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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老公呀~

初一早上,按照习俗要早起拜年迎神,5点,宁南嘉和陈澈被喊醒,穿上新衣喜庆地拜完神,再吃个早餐,两人又回房睡回笼觉。

这回没闹,是真睡觉。

昨晚零点后,宁南嘉窝陈澈怀里缓了会儿,半湿的长发落在他臂间,人清醒后,拨开被子里某人还在揉捏的手,“我要去洗澡。”浑身都黏腻腻的。

陈澈很积极,二话不说抱着她就往浴室去,再出来又是半小时后,简单的冲澡再一次变得不单纯……

宁南嘉裹好浴巾,看着自己红意明显的双手,“手都麻了!”声音里带着点被欺负过后的委屈。

陈澈不觉得自己有错,

甚至他明确知道,以后这种“欺负”只会更多。

但当下的他认错很快,将功补罪地说要帮她吹头发,头发是吹了,吹着吹着又把人压床上去了……

最后他们是接近凌晨3点才睡。

所以这个回笼觉睡得很香,再醒来时,已经早上10点了,他们是被门外罗女士的说话声吵醒的。

双方老人过世后,宁父宁母和家中其余亲戚本就不亲近,也就渐渐断了来往,于是初一拜长辈的日子,他们反而闲适在家。

不过他们不出门,也会有人上门来。

宁南嘉洗漱完出来,才知道来的人是谁,2个师姐,都是罗女士手下的博士生,师姐们博三,今年6月底要毕业的,博士毕业不易,她们压力大到今年过年都没回家。

还有个师兄,博二的,本地人,师姐们来老师这拜年,他就跟着来了。

宁南嘉去客厅送完果盘后,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回厨房给她家两位男大厨打下手,学生上门拜年,即使他们再推脱,午饭也肯定要留他们吃的。

宁大厨拉着陈大厨,对着冰箱里的冻肉商量着菜谱,

宁南嘉站在角落里,洗着分给她的小青菜,视线偶尔穿过/餐厅,往客厅看去,

罗女士今天一身浅灰色针织裙,知性又温柔,她对待学生大多是和颜悦色的,是鼓励大于责骂的。

两位师姐她其实不是第一次见。

2年前,她们博一,罗女士让她帮送一份文件去学校,到的时候,刚好碰上她们课题组开组会。

组会接近尾声,宁南嘉从后门进,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段时间有好几个研究生自.杀的事被爆出来,社会上难得开始关注到研究生的心理学业问题。

可能是见学生都有些萎靡,实验结果也不太顺利,散会前,罗女士笑着鼓励他们,“一个个都别愁眉苦脸的,压力大就找娱乐方式去排解,千万别想不开啊,要记住人活一辈子开心二字,有些人没钱没学历,在外面扫大街,但只要是开心快乐的,那就也是有意义的,所以啊,别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你们走了,谁最伤心啊,肯定是你们的爸妈,对他们来说,你们健康快乐的活着就是最好了。”

宁南嘉记得,那时候是夏天,时间接近傍晚,棕色的太阳西下,光线透过侧方的玻璃窗笼罩在教室里,每个人脸上都印着漂亮的晚霞,

她抱着背包倚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望着坐在最前方,自信优雅的罗女士,任凭蚊子嚣张地往她手臂上叮,

她当时就在想,如果哪一天,当罗女士不再以老师的角度,而是以父母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时,她是否能像她说的父母那样,不在乎她是否当医生,是否扫大街,而只在意她开不开心呢?

或者说,以罗女士的骄傲,她能容忍她的孩子过着普通平凡却开心的生活吗?

客厅师生话题结束后,师兄师姐们也都来厨房帮忙了,宁南嘉难得抢了个剥蒜的小活干着,她把一颗完整的大蒜剥成一粒粒的,陈澈再把一粒粒的大蒜剥成白白的小月牙,

简称两人一起磨洋工……

不然光客人干活,她这个主人倒站一旁看着,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宁父第一次做7人份的午餐,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的,他拿过生抽正要腌肉,一倒,才发现没了,忙在人群里精准找到慢悠悠剥蒜的女儿,“南嘉啊,生抽没了,去小区外的便利店买,快去,等着用嘞。”

一旁已展示出色刀功而占据菜板领域的师兄还准备抢活,被闲闲站在一旁捡蒜粒的陈澈给按了回去,“我们去就好,麻烦师兄你继续切菜。”

陈澈说完,速度极快地拿上外套,牵着宁南嘉就出了门。

不知为何,宁南嘉在他身上居然看见了一丝急切的意味。

等电梯时,陈澈低头帮宁南嘉围围巾,她拉拉他的手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厨房太吵了?”所以才急着出门安静会儿?

