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两年喜哥儿长得还比他们刚刚雇佣喜哥儿的时候好看了许多。
喜哥儿刚来的时候,手上都是茧子,是种地种出来的老茧,跟他们在厨房炒菜的还不一样,脸也是又黑又粗糙,这几年在酒楼工作,没有风吹日晒,还白了一些,手上那些老茧也少了许多。
现在喜哥儿就是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模样,模样也周正,顾安知看他长得周正了,就更看不得他跟阮白泠抱在一起了。
“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啊。”阮白泠觉得好笑,以前他还跟林哥儿手拉手出去买小玩具呢,顾安知都不管,现在怎么还管起喜哥儿来了?
“明日一早,你就进宫报道吧,以后好好干,宫里的待遇还不错,替你打听过了,每个月都有休沐,有固定的月钱可以拿,要是做得好,皇上、各宫娘娘都可能给打赏,说不准你赚的比我们都多。”顾安知开玩笑的说。
喜哥儿默默点头,他对皇宫还是有恐惧的,那可是皇宫,不是一般小饭馆能比的了的。
第二天一早,喜哥儿就满脸担忧的进了宫,有太监专门带他进去,给他讲了一些宫里的规矩,又把他交给了御膳房总管。
御膳房总管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其实他也是大有来头,前任御膳总管跟皇上是同村人,当初跟着皇上一起打天下,等到战争结束后,皇上问他要什么赏赐,他说要进御膳房,他原本就是个厨子,那才是他的舒适区。他在御膳房待了十年就生病去世了,现在的总管是前任御膳房总管的儿子,他都可以跟皇上叫一声叔。
虽说他现在已经在宫里住了多年,可依旧一股淳朴的乡土味道,这种味道反而让喜哥儿少了几分的恐慌。
“你还是宫里第一个哥儿御厨,挺厉害的。”御膳房总管带他去了他的房间,“这是给你安排的住处,那边是给你专门弄得小厨房,你平日里在那做菜就行,再给你分两个公公帮忙打下手。”
喜哥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边有专门采买的公公,你需要什么,跟他说就行。”御膳房总管给他讲了讲注意事项和规矩,便让他先安顿下来。
本想着得等到明天才开始工作,结果皇上听说他今日入宫了,晚上让他做了几道菜当晚膳。
喜哥儿晚上做菜的时候还有些手抖,御膳房总管在旁边特意看着:“你是哪个村的?多大了?家里有多少人?”
喜哥儿倒也没觉得他烦,一一回答了。
“我没去过你们村,我们村离你们那边挺远的,我都将近二十年没回去过了,我爹娘也没了。”御膳房总管忍不住叹了口气。
喜哥儿听到他这样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该说什么好?说了会不会说错话,这样一纠结,倒是缓解了做菜的紧张。
皇上对他做的菜十分满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点他做的菜,还用他的菜赏赐各宫娘娘,谁得宠,谁才能吃的上喜哥儿做的菜,没多久他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得了不少赏赐。
头一次得了赏赐后,他还想转送给阮白泠,阮白泠赶忙跟他说:“像是这些物件,皇上赏赐的你就好好在家里摆着,千万不要弄坏了,或者弄丢了,也不能送人,这可是大忌,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要是赏赐你银钱,你花了也就花了,正好你也有休沐日,你趁着休沐日出来买个宅子,可以把东西摆放在宅子里,装饰一下,别人去你家做客,看到这些,多荣耀。”
“可以用来装逼。”顾安知说着指向自家摆放的花瓶,“你看,这个花瓶是皇上赏赐的,谁来了我都要带他瞧瞧,炫耀一番。”
喜哥儿垂着头,好半天才说了句:“我也没有朋友,家里没客人。”
“红姐不是你的朋友?放假你就叫她去家里玩,让她也开开眼嘛,再给她讲讲你在宫里的见闻。”顾安知心说喜哥儿这性格,得多跟好朋友吃吃饭聊聊天,不然他都担心喜哥儿抑郁了。
“我配跟她做朋友吗?”喜哥儿特别自卑,不配德感强,他从来没敢把自己放在红姐朋友的位置上。
阮白泠这才发现,那件事不仅仅伤害了他,也把喜哥儿伤到了,那个买糖糕的男人出现之前,喜哥儿虽然沉闷了一些,但也能跟他们去逛逛街听听戏,偶尔聊聊八卦,后来就再也没有过那种场景了。
“你这么说她听了该伤心的,哪里有什么配不配,你就是她的朋友。”阮白泠给他两张戏票,“今天下午你就跟红姐去听戏。”
“师父能跟我们一起去吗?”喜哥儿小心翼翼的问阮白泠。
阮白泠:“我不是不乐意跟你们去,我是真没时间,我天天在酒楼炒菜抄的胳膊都要累冒烟了,我那几个学徒但凡有一个跟你一样优秀的,我哪里还用的着这么累啊。”
喜哥儿一听这话,跟忙说:“今天我跟你去酒楼,帮你做一天菜。”
喜哥儿进了酒楼后厨撸起袖子就是干,他并没有成了宫里当红御厨就飘了、看不起师父了,他还跟以前一样,在阮白泠面前保持谦卑。
阮白泠站在旁边看他炒菜:“一看你炒菜特就别有安全感。”
第116章
阮白泠把那几个新收的徒弟们叫过来:“瞧瞧你们的大师兄多厉害, 他现在都做御厨了。”
几个小哥儿围着喜哥儿,满脸崇拜的看着他做菜。
喜哥儿现在换了个新环境,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过去, 他心情也没有以前那么压抑了,现在被一群小哥儿围着夸奖羡慕, 不都不好意思了:“都是师父教的好,你们不要偷懒, 以后师父不会亏待你们的。”
喜哥儿以为下午人少的时候, 他们就能去听戏了,他还记得以前在县城的时候, 有一阵子阮白泠每天下午都要带他去听戏, 一直听到卖糖糕那事之后,就没有再去听过戏了, 他还想回到以前。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京城的酒楼生意太好了, 下午竟然也有人过来吃饭。
还有不少人就是故意避开中午饭点时间, 下午来吃饭,下午不用排队。
阮白泠说:“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其实顾安知说让他分时间段营业,下午时间就不开火卖炒菜, 他觉得不好,哪里有把客人往外面赶的道理?人家来几次都吃不上,该有意见了。
但顾安知担心他太累了:“要不然下午只卖凉菜和卤菜, 卤菜让你那些徒弟们去做就行了,提前一晚上做好,第二天直接卖。卤菜也好吃,你看皇上都爱吃, 炒菜就等到中午晚上再卖,不然把你累坏了,我现在都做官了,咱们家又不缺钱,你还没享福呢,把身体累坏了不划算。”
阮白泠一听也是,以后只中午、晚上做热菜,下午的时候还能教教徒弟们做菜,早点带出来,他早点轻松。
他决定下个月一号开始实行,提前给食客们进行了预告,食客们一听,来的人更多了,就怕下个月排队的人太多了,吃不到了,趁着这个月还有下午场,多来吃两顿。
还好今天有喜哥儿在帮忙,不然阮白泠今天回去非得累瘫了不可。
在卤货上新之前,阮白泠给每桌都送了一小份试吃,都是些鸭脖鸭掌鸭肠之类的东西,顾安知穿越前很喜欢吃,喜欢到刷视频都能刷到配方做法。
一开始食客们没把这个当回事,有些人还不乐意吃鸭脖或者内脏,但是想着送都送了,是阮白泠的一份心意,而且顾安知现在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总得给一份面子,吃了不好吃再偷偷摸摸的吐掉。
