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宴珠沉默良久后,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你是担心名声问题吗?本宫与驸马只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你若介意,我可以进宫向陛下求一道让你做平妻的圣旨,你们可以像平常夫妻一样,本宫并不会妨碍到你们。”
寿阳公主眉梢露出一点急切来,她恳切道。
“不是这个缘由,公主殿下我现在是霍夫人,并不再是与裴子顾有婚约的卢宴珠了。
就像你也不会与驸马爷和离一样,我也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就离开霍家,那样置霍家卢家于何地?”
卢宴珠体谅寿阳公主对裴子顾的在意,以及她想要弥补他的心情,而且数不清的恩情压在她的肩头上,她心神也动摇过。
卢宴珠毫不回避的迎上寿阳公主的眼神,“而且公主你是否问过驸马爷,他现在真的想让我待在他身边,与他日日相对吗?”
她是最清楚得非所愿的滋味,裴子顾是还喜欢她,但他直到现在都在推远她,他真正想要的真如寿阳公主所说,是他们重修旧好吗?
于她而言,还不到半年,熟悉的青梅竹马已经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觉,那裴子顾呢?
他与大宴珠之间生生隔了十二年,怎么可能和好如初?
“本宫以为救命之恩当粉身相报的道理,就算是三岁小儿都能明白,宴珠妹妹出身世家必然不会做出背义忘恩的事情,可惜是本宫看错人了。
你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饰不了,是你变心了,是你辜负了他!
你舍不得位高权重的夫婿,舍不得到手的荣华富贵,可惜子顾一心为你着想,却落得一无所有的地步,你永远都欠他!”
寿阳公主的长眉下压,圆润上挑的眼眸露出锋芒来。
卢宴珠的心像是被人缓缓捏住,她遥遥望了裴子顾一眼,又收回视线,她挺直背脊,并不辩解,只是问寿阳公主道:“公主殿下,我听驸马爷说是你派太医到霍府为我诊治,我还未当面谢你。”
寿阳公主眉间攒着怒意:“早知道您是这样的人,本宫就不该费心安排刘老太医到霍府替你诊治!”
“刘老太医是公主你安排的?”
寿阳公主冷哼一声:“不然区区一个无官无职的管事怎么会那么快就请动了老太医。
子顾卧病不起时,还担心污了你的名声,又惹你不开心,所以本宫绕了一大圈子才把好医好药送到你身边去。
卢宴珠,子顾说你天真热枕,心肠柔软,本宫看你分明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
“公主谬赞了。”
卢宴珠微微福身把这句话当做夸奖收下了,“我是铁石心肠,所以我不愿意,也不会留在公主府。”
寿阳公主的眼睛锁住卢宴珠,她直直地望着她,神情像是愤怒又像是在考量,她幽幽道:“看来你与本宫是做不成朋友了。”
卢宴珠并不反驳,她不是没感觉到寿阳公主的示好,以她们的关系,寿阳公主对她有些交浅言深了。
可惜就在寿阳公主诉说她的遭遇,她觉得两人同病相怜时,她彻底清醒过来,她不可能和寿阳公主亲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