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其他员工一起在前台打哈欠，一边为这家定价离谱、和老板沟通改价又无效的新公司狠狠发愁的时候。
忽然就听到了笔记本传来接连响起的下单消息。
她当时一个激灵，还以为是出bug了，结果打开一看，蹦出来了几十条订单！还全都是付了款的！清一色买的抹布选项！！
不仅如此连其他那些几十万的链接都有了四五个订单！
苏琦：？？？怎么回事，老板又请托了？都说了那些刷子不专业的啊！！
然而下一秒就弹
出了各种客户咨询的聊天框。
【客服……啊不，大师啊，你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能发货？现在可以吗？急急急，我可以加价！】
【大师，防身之物何时能到我家？我一生行善积德，从不做坏事，已拍下另一链接捐了香火，求赐防身物！】
【大师，我近日身体不适多梦早醒是否为撞邪？该防身物对邪祟有用吗？】
【大师……】
看着对面土豪客户们字里行间恭敬小心的语气，苏琦：“……”
几分钟后，她面无表情且麻木的敲下一句话：
【亲亲不好意思，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是不走物流的，只能上门自提哦！】
第26章 第26章等等，抹布，怎么又是你……
苏琦第一时间就将事情上报给了陆沉霜。
公司的管理按理说她上级是云组长,但陆沉霜说云组长主要负责管理外出的业务保洁员，她这个前台直接和陆沉霜汇报就好。
她表示，这一定是什么奇怪有预谋的组织，或者是竞争公司派来搞他们的,不然这么突然出现这么一批人,太诡异了！
但陆沉霜却只听到了单子,她眼前一亮：“这么说，公司又要有进账了？”
苏琦：“可是……”
陆沉霜心情很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得漂亮,按照公司要求,确实不管卖什么都得见到本人再说。”
她不以为然的样子,让苏琦开始怀疑人生。
她一直觉得陆小姐神秘莫测看起来十分有大佬风范,哪怕脱离陆家也能东山再起。
但此时却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这行为和她大佬的气质不符合啊！难道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先排查下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吗？怎么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无脑的甩手掌柜！
还好的是，这几个单子应该是做不成了。
设置自提,倒也误打误撞提高了对方搞事情的成本,那群人多半不会上门。
估计要不了多久应该就退单了。
和她一样操心公司未来的，还有另外一家公司。
洁航清洁公司，同样是做家政行业的，曾经和无忧是竞争对手，连公司门面都恰好在同一层的斜对面。
但自打陆沉霜母亲去世,无忧便很少有人打理,规模一再缩小，反倒是洁航，在老板蒋海帆这两年的努力经营下壮大了起来。
如今洁航已经成为海市知名的几大清洁公司之一，也是这栋写字楼里最大的公司。
在得知无忧被陆家千金接手后，蒋海帆本有些担忧，富二代资本介入会来势汹汹。
谁知道对方很快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先是辞退了原本的老员工，紧跟着,却不是预计的那样到处挖各种知名干得好的保洁或者各种专业营养师收纳师。
而是招了一群长得好看气质脱俗的年轻男女，和俩仙风道骨老头。
不知道是从哪个模特公司或者电影学院找来的，一群人穿上白色工服往那里一站，仙气飘飘的跟拍电视剧似的。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蒋海帆险些没被笑死。
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家公司肯定是不行了，这新上任的陆家千金完全就是个外行人。
这会儿他看着对面公司那萧条清冷的门，还有里头一下午都无聊得拿抹布擦这里擦那里的员工。
忍不住和旁边的员工笑道：“看吧，我都说了，这家公司迟早要倒闭，都快一个月了，上门的客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这就是不懂行的年轻人，非要出来创业，以为把什么都朝着网红的方向走就能火。”
“好笑，人请保洁看的是专业和口碑，又不是看脸！”
“就是就是，”旁边的员工连忙附和，同时笑道，“和自己富豪爹怎么闹矛盾也不能出来自立门户啊，好好的富二代不当，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蒋海帆擦了擦自己柜台上的招财猫摆件，一边慢悠悠说道：
“前两天有个隔壁苏城的企业家上门，我还担心她吃下了那单，然后借此飞黄腾达呢。”
“谁知道没一会儿，卓舒就脸色不好看的出来了，显然没谈妥，啧，这家公司要不行喽！”
蒋海帆心情显然很好，而旁边的员工也是，无忧只要倒闭，附近的保洁工作就基本是他们垄断的了！
谁知正说笑着，外面电梯忽然打开，涌出来了足足十几个人。
还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看气质穿着就不凡。
蒋海帆很快认出其中一个竟然还是苏城的首富！！卧槽，这可是一群只有电视上，或者高级商宴上能看到的人物！
他们路过的时候，不约而同在洁航公司的门口驻足了一下，朝这里头张望来。
蒋海帆瞬间都已经脑补自己飞黄腾达了，哪怕没搭上他们，随便接下几个单子也够狠狠赚一笔了！
毕竟这群人哪个家里没十套八套豪宅要打理的啊？
他顾不得思考为什么一群大佬会结伴来找保洁，立即放下招财猫，急匆匆推开门带着笑脸想迎接。
然后就听到其中一人迟疑开口：“是这里吗？13楼，清洁公司？”
旁边一人连忙打断：“不是这家不是这家，是叫无忧除祟！”
“那黄董说了，是一家门面很破的！”
“这家这么大门面这么敞亮，一看就不是，看这招牌写着洁航呢！”
“黄董和李总也真是，知道消息自己前几天就偷偷跑过来买了，害我们落后一步！”
“要这么说，还是赖总和卓总更心机，都藏着掖着呢！”
确定不是后，他们立刻转身就走了，一个个步履匆匆，仿佛在赶着去参加某场价值几千亿的签约仪式。
蒋海帆只来得及下意识喊一声：“秦总……”
下一秒，就眼睁睁看着这群大客户，朝着斜对面某个角落，那破烂冷清的清洁公司冲了过去。
“啊，是这里！”
“没错，是这家，无忧除祟！”
“不愧是高人，特地将公司开在这样的小角落，天，这门面，果真颇有隐世之风！”
知道他家装修费不超过两千的蒋海帆：“……？”
还有，开在小角落有没有可能是生意不好？那可是这栋写字楼租金最便宜的一间！
忽然又听到一声惊呼，他看过去，只见一穿着中山装的富商抬着头，惊叹道：
“再看这公司招牌，写得简直是入木三分气势磅礴行云流水！一看便知是出自高人之手！”
“书写用的必然也是上好的朱砂，如此色泽当真是鲜亮又高雅！”
被他家廉价油漆熏了半个月的洁航员工们：“……”
然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确定了是这家后，这几个在外都高傲不爱搭理常人的企业家们，纷纷紧张的如同要见什么大人物。