他们这边的卤下水都非常腻,腻的人犯恶心,有一桌食客打赌,谁输了谁把这盘送的鸭肠吃掉。
赌输的人看到这细细的肠子非常难受,平日里什么猪下水、羊下水他都不吃,鸭肠更是闻所未闻,他只知道他们家杀鸡杀鸭的时候都把这些挑出去,不仅如此,他奶奶吃鸡鸭的时候要把爪子、翅膀都砍下去,只吃腿和身上的肉,头也不吃。
他没想到在家都没吃过的东西,现在打赌输了要吃这些东西,好在只有一小盘,一口气闭着眼睛吞了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偷偷吐了,又没说不能吐。
他壮士断腕一般端起那个小盘子,一口气倒进了嘴巴里,结果没有想象中的腥味也不腻,嚼嚼嚼:“甜丝丝辣丝丝的,”嚼嚼嚼:“还挺好吃,掌柜还有没有?给再来一份。”
阿年笑着说:“不好意思,今天就做了一小锅,已经全部赠送完毕了,等到下个月一号本店开始售卖。”
“下个月才有?”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日子,还有五六天,“行,时间也不长,等了。”
跟他同桌吃饭的几个人都瞪圆了眼睛:“你到底爱不爱吃内脏?你是不是哄我们呢?刚才那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男人笑着说:“本来以为是惩罚,没想到这么好吃,就成了奖励。”
“一个鸭肠子能那么好吃?”同桌的几个男人不相信,他们想吃已经没了,那一小盘都被他给端了。
“好吃,就是还没尝出来什么味,就吃没了。”男人问阿年:“除了鸭肠,还有别的么?我看别的桌还有翅膀。”
“鸭子身上的这些都有,除此之外,还有鸡爪鸡翅、各种蔬菜,红薯宽粉,粉丝节等等十几种,到时候您过来随意挑选。您要是觉得味不够,还可以再加点黄瓜、调料给你凉拌一下。”阿年细心的给他们解释。
众人一听:“这东西当下酒菜不错,以后咱们可以过来喝点小酒吃点下酒菜,外带也方便。”
其他桌的人一听,也都尝了尝桌子上那一盘不起眼的赠品,一个个都竖大拇指:“阮夫郎这手艺一绝,怪不得他的徒弟能进宫做御厨呢。”
“什么?他徒弟进宫做御厨了?皇上吃的都是他徒弟的手艺,咱们吃的师父的手艺,咱们吃的比皇上还好?”
“谨言慎行,别乱说话。”
“没事,皇上不会介意这些,你当是前朝么?陛下希望咱们百姓过好日子,吃的好住的好呢。”
“没错,他听了准高兴。”
众人又把皇上夸奖了一番。
“真有那么好吃么?掌柜给我也介绍介绍。”
阿年听到背后一个男人的声音,转头一瞧,是牧轻语,俩个人一对上眼,就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来了?”
“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瞧瞧,你工作可真认真啊,当年你但凡敷衍我两句,咱俩可能都不会在一起了,”牧轻语在他身边噘着嘴巴假装生气:“我还以为你瞧我好看,才会对我那么热情呢,没想到你对谁都这么热情啊~我可要吃醋了。”
“对他们是对顾客的服务,对你,当年就是看你好看,才那么热情的。”阿年拉着他过去,给他找了个好位置,给他端了些卤货,“刚才他们问我,我都没给呢,专门给我夫郎留的。”
虽然牧轻语是个男人,可阿年私底下管他叫夫郎,算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小情趣。
牧轻语甜蜜的垂着头吃鸭脖,感觉他啃得不是鸭脖,而是糖块:“牙疼。”
“怎么了?”阿年一脸紧张的凑过去捏住他的嘴巴,看看他嘴里的牙,没有看到虫牙,“是不是骨头硌到牙龈了?”
“没有,你的话甜的我牙疼。”牧轻语红着脸说。
阿年耳尖也有些泛红,没话找话:“你牙挺白的。”
“我一直在用安之兄给我的牙刷牙膏。”牧轻语以前用的都是布沾一些牙粉蹭蹭牙齿,后来顾安知让阿年送了他两套牙刷牙膏。
还是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的,顾安知自己做的,平日里他和夫郎都在用,给他和阿年试试,对牙齿好,还清新口气,他们俩那么喜欢亲嘴,正好早上用这个刷了牙,就可以尽情亲嘴了。
牧轻语还说顾安知不正经,结果阿年说:“后面那些话不是顾老板说的,是我加上去的。”
牧轻语哼了一声,也没舍得说他不正经,而是去试了一下这个牙膏牙刷,使用了之后就停不下来了,还问了顾安知配方,用完了之后回去自己做。
他一提起来牙刷牙膏,阿年就想到了他们俩第一次用完牙刷牙膏亲嘴的场景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咱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谈过这么长时间的恋爱。”
“咱俩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呢,我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段恋爱。”牧轻语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对了,这个牙刷牙膏这么好,就咱们自己用太浪费了,要不然我去跟安之兄说说,我和他合伙开家铺子,专门卖这个牙刷牙膏。”
“可以,顾老板现在虽然做了官了,可还是个财迷,喜欢赚钱。”阿年觉得像顾安知这样的官老爷也难得,做了官之后,平日里跟他们说话也没有官架子,而且爱财也都是自己赚,并没有贪污民脂民膏。
“到时候铺子给你算一份股份,给你分钱,你不是在存钱买房子么。”牧轻语说:“现在你租的院子虽然也很好,但是我想要跟你有一个真正属于咱们自己的家。”
牧轻语虽然有钱,但是却没有给阿年花钱,他们两个的账都是分开算的,但是平日里出去吃饭、玩,或者一些床上用品,都是阿年花钱来买。
阿年一向都是买贵的,好用的,生怕对另一半的身体不好,所以存钱速度上比较缓慢。
但他已经比以前强太多了,以前他赚一文就立刻花一文钱,现在为了买房子,给牧轻语一个家,虽然跟牧轻语家的宅子没有办法比,但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窝。
今天张老板也偷偷过来吃饭了,他做的比较远,阿年作为掌柜,也没有招呼每一桌客人,他又带了帽子,拿了本书挡住了脸,阿年没有看到他。
来他们这边边看书边吃饭的人有很多,阿年进京之后看到好多不一样的人,跟他们那个小地方比,更加松弛。
张老板本来想偷偷看一眼阿年,然后就看到了牧轻语过来了,阿年还跟以前一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对他也是这样好,他们酒楼有什么新菜了,阿年都会偷偷拜托喜哥儿帮忙做一份,然后给他带过去。
可是看到后面,他发现还是有些不同了,牧轻语说他们要谈一辈子的时候,阿年并没有反驳。当初他也说过类似的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话,可是阿年却说明天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别想那些没影的事。
结果他们两个就谈了那么短短一段时间就结束了,阿年没有反驳牧轻语,是不是因为阿年有信心跟牧轻语过一辈子。
张老板看到这一幕,忽然心脏很疼,菜也没吃两口,就偷偷的走了。
他回到戏楼的时候,听到戏班子的伙计对他说:“小侯爷刚才就来了,一直在后台等着你呢,您要不要去瞧瞧?”