外面在下雪,他们两偷懒没拿伞,一人戴了顶帽子就出门了。

陈澈的帽檐压得有点低,他抬手提高些,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他微微俯身汇上她的眼,声音很低,“不是,我是有重要东西要买。”

偏偏被美色诱惑的宁南嘉脑子转不过弯,又傻傻掉入陷阱:“什么重要东西?”

陈澈微微挑眉,一字一顿地贴在她耳根说:“bi、yun、tao。”

这话烫耳朵,宁南嘉又羞又气,抬手就打他,“陈澈!”

陈澈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有错,他就是要告诉她,他毫不遮掩地、迫不及待地想要她。

所以他没躲,反而顺势捉住她的手,把人扯进怀里,低头亲她一口,“我在。”

她是在喊他吗?

宁南嘉脸红扑扑地教育他:“这是公共场合,你要注意点影响!”

过年小孩多,教坏小朋友了怎么办!

他低头啄吻她喋喋不休的嘴,“好,我注意。”

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楼上厨房正闲聊着,捏肉丸子的师姐说:“去年来师妹还没毕业呢,今年来婚都结了!”

切哈密瓜的师姐附和:“对啊,咱妹夫帅是真帅,就是冷了点,也不怎么说话。”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楼下大马路,刚切完肉的师兄无意间往窗外一瞥,就见到了她们正提到的主人公,“哎,他们在这呢~”

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他们2人刚出单元门,

飘舞着白色碎片的雪花间,他们穿着同款的黑色大衣,身影般配得像偶像剧里的男女主。

陈澈牵着宁南嘉一只手放进外套口袋里,这2天下雪没停过,路面积雪有一定的厚度,没走几步,两人停了,只见陈澈弯腰蹲在师妹面前,师妹也乖乖的往他身上趴,起身时,两人额头还蹭了蹭,黏糊得哟~

师兄此时为男同胞发话了,“冷又怎样,咱会疼人就行!”

两师姐满眼的粉红泡泡,她们

看得是意犹未尽,对视一眼,难得从对方的学术理智眼中看见了点春心萌动,也想谈恋爱了啊!

最后还是炸丸子的焦糊味唤醒了围在窗户前的众人,

宁父前一秒还笑呵呵地看着那一叠背影,下一秒拎着手里的锅铲急忙忙往灶前赶,“哎呀,糊了糊了!”

宁南嘉当然不知道楼上的热闹,她头埋在陈澈颈侧,正在和他讨论明天该给暖暖多大的红包,

路边有好些个家长带着小孩堆雪人,红色的小桶当帽子,围着大红色围巾,再插个胡萝卜的鼻子,有些甚至还拿长长的烟花棒当作手,这一个那一个,比小区门口的红灯笼更显得有年味些。

隔壁邻居家的李奶奶瞅见宁南嘉,老花镜一戴,看得可仔细了,“南嘉交男朋友啦,小伙子长得可真好看呐。”

他们没有办婚礼,小区熟识的爷爷奶奶还不知道她结婚了。

宁南嘉先挥手打招呼,“李奶奶新年快乐,”她不再有隐瞒的打算,夹在陈澈腰间的腿晃了晃,“我去年结婚啦,他是我…”说到这卡顿了下,心跳加速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甜:“老公~”

身下的人诧异侧头看她,对上她那双含笑的圆眼,忍不住地,他也笑了,大大的,眉眼都带着笑意的笑,连颊边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

被他这么看着,宁南嘉倒是害羞了,低眸不和他对视,手往他酒窝上戳了戳,“走啦,爸还等着生抽呢。”

陈澈任她戳,第一时间没迈步,而是亲她的指尖,“在叫一声,我是你的什么?嗯?”