开始一个个低头整理好自己仪容仪表，假装没有很急着赶来的样子，平复好了呼吸和表情。
换上谦卑恭敬的姿态，表情甚至带有几分虔诚的走了进去。
之前跟着一起吐槽陆沉霜公司的员工已经彻底呆住，下意识说道：
“老、老板，他们家生意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蒋海帆当即瞪了他一眼：“还用你说？？我没眼睛的吗！”
被这一打岔他也回过神来了，看着那些人都进了对门的公司，只觉得一阵心绞痛！这么多客户啊！！一群的大客户啊！！
眼睁睁看着肥肉从嘴里飞走了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都已经多久没接到大单子了！
想到这里，他打起精神，冷笑道：“在这里等着，这么多人，我就不信陆沉霜接得过来，她人手不够，就是我们截胡的时候！”
*
此时在办公室里的陆沉霜，正接到了来自卓舒的电话。
卓舒刚处理完了自己身边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来电表达了谢意，
并为自己之前质疑他们的事情道歉。
她态度明显恭敬许多，语气间更隐约带着一种对世外高人神秘力量的敬畏，显然这次事情给她一个无神论者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最后她更是诚恳的说道：“陆老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我的家人恐怕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我死后，他一定也不会放过我的父母。”
“我的父母刚得知他是这样的人都很震惊，母亲更是被气进了医院，我都不敢想如果我真的出事，他们会被那贱男人骗成什么样。”
“区区十万实在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感谢，这一单的价值远远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陆老板，我知你们世外高人都不注重钱财，我已经拍下了你们店铺的几个链接，就当捐香火积善缘！”
电话一挂，旁边果然传来苏琦的声音：
“妈的，怎么又有人下单了！这些人没完没了了是吧！花这么多钱搞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板，不行，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这数目越滚越大了，咱们要不还是下架吧？万一怀疑咱们洗钱……”
说到这里，她倒吸一口气，震惊道：“他们该不会就是这个目的吧？？可恶！好肮脏的商战！”
“这几单不是，你直接点完成就行。”
陆沉霜安抚完她，便站起身来，看向门口的方向，说道：“之前下单的客人来了。”
这是公司成立以来，踏进店里客人最多的一天。
云长老和薛灵等人早已做好准备，在前台迎接，很快便将人都请到了进来。
苏琦一听到来人了，立刻兴冲冲的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闹事。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一群在财经杂志，还有在陆家才能偶尔看到的大佬们。
她顿时：“……”别告诉她，在软件上咨询她的，是这一群人。
她更没想到的是，这群人在见到一身国风白裙的陆沉霜后，更是露出了惊艳中夹带着忌惮敬畏的表情。
紧跟着都恭敬的作揖弯腰：“陆老板好。”
陆沉霜淡淡颔首，宠辱不惊：“诸位都是在网上下过单的吧？跟我来就行。”
她将他们都带到了会客室里，一起的还有云长老和娄长老，以及她的助理段风望。
苏琦想了下也跟了上去。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总觉得这家公司不太对劲了！
是了！区区抹布和保洁工作根本不可能卖出这样的价格！难不成……那些业务都只是幌子？
实际上，公司出售的是某种神秘不可说的东西？
不然，怎么能解释这么多大佬都来了？花了高价就算了还亲自上门，这只是一家小小的清洁公司啊！
从大堂到会客室的那一路，短短几秒，苏琦脑子里顿时闪过很多违法业务，就差没掏出手机来把刑法给翻一遍了，越想，她越是心惊肉跳。
尤其是在段风望还拿出个本子让几位客户挨个写上名字联系方式和生辰的时候。
配合几位大佬严肃郑重的表情，那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苏琦开始天人交战，如果真的是违法她要怎么办？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可陆小姐那么温柔漂亮怎么也不像那种人，一定是误入歧途，她要不要劝说让她去自首？？
就在她紧绷焦急的时候，表格终于填完了，段风望转身从后面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木盒子。
来了！！
苏琦聚精会神屏住呼吸紧盯着盒子。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完了，她还在现场呢，不会被灭口吧？？
胡思乱想之际，就见段风望随手从里面抓出了一打十分眼熟的布块。
苏琦：“……”
等等，抹布，怎么又是你？？
而这回的抹布还分成了两部分，一小叠十分破旧，另一堆则明显是崭新的。
陆沉霜看着众人说道：
“很遗憾，我们的老抹布只剩下五张了，因此定价得比普通的高出五万，材质效果都是一样的，你们可以自行选择。”
苏城富商们：“！！！”
在座的谁都不缺那十五万，多几万块就能买个同款更加安心，谁不想要？
更何况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少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目光都充满了敌意。
第27章 第27章以后我们在家政这块有劲……
于是,这群在苏城赫赫有名首屈一指的人物们，在会客室内开始了一场绵里藏针的争夺战。
在座都是体面人，自然不至于扯头花撕逼，但也是唾沫横飞面红耳赤。
最终,被三位位高权重又掌握新兴行业技术的富商和他们的家属拿下了。
他们一是地位高,二是为表诚意,还当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表示要捐香火钱。
其中一个捐的最多的,说是他老婆天生倒霉体质,老是遇到事情,这会儿骨折躺床上让他死都得给他带个卓舒同款抹布回去。
家属本人没到场,但也是老老实实填了八字姓名和照片的。
分好了五块旧抹布的归属，拿到的三人便老神在在气定神闲了,他们将抹布都小心叠好和当初的赖鹤荣一样放进西装外套里衬的安格贴身放着。
表情眼神中肉眼可见的得意。
苏琦：“……”
所以,为什么这群人要在一家清洁公司捐香火钱？而且还是为了一块抹布！！
清洁公司的几人倒是对这香火钱和十五万的高价收的心安理得。
毕竟，这两天云长老为了制造抹布，带领全公司员工连带庄园的一起，上上下下擦了无数的玻璃和桌子，也是很不容易。