这个小侯爷才十九岁,比他小很多,总来听他的戏,不是带着一些他喜爱的点心,就是带着一些新鲜玩意过来找他,时常捧他的场,大家都知道他是小侯爷的人。
有了小侯爷的喜欢,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张老板长得出众,有不少人想要用权势压人,想和他睡觉。
好在有小侯爷在,把那些恶心人的无理要求都给挡回去了,而且小侯爷每次过来就是听戏,听完了戏过来送个礼物说说话就走,也不提无理要求。
小侯爷瞧见他眼圈红红的,紧张的过来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想起一些伤心事,不过都没有关系了,下个月阮夫郎的酒楼上新菜,小侯爷要不要赏脸跟我一起去吃?”张老板问他。
“当然要去!”小侯爷平日里看他对自己都是冷冷淡淡的,讲个能把他兄弟们笑死的笑话,张老板嘴角都不扬一下,这回张老板主动说要请他去吃饭,他就像是狗看到骨头似的,一口就答应了。
正好小侯爷跟牧轻语还认识,他问牧轻语:“阮夫郎的酒楼是不是就是顾安之开的那家酒楼?去他们家吃饭有什么注意的吗?”
“你要去他家吃饭?改天我带你去,他们家掌柜我男朋友,你跟我去不用等位置,直接坐。”其实有空位的时候坐外头,没空位置的时候,他就要跟着阿年坐在里面的休息室吃。
那个休息室就跟以前县城酒楼的书房差不多,现在这个休息室是阮白泠累的不行了进去躺会,后来阿年也用这个休息室约会。
“不跟你去,我跟我喜欢的人去。”小侯爷还挺害羞,“追了好久,头一次答应跟我吃饭。”
“谁家哥儿?女郎?”牧轻语八卦的问。
“都不是,是个男人,”小侯爷还挺害羞,“你别问了,你跟顾安之熟悉,帮我跟他说留个位置给我。”
“好,我去帮你问问,要是实在没位置了,我就让他们把休息室给你腾出来用。”牧轻语拍拍胸脯,“咱们这关系,肯定得把事情办好了。”
牧轻语瞧见顾安知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你那酒楼能不能预定?”
“预定?好像一直都没有开预定,以后可以弄一个。”顾安知想着那么多人来排队也挺烦的,不如留出一部分预定桌,这样可以让很多人不用排队,按照自己的时间来吃饭。
他回去就跟阿年说了:“把二楼几个包厢的位置留给预定,提前说好了,预定时间人不来,就给排队的客人先吃。”
包厢的位置用来预定,一来是位置好,二来是包厢关着门,其他人看不到包厢里没有人,也不会引起排队的人不满。
第一个预定名额就给了小侯爷,小侯爷带着张老板去吃饭的时候,牧轻语也去了,倒不是跟他们坐一桌,见面就说凑巧他也过来吃饭,其实主要是为了八卦,瞧热闹的。
结果牧轻语就瞧见了小侯爷带来的人是张老板。
小侯爷还给他竖拇指:“够意思啊,真兄弟。”
张老板也对着牧轻语礼貌的笑了笑,就跟着小侯爷进包厢了。
牧轻语瞪圆了眼睛拍拍阿年说:“张老板不是你前任么,现在他成我哥们现任了?”
阿年沉默着看着,没有说话。
“你不会不高兴了吧?”牧轻语问他,“心里堵的慌?”
“我对前任没有那么大的占有欲,当初他要来京城的时候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要留在县城选择爱情,还是来京城选择事业,我还跟他说,你去了京城不一定就没有爱情,说不准会遇到更好的,现在他确实遇到更好的了。”阿年笑着说:“一会送俩菜给他,当做祝福了。”
“谁说他找到更好的了,你才是最好的,那小侯爷不解风情,追人就会送些吃的喝的,一点情绪价值都不给,谁知道他能不能追到张老板呢。”牧轻语一想到小侯爷那木头样子,估计要追一段时间。
其实张老板最开始确实没被小侯爷吸引过,但是放下阿年之后,觉得小侯爷其实也挺不错,长得帅气,跟阿年是两种风格,小侯爷练武,身材也更好。
虽然情绪价值这块不行吧,但是能给他安全感,至少能保护他不受欺负。
张老板走的时候还特意跟阮白泠说了会话,让阮白泠不要觉得尴尬就不去他们戏楼听戏,以后他们还跟以前一样。
阮白泠瞧见他又找到新男人了,也松了口气,终于又能回去听张老板的戏了。
正好这个月下午有清闲时候了,可以去听戏了。
回到家之后,他还兴奋的拉着顾安知说八卦:“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顾安知还没问,鸢鸢就搬着小板凳过来问:“谁啊?”
阮白泠赶忙叫丫鬟把鸢鸢带回去睡觉,这种成人八卦怎么能给小孩子听:“咱们俩八卦是不是遗传给她了?还是她有样学样,也跟着八卦了?要不然以后在家里还是少说点八卦吧……”
阮白泠感觉自己又失去了一个乐趣。
“没事,下个月咱们就搬家了,我给她在新家的花园里建了个小游乐场,得把她乐疯了不可,现在就是运动量太少,闲的。”顾安知想到鸢鸢最近在家里没啥玩的,可怜巴巴的,他也心疼。
前段时间鸢鸢还能跟林家哥儿一起玩滑梯,现在林乐深被分去外地做县令了,她少了一个玩伴,就更没意识了。
可惜现在没有女子学堂,不能让她出去上学接触同龄人,看着挺可怜的。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对了,你今天看见谁了?”顾安知想到了刚才他说的八卦了。
“今天我看到张老板去咱们酒楼了,牧轻语也去了。”阮白泠挑了挑眉,还留了个悬念。
“修罗场啊!”顾安之一听紧张起来:“他们有没有打起来?”
阮白泠摇头:“没有,张老板有了新男友,还是小侯爷呢,他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了,真好啊。”
“小侯爷,那是挺好,就是怕小侯爷只是想玩玩戏子,他家里肯定不能同意他跟个男人,还是个戏子。”顾安知忍不住叹气,“不对,我怎么又犯了替别人操心的毛病了,不说这个了,听说下个月有外国使臣过来,他们的王子也会来,听说要跟咱们国家的公主联姻。”
“外国王子?我还没看过外国人呢。”阮白泠有些好奇,外国人长得什么样子?跟他们一样么?
“不清楚。”顾安知做官之后看过这边的地图,跟他穿越来的世界地图不一样,“皇上在宫里设宴,叫大臣们去参加,我还学过两门外语,不知道到时候用不用得上。”
第117章
“你还学过外语?”阮白泠忽然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你说过你和你的男团去过好几个国家唱戏,不学点外语, 他们怎么能听得懂你们唱的什么,未来的戏子这么刻苦啊。”
阮白泠更加心疼他了, 赚的都是辛苦钱。相公担心被他看不起,还骗他说他爹娘有钱, 哪家富人能送自家孩子去当戏子呢。
顾安知不知道阮白泠脸上忽然表现出的心疼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心疼他读书太苦了?