尾音上扬,带着诱哄。

新年第一天,宁南嘉决定满足他,

于是她凑近他的耳边,轻且甜,“你是我的,老公呀~”

一句老公呀,让陈澈一天的嘴角都是上扬的,他积极地做饭、积极地陪客,积极地送客,积极地陪岳父岳母打麻将……

终于,晚上10点。

陈澈开心地积极地牵着老婆回房间,动作迅速地把她压在床上,一手握紧她两只手按在她的头顶,一手向下往里探,深深地缠吻着她。

宁南嘉手被他控着,只能抬膝盖踢他,舌尖一直被他含着吮,发了麻,终于能呼吸时,她都来不及喘匀气,双腿忙夹住他往里探的手,

老被哄进陷阱里的小白兔,这回反击了,“我来姨妈了~”

且直击要害,一击毙命。

撑在上方的男人一愣,无视她娇气又挑衅的眼神,把她的毛呢短裙往上一掀,抬着她的臀一看,两片白色小翅膀赫然贴在她的黑色蕾丝内裤上。

开心荡漾了一天的男人,不开心了。

盯着足足看了半分钟,终于,

他松开她,往旁边一倒,双手无力摊开,呈大字型躺在床中央,声音带了些咬牙切齿,“宁南嘉,我迟早要被你憋死。”

第42章 肯定会赢

初三这天没下雪,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重叠树木中墓园背光而立,直到拉开繁杂雕刻着藤蔓和玫瑰花纹的大门,人走进去那刻,阳光泄下,才照亮那一处处竖立的白色墓碑。

外公外婆他们上完香先出去了,现在偌大的墓园只剩他们2个。

陈澈牵着宁南嘉站定在戴女士的墓碑前,他蹲下身,把怀里抱着的芍药花放好,“妈妈,我带南嘉来看你。”

这是宁南嘉第一次见到戴君情女士,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轻很漂亮,一头利落的短发,藏不住的英气,果然,陈澈长相更像妈妈些。

她蹲在陈澈旁边,很认真地喊人:“妈妈好,我叫宁南嘉。”

后面半小时陈澈都没再说话,他坐在墓碑旁,静静地看着远处的草坪,眼神深而沉,宁南嘉没有打扰他,她坐在他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一阵铃声打破了这片沉寂,是陈澈手机,宁南嘉看着他接起,那头人说了什么,马上他的面色就变冷了,挂断电话后,她问他怎么了?

陈澈拉着她起身,替她拍干净身后带上的灰,眉目笼罩着寒霜,“陈伟杰在墓园外,他想进来,我的人把他拦了。”

自从上次陈澈告诉宁南嘉他和陈伟杰之间的仇怨后,她对这个人第一反应是厌恶加恶心。

无论是作父亲还是作丈夫他都很差劲。

他们出来时,局面正对峙着。

外公抱着暖暖,外婆和戴君彦都站他两旁,他们站在门口正前方,而陈伟杰怀里抱着一大束粉色芍药,带着2名助理站他们对面,中间还有两位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拦着。

暖暖搂着外公的脖子,粉嘟嘟的小人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从认人起,爸爸就把这大坏蛋的照片给她看了,告诉她这是他们家的大仇人!要是哪天外公外婆都不在,暖暖一个人遇上了,一定要马上跑,不然大坏蛋就会把她送给狼外婆!

听见开门的响动声,他们同时一齐移动视线。

陈澈无视对面的西装3人,牵着宁南嘉径直走到外公外婆面前,“你们带着暖暖先去车里等我,老舅也去。”

外公外婆很信任他,听他这么说,眼神交换间,抱着小人转身,抬腿就往车的方向走。

戴君彦没说话,镜片下的眼睛闪着寒光,老人和孩子都在那边,他自该去看护,但他没第一时间跟上,而是等着什么。

这是他和外甥难言的默契。

陈澈看向宁南嘉,抬手摸了摸她的侧脸,语气温柔,“你也跟老舅他们去,嗯?”

接下来的对话必然是狰狞和戾气满满的,他怕她吓到,也不想她看见他的这一面。

我们总想在爱人面前保持最好的一面。

宁南嘉乖乖点头,她也相信他。

既然他不想她留在这,她就走。

戴君彦等着宁南嘉往前走了才动身,最后一眼他看向陈伟杰,那眼神冰冷刺骨,像是看死人的眼神。

陈伟杰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们那边一个走一个,最后只剩下陈澈一人后,他才开口,“阿澈,带南嘉来见君情啊?”