尤其是寄人篱下的楚,更是勤勤恳恳,都快把公司的桌面给擦破皮了！
之后才送到云长老手里挨个掐诀。
不过现在这批和给卓舒的，都跟先前赖鹤荣紫云观道长们那批不一样，一块护身物只有一次挡灾的机会。
这是他们再三思量后决定做的改动，倒不是因为定价太便宜，主要是怕太多次会扰乱这个世界的规则。
比如一个人本来注定要死，侥幸躲过一次就算了，还躲过三次,多少有点把这个世界天道的脸摁着摩擦了！
不说别的，就官方那边都很容易引发关注，闹大了不好收场。
当然，系统觉得这都是借口，最主要的肯定是护身物太厉害了，这狗女人是怕这群人用了以后不需要找公司办事，会失去很多收入！
前五张发完后，便是剩下那些崭新的抹布了，都是新进货的，logo则是庄园的弟子用发力刺绣上去，也让云长老“开过光”。
段风望按照网上的订单一一核对，挨个下发。
拿到的人都很满意，同样小心的叠好放起来，或者用清洁公司带的盒子小心装好带回去给家人。
其中只有三个人没有被发到，看着大家都拿了站起身来感谢，三人终于坐不住了。
“我们的呢？我们也下单了，怎么没有？”
话音刚落，他们便听到了一阵提示音，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在网上下的单子已经被原路退了回来。
他们顿时面色微变，其中一大腹便便男子更道：“这……陆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单子怎么退了。”
“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吧？”
他语气还是恭敬的，但明显已经有些不悦。
陆沉霜只看着他们但笑不语，眼神中的意味深长，却让即将升起怒火想要摆脸色的三名富商，瞬间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
从脚底泛起了凉意。
仿佛所有的黑暗都无所遁形。
陆沉霜并未在意他们的反应，转头朝旁边的薛灵说道：“薛灵，送客。”
薛灵立刻站起身来：“三位，这边请。”
三人不敢惹她，却还是拉不下面子，其中一人冷哼一声：
“不给就不给，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讲诚信，我都下单了！”
“害我白走一趟！”
“不用送了，我们自己会走！”
话落，三人便甩袖离开，语气里莫名带着心虚，连脚步似乎都有几分落荒而逃。
会客室里拿了抹布的其余人对视一眼，暗藏心思。
果不其然，
在门重新关上后。
陆沉霜便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沉静：“本公司从不接待心术不正阴险恶毒之人。”
有人迟疑问：“这个要怎么定义？”
要说好人，在座能坐到这个位置的都是资本家了，活了这么久，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点坏事儿没做过，或者曾经没动过什么歪心思。
陆沉霜说道：“放心，我自有定义的方法。”
在座的人便都懂了。
以后恐怕要离那三人远点了。
甚至还有的在脑子里疯狂思考，自己公司和对方有没有合作，或者亲戚里最近有没有和他们走得近的。
可不得赶紧割席！连这样的高人都亲口盖章对方有问题了！
要知道，孙傲和宋斌的事情显然都是出自这家公司的手笔，通天晓地的本领毋庸置疑。
十来人买了抹布后，轮番感谢，一部分拿着东西走了，而还有几个，则表示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人遇到了一些事情。
想请无忧公司出手帮忙，买几个除祟业务什么的。
哪怕家里没问题的，也想让他们帮忙看看家里的风水能不能改善下。
这伙来的人里，十个有九个都是本来就信这方面东西的，之前也请了大师看过风水，但如今一个个都想再请清洁公司的也去看看。
无非是觉得这家最靠谱，看还能不能有什么查漏补缺或者再把风水改好一点。
毕竟之前哪怕是紫云观的道长们也做不出来这样的护身物。
他们来之前，可是特地找卓舒和赖鹤荣问过的，卓舒还有些迟疑，赖鹤荣则因为答应了帮忙宣传，将对公司的认知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让众人对这家公司的实力和来历有了更深的认知。
毕竟这俩都是知名企业家了，尤其赖鹤荣，总不可能给一家小公司做托。
清洁公司这边都已经苦无业绩久矣，见到有单子，自然是来者不拒，统统接下，表示先下单再约时间详谈。
于是大佬们现场又打开了店铺的链接。
在段风望三言两语的推荐下，约了各种价格高于市面好几百倍的“深度清洁业务”、“房屋居住健康等级评估”、“空气改善业务”，这才一个个满意离开。
一直不信邪，在聚精会神听着他们说话，试图猜测他们是不是在打什么谜语，而抹布又蕴含什么含义的苏琦：“……”
结束了？？
就这样结束了？？
接头呢？对暗号呢？对某个大事或者交易的密谋呢？怎么听了半天，一个特殊的词汇都没有！全都是保洁相关的！
难不成，这群大佬浩浩荡荡亲自从苏城来到这里，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想买一块公司的周边抹布……
然后再下单几个保洁业务？
这个真相，让苏琦彻底呆住了。
苏琦难以置信。
她开始对自己的专业性产生了浓厚的怀疑。
曾经，她以为自己好歹是家政专业毕业，名列前茅的高材生，不仅多次出国学习还有在各大豪门工作的经验。
要论对家政行业的了解，应该没几个比得过她。
直到这一刻……
她之前学到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家政公司，是这么做的吗？啊？？这个价格，这个销售方法真的是正常的吗？
关键是，这段时间她看过他们的培训，好几个员工根本连吸尘器都不会用啊！！
她甚至都不知道之前在实地作业的时候，他们是怎么糊弄过去的，还收天价费用！
这群有钱人难道都是傻子吗？？
比她更惨的是，在对门一直严阵以待等候的蒋海帆。
他想着一次来了这么多人，陆沉霜公司那么点人手肯定接不过来，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
最后还真让他蹲到了——被陆沉霜赶出来的那三个。
看他们率先出来，且一个个脸色不好看。
蒋海帆当即就心中一动：这是没谈妥，还把人给得罪了？
他觉得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陆沉霜真是废物，能吸引到这么多高端客户却把握不住，上次跑了个卓舒，这次还一次跑了三个大佬！
他立刻整理好领带，带着业务员兴冲冲的握着自家公司资料，上去介绍业务。
结果就换来了一场暴风雨：“你也来羞辱我们？”
对方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资料，冷笑一声：“好啊，也是清洁公司，我今天真是看到清洁公司就来火！”
“洁航是吧？我记住了！”
蒋海帆：“……？”
他立刻把东西一收：“不不不您认错了，我是洁白家的。”
等人一走，蒋海帆忍不住狠狠捏一把冷汗，咬牙低声道：“这陆沉霜，当真是心机深沉，她肯定早就算到了我要在这里截胡，所以特地先惹怒了他们！”