“那时候上课是挺苦的,尤其是高中的时候, 不过倒是比现在科举好多了, 科举要学的内容太枯燥,高中生活除了累, 还挺丰富多彩的,下课还能跟同学们去打个球。”顾安知搂着他, “要是你能跟我穿越回去就好了, 若是你生在未来世界,就能去上学了。
“上学是什么幸福的事情吗?”鸢鸢的声音忽然从床边传来过来,顾安之一转头,就看到趴在床边的鸢鸢, 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才进来,就听到爹爹想让阿爹去读书, 爹爹太坏了。”鸢鸢在家读书就感觉够难了,而且在家读书还能偷偷去玩,这要是去了书院,就不会像家里这样自在了, 想想就恐怖。
“去读书,可以交许多许多的朋友,有那么多小朋友跟你一起玩,你不高兴吗?”顾安之把女儿抱上来问他。
鸢鸢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愿意,林哥哥走了之后,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呢,我什么时候能去找林哥哥玩?”
“等你长大了吧,等你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顾安之对他说。
“太好啦!”鸢鸢高兴的欢呼。
阮白泠听得心惊,哪里有跟自家女儿说长大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说是离京了,就算她出去玩,晚回来一会,他都得担心半天,怎么可能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就算是男人出远门,都担心他路上遇到劫匪,更不要说一个女孩子了。
等鸢鸢睡着了,他们把鸢鸢放回她房间回来后,阮白泠还忍不住埋怨他:“你总这样说,把她的心思养野了,以后真的满世界跑去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我跟她说,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后再出门,正好用这个钓着她,让她练武,若是练成了,她就进军营了,她哪里还有时间满世界跑?若是练不成,就跟她说,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就好了么。”
顾安知说着,还顺手把门给锁上了,“这小孩,总是偷偷的溜进咱们房间,以后睡觉得锁上门才行,要不然,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你要做什么?”阮白泠揉了揉脖颈:“算了,太累了。改天吧。”
“你不用动,我动就好了。”顾安知抱着他的腰求他,“让我做吧,咱们都很久没做过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跟我做么?我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一阵子你每天晚上都要看着我的脸偷偷摸摸的自给自足。”
“现在咱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你早就说过了,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了,我感觉我就不行了,你还行吗?”阮白泠问他。
“我行啊!我太行了。”顾安之不可置信的看着阮白泠,把自己衣服脱了对着阮白泠,“我脱了衣服呢?这你都没感觉吗?”
阮白泠捏了捏眉心,“今天太累了,没有状态,改天吧。”
“你刚才跟我说八卦的时候不是挺兴奋么?怎么现在就累了?”顾安知着急的说。
以前都是阮白泠主动抱着他说求求你了跟我做吧,现在位置逆转了,成了他脱光了抱着阮白泠说求求你就跟我做一次吧,这像话吗?
“你不爱我了。”顾安之委屈的说。
“我爱你,就是力不从心了。”阮白泠说。
“我有力气就行,你躺着试试。”顾安知把他放在了床上,尽情的挑逗他。
刚才还说不行的阮白泠,没两下就被挑逗起来了。
“还说不行?这是不行?”顾安知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问他:“不行还指着我?”
“这个……”阮白泠红着脸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顾安知,等着顾安知的动作。
顾安知说了今天会伺候好他,就没让他动,后来阮白泠想动,他还把阮白泠绑起来了。
以前他们俩没玩过这种,阮白泠还觉得挺刺激了:“不是累了,是没有新鲜感了。”
“你对我没新鲜感了?腻了?”顾安知不可置信的说:“你还不如说,你累了呢。”
“没有没有,”阮白泠赶忙给他解释:“我是对那件事没新鲜感了,对你没腻。”
“那你亲我一口。”顾安知撅着嘴过去,阮白泠却侧着头闭上了眼睛。
“算了,累了。”阮白泠侧过头说。
“累了?是对我累了,还是不想跟我亲了?刚才你叫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让我再快点呢。”顾安知像个怨妇一样,“都说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都能做三宿,可是咱们俩也不是中年啊。”
“这不都快到三十了么,马上就要中年了,差不多。”阮白泠说着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哄道:“好了好了,亲了。快睡觉吧。”
“你敷衍我。”顾安知更难过了,“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时候了。”
“以前你说想当我大哥,让我当你小弟,我觉得也挺好,要不然咱们就回到大哥和小弟的关系?”阮白泠逗他。
“不行!谁说要当你大哥了?我怎么不记得?你记错了。”顾安知装傻,“我不是刚穿越过来就爱上你了么。”
“有吗?是谁说我只想当你大哥,我不喜欢男人,以后咱们各自娶妻,对了,你还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来着,要不然,你给我介绍一个?”阮白泠继续逗他。
果然,这么一逗就把人给逗炸毛了。
“你敢找女朋友,我不答应!”顾安知一想到阮白泠要抱别人,亲别人,在床上露出刚才跟他在床上时的那些表情,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他占有欲极强的抱住阮白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给,肯定是酒楼的生意让你太累了,你那几个徒弟也不争气,这么久了也没有学会你的手艺,你要是少干点活,怎么会累到连亲都懒得亲我一口?”
“好好好,我是你的,我谁也不找。”阮白泠哄他,“别把酒楼关了。”
“没要关酒楼。”顾安之差点因为他为了酒楼哄自己更炸毛,“要不然再给你选一批学徒吧,不能谁愿意,就收谁,这样效率太低了,你看你之前收了那么多徒弟,真正出师的也就喜哥儿一个,剩下的最好的学徒也差点意思。”
“所以你要怎么做?”阮白泠撑着下巴问他。
“现在又不累了?一提起生意,你就浑身是劲,怎么不把劲都用在我身上呢?”顾安知侧着头看他问。
“你把劲都用在我身上就好了,你刚才说的嘛,让我躺着不要动,你动就行了。”阮白泠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好了,不说那个了,说说生意上的事。”
“啊?”顾安知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要分清主次啊,我才是你最重要的,生意是其次。”
“你不是说,做人不要恋爱脑,事业为主,感情才是次要的。”阮白泠看他炸毛就喜欢逗他。
“啊!我是次要的?”顾安知气的坐起来,“我才是跟你天下第一好的,有我在,咱俩一起吃野菜都觉得幸福。”
阮白泠没力气起来,身体都因为刚才的床事被草软了,脸颊上两团红扑扑的潮红还没有退下去,说话也软乎乎的:“完了,你染上恋爱脑了。”
“我恋爱脑?我能恋爱脑?”顾安知指了指自己,“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在跟你摆事实讲道理。”
“你不恋爱脑的时候,跟我说的都是要跟我一起努力奋斗,赚更多的钱,把生意越做越大,你要做大官,可是你恋爱脑之后,说的是想跟我一起吃野菜。”阮白泠说到这正好对上顾安知的眼神,俩人没忍住都笑了。
“草,好像还真是这样。”顾安知鄙视了一辈子恋爱脑了,自己反倒成了恋爱脑了。
他又想到了之前阮白泠生孩子的那段时间,他经常产生如果阮白泠没了,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的想法,他谈恋爱之前,想的都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己最重要,他也用这个道理去劝别人,恋爱不重要,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我咋还说一套做一套呢!”顾安知一拍床板,“服了!”
俩人笑够了,阮白泠拍拍他的胳膊:“你刚才说要换个方法收徒,什么方法?”