他像是看不见他们的的恨意深深,仍然在伪装平静,伪装他们是一家人。

可他想装,陈澈却懒得再装,“陈伟杰,她在这,你不怕吗?”

陈伟杰眉心皱起,顾左右而言他,“爸也不叫了?”像极了一位操心父亲看着叛逆儿子。

陈澈冷眼看着他演慈父,给他机会他不说,那就别说了,他朝保安作了个手势,保安心领神会,往前一跨就要推着面前3人走。

陈伟杰被推得趔趄,全靠身边2人搀着才站稳,假面也随着身体的晃动而裂开,他狰狞着推开肩膀上的手,怀中的花随着他的动作被挤压,花朵颤颤的,

“你当真是一点父子情分都不念了?你和你舅舅联手,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我们都姓陈,我死了,陈氏就是归你的,可你和他联手你怎么能保证最后陈氏不信戴?!”

终于聊到正题了。

可是他在乎的,他都不在乎。

陈澈挥手示意保安暂停动作,今天就是正式撕破脸皮开战的一天,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我不在乎最后陈氏姓什么,我只在乎你,我要你最后,一无所有。”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轻飘飘的,却又掷地有声。

陈伟杰一怔,他没想到陈澈会这么说。

从君情去世这么多年来,他和陈澈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但他总想着有这份血缘关系在,即使矛盾依旧,但也不会成为真正的仇人。

可现在他才看清,这

么多年,他都是装的。

他以为他是最近和戴君彦达成了某种合作,才联手来对付他。可现在看来,他从始至终的目标都是对付他。

狼仔终究长成了大狼,它鲜血淋漓地张着口回来复仇了。

“我就不懂,为什么你这么恨我?我是对不起君情,可她的死是意外啊!我们都不想的!”

“你从小到大的家长会、夏令营、冬令营只要我有时间,哪次我没有陪着你去参加?即使我当一个丈夫是不称职的,可是我自认为我作为你的父亲,18年来我是负责的,你为何光惦念着你母亲的好?却全然忘记我对你的好?!”

的确,那18年来,谎言戳破以前,陈澈真的认为自己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妈妈。

即使他们工作繁忙,但也不会错过他任何一步的成长。

所以当真相暴露,他曾经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

“这么多年来你始终高高在上地认为自己没有错,你不认为你满口谎言,欺瞒我们18年有错。你不认为你不忠于家庭,最后导致家破人亡有错。你不认为你不赶去见发妻最后一面,而是赶着去转移财产有错……”

“太多太多,你无法理解我的恨意,我也无法理解你能理所当然的站在这,满脸委屈的,道貌岸然地问我为什么恨你。”

这是戴君情去世后,父子俩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谈心。

半晌后,陈伟杰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陈澈毫不犹豫斩断最后相连的血液羁绊,“没有。”

陈伟杰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最后他丢下手里的那捧芍药花,带着两个助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束砸在地上,芍药花朵受力回弹,溅起一片黄色尘土,落下那刻粉色花瓣零落满地。

陈伟杰走后,陈澈在墓园内再待了20分钟才离开,他不想把内心翻腾而上的戾气和冰冷气压带给他爱的人。

到停车场时,远远看见他们都没上车,几人站在车前闲聊着,在等他。

陈澈一步一步走近,

听不清他们聊的什么,只见暖暖伸手要南嘉抱,得逞后小屁股一撅在她怀里朝老舅作起鬼脸,老舅作势要打,外公外婆作势要拦,然后南嘉抱着小捣蛋笑成一团。

有束阳光透过旁边的冷杉落在她们的笑脸上,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和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饰都在闪闪发光……

