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是最喜欢叫人去翻阅档册吗?你一查就知道臣妾有无胡诌。
况且臣妾育有允谦,他乃皇上登基后的长子,其地位堪比嫡子。”
她猝然发笑,满头珠翠颤得玲玲作响,“即便宜妃天赋异禀,肚中能钻出个金元宝来,也无法撼动允谦的地位。
其实说起来,宜妃这一子,反倒是对您的威胁更大才对。”
见皇后隐忍不发,贞妃言辞愈发张狂,
“中宫无所出,眼巴巴看着御下后妃相继诞下子嗣,难免要遭民间非议,被指失职失德。
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贞妃娘娘放肆了!”
云熙面色冷峻,声如洪钟打断了贞妃的话,
“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不容任何人诳语妄论!
您适才宣之于口的那番糊涂话,足以叫人将您拖下去,受了笞杖之刑!”
皇后早已对贞妃忍无可忍。
她懒得和贞妃饶舌半句,正欲命人押了贞妃下去,先给她一个教训。
却见顺喜拖着稳婆,立在帘外禀报,
“启禀皇后娘娘,这婆子招认了。”
皇后嗔道:“带人进来!”
稳婆几乎是被两名内监如拖死物般拖进了堂内。
她双手被上了夹棍,十指生生夹断了去,只余皮肉还残缺地黏连着。
到了堂下,内监突然松手,她便如一摊烂肉似地瘫在地上。
皇后见她惨状,心中毫无怜悯之情,只冷着声音问:
“你现在能想起来,是谁叫你去害了宜妃吗?”
稳婆闻声猛地打了个激灵,竟是双臂撑地爬到了贞妃身前,
“娘娘!
贞妃娘娘!”
她痛哭流涕,一双血肉模糊的手紧紧揪住贞妃衣摆处最为耀眼的雀羽,
“您救救老奴!
老奴实在是受不住了!”
贞妃大惊失色,她望着衣摆上沾染的道道血痕,气得面色发青。
这件衣裳可是沈晏辞亲赏给她的!
稀世罕见连皇后都不曾有过!
“滚开!”
贞妃一脚踢开稳婆,一边用帕子擦拭着衣摆血迹,一边怒斥道:
“你这老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受不住了就去死,本宫为何要救你!
?”
稳婆愣住,旋而哭天抢地喊道:
“是娘娘让老奴害了宜妃腹中龙胎,只为保全大皇子在宫中的地位!
如今事情败露,您不能就这样舍了老奴!”
闻她此话,贞妃姣好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扭曲。
她沉默片刻,目光如利刃般扫视着在场众人,
须臾回过神来,猛然起身向前一步,狠狠地踩在稳婆手指的断骨处。
“啊!
!”
稳婆惨声尖叫。
满座嫔妃皆被吓得花容失色
皇后怒而拍案,喝道:
“贞妃!
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当着本宫的面杀人灭口?”
贞妃气势汹汹,毫不示弱,“究竟是谁要杀人灭口,你心知肚明!
本宫可不是本宫的母亲,容不得你们这些贱人肆意泼了脏水冤枉了去!”
说完再不理会皇后,足尖用力碾压着稳婆的断手,沁出一地血水。
和着稳婆凄厉的惨叫声,贞妃狠狠啐了一口,厉声喝道:
“说!
是谁指使你这贱奴来攀诬本宫的清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