顾安知说:“咱们可以办一场厨艺比赛,可以邀请观众过来观看、试吃,要是没人来,还可以发些鸡蛋,或者是打折券,第一届比赛把知名度打起来,之后的几届比赛就能收门票,收报名费了。”
“厨艺比赛?真正有能力的人,会来参加咱们的比赛么?”阮白泠有些担心。
“有奖金的啊,第一名奖金一百两银子!报名人数至少五十人,先初选,要从做菜味道、天赋、可塑性各方面考虑打分。”顾安知说,“一百两银子肯定能吸引不少人来参加。人数多了,也能趁机给咱们酒楼打广告,下一届还可以招商,谁想借着咱们比赛打广告,都是要交钱的。”
“一百两银子!”阮白泠眼睛都瞪圆了,若是以前的他,听说这么一个比赛,肯定是要参加的。
他们村平常人家一年花销也就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是十年的花销。
京城的消费高,赚的也高,可一百两银子也是个非常可观的数目了。
“而且只有女子和哥儿能报名参赛,无论年龄,成亲没成亲,都能来参加,但是做了你的徒弟,就要跟咱们签个十年的合同。”顾安知知道古代人都喜欢一个工作做一辈子,追求安稳,不像未来机会多,这里干不好了,就想换个工作,别说十年了,大家巴不得他要签二十年呢。
这要是换成他以前开经纪公司,要人签十年二十年,都得被网暴。
阮白泠越听越激动:“这个好,我明天就去琢磨琢磨,准备场地,以及比赛规则。”
顾安知拉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就喜欢你这行动力超强的样子。太有魅力了。”
第118章
阮白泠去酒楼把阿年叫来, 跟他一起商量这个举办比赛的事情。
这个比赛可以在路边搭个台子,就像人家举办比武招亲那种的擂台,在路边搭一个, 敲锣打鼓把人吸引过来观看。
阮白泠一开始还觉得可以,随后就立马摇了摇头:“不行, 若是比武还行,美食比赛, 需要灶台的, 相公说要最少五十人参赛,就需要五十个灶台。”
“可以分批, 海选的时候分批, 十个十个的比赛,弄十个灶台就行。”阿年也觉得这个厨艺比赛有些扯淡, 烟熏火燎的,就算有人来参加, 也不会有观众吧?
不过免费试吃加上送鸡蛋, 倒是有可能……
但是也就能招来一些老头老太太,找不来什么年轻观众,老头老太太味觉都退化了,还能尝出来什么?
阮白泠跟阿年研究了一天都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 反而还想打退堂鼓。
顾安知看阮白泠今天回来比昨天还疲惫了:“今天酒楼的客人多?”
“不是,跟以前一样,就是我和阿年都觉得, 这个比赛办不下去,除非比刀工、比拌凉菜,要是热菜,得准备一堆灶台, 没有场地。”
“这是个问题,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嘛,怎么能一下子就想到十全十美的方法呢。”顾安知之前想在闹市区找个地方搭台子举办比赛,因为他以前组男团的时候组过比赛,他就直接把那个比赛的经验拿过来,忘了灶台的问题了,“闹市区不行,咱们租个庄子,或者干脆在郊区买个庄子,那边场地大,想搭多少灶台弄多少灶台,除了比赛,还能租摊位,弄一个短期集市,还可以请戏班子过去唱戏,又能听戏又能吃小吃,还能看比赛,多有意思啊,再弄个抽奖,还有给选手投票,投票投中了,还有相应的奖品。”
“这个主意不错,场地有了,也有吸引人的噱头,可是怎么过去?不是人人都有马车,有钱人又为什么去看这种厨艺比赛呢?”阮白泠问他。
“弄个摆渡车,免费的,每个小时有两趟,拉满一车人就出发。”顾安之算了算,“只不过成本高了,得多租出去一些摊位。”
“吸引人去租摊位,也是个问题,人家凭什么去咱们那边花钱摆摊呢?”阮白泠问他。
“可以请一些御厨过去当评委,然后再把我义父叫过去主持……”虽然可能请不动,但是试一试总行的,做个开场主持、剪彩、镇场子,这样有一些想巴结首辅的人,肯定会过去的。
“对了,上次你说小侯爷跟张老板在一起了,请张老板去听戏,再跟小侯爷说一声,让他想办法多叫一些人去捧场,这人数不就上来了,也热闹起来了么。”顾安知感觉自己不是在准备举办厨艺比赛,是在准备开个音乐节……
“对了,弄烟花,现在的烟花都太单调了,连个色都没有,只有金色一种,搜一下就没了,一点都不壮观。”顾安知嫌弃。
“不壮观么?我觉得可绚丽了。”阮白泠想到顾安知是从未来的,“你们未来的烟花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未来的烟花不仅大,还有各种颜色、形状,我得研究研究,咱们开幕式闭幕式都弄点烟花,第一届得弄得板板正正的,这样才能带动起来下一届的收益。”顾安知想着左右现在有钱,还有人脉,那就得利用起来啊。
阮白泠拿出纸笔:“行,咱们就先定下来,庄子、烟花、摊位、戏曲、车接车送这些,明天我去看看庄子。”
“我帮你问问去哪里有卖的。”顾安知想着许多官员、皇亲国戚在郊区都有自己的庄子,大部分都是用来租给佃农种粮食用的,他们买,得买个有草坪的,总不能把种好的农田给踏平吧,这可是大罪,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了不得。
“我去让阿年问问牧轻语,咱们家的宅子都是他帮着牵线买下来的,他人脉广,没准能买个不错的。”阮白泠把纸收起来,果然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来找相公,相公总是能帮忙想出好办法来。
“牧轻语不得说,咱们把他当中介了?”顾安知笑着说,“不过现在他已经成我大侄子了,帮着叔叔干点活应该的,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也尽量帮他,下个月先给阿年涨涨工钱,再给他提高一两银子的工钱吧,助力他快些买房子。”
阿年进京之后已经涨过一次工钱了,红姐也跟着涨了,毕竟他们县城的消费水平跟京城没法比,他们县城一个月能赚五六钱银子,就已经是高工资了,阿年在县城的时候已经涨到三两银子一个月了,但是到了京城一问,发现一般的掌柜都是六两银子左右,他们就给阿年涨到了六两银子,还跟以前一样,每年都有二钱银子的上调。
现在牧轻语经常帮他们的忙,顾安知想给牧轻语回礼,牧轻语什么都不缺,根本用不上他的帮忙,就只能从阿年的工资、员工福利上面入手了。
给阿年好处,比给牧轻语好处好多了。