他语气带着深深的忌惮：“看来，是我小看她了，这公司怕是真的要被她开起来了！”
“以后我们要有劲敌了！”
*
接的这几个业务显然极大的缓解了无忧公司的燃眉之急。
次日开始，薛灵等人便按照和客户商议好的时间轮流上门作业。
因为要跑好几家，他们这次甚至分了三支小队，一同坐面包车带着清洁器械出发，可算是有了一点正常清洁公司的样子。
原本热热闹闹的门店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陆沉霜接到了来自赖鹤荣的电话。
对方表示自己现在经常晒太阳，身体恢复了很多，很感谢她，之后才提起这次介绍人过来的事情。
卓舒的意外使抹布在上流圈子火起来这事儿属实出乎意料，完全不是他能掌控的。
尽管陆沉霜说过想要宣传，但他还是特地来问下她有没有感觉困扰，如果嫌人太多的话，以后别人再来问到他这里，他就不说了。
陆沉霜哪里怕这个，做生意要的就是知名度，这种上流圈子高精尖客户人群，正是她这家公司最需要的。
既赚钱，又隐秘，不会太高调引发官方注意。
俩人寒暄两句，正要挂断，忽然听到赖鹤荣那边传来“啪”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接着说赖太太颤抖而激动的声音传来：“老公，快、快看，灯亮了！！瑶瑶的灯亮了！”
赖鹤荣抬起头看过去，只见那盏上回陆沉霜留下的代表了赖思瑶的聚魂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
火光跳动着，十分微弱，却明亮。
陆沉霜说过，灯亮代表着灵魂凝聚成功了。
第28章 第28章信仰之力，发展新的业务……
无忧清洁公司。
赖鹤荣夫妇在将聚魂灯一路小心翼翼护送到这里后,陆沉霜只道了一句“稍等”，之后便拿着灯进了办公室。
俩人只能坐在外面干等着。
目光紧紧盯着办公室的门，赖太太更是克制不住眼中含泪，手紧紧放在胸前。
赖鹤荣将浑身紧绷的妻子搂在怀里给予无声的安抚,目光同样激动中带着紧张和不安。
仿佛在等待某种最终的审判。
“瑶瑶一定是回来了,不会有意外的……”他声音颤抖,像是安慰自己，“相信陆老板。”
这氛围让前来端茶递水的苏琦幻视了影视剧里那些等在手术室外的家属。
虽听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却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
旁边一直在擦玻璃扫地的楚,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也放下了工作,拎着扫把，跟着他们一起紧盯着办公室的门。
房间内。
此时除了陆沉霜,还有沈长老也在场,是被她临时叫来的。
眼看陆沉霜掐了个决，
聚魂灯的灯芯便随着她指尖的指引飘出来了一道白灰色的烟雾。
烟雾渐渐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小女孩模样，悬浮在灯的上空。
沈长老很惊讶：“居然真的成了。”
陆沉霜同样目露深思，她在接过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里面灵魂已成，这才临时把沈长老叫来确认的。
沈长老对魂体一块研究颇深,她的绝招之一便是灵魂离体,还可一次制造出四五个战力不亚于她的分身。
这聚魂灯就是陆沉霜从她那里薅来的。
此时盯着漂浮的魂体，沈长老做出判断：“三魂七魄具在，没问题。”
居然没有混入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成型了。
要知道，根据陆沉霜和几位长老的推断，以这个世界灵气的稀薄程度，饶是那些富豪们口中的世外高人,在修真界最高也不过炼气期。
鬼和精怪就更难成型了，大多只是一股能量体。
然而现在，他们却在短时间内就见到了两只成型的鬼。
高中生功德在身还可以理解，但赖思瑶只是个普通女孩，灵魂还被阵法搞得几近消亡了。
陆沉霜把灯放赖家时，都做好了起码放个三五年甚至失败的准备了，没想到竟能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沈长老说道：“或许有她执念较深的缘故。”
当初孙傲为了阵法将赖思瑶埋在赖家院子，那地方是她从到大生长的地方，又整日可以见到父母，直面父母的爱意和思念。
反倒是让她灵魂误打误撞受到滋养，加深执念，减少消亡也不无可能。
陆沉霜只能暂且将疑问放在心里，确认无误后，她便让段风望拿来早已准备好的陶土娃娃——这是用乾坤袋里属于归元大陆的灵土烧制而成，再用赖思瑶的照片捏出来的，用来养她灵魂的容器。
陶土娃娃穿着一身背带裙，模样水灵可爱，几乎栩栩如生，而原本空洞的眼神，在陆沉霜将灵魂引入后，也瞬间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因为是娃娃，太逼真就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被叫进来的赖家夫妇，看着手中这个十厘米大小，和自己女儿如出一辙的娃娃。
心中只剩下了难以置信和满满的激动与欣喜。
赖鹤荣声音都在颤抖：“这、这就是瑶瑶？”
陆沉霜颔首：“魂魄在里面了，但刚成型还很脆弱，等下我会给你们一些特殊的香火，回去每日供奉，养得好的话，每到午夜零点她便能显形一次。”
“一开始只是虚无的魂体，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可能会慢慢恢复意识，到时就能和你们沟通了。”
她又建议道：“你们没有阴阳眼，可以在套餐外再购买买两副我们的3D眼镜。”
旁边的段风望适时递上这次聚魂套餐的费用明细，因为是陆沉霜亲自经手且极为麻烦，价格几乎是天价，和之前的破阵费用没法比。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盒子。
盒子里放着的正是电影院那种五块钱一副的塑料3D眼镜，除了眼镜腿印着清洁公司的logo外毫无区别。
而且还有一个说明书，写着保质期只有30天，一个月后就得换。
价格同样不菲。
赖鹤荣却根本没在意。
他和赖夫人一样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他们的瑶瑶回来了……
他们甚至以后还能见到她！！
光是想到这点，这两个为寻找女儿蹉跎半生的人都忍不住眼泪涟涟，激动不已。
这可是能看到女儿的东西！哪怕是倾家荡产，他们也得买！！
付款后，赖太太一手捧着娃娃，一手捂着嘴克制不住呜咽的哭，人都在颤抖，但捧着娃娃的手却特别小心翼翼。
赖鹤荣这个年纪的男人了，更是哭得不成样子，狼狈得毫无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模样。
他直接原地给陆沉霜跪下，狠狠磕了个头：
“陆老板，谢谢你，谢谢你……”
“赖某此生无以回报，以后陆老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赖太太也跟着跪了下来。
在他们跪下的那一刻，陆沉霜仿佛察觉到了某种屏障破裂的细微动静，她顿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很快，她若无其事的低头，将他们都扶了起来，让段风望送他们出去。
