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到来, 岳展没有拒之门外,将他辛苦写的册子敝帚自珍,而是让他们跟本县的百姓一样参与到训练中去。在岳展心里, 哪怕他们不是山洼县的百姓, 至少是大魏的子民,学会了本事不求他们保家卫国,能保全自己的同时护好家人就可以了。
每一批接受训练的人中有那本事了得的,岳展会伸出橄榄枝,问他们是否愿意留在县衙做衙役,也可以给他家做护院, 待遇比照衙役的酬劳再高两成。
妻子怀孕,本就应该多加看护, 而他白日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家里自然需要护院,而且护院越多越好。不然外出属实心下难安。一路走来, 妻子几番惊险, 他既娶了她就不能再让她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而收到橄榄枝的人一听说大人想招徕他们,自然乐意至极。一来觉得大人瞧得上他们是他们这些人的荣幸,二来有本事的人自来心气就高, 只有这样胸怀坦荡、心系百姓的人才值得他们效力。
而且更妙的是, 这些人本来在军事训练的时候就是队伍里的人尖儿, 在训练过程中自然是他们那一队的队长。一个月的训练结束后,每隔两个月时间都要组织自己那一队人马进行为期七日的复训训练, 做到莫要手生才好。在日复一日的训练过程中, 每一位队长都牢牢的将自己的五十人队伍握于掌控之中。
所以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岳展不仅收拢了一批武艺高强的人才,而且变相的掌控了整个山洼县的军事力量, 甚至这种掌控隐隐渗透到周边其余县。但是因为做的十分隐蔽,得民心又是无声的,所以其余县乃至州府长官都一无所觉。
反而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他一时风头无两,声望更是更上一层楼。
原来自从山洼县与沂山县相继提升布防后,滇贼选择进入大魏的路径就少了,进入这两个县要多费些波折,自然会退而求其次,选择相对容易的进入口,比如周边的宁峦县。这个县没有做任何防御,进入如入无人之境般,自然成了滇贼常常扰袭的目标。百姓苦不堪言,对不作为的县令恨之入骨,可又无可奈何,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也不能指使县令加强布防吧,除非活腻歪了,所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日又有一伙滇匪骑着战马,大摇大摆的驶进县城附近一处乡镇的大街上。在连截了两家商铺并杀了店主后,来到第三家铺子。这铺子跟其他家铺子一样,一听到马蹄声就吓得合上铺子门板并落了锁。
滇匪见门上了锁也不着急离开,这大白天的,不用想也知道铺子东家肯定没走。
于是这几个劫匪三下五除二的踹开门板提着长刀腆着肚子就往里走。他们面上俱是一副戏谑的表情。这些老百姓在他们眼里就是他们的麦地,庄稼熟了,齐头割掉就是。
此时长刀已经连割了两家“庄稼”,刀头上还带着血点子。只没想到,打头的人刚走进去眼睛就被扬了一把白白的粉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眼睛就火辣辣的疼,他疼得刀都攥不住了,从手里掉落,只拿着手捣着自己的眼睛,痛苦的大叫“我的眼睛~”后面的两人闻言,看同伴这么痛苦,脚步也顿住了。
最前面的人没了武器,后面的帮手也没进来,只观察着店里的一举一动,他们闹不清楚什么情况冒然进去岂不是找死。谁知,竟然看到一个妇人从桌子后面出来,抱着一个木盆,颤巍巍的走过去,兜头泼了对方一身。那劫匪本身身上就裹了一层石灰,乍然泼上水后,全身都灼痛起来,他疼得哀嚎着在地上打滚。而作为那始作俑者的妇人则吓得将木盆一扔又躲到桌子后面去了。
后面两个滇匪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就是那妇人的做道,闹了半天竟让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是岂有此理。
二人面上都带着怒气对视一眼,也不再犹豫,一齐冲进那铺子里。其中一人刚跑进去铺子先是觉得一阵气流涌动,随后双脚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只听咔嚓一声,伴着惊天动地的嚎叫声,一起冲进来的那人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令他惊恐万分的画面,同伴的双脚被那藏在角落里的男人用一把镰刀一样的武器从膝盖处直接砍断了。两只脚直接飞出去老远。
正在他惊恐万分时,那拿着似镰刀工具的男人已经逼近,他慌忙的拿起刀护在胸前,准备伺机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