等阿年的工资涨到七两银子一个月,年薪加上年终奖就有百两银子了,两年就能在酒楼买个不错的二进院子了。
到时候阿年和牧轻语又能过上没羞没臊的小日子了,虽然他们现在在租来的房子过得也挺不错,可阿年总说没有归属感。
顾安知以前还以为阿年是个渣男,见一个爱一个,可接触久了之后,原来阿年一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可能是从小就没了家,没了家人,所以才这么渴望一个家吧。
转天阿年跟牧轻语问了庄子的事,牧轻语直接说:“跟小侯爷借一个,他有个专门用来跑马的、练武的,他那没有庄家,借你们几个月,估计他看在我面子上,连钱都不收。”
“可这样不就欠人情了么。”阿年觉得人情最难还。
“你们不是要请张老板去唱戏么?他知道了,肯定乐颠颠的就免费借给你,而且啊,就是要欠人情,别人想欠这个人情还没机会呢,关系维护上不就需要靠人情往来维护么。”牧轻语想着要是地位比他低太多的人,能不欠人情就不欠人情,但是跟他同等地位,或者是更高地位的人,自己能办的小事,他也要求别人帮忙,他们做官的规则太多太复杂了,说了阿年也听不懂,不过他没把后面这些话说出来,免得阿年多想,毕竟阿年心思敏感,说多了,阿年又要觉得他们两个的地位悬殊,自卑了。
“那这个人情,是算到你头上,还是算到顾大人头上?”阿年有些拿不准。
“都欠,正好能拉进一下顾安知和小侯爷的关系,他们两个关系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了呢。”牧轻语说,“我一会直接去找顾安知,跟他说一声。”
场地定好了,戏班子也定好了,就叫张老板他们去唱戏,不过请张老板他们一个月也请不起,就只请了七天,剩下时间就请一些一般的戏班子去凑凑数,还叫了个杂耍班子过去热闹热闹。
顾安知看了一下小侯爷的庄子,还挺空的,还是草坪,他画了一下区域,戏台子一个区域、比赛一个区域、小吃摊位一个区域,还可以弄个地方搭帐篷,到时候想要去帐篷里休息的,花钱租帐篷就可以。
阿年找了工匠,去那边搭建灶台,还找木匠定做了统一的摊位小车,这样看着规整一些。
可还是招摊主就比较困难了,他们先去集市问了一圈,没人愿意去,问了一些流窜的小贩,他们一听摊位费也不乐意去了,他们走街串巷不用交摊位费,去那边凑什么热闹,再说厨艺比拼,跟他们也没关系。
小摊贩那边虽然碰壁了,但是各大酒楼、饭馆倒是愿意出几个人去那边摆个小摊位卖东西,不过这些人也都是看在顾安知的面子上才愿意去的。
顾安知的许多同僚手里头有铺子、酒楼,他们想着顾安知弄这么大的阵仗,能帮一把帮一把,去捧捧场,正好让顾安知欠他们一个人情。
摊位勉强是招够了,但是参赛选手上面又出了难题,除了这个参赛选手之外,知道比赛的人少,还有许多人也不知道比赛是什么,不乐意去。
顾安知想了个办法,让几个知名的说书先生帮忙打广告,他们说书的途中,可以插播一条广告,给几家戏楼也交了广告费。
广告费和打广告这种形式还是头一次出现,不少听戏听书的人发现了商机,也学着顾安知的样子找说书先生打广告。
从这之后,说书先生和各大戏楼都有了开场之前或者中场加广告的习俗。
甚至还有人来问顾安知,这个比赛能不能加广告。
顾安知一听,本以为下一届才能加广告,现在就能了,他赶忙说:“当然能,比赛有主持人帮忙解说,到时候就把你们铺子的名字念出来,每个灶台上都能贴上你们铺子的名字。只要钱到位,要写多大写多大。”
好几个铺子找他来打广告,有布庄有首饰楼还有酒楼胭脂铺,可热闹了。
报名参赛的人也不少,阮白泠统计了他们的名字,跟他们说:“比赛当天,你们过来集合,统一坐车去比赛场地,自备刀具,其他的食材、锅碗瓢盆都有,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准备。”
第119章
报名的人数不少, 有人问阮白泠七八岁的收不收?阮白泠最开始时不乐意的,毕竟他收学徒的一部分原因是帮他分担工作。
那些家长说本来想把家里的哥儿女孩卖去有钱人家做丫鬟,或者是卖去青楼的, 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养活不起, 或者是家里的兄弟们要结婚要读书之类的,要用到钱了, 就想把家里的女儿、哥儿卖了, 换一些钱。
若是能到阮白泠这边当学徒,每个月还有工钱可以拿, 在他这边赚了钱之后, 回家还能帮帮家里做家务活。
若是这次比赛能得了奖金,第一名就是一百两银子, 第二名五十两,第三名十两银子, 其余人还有个参与奖, 奖品是香皂一块。
第一届也不收报名费,去报名了,得块香皂也行啊。
阮白泠哪里不知道他们什么心思,若是自己教会了他们, 好不容易孩子们出师了,十七八岁了,正好到了合同到期时间, 这些孩子以他徒弟的名义嫁人,嫁人之后就不在他这边干了,去外面跟相公开个馆子,他不就亏了么。
阮白泠知道这些孩子很可怜, 但是他也不能当这个冤大头,花钱替别人培养孩子。
顾安知说可以,十岁以下的孩子要签三十年的合同,十岁以上要签二十年,二十岁以上的才是十年,以后可以选择续约。
让他的优秀学徒带这批孩子,以后他们还要在全国各地开分店,那些小学徒们可以安排到全国各地的分店,提前跟这些小孩家长说好,服从分配,无论分到本地还是外地,都不能拒绝。
那些小孩家长原本就想把自家孩子给卖掉,才不管分到哪个做厨子呢,就算顾安知开的不是酒楼,是青楼,他们都不管。
这些孩子长得也不够漂亮,外在条件不好,卖去做丫鬟,也卖不上高价,漂亮的可能卖六到十两,可是这些孩子能卖个三四两就不错了。
听说阮白泠给学徒一个月二钱银子,招个杂工一个月四五钱银子左右,学徒给的少,但是能学到东西,出师了之后身价就暴涨。
那些家长们想着,孩子在这边干两年就是四两银子了,干十年就是二十多两银子,很划算。若是出师了,赚的就更多了。
若是签三十年,就是六十多两了,管他们嫁不嫁人,能换钱就行。
阮白泠瞧他们答应的痛快,心想还好鸢鸢投生在自己家了,要是投生在这些人的家里,得多可怜啊。
“我现在只是同意他们参加比赛,能不能参选上,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其实阮白泠想,若不是为了第一届招满参赛选手,他也不想答应这些小孩子。
现在小孩子都占了一半了,要是不要他们,真凑不够五十个人。
……
报名的选手们招满了,阮白泠又去找喜哥儿,问问他能不能帮忙跟一些御厨说说,让他们去当评委。
阮白泠跟他说这事的时候,发现喜哥儿眉眼中有些有仇:“你最近过得不好吗?”
