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如今几位皇子乖的跟鹌鹑一样,可若是让他们知道于行的存在试试,那几位估计焦躁的晚上都睡不好了,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估计都等不得第二天。
自己去不得,天天担忧着~煎熬着~可这样一日一日的熬着,她真的熬不住了,自己不能去,可以让别人替她去看看。可是兹事体大,这人选唯有春晖一人。
春晖虽是她的左膀右臂,但为人低调,并不招显,他若离开一段时间,想必没有那么多眼睛盯着。更妙的是他是那户姓岳的人家大女婿的亲叔叔,他去了师出有名,去看看于行过得怎么样,又不会让对方察觉到什么企图,他去再合适不过。
春晖自己则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外派出去的地方竟是魂牵梦萦的地方。
他以前做梦都想去,可因树敌太多,后头太子去后,皇后无心后宫事务,大权旁落,他自己也是树倒猢狲散,更是不敢去了,怕给侄儿一家惹来麻烦。
如今嘛,皇后重新振作起来,重拾权柄,他作为皇后身边第一人,有人想动他,那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再说他这次是悄悄行动,小心一些应该能躲过某些藏在暗处的人打量的目光,而且即便他暴露了,寻根究底查明了也是他去探望亲人,谁也不会想到于行身上。
因为宫中人多眼杂,于是他假借称病在他宫外置办的小院里养病。实际上呢,偷偷坐上一辆不起眼儿的马车往南下去了。
因为准备充足,又用了足以以假乱真的路引蒙混过关,他就一路畅行到了桐江府。
待到岳家庄,他抬头看了看此时的天色,也不着急进去。现在正是日头大亮的时候,这种以宗族为中心的聚居的村落,家家户户彼此熟识的很,此时一个面生的人进去必然会引起村人的注意。
他就在村外等到暮色沉沉,等到路上人影稀疏,才背着个小包袱按着朗哥之前信里标注的位置找了过去。
此时岳家众人刚吃过晚饭,岳知语并大女婿沈朗正在吃茶。岳勇毅则早早歇下了,老头以前自己独居,为甚独居呢,还不是因为以前一直科考,嫌跟这天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儿子一起住太吵,所以儿子成婚就给他另起了房子住。
这些年下来,孙子都考中状元了,帮他圆了梦了,老爷子也歇了科举的心思,岳知语提过好多回,让老爷子搬去与他同住,可他推说这些年一个人住惯了就是不搬。
后头这几年他身体大不如从前,岳知语不放心他一个人住,直接先斩后奏,将他爹的起居用品全搬过来,这才逼得老爷子跟他们住到了一起。
人年纪大了,吃完饭就犯困,岳知语让下人扶着老爷子回房歇着。自己则在厅堂跟大女婿一边喝茶一边聊起生意上的事。
如今沈朗的买卖越做越红火,生意的版图越做越大,但是仍然跟当年刚开小铺子时一样,会跟丈人聊聊自己生意上的事,听听丈人的意见,这让岳知语非常受用,都说家有一老,犹如一宝。虽然他只是个小宝,他爹才是大宝,可看看,他不是还大有用处嘛,还要为大女婿的生意保驾护航呢!
两人正相谈甚欢呢,就听门房来报,说有人敲门来找大姑爷,来人还带了一件信物,让门房帮忙送上,直言对方看到信物就会见他。
沈朗此时呷了一口茶水,闲适的抬眸看向那门房手里拿着的玉佩,烛光照过去,打在那玉佩上,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几乎是同时,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大步往前,一把夺过门房手里的玉佩,放在手里似是要确认什么。
门房被大姑爷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动作惊得呆愣在那里。这些年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大姑爷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几时见过他这么跳脱的。
只见大姑爷越翻看手里的玉佩,脸色越潮红,他抬头一眼不错的盯着门房的眼睛问道,“来人身形长相你看清了吗?”许是因为激动,声音都带着颤音。
门房被姑爷盯得心里直发毛,想了想老实答道,“回大姑爷的话,那人身高跟小人差不多,身形瘦削,面上因为夜里黑,又加上他戴着一顶帽子看不太真切~”
“那爹~我先去门外会会此人。”说着也不待岳知语回应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跑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岳知语。这人会是谁呢,能让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大女婿这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