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荣恼羞成怒:“你等着吧。”
曾星已经被沈妆拉走了。
“四舅舅和翊舅舅的感情特别好,我们做小辈的要有眼色。下午我带你去四舅舅家玩。对了,你要不要继续读书?”
曾星从来没见过这样轻松的家庭氛围,说话也跟着真诚起来:“不用了。我在读书上面没什么天赋,也不想浪费那么多年放在读书上。我还是对做生意更感兴趣。”
他一定要入赘沈家,当然不是单纯对沈妆的喜欢,更多的是对曾家的失望。
他迫切地需要跳出曾家的环境,刚巧在那个时候,沈妆出现了。
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女子,那种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养在后宅的单纯的小女儿。
在遇到沈妆之前,他只感觉自己生活得很不高兴,却连摆脱的想法都没有。
能怎么办呢?
他辛辛苦苦把家业发展壮大,结果大哥一句话,他就得把家业交给侄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娶一个家族安排的,很可能是大哥大嫂安排的妻子,然后一辈子当一个碌碌无为的纨绔,可能一大把年纪还要朝公中要钱。
是沈妆的出现,让他看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他明明有能力可以自己过得很好。
他不需要在曾家的泥潭里窒息,他可以挣脱出来。
他抓住了一道光,然后看到了更大光明。
沈妆什么事情都会跟他商量,不会打着“为你好”的名号替他安排。
像读书这样的事情,换做他爹娘,肯定想也不想就给他安排上了。
现在他跟沈妆说自己更爱做生意,沈妆的眼中也没有任何轻视,反而笑容明媚。
她说:“好啊,那以后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她还拍了拍他的肩。
曾星感觉这一拍,像是把一直压在他身上的厚厚的重重的阴霾都拍掉了,跟着露出一个笑来:“嗯。”
这是天上的仙女,一定是!
然后仙女让他叫一只毛发乱糟糟的猫“小姨”。
“叫抹布小姨。”
曾星:“……小姨?”
抹布小姨抬眼看向曾星,懒得搭理,在自己铺了草席的吊床上翻了个身,对着沈妆叫了一声,抬了抬下巴:“喵。”
沈妆会意地给它挠下巴。
曾星看着一屋子狸奴的东西,觉得也没谁了:“为什么叫抹布小姨?”
沈妆左右看看,摆手让在旁伺候的下人去给拿一些冰块来,等没人了才说道:“其实抹布是四舅妈,都是现在的翊舅舅横刀夺爱,抹布才只能是小姨的。”
曾星:“……”他读书少,别骗他。
沈妆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真的。抹布和四舅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抹布跟咪咪生了好几窝,但四舅舅一直对抹布不离不弃,说要和抹布一生一世一双人。”
曾星两眼迷离,盘腿坐在席子上,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你在骗我。”
“我肯定不骗你。你问我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不信你回去问问街坊邻居。”当年要给四舅舅说亲的人不知道多少,结果四舅舅嗷嗷叫着要跟抹布在一起,很多人都知道。
窦荣推门进来:“别吵着抹布睡觉,它昨天一晚上没消停,房门都被刨了个洞。”刨门的主力不是抹布这么一只老得快成仙的狸奴,主要是家里有好几只狸奴和狗,各种防不胜防。
“真的?我去看看!”沈妆要去看。
“看什么?换掉了。”窦荣对曾星招招手,“走,去演武场练练。”
曾星一听,兴致勃勃又有些敬畏:“我就是在家随便练练暗器,比不过翊舅舅。”
这位可是大虞战神,他哪里会刀枪剑戟那些?
“那就练暗器。你是练什么的?飞蝗石、金钱镖、飞刀还是袖箭之类的?”
“就金钱镖和飞刀。飞刀其实练得也少,金钱镖比较多。”谁出门不带几个铜板,比较易得。
杀伤性虽然不足,但他一般也不会遇到需要生死搏杀的场面,就是自己练着玩。
曾星好奇:“翊舅舅也练暗器吗?”
“没怎么专门练过。你们四舅舅倒是有一阵喜欢搞一些暴雨梨花针什么的东西,回头你们可以问问他。”
曾星觉得翊舅舅真好说话,不愧是四舅妈。
然后他就被没专门练过的完虐了,还得知自己的未婚妻竟然耍得一手好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