赖家夫妇擦了擦眼泪，又连连道谢，这才离开。
在他们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
陆沉霜望着他们的背影，迟疑片刻，还是开口了：“好好养着，或许终有一天，你们还有缘分。”
她声音轻且淡，甚至没有语气起伏。
却让刚走出门的赖家夫妇瞬间浑身一震，赖鹤荣更是难以置信的回过头。
“陆老板，您的意思是……”
陆沉霜摆摆手：“到时候带着她来找我就行。”
办公室门已经关上，但走到门口的赖鹤荣仍然和妻子一起跪下，给陆沉霜深深磕了一下。
苏琦在门口直接懵了。
她小声和楚蛐蛐：“老板该不会救过赖总的命吧……”
男高中生认真点头：“差不多吧。”
苏琦：“……”
她觉得，这家公司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
*
赖家夫妇一走，沈长老便上前一步，问：“沉霜，怎么了？”
二人在修真界时关系不错，沈长老又大她许多，私下时便直接称呼她名字。
也因为熟悉，所以她察觉到了陆沉霜刚才的不对劲。
陆沉霜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灵力。
半晌，才睁开眼，说道：“就在刚刚，我感受到了一股信仰之力。”
准确的说，在开这家公司后接的几个单子，她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被压制的灵力有所恢复。
但是不明显，直到刚刚赖鹤荣夫妇真情实感朝她跪下表明心意。
如同信徒向神明表达忠诚。
才让她清晰的捕捉到了一丝信仰之力，哪怕只有微妙的一点。
沈长老面色微变，随即又惊又喜：“信仰之力？此时当真？”
她快速分析道：“莫非只要帮助这里的人，获得他们家发自内心的虔诚感谢，都可以获得信仰之力？那岂不是……”
陆沉霜沉下目光，说道：“目前还不确定，等他们回来问问。”
店是一起开的，如果真的能靠这些保洁工作获得信仰之力，那其他人应该也有。
*
那些对普通大师和普通人来说难以解决的玄学问题，对天极宗的弟子们来就是基础课，看风水什么的更是小学生课程了。
但因为上回第一次出任务，在紫云观道长们那里学到了不少，他们一个个还是特地摸到了太阳下山。
甚至特地在雇主家吃过了晚饭才回来，以此省下一顿饭钱——这是薛灵教他们的。
还可以喝一些没喝过的饮料。
虽然他们放着昂贵的红酒茅台不喝，偏好可乐雪碧奶茶的行为，让富商们嘴角抽搐，但富商们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当是他们道观……公司管教严格可能不让弟子吃这些。
等他们回到公司，收到来自陆沉霜关于信仰之力的问题时。
顿时如同惊雷一般砸如所有人心中，把所有人都砸懵了。
其中一人想起什么，几乎是激动说道：
“仙尊，我们这几日确实隐隐感觉到修为有所恢复，但十分微小，还以为是我们努力修炼的缘故，莫非真的是……”
饶是冷静如云长老，也眼神中熠熠生辉，他摸着胡须说道：“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上回苏城卓女士借护身物避过一灾后，当日我的修为便有所恢复。”
当天卓舒在处理完事情后打了电话表示感谢，陆沉霜有提到过主要是云长老的功劳。
“我还以为是巧合，如今想来……莫非帮助此地的人真的能获得信仰之力？”
这个话一出，在场的弟子们纷纷躁动了起来，连娄长老都有些意动。
信仰，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而且是比灵力更纯粹强大的一种力量。
上古神明之所以成神，便是因为人间信仰。
但在归元大陆修者遍地都是，凡人已不再需要信奉神明，只需依附于各大宗门，等待修者解决危难即可。
因此大陆的修者很少依仗信仰，更多是靠功德和天地灵
气修炼飞升。
沈长老眼中同样迸发光芒：“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我们便发觉此地灵气稀薄，几乎无法修炼，加上修为也被压制，寸步难行，毫无生机……”
“但若是能靠打工帮助他人获得信仰之力，转化为灵力，假以时日恢复修为，寻找机会回到归元大陆，乃至于飞升……也并非全无可能。”
虽然按照目前他们公司的生意，和他们收到的信仰来说，要恢复法力都得千百年的时间了。
但修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何况，这个世界的大师们都这么弱，他们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所有弟子眼中顿时都充满了希望。
这个消息，自然也瞒不住庄园里的同门弟子。
那些没抢到工作机会，早已蠢蠢欲动想出去上班的修者们，更是躁动了起来。
他们本身看着同门时不时带回来的美食和小玩具回来，就已经羡慕不已。
如今还多了一条新的目标，还是他们梦寐以求的飞升，谁还能忍得住？
曲长老率先站起身，拱手道：“仙尊，我等近日对现代基础知识已学得十之八九，，又听了公司弟子们讲了不少上班过程，自认也能担此大任，还望仙尊给个机会！”
其余人纷纷跟着说道：“我们也想去上班，还望仙尊能给个机会！”
段风望等老员工都开始有些紧张，他们如今本就订单不够分，还是这两天来了那群富商才好转一些的。
若是庄园的曲长老等人也来，那竞争岂不是更大了？
但这都是一同从修真界穿来的，谁都想赚钱和变强，他们也不能抑制人家。
陆沉霜也有些头疼，她倒是没太把什么信仰之力放心上——好不容易来到这花里胡哨的现代，她可不想再回鸟不拉屎的修真界去和魔族打仗了。
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搞钱。
但望着这些人熠熠生辉的目光，知道必须给他们安排岗位了。
她只能说道：“待这几日忙完，我想想有无新的岗位，届时一定给你们安排。”
安抚完了庄园的人，陆沉霜便转头开始认真琢磨起新的业务了。
公司要发展，只靠那几个老业务肯定是不行的。
像除祟这种单子虽然赚钱，每来一单都能大赚一笔，但概率却小，这两天看着生意好，实则都是全靠苏城富商的友情支持。
开业到现在，公司行情最好的产品居然是周边抹布。
除了苏城来的那第一批富商，又陆续卖出不少，但抹布全靠云长老，其他人毫无用武之地。
今日赖思瑶的事，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个新的点子。
她曾在微信上咨询过紫云观的岳道长。
这个世界也有走阴的阴婆，可以请亡灵上身和家属沟通，也就是传说中的请神。
但真正能做到的太少了。
因为大多灵魂没有意识，只有死过不超过七天才可能请到，死的越久记忆和意识越消散，概率就越渺茫。
而且对阴婆的要求很高，不仅需要极阴体质，还极易招来邪祟导致自己被附身甚至死亡。
但让修真者们来做就不一样了，聚魂灯在手，辅佐各种工具，完全不需要上身，甚至可以让他们亲眼看到死去的亲人。
这业务，谁能不心动？
如果可以，谁不想再看一眼自己死去的亲人和爱人，了却心中的遗憾？
况且凝聚普通灵魂要比凝聚赖思瑶那种容易得多。
陆沉霜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唯一的问题是，不论3D眼镜还是抹布目前都是不能量产的。
