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星这次过来, 几乎是把他之前给家里多赚的家业都带了过来。
带不过来的,他也折成银钱或者其它东西。
得亏他手头交接还没交接完,要动钱很方便。
说他拿了不该拿的?
开玩笑, 家业到他手上的时候什么样, 交回去的时候是什么样?
财产只多不少, 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仅把家产带走了, 还把给他办事的得力的掌柜和其他人才也给带走了。
曾家再怎么闹腾, 也没法闹到神都来,连武州王家那边都不好多说话。
能说什么?
说他们算计小儿子不成, 反被小儿子摆了一道?
曾星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带上了,足够在神都置办一份体面的家业, 但等到了之后才发现,神都各方面都太贵了。
他原先想的在东市开一间铺子, 再在沈家宅子附近购置一栋宅子,另外还想在西市开一家成衣铺子, 另外再办一家制衣作坊, 钱压根就不够。
他主要是做的是刺绣生意,想要开店,就只能是东市。
铺子还不能太小。
开店也不是只有一个店面就可以的,他手底下大批工艺精湛的绣娘和裁缝师傅, 这次也跟着他一起来了神都。
这些人的一家老小都得安排, 起码得有个住宿吃饭的地方,条件还不能差了。
这么一算,他手上的钱买完东市的铺子之后就有些紧张。
西市的铺子只能租, 新城的作坊也只能先租个厂房。
就是这么一圈转下来,再在神都买一栋宅子的钱就很紧张了。
然后他就被丈母娘叫去算账。
赵婉清也没特意挑时间,就下班了之后, 刚换下官服,见曾星过来就笑道:“坐着。早就该跟你聊聊,一拖二拖的拖了那么久。”
他们谈话的地方,还是当初成亲时候赵淩给收拾的小书房,现在里面的东西大变样,中间摆着一张茶桌,这会儿正煮着茶。
她刚说完,沈兰拿了个盒子走了进来,在赵婉清身边坐下:“本来应该是你们两个成亲之后,你们小夫妻俩自己商量着来,不过瞧你在打听置产的事情,还是先跟你交个底。”
从赵婉清备考开始,家务都是沈兰在打理,对女儿的嫁妆(聘礼)很清楚。
他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地契放在曾星面前打开:“这是一间西市的铺子,有五个门脸,现在都隔开租了出去。你有什么打算,可以把房子收回来自己用。下头是租约。”
曾星看了看,发现最近到期的租约也就还有半年时间。
沈兰继续拿出下面的地契:“这是一个国子监家属院隔壁的小院。另外还有京畿的一个庄子,就是离得远,快靠近景州了,有五百亩地。”
这是一份足以让一个小家庭过得十分富足的家业。
曾星本来觉得自己带来的“嫁妆”足够多,这么一对比,顿时有了吃软饭的实感。
嗯,软饭真好吃。
曾星是个实在人,原先在家打理家业的时候,就觉得一家人一起过日子,没什么好算计的,没想到被家里人坑了一把。
但他骨子里对家人还是没多少心眼,只不过现在他的家人从曾家人变成了沈妆和沈妆的家人。
沈兰说道:“这些你自己收着,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赵婉清补充:“你们四舅给了你们一栋凭栏一号的宅子,以后你们成亲了,就在那儿单独过日子。你尽快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完,过几天大壮要回老家参加乡试,你到时候有空的话就跟着一起去,顺便认认亲戚。没空的话也不着急,等过年的时候跟我们一起回去。”
“好。应该能安排妥当,这两个月就是铺子的装修,人手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货源我也谈好了,没其它事情。”
曾星收好东西,就和赵婉清、沈兰夫妇道别,去侯府接他未婚妻。
管家好奇询问:“亲家老爷夫人叫您过去是有什么事情?”
曾星也不瞒着,一一说明,随后安排:“我大概要去象州一两个月,这段时间你多看着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过来找我丈人丈母娘。”
管家应下,马车走了一段路,才像是终于消化完,感慨:“亲家老爷和夫人也忒心大了。这么多房契地契的,直接就交到了少爷你手上。少爷你和少夫人还没成亲呢。”也不怕他们家少爷卷了钱跑了。
曾星没好气地白了管家一眼:“我不是那种人!”
他也不差这点钱。
虽说这些钱财很多,但只要给他时间,他也能赚到那么多钱。
甚至于只是过日子的话,他带来的钱财已经足够他三辈子花不完。
比起钱财,显然是沈妆更重要。
管家还是对财富眼晕:“是是是,少爷您绝对不是这种人。您要是见钱眼开,就不会被老夫人和大少爷算计了。”管家耿直地往自家小少爷伤口上插刀,“不过真要卷了这些钱财跑路,怕是普天之下没有容身之处了。”
他最近跟着曾星各种东奔西跑,总算是明白了一些未来少夫人的家境。
钱不钱的是其次,对于权力到了这种层次的人家,真的想要钱,也就是一张嘴的事情,难的反倒是不要钱。
曾星坐着马车晃悠到侯府,想着自己因为叫赵淩一声四舅舅,都不用特意打招呼,车行的管事直接就给他安排了一辆新车,再过几天就能到手,到时候也能让沈妆坐得舒服些。
然后他就看到坐在屋顶上的赵淩:“四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