喜哥儿摇头:“也还好,就是其他御厨看到我的菜得到皇上的喜欢,经常得到赏赐,引得他们心中不满了,不过都解决了,御膳房的管事帮我教训了他们,顾大人帮我打点,所以御膳房总管平日里挺照顾我的。”
他担心阮白泠担心,没敢说实话,其实那天有人把他的白糖给藏起来了。
他是带着顾安知给的白糖进宫做御厨的。
以前一直是顾安知在做白糖,后来白糖要的量大了,顾安知想着自己做肯定不现实,他干脆教家里几个丫鬟做白糖了。
她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也离开县城了,不可能再回去,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在顾家生活了,顾安知还挺放心的。
而且顾安知做白糖累到已经不在乎配方会不会流出去了,他甚至都想开工厂了。
还好这几个丫鬟都比较忠心,从来没有泄露过白糖的配方,并且非常聪明,做的白糖比顾安知做的都要精细。
顾安知想着让她们研究做烟花,给她们讲了讲烟花的原理,她们脑子都挺聪明的,没两天就能试着做个小炮仗玩玩。
顾安知还抱着鸢鸢说:“你看看姐姐们多聪明,你长大以后要像姐姐们一样厉害。”
鸢鸢摇头说:“不,我就想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
……
喜哥儿进宫做菜,依旧用白糖,他和阮白泠做菜虽然好吃,但是那些御厨也很厉害,他们能超越御厨的一大优势,就是这个白糖。
皇上也爱吃甜辣口,贵妃们爱吃酸甜口的菜,他还要用白糖炒糖色,上色,好多道菜都要用到。
那几个嫉妒心强的御厨临到做菜的时候把他的白糖给藏起来了,急的他团团转。
还好御膳房总管发现了他的难处,帮他出头,把白糖找回来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办。
自从御膳房总管帮了他之后,就有人传他们俩的闲话,说他们两个有一腿。
御膳房总管比他大了几岁,前几年死了老婆。
他们两个一个寡夫郎,一个鳏夫,别人一提起他俩就眉飞色舞的,让喜哥儿很担忧,生怕万一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他这个御厨做不了了。
他倒是没有猜错,传谣言的人就是这个目的,宫里最忌讳这些,就连太监和宫女对食都要被严查的,更不说御厨跟御厨搞在一起了,赶出宫都是轻的,曾经还有宫女和太监对食被仗杀的先例,说不准皇上一动怒,直接把他们两个给杀了,也说不准。
喜哥儿不想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但是阮白泠要他帮忙,他不想拒绝:“我回去跟御膳房的总管说一下,问问他能不能帮忙找几个人去做评委。”
“两三个人就行,若是实在为难,你自己来也行,我们给钱,多少钱你们提。”阮白泠说。
喜哥儿点点头:“好,我一定把这件事给你办好了。”
喜哥儿回去后,硬着头皮去找了御膳房总管:“陈哥,我今天有点事求你。”
“你最近怎么总是躲着我?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陈总管担忧的问。
“没有人欺负我,我师父准备办个厨艺比赛,陈哥能不能帮我师父去做个评委?如果再叫两个人过去就好了。”喜哥儿恳求的语气问他,“可以吗?这违反宫规吗?如果不违反,师父说可以给酬劳的。”
“这件事,估计要去问问皇上。”陈总管也拿不定主意,“你说要是去谁家做顿酒席还行,可是办比赛,那么多人去看,影响太大,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答应。”
喜哥儿没想到这一层,忍不住叹了口气:“师父头一次求我办事,我还给搞砸了。”
“没准也能行,我去问问皇上。”陈总管还管皇上叫一声叔呢,能跟皇上说上话。
“那就太感谢陈哥了,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照办。”喜哥儿感谢地说。
“这有什么的,一句话的事,”陈总管乐呵呵的从一旁拿来了一个框:“今天早上刚买了一筐樱桃,给你抓一碗去吃。”
“我求你办事,哪里还有收你东西的道理?”喜哥儿不敢要男人的东西,上次收了点糖糕,差点被人卖了,收点吃的喝的代价太大了。
“一点水果,有啥的,你拿着吃吧,你看看你这脸色也不好,吃点水果皮肤能红润一些。”陈总管看喜哥儿最近因为被排挤的事情担忧的满脸愁容,很担心他,想送些东西让他开心,但是送贵的吧,喜哥儿也不敢收,就想着送点吃的喝的。
“我真不要,我不爱吃水果。”喜哥儿着急的拒绝。
“瞎说,上次还看你吃桃呢。”陈总管赶忙抓了一把给他。
就在两个人拉拉扯扯一个说不要一个非得给的时候,门让人从外头给推开了。
门外站了好几个御厨,还有一群太监宫女,就连皇上都来了。
喜哥儿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外头,好半天才想起来跪下给皇上磕头。
他们两个的传闻传的挺广泛的,宫里许多人都知道了,今天一个御厨瞧见了喜哥儿去找陈总管,觉得这是个扳倒喜哥儿的好机会,说不准陈总管也得挨罚。
御厨赶忙去找了相熟的太监,给他了些银子,让他想办法告诉给皇上,就说喜哥儿勾引陈总管,两个人光天化日在屋里做苟且之事。
皇上今天正好没事,在御花园里赏花呢,听到有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过来通传,最初他还不相信,过来瞧了瞧,在门外就听到他们俩个在那说什么给你,不要,给你,不要,听着俩人语气都挺急,还以为他们真的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一怒之下让人把门给踹开了。
踹开门之后就看到陈总管捧着个框,往喜哥儿手里塞樱桃,喜哥儿背着身在那摆手,原来不要的是樱桃,不是别的好是。
陈总管也赶忙跪下,跟皇上说:“陛下,臣买了些樱桃想分给大家吃,喜哥儿胆小,不敢要,我想着他都来了许久了,还这么怕生,是我的责任。”
皇上笑着问他:“你是想分给大家,还是专门卖给喜哥儿一个人的?”
陈总管赶忙说:“分给所有人。”
“朕怎么听说了不少传闻,说你在追求喜哥儿?”皇上问他,“你们俩要是有意思,你也老大不小了,朕今天给你们赐婚。”
喜哥儿惊了,什么,怎么就赐婚了?
他人都傻了,好半天才说:“不行的,陛下,我配不上陈总管。”
“朕说你配得上,你就配的上。你们俩年龄相仿,一个是寡夫郎,一个是鳏夫,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正合适,”皇上正嗑cp嗑的上头呢,笑着问他:“你要抗旨不成?”