掐诀其实非常耗费灵力，云长老已经有些入不敷出，所以哪怕出了也只能和抹布一样是少数人群的定制业务。
而且，要如何将这个业务完美融入清洁公司的风格，避免被□□，也是个大难题。
陆沉霜不由在脑子里叹气：“员工太多，工作机会又少，真难办啊。”
系统：【……】
你就偷着乐吧你！
陆沉霜还没想出来个好结果。
隔天，紫云观那边的道长就赶来送了一波温暖，让庄园的修者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第29章 第29章她这是跳槽到了一家神棍……
说起紫云观的岳道长,那可是各大道观皆知的风云人物。
不仅修为高，道术深，在X省道教协会中也颇有威望，每年道教比试中更是常常大出风头,属于当代大师里比较上层的那一批了。
当初赖鹤荣这样的身份,请他都费了大半年时间也不无道理的。
但自打上回在赖家遭遇滑铁卢后,他回去便将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并且和各方道友打听这家清洁公司。
于是大家就都知道了,他在海市做法事输了,并且还输给了一家清洁公司。
听到那些什么吸尘器吸走阴气,清洁公司组长一剑破聚阴阵,各大道观都是当笑话一样看的，世界上哪里来这种事情？不做法就能除祟,还是以这样荒谬的方式。
要是科技真有用的话,那些富商何苦还请他们大师？
还吹什么毫发无损破聚阴阵，世界上有这样本事的人又怎会寂寂无名？
他们面上碍于岳道长的脸面没说，但背地里早已暗戳戳嘲笑许久，觉得他是太久没下山，太单纯了。
遇上了骗子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带着徒弟买了三张据说是护身物的抹布。
有人笑道：“这倒也理解,岳道长也是中老年人了，碰上保健品的诈骗套路，逃不开很正常。”
“这诈骗也确实听着新鲜，对方估摸着也是手段高超。”
“那聚阴阵我都怀疑是判断失误，根本不是真的聚阴阵。”
“但老岳好歹是个道长，自己就是干这行的，竟连真假都分不出来,也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但很快，各方道长就笑不出来了。
事发是在一次大型法事中，他们都是合法道观，官方偶尔也会请他们看风水，图个安心。
近日有座桥，每回开工必定出事，又查不出原因，于是特地请了几个道观的一起去看看。
像这种大型的事件，他们倒也不在意一同做法，结果这一去就差点出事了，河里竟埋着几十具婴儿尸体，是多年前附近居民遗弃的女婴，怨气冲天，极具罪孽，还出世了一个婴灵。
不少道长受到冲击当场吐血，而就在生死之瞬，为首的岳道长身上却忽然迸发出一道浩荡银光，瞬间有如金身护体百鬼莫近。
大家这才看到他身上居然掉出来了一块抹布，上面带着浩然正气和磅礴的灵力。
正是那东西挡下来的。
有着抹布护体，岳道长带着两个徒弟越杀越勇，最后虽一人损耗了一次护身，竟也成功超度了那婴灵。
甚至还换得谈判机会，让它们与当地定下契约，由弃婴者为他们日日烧香赎罪三十年，方可化解怨气重新建桥。
结束后，岳道长才看着身后目瞪口呆的同行们，假装一脸惊讶：
“啊，你们该不会都没有这么好用的护身物吧？”
他语气里的得意怎么都藏不住，还把那再次破了个洞显得更破了的抹布拿出来甩了甩。
让众人看清那抹布上，蕴含着的浩瀚灵力，和若隐若现闪过的法印纹路。
极阳道剑修带来的正气更瞬间让所有人精神一震。
霎那间，所有人都红了眼。
就连一向和岳道长不对付的人都癫了，疯狂围过去，追问那家清洁公司到底是何来历，地址在哪，里面的高人是否还卖护身物，要怎么联系。
全然忘了先前不屑一顾吐槽岳道长遭遇保健品诈骗的模样。
于是，这天下午，清洁公司就迎来了
一群浩浩荡荡的道长们。
在看到公司门面的时候，他们显然还有些迟疑。
这充满现代化的廉价装修确实和岳道长口中的高人有些对不上。
但，等他们走近感觉到这里散发的浓郁灵气，和若有似无的屏障时，疑虑就彻底打消了，立刻抬脚迫不及待走了进去。
并和门口守着的蔺长老表明来意。
他们来之前早已认真记下岳道长传授的攻略，也不喊道友了，而是上前便道：
“这位保安同志，你们老板呢？我们是紫云观岳道长推荐来买周边的。”
蔺长老果然瞬间慈眉善目起来。
很快就叫来段风望将他们都带去了会客室。
望着一群道士装扮的人风风火火走进会客室的苏琦：“……”
她已经一脸麻木，像是看到了什么魔幻世界，转头去问楚：“咱们公司，难道还接道观的清洁吗？”
楚已经将自己缩在角落：“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好可怕，还好没有看到我。”
苏琦只听见了前半句，不由贴近了这个公司唯一的正常人一些，认同点头：“确实好可怕。”
蔺长老见二人又凑在一起，不由摸着胡须，心道：
不愧是陆仙尊选出来的人。
瞧瞧这小姑娘一个普通人类，对鬼居然丝毫不畏惧，还玩的这么好，果然是适合在他们公司发展的好苗子。
*
陆沉霜得知这群人是来买抹布的，也有些哭笑不得，当时卖给岳道长只是为了做个人情，让他有业务多介绍。
谁知道业务没有，倒是介绍了一群来买东西的同行。
道长们显然也将他们当成同行，还是隐世神秘高人那种，一个个态度尊敬，诚恳表示希望求得护身物。
他们这种在外行走本就危险，而好的法宝千年难求一件，这个世界灵气稀薄更没有什么大能能做法宝给他们护身。
那抹布虽然丑，上面附着的灵力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东西，况且威力他们可是亲眼所见，据说还能抵挡三次伤害！
这样的法宝谁能不心动？？
上门的生意，陆沉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考虑到他们职业特殊，和给岳道长的一样，给他们安排的是三次护身机会，价格也提高到了二十万——理由是开业优惠已经过了。
道长们虽然肉疼，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听信岳道长的话早点来买，但还是挨个付了钱。
他们这些当代大师，给有钱人随随便便做个法事都不止这个收入，二十万一件法宝，不亏，有的甚至想给家中小辈也准备上。
陆沉霜也是知道这点，才很放心的宰。
只是有法印的抹布库存不多了，她干脆将云长老叫来，现场给他们掐诀。
她本来也想给他们别的，但既然抹布名头打响出去了，用这个还是最方便的。——主要前天她刚在PXX上进货了一箱，怕热度过了卖不出去。
好在道长们顾不得这个，这群在外眼高于顶一心问道的道长们，在亲眼看到云长老给护身物掐诀时，已经彻底忘记了一切。
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尊敬，，一个个化身了迷弟迷妹。
恨不得原地拜师探讨一下术法和长生之道。
陆沉霜便趁机和各位道长拉好关系，询问行业现状。
果不其然，当天就从他们手里拿到了好几个特殊的单子，都是分散在各地比较棘手的那些，目前还没人处理的。
有闹鬼的酒店，还有百年凶宅，或曾经是乱葬岗的小区，学校等。
有这群知名道观的道长牵桥搭线，他们公司哪怕名称看起来不靠谱，也仍是顺利接下单子。
甚至因为公司人手不够，连庄园那些蓄势待发的弟子们也都被叫了出来，由原本的老员工带队，挨个分了一些人下去。
