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塔齐托从混乱的喘息中挤出一句话。下一刻，他就听到移门打开的声音。这使他大为惊吓，抬头朝门口望去，看到从门外进来的人时，他就愣住了。

那是11的影子。理应在魔眼星的家伙。自从两年前在N7星分开后，他再也没见过11先生的这具身体。而现在他不仅突然出现，还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你不是在魔眼星吗？”塔齐托发愣地问。身后，本体将他的身体抬了起来，使他成了一个跪姿。影子走到他面前，捏了捏他的下巴：“例行系统检查。”然后就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背后本体又用力推了他一把，塔齐托失去平衡扑在了影子身上，被影子坏心眼地抱住亲吻起来。与此同时，后面的侵犯也突然变得激烈。塔齐托被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抚慰弄懵，在对方的抚摸和顶撞下，他的高潮很快就来了。他全射在了影子的手里，影子还将他的精液送到面前，沉吟说：“果然是昨晚太过头了，今天连精液浓度都降低了。”

塔齐托躺到了床上，自我消化高潮的余温。两个11的身体同时回过头俯视他，表情一模一样，惯有的冷淡中透露着兴致。塔齐托躺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六目相对瞪了一会儿，塔齐托突然开窍，意识到了11先生想怎么玩。意识到这一点，塔齐托被一股陌生的兴奋与紧张所笼罩，连瞳孔都放大了。他重重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不要紧张，”本体说，“考虑到人类身体的极限，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说着就在他身边躺下，将一条胳膊塞到他脑袋下方，仍然以充满渴望的目光灼烧着他。塔齐托侧头看了看另一个，另一个也这么盯着他，仿佛他只要说一声准备好了，就会立刻被大卸八块，拆分入肚。

居然他妈的还能这么玩……！塔齐托在内心嘀咕。

这还是第一次，塔齐托在床上表现出不自在来。他似乎没什么障碍地接受了他们两个一起来，毕竟他不拒绝刺激的性爱体验。但这毕竟这不是11，是22啊，光是一个已经够难对付，这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老变态。

感觉到塔齐托的不适应，影子也体贴地在他另一侧躺下了，将手探入塔齐托的腿间，轻轻拨弄那枚戒指。本体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塔齐托说他从没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在赌场发生的一切让他到现在还有点懵。

“为什么是今天？”他怀疑并讽刺地问，“你那又当爹又当妈的主脑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吗？”

“主脑在两年前发表了意见，”本体说，“而我兑现了承诺。现在是它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塔齐托：“这都是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影子说：“这些琐事何必让boss烦恼呢。”

塔齐托嗤笑，说：“你们左一句右一句，很他妈的烦人啊。”

影子将身体支起来：“知道让一张嘴闭起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

塔齐托：“我猜得到你想说什么，是用另一张嘴堵上。”

影子欣赏地点点头，他抓来一只高枕头，将它垫在塔齐托的腰下，而后将他的两腿分得更开，低眼，以看观赏鱼的目光注视着他腿间的风光。

两年前，11先生第一次正面欣赏这里时，可费了不少功夫和口舌。塔齐托有着奇怪的执着，11先生可以摸他，干他，但就是不能看那里。一开始他甚至不同意11先生为他口交。但是在某次睡梦中被舔到高潮，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那表情就仿佛看到瑞亚星球在他面前崩了，粉粉碎，结果内核还藏着一个崭新的世界，洋溢着圣光，将他的思考能力燃为灰烬。

11先生以为自己至少会被踢下床，当时他的位置正好能被踢下床。他觉得塔齐托很可能会这么干。结果塔齐托回过神来后，问他：“你干了什么？”

11先生：“我需要提醒你，舌头的维修费比阴茎高得多……”

塔齐托不耐烦地说：“什么？”

11先生用他修长的手指在嘴下做了个V字型，伸舌头舔了舔，暗示他刚才做的事。

塔齐托瞪着他，许久，肯定地说：“再来一次！”

那之后塔齐托的执着不攻自破，但隐藏在这执着背后的心理障碍令11先生在意。在一个塔齐托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夜晚，一场酣畅淋漓之后，11先生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11先生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看起来就非常讨厌这个器官，我很惊讶这么多年它还在你身上。”

“我当然想过做手术，”塔齐托叼着烟说，“第一次生意上出了点事，取消预约了。第二次条子来检查，预约又没去成。第三次我去了，把脸遮得很好，去了医院。结果那医生他妈的居然要我把裤子脱掉！他说要看看我的那里？？”

11先生：“……”

塔齐托：“干！我差点把他一枪崩了，后来我就再也没去预约过什么该死的手术。”

11先生点头：“很过分。”

影子轻轻舔舐那两片大阴唇，舌尖试图顶开那枚戒指，往深处探去。然而那枚戒指将大阴唇牢牢地拴在一起，只能探入一小节舌尖，做浅尝辄止的挑逗。于是舌尖又退出来，在他腿根的敏感处吮吸亲吻着。