喜哥儿吓得浑身发软,早就听说皇上爱给人赐婚,以前总吃别人的赐婚瓜了,今天轮到他被被皇上赐婚了。
第120章
喜哥儿非常突然的成亲了, 皇上还给他们在宫外赏赐了个宅子,他们上班的时候是同事,回家之后就是夫夫了。
喜哥儿其实还是有些排斥的, 他已经买了宅子,休沐日回家的时候, 他还能一个人静静,或者跟红姐出去玩, 再不然去师父那边帮帮忙, 可是现在成亲了,也不能一个人静静了, 估计回到家还要伺候相公, 这不是下班之后又上班了么。
婚礼办的挺大,陈总管认识的人多, 又是皇上赐婚,自然来了不少宾客。
阮白泠还亲自过去帮忙做的酒席席面。
阮白泠和顾安知去参加婚礼的时候, 陈总管跟顾安知说:“你放心, 我已经跟皇上说了你们要办厨艺比赛的事情,让我免费借几个御厨去你们那边当评委。”
顾安知还有些愧疚:“听说因为我们比赛的事,害你们俩成亲了,我对不住你。”
“没事, 我高兴着呢,”陈总管早就相中喜哥儿了,没事送点吃的, 帮帮忙,想要拉进感情,没想到美梦成真了,“就是不知道喜哥儿喜不喜欢这场婚事。”
“你对他好点, 他比较缺爱,你对他越好,他越喜欢你。”顾安知给他出招。
“我知道,他没了爹娘,又死了相公,前半生过得并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他。”陈总管说。
顾安知担心陈总管长得不是喜哥儿喜欢的,陈总管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哥,但是喜哥儿喜欢那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喜欢年下弟弟,陈总管年纪比喜哥儿大,算是那种硬汉类型,跟年下弟弟一点都不沾边。
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以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强扭的瓜不甜,就怕最后闹得很难看。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他跟阮白泠也是先婚后爱,说不准他们俩也能擦出火花呢。
……
等宾客都散了之后,陈总管进婚房看到紧张的坐在床上的喜哥儿:“那个,你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去别的房间住,反正这宅子大,咱俩可以各过各的。”
喜哥儿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是,留下来吧,毕竟已经成亲了,哪里有分床的道理。”
“这么说,你今天愿意跟我同房?”陈总管说着试探的坐到了他的旁边,还拉了他的手,看到他没有反抗,这才大胆的搂住了他。
原本喜哥儿认命了,皇上赐婚,也拜堂了,以后无论是什么苦日子,他也只能闷头过了。
结果一个晚上过去,他就爱上了,这陈总管比他前夫以及那个卖糖糕的加起来床技都好,以前他从未在这件事上体验过快乐,一直都是在演戏,在忍耐,头一次不用演戏了,都是真情流露。
皇上还给他们放了三天假,这几天差点把他给爽死。
这三天他吃的都是陈总管给他做的饭,他以为厨子在家不爱做饭,他自己就不爱在家里做菜,谁知道陈总管为了给他露一手,特意去厨房做菜了。
喜哥儿跟阮白泠学的手艺,注重的是调味,陈总管注重的是刀工和摆盘,当然味道也是一等一的。
喜哥儿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摆盘。
“怎么不吃?”陈总管问他。
“造型这么好看,我都不舍得吃,而且,这还是头一次有男人给我做饭,以前的夫君都是让我伺候他,还有他们一家,还从来没有人照顾过我……”喜哥儿以前在家总被前夫打,后来遇到卖糖糕的,给他的都是欺骗和花言巧语,头一次有人大早上起来特意去厨房给他做饭,还雕花,明明是在家里吃,又不用给别人看,相公竟然用萝卜给他雕了个花,这么费时费力,不爱他怎么能做到这一步?
陈总管听他这样说,心说听了顾安知给的建议,果然是对的,只要给喜哥儿足够的关心,就能得到喜哥儿的喜欢。
“你吃嘛,喜欢以后相公还给你做,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陈总管给他夹菜。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总管对他也是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他想出门,陈总管也不管,随他去哪里都行。
不过喜哥儿成亲之后也不爱出门了,更喜欢在家里跟相公过好日子。
喜哥儿跟陈总管成亲之后,陈总管处理了一批御厨,把之前针对他们的几个御厨给换掉了。
剩下的人都老老实实如同鹌鹑,再也不敢跟他们作对了。
陈总管选了五个御厨,专门给阮白泠他们的比赛当评委。
御厨当评委,还是皇上亲自点头同意的,这次比赛的阵仗可大了,不少人都被吸引过去看比赛了。
开幕式那天,城里都显得冷清了,许多小摊贩都没有生意:“遇到什么大事了?怎么没人来买东西了?”
不仅第一天,一连几天都没什么人过来买东西,细问之下才知道,大家都去看比赛了。
“看个比赛,怎么去那么多人?”小摊贩们不解,这才想起来,阮白泠曾经找人问过他们要不要去那边摆摊,都被他们拒绝了。
他们想着就这么一个月,别折腾了,现在他们后悔死了,听说去那边摆摊买的小吃比这边贵,就连点白开水都能卖,去那边摆摊的人都赚翻了,明年若是还有这个机会,他们准去。
阮白泠也叫自己的徒弟们去那边摆摊了,让徒弟们锻炼锻炼,还能赚钱。
比赛进行的也非常顺利,第一批海选就淘汰了三十个人,小孩子大部分都给淘汰了,但也留下来一个八岁小哥儿,他做菜天赋还挺强的,让阮白泠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还有两个不错的苗子,他们三个排了个一二三名,他当场跟对方签了合同,发了奖金。
围观群众看到他们真的领到了银子,都不可思议:“这钱真给啊?那可是一百两银子!”
大家都羡慕死了,好多人本想参赛,但是被家里人给拦下来了:“都是噱头,你得了第一也给不了钱,就是骗钱的,最后说不准让你先交钱,就算骗你钱了,人家相公是当官的,你还能要回来不成?”
结果现在看到别人捧着银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最后一天闭幕式有烟花表演,因为时间紧,烟花做的少,只做了一个红色的出来,顾安知就说放在最后一天放,留个悬念,免得最后一天没人了。
人们都爱凑热闹,就算他不说有特制的烟花,只是普通烟花,也会有人过来看的。
最后一场比领奖在晚上举行,发完了奖金之后,立刻就在领奖台后面放了烟花,一朵朵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所有人都仰着头看向了天空,震撼的众人张大了嘴巴,不停地夸奖烟花漂亮。
自然,顾安知这样出风头,也引来了不少同僚的嫉妒,回去之后还给皇上上奏折,说顾安知给自家夫郎收几个徒弟,就弄这么大的排场,每年年节陛下放的烟花都没有他们家的多。
明里暗里说顾安知铺张浪费,皇上最讨厌铺张浪费,平日里哪家官员排场太大了,都会被皇上训斥,他们认为顾安知这次也会被陛下训斥。
谁知道顾安知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早就跟陛下说了,这次比赛所有的收入,去处成本,他都会捐出去,在京城建造一座孤儿院,收留那些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还会请先生教他们一技之长,让他们长大之后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顾安知第一届比赛本来就没想赚钱,他想着打响名气,来年再办,以后再挣钱,第一届先在皇上那得来一个好印象,以后皇上才不会管他。
而且他捐钱盖孤儿院,不仅能帮助可怜的小孩,还能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
有些人家生了哥儿女孩不想养,想直接扔了或者杀了的,也可以送到他们这边来,让想要孩子的人家收养,或者是在他们的孤儿院养大。
皇上听了顾安知捐钱盖孤儿院的想法之后,将他夸奖了一番,现在看到有人上折子参顾安知,气的训斥了那些人。
顾安知虽然捐了钱,但是得到了皇上的夸奖,皇上还赏赐了他不少好东西,里外里他还赚了呢。
阮白泠也得到了三个有天赋的徒弟,这三个徒弟带起来特别舒心,一教就会一点就通,阮白泠太喜欢他们了,之前他还想办比赛太折腾了,就为了收徒弟,值得吗?现在想想太值得了。
而且顾安知跟皇上说会把所有收入捐出去,他说的收入是租摊位和打广告的收入,阮白泠叫学徒们在那摆摊位赚的钱不算在里面,那一个月没少赚,每天人流量那么大,哪天不是几百两。
喜哥儿还得到了皇帝的赐婚,得到了一个好相公。
这场比赛就是三赢,阮白泠说:“明年还要办比赛。”
顾安知瞧他这么兴奋的样子,鼓励他:“你多想想明年再增添点什么节目,今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明年也改进一下。”
“好,我这就去。”阮白泠兴冲冲的拿着纸笔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写下来,“对了,上次你说外国王子要来,来了么?”
“来了,已经进京了,我之前听说要公主联姻,以为是他们带公主回去,原来是异国王子入赘到咱们这联姻,这不就是用一个合理的理由拿他们的王子当质子么,咱们的陛下真是硬气。”顾安知特佩服皇上,只有弱国才会让公主出去联姻,他们国家强大,都是别人王子入赘他们国家来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