弟子们重见天日，几乎喜极而泣。
陆沉霜则又顺道和道长们提出了他们公司新的走阴业务。
一出来就获得了道长们一致认可。
“我们下山为人做法多次，曾有无数人恳求我们，希望能见到死去的亲人，却终究只是妄想。”
“若陆老板真能做成，必定是一项十分受欢迎的业务。”
陆沉霜顺带又递了一叠名片过去，让他们遇到需要的可以帮忙宣传。
道长们都很好说话。
面对其余道观，他们或许还会为了争夺权贵青睐有些许竞争性，毕竟在现代生存这些还是很重要的，但这家公司确实如岳道长所说的神秘莫测，一个个深不可测。
他们做的都是他们做不到的事。
若有这样一个公司在，解决那些难以处理的问题，倒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双方相谈甚欢，甚至最后道长们还想拉陆沉霜和云长老进他们的道友交流群，被陆沉霜狠狠拒绝。
开玩笑，进那种群封建迷信可就洗不掉了！
道长们有正经道观和合法证件做背书，她可没有。
交流完毕，奠定合作基础后，陆沉霜看在他们给她带来无数单子的份上，亲自起身送几位道长出门。
回头的时候，就见苏琦正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他们公司的业务项目表，正一脸呆滞的看着她。
显然，这位新入职员工，在入职了一周后终于对公司业务有了一些新的认知。
陆沉霜沉吟下，主动问：“你是不是有很多想问的？”
苏琦终于开口：“老板，咱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个公司不太对劲了！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业务卖出天价，却还有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买单，且态度恭敬了。
在看到这群道长，听到他们和陆沉霜商讨那些奇怪业务的时候，再结合入职来所见所闻的一切。
苏琦终于醍醐灌顶，想明白了这家公司隐藏在保洁外表下，真正的业务！！
陆沉霜在她目光下，高深莫测的微微颔首：“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正的业务，其实是捉鬼除祟。”
她指了指公司logo上除祟两个字。
毕竟这也是公司前台和客服，她总要知道真相。
见苏琦大为震撼的样子，陆沉霜也理解，这种玄学的事情，对普通人来说确实需要时间接受。
于是她拍了拍她肩膀：“没事，等薛灵忙完了这一单，回来我让她给你详细讲解下业务，你就明白了。”
她转身进办公室。
苏琦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俨然是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样子。
所以，她这是跳槽到了一家神棍公司吗？
第30章 第30章陆杨宏被孤立了
三日不到,陆沉霜就把新的业务研究出来了，并上架到了家政软件上。
她给这个新的业务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恰似故人来”。
明面上是一个家居定制服务，详情页写着主要帮客户打造一个可以让人梦回记忆中美好画面的环境,甚至可以见到思念的已亡故人。
可以上门作业,也可以亲自到公司体验。
价格是三十六万一次。
这是她和沈长老研究出来的结果。
主要是靠对方的照片和八字用聚魂灯来聚魂,如有生前遗物的话效果会更好，他们试了几次,还真的能聚到不少魂魄,除了一些死去多年或和赖思瑶那样比较特殊的,基本都能在几个小时内成功。
确认无误后,陆沉霜便将聚魂灯交给沈长老，还发了一张工牌：“以后这个项目就拜托你了。”
刚入职三天就荣升项目组长的沈长老,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高高兴兴的朝陆沉霜一拱手：“定不负仙尊厚望！”
陆沉霜却叹口气,说道：“不过这是咱们公司的新项目，可能没什么人买，你要做好坐冷板凳的准备。”
“我先在客户群里宣传一下，让一些老客户来体验，到时口碑打出去了,可能会好一些。”
客源,一直都是他们最苦恼的问题。
因此陆沉霜在上回苏城来了那群富商客户后，便特地建立了一个客户群，方便于宣传。
自打卓舒的事情发生后，随着消息逐渐传开，又多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而那些客户除了买抹布，显然都有想和他们公司保持友好联系的想法,包括赖鹤荣和卓舒也是如此。
毕竟大佬的大腿，谁都想抱。
得知陆沉霜要建客户群，纷纷都加了进来。
果不其然，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她直接将连接甩到群里，表示这是他们公司的新业务。
老客户下单预定，可享有三折体验价，事后只需要给反馈就行了。
她一冒泡，那群原本忙碌且安静的大佬们，立即纷纷响应号召，点进了连接查看。
群里都是聪明人，也不会真的把这个新的东西当成家居业务，在琢磨了一下那详情描述的用词，猜到大概是什么后，立刻就有人激情下单了。
几个比较有时间的富商和富太，更是当天就约着一起坐车过来到公司体验。
对他们来说，业务是什么不重要，他们也不缺那个钱，只要安全，全当体验着玩儿，主要是想多来公司，和陆沉霜这样的高人打好交道。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来，走的时候大多都是哭着走的。
这个项目，陆沉霜是特地开了一个房间，私密性非常强，客户都是单独进去的。
进去后，就会由沈长老用幻化成了台灯形状的聚魂灯进行操作，燃烧逝者的遗物或是写着八字的照片，等召唤出魂魄，再给他们戴上3D眼镜。
于是，有的在房间里看了死去的父母、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或者是被绑架意外身亡的儿女，还有一些突发恶疾啥也没来得及交代的合作伙伴。
除了和死去的人叙旧外，还有的知道了很多不曾知道的事情。
比如有人从已故老太爷那里得知了家族秘密，从房间出来，就急急忙忙就回去要处理事情。
再有的发现了本来意外死去的亲友，居然是被谋害的，连死亡地点和证据都指认出来，当即怒气冲冲要回去找证据报仇。
最后慢吞吞走的，只有那些看了亲人的，都是抹着眼泪出来的，一边议论：
“陆老板本事太大了，先前跟着买抹布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以为只是传言想买了图个吉利，没想到……今天真是吓了我一跳！”
“呜呜呜，我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我妈妈！”
“我就不一样，我被我爷爷狠狠骂了一顿，他说我之前祭日拜的东西太油腻了，他三高都快犯了……所以死了的人还会怕三高吗？”
一中年男人则说道；“我妈躲在我家里几年了没去投胎，因为发现我老婆出轨，儿子也不是我的！她又能力不够没法托梦和我说，急得不肯去投胎，还好我这次来买了这个业务，她才能现身！”
其余人纷纷震惊看向他。