另一头，本体仍然与塔齐托聊着天，只是语调变得很暧昧。本体一边说话，一边开始抚摸塔齐托的身体，并与他接吻。塔齐托所感受到的刺激比平时强烈得多，无法抗拒，也无法得到充分满足。他烦躁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催促影子，就想起那是因为他自己还没有把“那里”的戒指取下来。影子也故意没有提醒他，仍在装模作样地舔着他的“那里”。

塔齐托觉得这家伙可恶至极，想必是要报复他刚才故意不摘环。感觉到了他的烦躁，本体抬起他的下巴，低声说：“专心，看着我。”他低头，在塔齐托的下巴上啃了一口，塔齐托忽然感觉到下半身一热，被影子含住了整个阴唇部分啜吸了一口。塔齐托倒吸了一口气，一时上面下面都顾不过来。

这便是通感的特征，对方永远知道如何最有效地挑起他的欲望，甚至用无法满足的欲望来折磨他。感觉越来越强烈，塔齐托的脚趾被舔得一阵一阵缩紧。混乱中，他也不知道是哪个11抓着他的手伸向他的腿间。塔齐托甚至觉得如释重负，放弃了惩罚他的念头。11先生将他的拇指按到戒指上，解锁了那只指环，将两片大阴唇打开了。

舌头深入进去的一刹那，塔齐托揪住了本体的一撮头发，无法抑制地哼了一声。就在塔齐托以为这就要将他送去顶点的时候，本体也凑到他的下腹，含住了他早已勃起的性器，与影子一道侍弄他。

“该死……”塔齐托半闭着眼，爽得骂了一声，给自己点了根烟，岔开腿坦然享受着对方的服务。

本体的舌头从他的耻骨一路上滑到腹肌上，在胸脯上打了两个圈，在喉结上落下一个热吻，最后与塔齐托四目相对。塔齐托一脸满足地看着他，轻轻吐出一口烟来。

然后他就感觉本体的身体让了让，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影子已经进入了他，从被舔湿的花心，直捣入最深处。塔齐托毫无防备，大叫出声来。影子恶劣地嘲弄他：“叫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在影子毫不留情的冲撞下，塔齐托的烟都拿不住了，掉在床上，烫出一个洞来。本体将烟好整以暇地搁到一边，在一边观察。等塔齐托最初的强烈感觉稍有缓和，影子便停下了抽插，将他从床上抱坐起来。他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塔齐托便喘息着抱住影子的身体，扭动着腰继续所求。

“别动。”影子说着，两手将他的双臀分开。感到背后另一个身体的靠近，塔齐托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本体已经跪在他的背后，握着他胀大的阴茎，塞入了他的后穴里。

“啊……该死！等等！”才刚进入一点，塔齐托就反应强烈地试图挣扎，影子与本体一人抓住他的手，一人抱住他的腰，使他根本无法动弹。

“别动。”本体说着，又往里挤入了一寸。塔齐托的后背都被他顶得挺了起来，他忍不住求道：“等等……”然而那玩意儿枉顾他的哀求，缓慢且匀速地推入了他的身体，直到最深。

“干……”塔齐托连发狠都发不起来了，紧咬的牙缝里漏出一句粗话。11先生与他有通感，对方知道他现在所感受到的根本不是痛苦。只是这陌生的，双倍的快乐一时间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于是11先生难得地停了下来，给他一点适应的时间。

塔齐托被夹在两个怀抱中间，两腿大张着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正在经历着他人生中最难以自持的时刻。

“过来。”本体说着，将塔齐托往后揽，令他的后背贴到他的怀中。影子便从正面开始干他。塔齐托哼了一声，脸被本体掰到一侧，被迫与他接吻。在令人窒息的热吻中，本体也动了起来，比影子的节奏慢一些。他抚摸着塔齐托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顶着他的后穴，而影子将他的双腿拉开，对着花心快节奏地深入着。这刺激强烈得塔齐托的呼吸都在发抖，压根顾不上接吻的节奏，不停地被顶出呻吟声。

过了一会儿影子仰躺下来，他们又将塔齐托推到影子怀里，本体从后面大力干他，影子也抱着他的双臀往两边分，快节奏地顶着胯。塔齐托就在他们疯狂又凌乱的攻击中高潮了。先是阴道达到高潮，影子便暂缓了抽插，抓住塔齐托的阴茎玩弄起来。而本体对后穴的顶弄愈发剧烈，在这前后夹击下，没过几秒前列腺也高潮了。这一波叠着一波的快感让塔齐托一时间意识空白。他趴在影子身上，两眼空洞，发颤着喘息。

