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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编得合情合理,傅廷恩没有起疑。从他醒来没有看见曾闰成一颗心就一直悬着,他倒不担心他的安危,李景麟让那群打手打他的时候,都要让人把曾闰成揪开,自然是舍不得伤他的。
但他对曾闰成的占有欲确实超乎想象,按他哥的说法,李景麟不同意他带走曾闰成,而他的伤势必须马上救治,曾闰成自愿留下,只怕少不得一番磋磨。
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攥着,怒火再次包裹着他,让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在李景麟面前已经一再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太弱,连爱人都保护不了。
他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要比李景麟更强,总有一天要将他施加的这些痛苦都还给他!
江永安帮他顺着气,“你别激动,人没事就好,闰成心在你这里,谁也抢不走。”
傅廷恩被他一顿安抚,总算沉沉的睡去,傅廷昀看着旁边仪器上显示的平稳数字,叹了口气,“这么多天,他总算是睡踏实了。”
江永安红了眼圈,傅廷昀又问他,“你真亲眼看见了?”江永安点点头。
傅廷昀更深的叹了口气,“孽缘。”他没有想到那个看着柔和的人,会这样刚烈,那一晚公海的风浪挺大,从十几米高的游轮跳下,生还的几率确实很小,能捞个全尸都算幸运。
想到这些天的相处,再看看傅廷恩的惨样,他心里颇不好受。李家确实欺人太甚,这事肯定没完,他步履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江永安看傅廷恩伤得不轻,便没有急着走,每天守着他打点滴,反复的说一些话来宽他的心,一直等到傅廷恩下了呼吸机,各方面都逐渐平稳,他才定了返程的机票。
傅廷恩恨不得跟他一块返回欧洲,又天天催他哥把手机还给他,“我保证,我不会急着去找李景麟麻烦,你让我打几个电话。”
他这几天拿着江永安电话拨打曾闰成号码始终无法接通,打苏秘书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打给李芷玉小姑娘一问三不知,“我得想办法联系闰成,他肯定担心我,我这都没事了……”
“你管这叫没事?”傅廷昀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医生怎么说的你没听见?再迟来半小时……”
兄弟俩正争执着,江永安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也没在意,随手接通,话筒里传来甜美的嗓音说着中文:“江先生,曾先生的骨灰寄存期限已经到期,您是要续存还是取走……”
江永安的手机声音向来调到顶格,泄露的外音让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傅廷恩突然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扑过去,用江永安这个健全人完全无法抗衡的力道将电话抢在手里,对着电话那边却是很低声很小心的问道:“你说什么?谁的骨灰?”
“曾闰成曾先生,我们这边临时寄存只能存七天,续存或者取走您都要再办手续……”
傅廷恩举着手机,愣愣看着江永安,“永安,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