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 夏叔不知所踪,空荡荡地只有他和淮洲。
没关系,只要不在医院就好了。
明尧大摇大摆地回到二楼, 医院里的消毒水这难闻,他要好好洗个澡。
身上还有研究院的味道,两天了,都不知道染上什么脏东西了,实验室那群老头爱研究也不爱洗澡, 明尧想想就“啧”了一声。
浑身难受啊。
明尧找好衣服, 调开全屋制暖功能, 干脆利落地进了浴室,打算泡个长时间的澡,把身上搓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半小时过去,明尧心情愉悦地拉开浴室门口,他只穿了一套简单的白t和宽松黑色睡裤, 现在是秋天,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 可不能着凉了。
明尧刚打开门想找吹风机吹一吹,看到床上的身影被吓了一跳。
淮洲安静地坐在床上, 这身高和大长腿压迫感十足,尤其是就这么蹙眉看着他,明尧快被吓死了。
淮洲来找他干什么?
还直接闯进他的房间来了,岂有此理!
淮洲最好能说出什么急事。
明尧用毛巾擦着头发, 走到淮洲面前, 上下打量,刚刚被吓到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居高临下打量道:“不是说不要踏入别人的领域保持距离感吗?你怎么到我房间里来了。”
淮洲拧着眉头, 就这么自下而上抬眼看淮按。
“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明尧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淮洲状态不对劲。
明尧抱着怀疑的态度靠近淮洲,企图找出淮洲是被什么东西伪装的破绽,同时在思考他最近都干了什么。
思考过后,明尧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我最近还不够老实吗?你把我的卡和车全收走了,还让巴特教授给我安排没有任何缝隙出门的致死工作量,隔天一个汇报进度,我上哪玩去了?”
“不是这个不听话。”淮洲还算有耐心,“除了去飙车和酒吧买醉调戏男模以外,后面两周你很乖。”
明尧对如今诡异状态的淮洲感到头皮发麻,还不如淮洲板着冰山脸训他呢。
不得不说淮洲的记忆力真不错,对他前面干的事情一清二楚。
就是调戏男模…叫男模跳个舞算是调戏他们吗?
那个顶胯舞他是故意发给淮洲的,讲道理,他才是被骚扰的那个才对。
明尧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淮洲,他的神态和以往区别很大。
怎么说呢…
明尧觉得这种状态似曾相识。
对了!明尧火石电闪中想到了。
淮洲在实验室应激就是这个状态。
完了,淮洲现在才犯病???
“算了,我懒得跟你扯,你快走吧。”明尧当作不知道,一边找吹风机一边下逐客令。
淮洲犯起病来真挺疯的,明尧打算让淮洲离开,再给医生打电话。
有一次淮按和淮洲同时进入实验室的模拟项目,他因为研究院的魔鬼项目倒在淮洲怀里,生命垂危。
淮洲突然在那个时候发病了。
情况危急,淮按不能死,死了实验玩完不说淮洲也得完蛋,那群老头一下子让淮洲松开手。
淮洲反而把所有劝阻人员伤得不轻,死死地抱着淮按不松手,死活不肯将淮按交给他们。
在淮洲眼里,淮按在他手里比在那群老头手中安全多了。
老头最终采取射击麻醉的方式,才在淮洲手中送走淮按,进行抢救。
那一次,他们两个差点命丧黄泉。
反正,自此之后研究院减少了淮按和淮洲两个人共同进入实验项目的次数,能避免就避免。
“我不走,我要保护你。”淮洲坐在床上,警惕地面对四周的情况,眼睛牢牢地锁定在淮按身上。
“外面很危险。”
明尧坐在椅子上吹起了头发,好了,不要跟病人计较。
他不跟淮洲搭话了,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呼呼呼地响。
明尧打开手机想给夏叔发条信息,转念一想,估计就是淮洲让夏叔不用上班,作罢了。
淮洲这情况,夏叔来了也没用。
明尧思索着该找哪位医生了解情况,好让他们治疗一下淮洲,不要在他房间里犯病。可惜他对淮洲的应激不是特别清楚,淮洲不喜欢他问这个问题。
对于此类问题,淮洲永远保持冷漠和沉默的态度。
明尧猜测,淮洲肯定不愿意接受,谁能接受自己对不愿意承认的“双胞胎弟弟”产生如此强烈的保护欲,还像个野兽一样做出毫无理智完全没有形象的行为。
对于一个极度理智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不愿意回顾的黑历史。
明尧理解。
他一时间犯起了难。
算了,真有陌生人上门了,淮洲的应激只会更严重。
现在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下他的床上,要是有人上门了,淮洲损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弄死对面。
明尧把摇人送走淮洲的心思掐掉,这尊大佛不走,他换个地方睡觉就好了。
打定主意,明尧吹好了头发,他打开门,结果门口被反锁了。
明尧:??
这门为什么打不开。
“我锁门了,你出不去的。”淮洲突然出现在明尧身后,说。
明尧快被气笑了,淮洲怎么会有他房间的钥匙?
他不会早就犯病了吧?
让夏叔把钥匙给他,还把夏叔赶走。
明尧心情快速变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