塔齐托以为这就结束了。影子又往花心里轻轻地顶了一下，顶得塔齐托下面紧了紧，感觉一股热意流出来。先是一点点，而后影子持续地轻顶着他，热意便越来越多，仿佛满溢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塔齐托意识到不对劲，艰难地问：“你在干什么……”他用脱力的手摸了摸腿间，就骂了声操。是精液，很多，正在泛滥，而且在继续泛滥。影子每往里捅一下，就有更多的精液溢出来。塔齐托立刻就要起身，本体压住他，说：“别急，还有。”

“变态吗你！”塔齐托骂道，“到底有多少！”

“两年的存货。”影子补充，“全都给你。”

塔齐托倒吸一口气：“两年……？！”他一动，又感到腿间一股热流涌出来，淌得到处都是。他越挣扎，那热流就泛滥得更不可收拾了。塔齐托被震惊得无法组织语言，又骂了一声：“你他妈的变态吗！”

影子将他箍住，又往里不停地送，邀功一般地说：“今天返厂的时候，特地把精液加满了……”

塔齐托被他顶得一颠，低头看了一眼，腿间早已经是一片狼藉，淫浪得难以置信。结果影子还故意一边射一边在里面搅动，享受那湿濡的声音，和精液被挤出来的淫靡画面。之所以说他在享受，证据就是，本体现在就坐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结合的地方。

最后，他们的床单完全毁了。塔齐托去浴室的时候，精液像被挤出来的润肤油一样淌了一路，还淌满了他的两腿内侧，一直流到脚跟，一步一个脚印地跟着他去了浴室。11先生中的一个——塔齐托一时没认出来是哪一个——还跟上来，说要帮他清洗，两人摸着摸着感觉又来了，然后第二个11先生又加入了他们。

那一天到最后的时候，塔齐托虚脱地躺在床上，说他这个月都不想做爱了。他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精疲力尽，只想闭起眼舒服地睡一觉。他看看左边，左边的11先生支着脑袋深情看着他。他又看看右边，右边的11先生拿起了那枚被遗忘的求婚戒指，用湿巾仔细擦干净，抓着他的手问他：“我可以吗？”

塔齐托终于又想起了结婚的这一茬来。他用他所剩无多的脑细胞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事，缩回手来。

11先生：“？”

塔齐托：“我可以理解为，你希望通过契约的方式与我度过余生？”

两边的11先生同时说：“是的。”

塔齐托：“那我可是很记仇的。我突然想起一个事你还没有交代。”

由于塔齐托看起来在看玩笑，于是11先生向他的眼睛传送了一个文件，里面有他所有的银行账户，密码，以及产业列表，详细到每一分钱。塔齐托笑出来：“不，我不是在问这个。我只是好奇你的AI，他叫什么名字。要知道，他曾经说我没资格知道他的名字，这让我非常介怀。你看，想知道真相，现在简直是最好的机会了不是吗？”

他问出这句话，明显感觉到11先生一怔。11先生是能够控制情绪外露的机器人，但塔齐托已经知道如何了解他的情绪。于是他故作轻松道：“看把你紧张得。我只是在开你的玩笑，我们当然要保持自己的空间。你可以保有你的秘密，我也一样。”

“叫蜜雪儿。”11先生说。

这是个女性的名字，先是令塔齐托大为惊讶，因为AI先生的声音是男声，紧接着11先生说出了更令他窒息的话。

“是我成为数字之前妻子的名字。”

这是一个非常出乎意料，但又合情合理的答案。塔齐托听到这个答案，一时没说上话来，心想，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11先生为什么要对AI的名字保密呢？

“你不要误会。”11先生的机械瞳孔放大，缩小，分析着塔齐托意外的表情，说：“我与她只见过一次面。在公开场合下，她来我的办公室前找我。数字不被允许拥有人类时期的记忆，以防止数字产生某种归属感，偏爱某些人群，地区。但是她来找了我。她来看了我一眼，她看起来很欣慰，而且很悲伤。她对我说恭喜，然后就走了。我看到她哭了。我去查了她的身份，猜到她曾是我的妻子。”

塔齐托不理解地说：“你为什么没有去找她？你看你和我……数字仍然可以结婚。”

11先生：“那时我刚上任，我必须不出一丝差错。我无法容许人类情感打乱我的步伐。当我反应过来想起她的时候已经是许多年以后，她早就再次结婚，生活得很幸福。所以我为AI起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我属于人类的唯一记忆。”他解释说，“不是因为爱情。这是我的记忆。”

这番掏心掏肺的话令塔齐托很感慨。11先生很少对任何人如此真诚。塔齐托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甜蜜地注视他，一时间，两人都将“Al为什么是男声”的事抛到了脑后。11先生抓过他的手，将戒指戴上了他的无名指，并吻了一口他的手背。

“晚安。”两位11先生说。

“我以为难得两个你都在，会是疯狂玩一整夜什么的。”塔齐托开玩笑说。

“不，”11先生以讲睡前故事一般温柔的口吻说，“玩坏了我赔不起。”

塔齐托笑起来。室内的灯光暗了下来。在这双倍安心的守护下，他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