陈澈加快脚步,黑暗中的人一步步暴露于阳光下,浑身的黑暗气息挣扎着终究化为簇簇白烟,消散于阳光下,

他的嘴角没来由地跟着上扬。

来时分了2辆车,回时同样。

宁南嘉和陈澈坐在后座,中间竖起挡板,将整个车内空间和前座一分为二。

自从某人表白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坐一块,中间空了一个人的位置。

宁南嘉侧头看他一眼,他正斜斜坐着,视线看着窗外,长腿微微敞开,倒是右手搁在中间的空位上,白色的皮肤和深棕色的坐垫形成鲜明对比。

忽而,

一只更冷白的小手覆上那只大手,先是小拇指试探着向下勾,往大手手心挠,下一秒,大手翻转,小手被反握住。

被握住的宁南嘉嘴角往上翘,她一根根手指插入他紧闭的指间,直到十指紧扣,晃了晃手,身旁人还是没反应。

于是她慢慢往旁边的挪,先挪了1半,人就停在他手旁边,这次再侧头看他,哦豁,他闭眼了,不过从他偶尔眨动的睫毛得知,他没睡,只是在闭目养神。

宁南嘉大眼睛亮着光转了又转,然后把他的手提起放膝盖上,终于越过了中间的座位,挪到了他的身边,脚挨着脚,腿挨着腿。

陈澈眼睛闭着,剩下的4感更为明显。

她的手软又暖,

她慢慢挪过来时,听声音一顿一顿的,好可爱,

她靠过来了,大腿贴他很紧,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拂过的风带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突然,右侧嘴角被她轻轻一吻,耳边传来她的笑声,“你都笑了,还装呢?”

陈澈睁开眼,回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

嗯,

就是想要她哄,

就是想看她在乎他。

见他睁眼了,宁南嘉抬起脸,轻轻地摸他侧脸,声音很柔很柔,“陈伟杰来干嘛?”

陈澈的声音跟着柔下来,“来最后一次谈判,谈判破裂,今天正式撕破脸,开战了。”

宁南嘉手一顿,然后有些遗憾地点头,“那你回去是不是就该忙了,年前说好的旅游也泡汤了。”

陈澈没想到她听后的第一反应是这样,先认真道歉:“对不起,事情进展比我预想的快,等一切结束,我们再好好选个地方去玩。”

说完,握住她放在脸上的手,忍不住问她,“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能不能打赢他?”或者有多大把握之类的。

宁南嘉像看傻子似地瞅他一眼,然后屈指在他额头一敲,“我家阿澈准备了这么久,肯定会赢的。”

陈澈看着她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他会赢。

可被人这么理所当然又无条件地信任着,这种感觉太好,好到他忍不住把身边人抱进怀里,“你知道,我第一次对你动心是什么时候吗?”

那天我只能在对面看着你,

现在我却可以把你抱进怀里,

真好。

第43章 今晚月色真美

初七中午,陈澈和宁南嘉回了月聆湾,简单吃了个午餐,陈澈又回了公司,从墓园回来那天开始,他就是每天早出晚归的。

晚上洗漱后,宁南嘉躺床上边和苏念语音边打开招聘软件,烘焙课程还有1个月结束,她得找个蛋糕店实习,她问苏念什么时候回京市。

苏念请了年假,春节假期加上年假有半个月的假期,“要下个星期了,我和老干部约好了去哈市滑雪。”

好友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开心,宁南嘉也跟着开心,她改为趴在床上,下巴磕在枕头上,双脚往前晃了晃,“那你好好玩,回来给我份攻略,到时候我和陈澈也去!”

那头的苏念满口答应,又闲聊了半小时,她们挂了电话。

找来找去,宁南嘉收藏了几家蛋糕店,想着过几天投简历试试。

她刚放下手机准备睡觉,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声。

宁南嘉转为侧睡着,眼睛看向门口,“进。”

自从他们确认关系后,陈澈来说晚安,她都不会再出去开门,她在里面等他进来就行。

房间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剩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亮着。

门打开,

她微微抬起头,等看清他的身形后,眼尾上翘,“今晚回的比昨天早。”

昨晚他具体几点回的她不清楚,反正她凌晨入睡时他还没回,她睡眠浅,半夜他洗漱完上床,即使动作已经很轻,但还是把她吵醒了,迷迷糊糊间她被他揽进怀里,额头赋上他温热的唇,再次入睡时,只听见他的声音,“睡吧,我在。”

早上被他吻醒,被他拉起来给他系领带时,她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不是梦。

现在,他就站在门口,穿着深蓝色衬衫,黑色西裤,袖口卷到手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光看,也不动。

宁南嘉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朝他招了招,快点来晚安吻啊,吻完快点洗漱睡觉,难得今天回来早。

陈澈见她招手,眼神转深,嘴角微勾,径直朝她走去,在床边坐下,俯身看她,“睡了?”

宁南

嘉小眉头一皱,废话,听不见她说的话,也看不见她的卡姿兰大眼睛?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