃过饭后，应爹把应游喊出去，说去看地。

应游跟过去，两父子踏着月色走在小路上，应游说道：“爹，你想问什么就问。”

应爹看比前几年沉稳许多的应游，叹了口气：“你何苦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应游轻笑：“可能因为太喜欢了。”

应爹撇嘴，可真不会含蓄：“那姐儿今年应也二十多，她家人不急吗？”

应游对于他爹知道沈青黛，并没什么意外：“她家人尊重她的选择。”

应爹：“……”

应游笑得弯了眉眼：“爹，我没在暗示你们，爹，我现在挺幸福。”

应爹抬头看满天星，喃喃道：“幸福就好。”

应游松了口气，三天后，他一大早去了茶馆，不多时，沈青黛戴着她的木簪上来。

沈青黛问道：“你考虑的如何？”

应游摇头：“我没考虑。”

“……？”

“我只是把三天前的答案告诉你，黛姐儿，我认为我们现在对彼此有情意，是在……”他握住她的手，眨了下眼，“瞒着世间人偷情。”

沈青黛：“……”

她没忍住笑出声：“不认为这对你不公吗？”

应游挑眉：“这难不成就对你公平？这事要真被人知晓，世人只会欺辱你的名声，而在我身上，不过是多了段风流往事。”

“黛姐儿，这话该我问你，你不认为这对你不公吗？”

沈青黛脑袋轻晃：“这本就是我的选择。”

这是于她而言，最不受世间束缚的选择。

两个人注视着彼此，应游很快红了脸轻声道：“黛姐儿，我能亲你吗？”

“既然是偷情。”沈青黛反握他的手，两人细细看彼此带有情意的眼眸，她把他拉到身边，“那有何不行。”

温热、嫩软、轻磨、勾起舌尖，一回生二回熟，沈青黛被亲的浑身发软，最后应游趴在她的脖子处大声喘气。

沈青黛心跳如鼓点，她想，她真够离经叛道，可再想，从她开始做仵作起，仿佛已走上了离经叛道的路上。

如此走过一生，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