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重物落地声。
饶是修士筋骨强健,孙晃也吃尽了苦头,身体蜷成一团,手臂断藕般垂在地上,剧痛搅合的他面目狰狞扭曲。
他认得少年的声音,那么,阁楼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盛、秦、衍!”孙晃咬着牙,一字一顿,眼中满是恨意,他一定要杀了他!
孙晃喘出几口粗气,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刚走两步,他又骇然的停了下来。
他的识海空荡荡的,金丹碎裂成了渣!!!
什么时候的事?
明明他进阁楼之前,金丹还是完好的……盛秦衍,一定是盛秦衍做的!
疯子!!
这个疯子!!!
孙晃歇斯底里的怒骂没能传进阁楼里,盛秦衍弹指设下禁制,重新隔绝掉外界的声音。
眼神的阴暗暴戾像是龙卷风一样翻涌,没有消退分毫。
盛秦衍还在生气。
察觉到这一点,林澄有些坐立难安,他本能的讨好着男人。
回忆着以前在医院里时,林母安抚他的情景,他轻轻的亲了一下盛秦衍的脸,声音跟猫叫一样:“盛秦衍,你别生气了。你这样……好凶。”
温软湿润的触感,一触即离,盛秦衍卡在少年腰上的手咻地收紧。
凶?
他只觉得他还不够凶。
才让其他男人有机可乘,在他的所有物上,烙下了痕迹。
盛秦衍按住少年后退的脑袋,低头捉住近在咫尺的软唇,含在口中慢慢地抿着。
林澄瞳孔放大,震惊的忘记了做出该有的反应。
等他的神智清醒过来,饱满的唇肉像是被大型野兽舔舐过一样泛起微肿,又红又艳。
白软的手掌软绵绵抵在盛秦衍的胸膛,想要挣扎,腰间忽然被掐了一下。
林澄启开唇下意识呼痛,盛秦衍顺着撬开齿缝侵入进来。
与前一刻不同,盛秦衍的吻变得充满了控制的极端的占有欲。
林澄口中的汁水全被吮了去,腰上的手也越收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在林澄喘不上气之际,盛秦衍终于放开了他。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个被玩坏的破烂娃娃,瘫软在他身上,急促的喘‖息。
少年身上,当真处处都是香的,软的,甜的要命。
林澄不懂人事,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他抿了抿生疼的唇肉,漂亮的桃花眸中水雾弥漫,懵懵懂懂的,像是被大灰狼拐回窝的小兔子。
盛秦衍该是……不生气了吧?
足上传来握缚感,林澄偏头看去,盛秦衍大手捉着他的脚踝,褪下鞋子。
凉风拂过玉白脚背,林澄条件反射蜷了下趾头,身体就腾空而起。
他惊呼了下,抱住盛秦衍的脖子。
盛秦衍顿了一下,翻身压林澄在榻上,布满薄茧的大手包裹住少年两只雪白的手腕,顺着少年的唇逐渐往下。
林澄微红的眼尾,无力的扬起脖颈,被迫承受着来自身上男人密密麻麻的吻。
身上的衣袍不知不觉间蹭松开来,白的晃眼的双足羞怯的抵在一起,无意识磨蹭着暗色的软垫。
盛秦衍气息一滞。
粗沉鼻息喷在林澄白皙的肤肉上,林澄全身缓慢浮出一层浅浅的淡粉。
好难受。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难受啊。
林澄腰肢细弱,轻轻一颤,鼻息间忽然冲过来一股浓烈的腥味。
盛秦衍掐住少年的下巴,拇指揉着他肿起的唇肉,眼底暗色浓重。
————
无如的法事到日暮之时才结束。
佛门弟子安排前来吊唁的仙门弟子下去休息,主事堂中人越来越少。
代主持见角落里几名修士迟迟不走,不由上前询问道:“几位施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中年修士回道:“与我同行而来的弟子孙晃出去散心,久不见归来,可否劳烦找一找?”
这是佛门分内之事,代主持义不容辞,召来一弟子,嘱咐他去寻孙晃。
弟子领命而去,半炷香左右,跌跌撞撞地返回来,背上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看清那人的脸,中年修士悲痛惊呼:“晃儿!”
修士连忙过去接下孙晃,为其搭脉,片刻,骤然失声:“这……晃儿的金丹怎么会碎了?!”
在座的修士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代主持沉下脸来,厉声问弟子:“发生了何事!?”
弟子答道:“弟子……弟子也不知。弟子找到孙修士时,他已然是这副模样。”
代主持问道:“你在何处找到他的?”
弟子神情慌乱,哆哆嗦嗦道:“在……在半山腰的阁楼外面。”
话落,主事堂中一片死寂。
中年修士见佛门几人无动于衷,大声责问道:“我门中弟子在佛门出了此等大事,佛门难道不该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吗?!”
代主持缓缓闭上眼,念出一句“阿弥陀佛”:“施主可知阁楼中住的是何人?”
中年修士冷哼:“半山腰是佛门的地盘,出了佛门中人,还能是谁?”
“不。”代主持打破他的幻想:“是盛秦衍。”
“不就是盛……谁?!”中年修士瞳孔紧缩。
堂中静的针落可闻。
众人静静看向半山腰方向,口中追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