该中年男人却急急忙忙说道：“她说要看我离婚才肯去投胎，不说了，我赶紧回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他走了以后，剩下的人仍止不住话题，这群在外冷静自持的上流人士们，此时一个个面色恍惚。
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仍觉得如同做梦。
显然，这种见鬼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冲击还是太大了，哪怕知道这家公司能做出厉害的护身物，也没想到还能真的见到鬼啊！
直到此刻，他们才深刻认识到，这是真的有本事的。
很快有人将话题引到了陆沉霜身上：“这家公司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太玄乎了，我接触了那么多大师，还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鬼！”
“陆老板看着年纪那么轻，却能带领一群高人，真是不可思议。”
“那3D眼镜一戴就能开阴阳眼，真的好想买个啊！”
“话说，我一直觉得陆老板很眼熟，很像陆家那个离家出走的千金，名字也是一样的……“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安静了片刻。
当初陆沉霜作为陆家继承人，见过她的人可不少，尤其苏城就在隔壁，上流圈子其实很多都是有交集的，其实大家早有怀疑。
只是以前的陆家千金一眼就能看出还是个小女生，甚至有些草包。
但如今的少女几乎深不见底，乍一眼甚至看不出她的年龄，再加上这公司神秘的，大家根本不敢暗中调查，就怕冒犯到高人。
此时，有人却面色一变，立刻压低声音：“这话可千万不能在陆老板面前提起，尤其是陆家的事情！”
其他人顿时竖起耳朵：“怎么回事？”
那开口的人一脸神秘：“这事儿我是听赖总提起过一些的，这陆老板原本似乎是什么隐世仙尊，是特地借了个身份在人间行走的，本想继续在陆家待着的，结果……”
他话没说完，在座的人却已经想起来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陆家千金退出继承，并离家出的事情。
顿时脑补出了一个“大佬和陆家有些渊源，本想住在陆家庇护他们，结果陆家却有眼无珠惹怒了她，所以才出来自立门户”的故事。
这陆杨宏得多蠢啊？
这样的高人去哪里都有人供着，他居然把她赶出家门！
“那这么说，陆家岂不是已经得罪了陆老板？”
有人则面色大变：“这陆杨宏，我前几日还在酒会上和他谈天说地，完了！仙尊该不会生气吧？”
“怪不得今天那个娄大师对我态度冷淡！不行，我得赶紧再捐点香火钱赔罪！”
说着，他急忙掏出手机来要下单。
本来就高冷的娄长老：“……”
这群进了陆沉霜客户群的富商们，不自觉间早已成了一个小团体，消息都是互通的。
于是，陆杨宏很快发现，自己突然被孤立了。
过往的人脉，关系好的合作商，不理会他了。
海市这边的还好，只有个别忽然态度冷淡。
但苏城那边的，简直是一问一个不吱声，在各种商会酒会见到，他上去打招呼，人家面上笑着，实际上却跟见了瘟疫一样，看见他就跑。
就连那些本来不如他的，平时会捧着他的苏城富商们，也都一个个避如蛇蝎。
还有谈好的合作，也莫名其妙慌了。
陆杨宏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这周，他握着半个月前就收到的苏城卓家老爷子生日宴的邀请函，前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被卓家给拒了……拒了……
陆杨宏回家就气得摔了个古董：
“怎么回事，我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这群人居然一个都不理我！连卓家都敢拒绝我帖子了！”
“明明之前的合作都好好的！苏城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淑霞在旁边小声道：“会不会是咱们做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得罪人了？或者手下的人搞鬼？”
“不可能，我已经查过了，一切都很正常，”陆杨宏强行冷静下来，抽了口烟，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小霜走后，我们家就很不顺？”
他总觉得这一切和那个女儿脱不了干系。
尤其是每次一想起来那天赖鹤荣来他们家里，对陆沉霜点头哈腰的画面，他心里便觉得怪怪的。
陆杨宏多留了个心眼：“她那个公司怎么样了？”
“最近忙没盯着，我听清清说他们有在家政软件上挂了链接，我搜搜看。”
周淑霞说着，已经拿出手机来。
结果这一搜，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你这女儿，还挺大胆的……”
陆杨宏接过手机一看，也乐了，一个业务卖十几二十万，这女儿也真敢想。
他又扫了一眼销量和那些离谱的评价，忍不住嗤笑一声。
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果然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连生意都不知道怎么做，不会以为请了一些好看的员工，就可以标这么高的价格了吧？连请的刷子都那么不专业！
陆杨宏抽了口烟，慢吞吞说：“得想办法把东西搞回来了，先给她找点麻烦。”
每次事业不顺，他就总会想起来被陆沉霜坑走的几千万，和那栋豪宅。
于是他说道：“联系一下公关团队，随便找个网红，曝光一下他们这个天价业务，不到两天就能
被举报到关店。”
对他这种老练的商人来说，要搞垮一家小公司，简直不要太简单。
*
和陆杨宏一样盯着陆沉霜公司的，自然还有对门的洁航老板。
蒋海帆这几日都坐在门口，就紧紧盯着陆沉霜的公司门面。
见他们不仅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客户，甚至还有开始招了新的员工，整日都在外面跑业务，完全没了之前冷清的样子。
简直是酸的牙都要掉了。
自己公司的生意惨淡固然难受，但对家公司的起飞更叫人心如刀绞！
他咬牙说道：“不行，在这样下去我们在这个区清洁一哥的地位要保不住了！得想办法打压一下他们！”
正在这时，旁边的经理就兴冲冲凑了过来。
“老板！有人把他们挂到网上去了！”
“什么？”
蒋海帆低头一看，正是一个家居测评博主，表示自己想请保洁的时候，不小心刷到了一家天价公司。
然后截图挂出来了那些业务，标价引发了网友热议。
第一次看到的蒋海帆震惊了：“卧槽，他们家一个小时深度清洁居然卖到十几万，疯了吗？”
“还有这三十几万的家居定制服务？？笑死人了！哈哈，怪不得被挂！”
旁边经理小声说道：“可是她销量不少。”
瞬间想起那群高端客户的蒋海帆：“……”妈的，更酸了！
凭什么，大家都是干保洁的，她一个项目卖天价都有人买！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一看就是陆杨宏出的手，咱们再添一把火，给这条买个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